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泊然的車挺穩，抱著蘇晗下來。
    他笑著將他放在大腿上，背靠大山，麵朝長河。
    隨手摘了一朵野花別在她鬢間。
    “很美！”
    蘇晗朝他晃了晃手：“可以給我鬆綁了？”
    許泊然垂眸，把她捆縛的雙手撈起，溫柔地親吻，一遍又一遍，像條發情的公狗。
    氣息都重了幾分。
    啪——
    蘇晗就著雙手給了他一巴掌。
    “清醒了？”
    許泊然不見絲毫生氣，莞爾一笑，把另半邊臉湊過去：“姐姐不高興可以繼續！”
    蘇晗：“……”
    神經病啊！
    許泊然笑得抱緊她。
    卻也老老實實把她手腳的束縛解開。
    他不擔心她逃跑。
    桃溪村交通不便。
    一天一趟進鎮上的車。
    鎮上三天才跑一趟城裏，隻有到城裏才有汽車站，才可以開去火車站。
    而他把車鑰匙放進了蘇晗想不到的一個角落。
    蘇晗將他撲倒在地，搜遍了他身上的所有褲兜，依舊沒找到唯一的鑰匙。
    “你藏……嗯哼？”
    豹一樣的青年猛然捉住她腰當場表演了一個天旋地轉。
    粗野的氣息壓在她頭上，透著莫名的危險。
    “還有一個地方，姐姐沒檢查！”
    蘇晗小心護著自己的肚子，手被他摘掉帶著往領口向下遊弋，蘇晗像是想到什麽，耳根猛地一紅，快速別過臉。
    “不用了，我不想知道！”
    “姐姐又在說謊！”
    他紅唇微闔，勾著狂肆和邪：“說謊的人，要受到懲罰的哦！”
    蘇晗額頭的青筋狠狠地跳了兩下：“不要，我的肚子！”
    蘇晗抗拒的太明顯。
    而且她肚子也確確實實是大了！
    許泊然縱使再禽獸，也不會真的對她做點什麽。
    “抱歉！”
    他翻身往草地上一趟，手背捂著眼睛，感覺剛剛的自己特禽獸。
    少年眼尾猩紅，泛著濕潮，說不介意是假的。
    自己喜歡的人，卻要給別的男人生兒育女。
    他真是……不甘心啊！
    “這個孩子……”聲音戛然而止，許泊然連指尖都是黯然：“是我明知故問了！”
    他身上的悲傷和苦痛太明顯，仿佛要渲染大地，蘇晗朝他那伸了伸手指。
    少年卻像是有感應般，猛然睜開猩紅雙眼將她的小手一把攥住。
    “姐姐，我不可以麽？”
    蘇晗對上她目光灼灼的眼睛。
    那股洶湧的情感似要噴薄出來。
    “如果我說，我不介意，我也可以娶你，給你和肚子裏的孩子一個家，我不介意喜當爹，我隻要你，就什麽都可以做出妥協，你……還願意接納我嗎？”
    他把臉輕輕覆上她薄薄衣料下的肚子：“眾所皆知，我比他年輕，比他體力好，比他會撒嬌，會疼人，上的廳堂，下得了床，最主要的，我還對你有求必應，願意做你腳下的狗，隻對你一人搖尾乞憐，你再考慮一下我，好嗎？”
    他星星眼裏有片刻的消沉：“就算要拒絕，也給我一個可以繼續等下去的期待，我……寧願抱著幹涸的玫瑰找死。”
    “許泊然！”蘇晗捧起他的臉，草原的風吹來，攜裹淡淡的香氣，她眸色認真，亦有不解：“你還年輕，人生很長，未來會遇到很多優秀的女孩，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我一個有夫之婦？”
    “我不介意不嫌棄，我喜歡我樂意！”許泊然像條蛇一樣，要將她纏繞致死，是一種偏執瘋狂的情愫：“從你把我帶出大山的那一刻開始，我就非你不可了！姐姐，做人要有始有終，不能半途而廢！”
    蘇晗：“……”
    她真的不知該拿這個小破孩兒怎麽辦才好。
    錯過他情深不倦的目光：“我肚子不舒服！”
    “我帶你回家！”
    許泊然起身脫掉外衣包覆在她身上，將她小心翼翼抱起，耳邊的花落下，無人問津。
    他們回的許泊然的老家。
    以前的木頭房被推了重建，現在是磚瓦三層高的小別墅。
    裏麵幹幹淨淨，仿佛早就等著主人臨幸。
    二樓有個公主房。
    裏麵的裝飾風格和她在