第五十一章 :獨居的女人和不安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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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是人性最大的敵人
——因達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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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莎彌拉的家裏出發,阿斯蘭跟著她穿過商業區的三條街區。
“夜鶯哀憂。”
阿斯蘭站在街口打量著酒吧的招牌,他心裏有些好奇。
遊戲原背景中對於莎彌拉的隊長隻是故事中的一個名字,所謂的劇情也隻是一筆帶過,但從莎彌拉對她的態度,兩人的關係顯然不是那麽簡單。
而且,阿斯蘭還知道一點,因達莉可能與黑玫瑰或多或少有些聯係,她給莎彌拉介紹的紋身師,或者說帶她見過的武器匠,很有可能就是樂芙蘭的偽裝之一。
因為她手中的那把劍,還有劍上的符文和瑞雯的那把劍有相通的地方。
站在街口遠遠的看去,他發現一樓臨街的窗戶前坐了一位女士。
阿斯蘭在向上看的時候,那位女士也剛好抬頭,兩人的目光交接變換,然後各自的形象在心底了然。。
彎腰、撫胸、行問候禮...
阿斯蘭的動作優雅而沉穩,他臉上浮現的笑讓站在她身邊的莎彌拉不滿的撇了撇嘴。
“那是的我的隊長...”她說。
“她這個樣子看起來不像是一位軍人。”阿斯蘭點頭,隨著距離接近,他也看得更清楚了一些,“不過依然是位富有魅力的女士。”
莎彌拉所說的隊長安靜的坐在她的輪椅上,手中抱著一本書,閃亮的柔順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她的肩膀看起來異常削瘦,阿斯蘭看她的時候,她也轉頭,在看見莎彌拉和阿斯蘭後淡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
兩人走進酒吧。
“小莎……”因達莉坐在輪椅上看著莎彌拉喊道,她也看了一眼阿斯蘭。
她當然知道阿斯蘭是誰,但她好奇的是為什麽莎彌拉和阿斯蘭走到一起了?
“嘿,隊長。”麵對自己曾今的隊長,莎彌拉的態度有了幾分拘謹,“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嗎?”她走過去親昵的摟住了因達莉的肩膀,“這是我的任務目標。”
因達莉稍稍有些不自然地頓了一下,她抬眼用海色藍的眸子看了一眼阿斯蘭,又看了一眼莎彌拉,同時在想,這兩人之間是不是出現了什麽變故。
不過,從莎彌拉的臉色和走路的姿勢不難看出,她應該經曆了一個熱情而美好的初夜,這讓她的臉色就古怪起來,“小莎;你這是...”
“雖然任務過程出現了一些小偏差,但就結果來說,我用我的方式完成了任務。”大大咧咧的坐在因達莉桌旁的長桌上,莎彌拉看著因達莉,“你可不能克扣任務報酬啊,我現在很缺錢。”
因達莉哭笑不得,她看向安靜的站在一旁的阿斯蘭,因為腿腳不便隻能坐在輪椅上做了一個問候的禮節,眼裏有著好奇,“希望小莎沒有給您造成多少困擾。”
“小莎?”這個稱呼讓阿斯蘭微微一頓,不過他臉上很快就浮現了笑意。
“不會,我很喜歡小莎那率真的性格。”阿斯蘭特意在“小莎”這個詞上加重了語氣,引起了莎彌拉的不忿,也將注意力轉移到這個坐在輪椅上的女人身上來。
今天的酒吧裏沒多少人,而且整個裝飾的色調都偏暗,老舊的橡木櫃台,一排零散的椅子,掛架上擺放著各種酒類,坐在輪椅上的女人穿著可以遮掩到腳踝的長裙,就像是恪守禮節的修女一般將全身遮掩的嚴嚴實實,而在如此嚴密包裹的風景下,她的臉還有下頜卻帶有著特別的溫潤味道。
阿斯蘭覺得,眼前這個長得不差的女人身上有種文雅的氣質,讓她看上去根本不像是一個有過軍方特勤身份的軍人。
不過,似乎也是一個很有性格和講究格調的女人。
因為大部分諾克薩斯的貴族女性身上的裝飾更霸道或者張揚一些,眼前這人顯得有些過於含蓄了,而且她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配合著酒吧暗淡的氛圍,身上多了幾分優雅而孤寂的味道。
因達莉看著阿斯蘭,眼波裏透著一股說不明道不白地味道,她對阿斯蘭的來意很好奇,或者說,她更想知道阿斯蘭想要做什麽。
“請坐,阿斯蘭先生。”因達莉說完又抬手指了指莎彌拉,語氣有著嗔怪的味道,“你也坐下。”
這個抬手的動作,也讓阿斯蘭發覺了她被長裙包裹下的豐腴。
“需要喝點什麽嗎?”她問。
“我很少飲酒。”阿斯蘭看著因達莉,“尤其是有美景在前,我害怕喝醉了錯過美麗的風景。”
“你愛喝不喝。”莎彌拉有些不滿了,她看向因達莉,微微停頓之後,“隊長,我今天來,事實上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嗯,什麽?你...”因達莉慵懶的向輪椅的後背靠了靠,“你缺錢了還是又要換武器?”說到這裏她看了一眼阿斯蘭,“還是說你要請假?我允了...”
莎彌拉一下頓住,“我想我有辦法治好你的腿了。”
房間內一下沉默下去。
“沒事的,小莎,你有這份心意我很開心,但目前這樣我也挺好的。”因達莉將膝蓋上的書拿起來放在桌上,開始轉著輪椅向吧台滑去。
阿斯蘭看清了她放在桌上的書,也看見了書上的名字。
《海盜的十四行詩》。
據說,這是一位名叫“艾密卡”的資深作家所寫,其言辭之鋒銳形象,刻畫感情與人性入木三分,與她另一本專版發行《皮爾特沃夫貴婦人的逆旅》時尚內衣雜誌在上層貴婦人之間很受歡迎。
阿斯蘭自然也看過,並且對其開場白異常深刻:
“我徜徉在海上,船如我的身體開始不安的扭動,風暴拉扯出狂嘯,心隨著風暴起伏而錯落出浪,但站在桅杆上的我是幸福的,就像是晨間的花兒,被風撥開了花瓣,蘸上了露水,卻也隨著狂風舞動。”
“我踏著甲板,腳下所立的地方是黑色的土,我舉起劍,迎著海風,讓淩亂的發絲飛舞,吹響了準備衝鋒的號角,血流肆意,劈波斬浪...”
阿斯蘭說出的話讓莎彌拉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因達莉知道他在說什麽。
她的臉色不自然起來。
“女士,我說的雖然是寫的一則卷首語,但更多的是寫這本書的主人對自由尤其是愛情的渴望,海盜的生活是自由而刺激的,征服大海和陸地的欲望和愛情一樣是有快感的,但您也要明白,海盜雖然漂流在海上,它們心裏渴望的最多的還是泥土和愛人的芬芳。”
阿斯蘭將《海盜之詩》中的卷首語段給因達莉背了出來。
同時,他也明白了,眼前坐在輪椅上的因達莉是一個不甘寂寞的女人,心裏有著雄心,卻又不得不心灰意冷的受製於輪椅上。
“這隻是一個故事而已,阿斯蘭先生。”
下意識的,因達莉拉了拉蓋子自己長裙上的薄毯,阿斯蘭看她的目光實在是侵略性十足,她想用毯子蓋住自己內心的不安。
不過,隨她拉動裙角的動作,反而勾勒出了她下半身美好的曲線,隻是從裙擺下露出的一截小腿肌肉萎縮,看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有些醜陋。
慌亂的按住裙角,因達莉的臉色漲紅,阿斯蘭的目光讓她感覺自己像是在被處刑。
因達莉看了一眼阿斯蘭,隨後轉頭看向莎彌拉,房間中一下沉默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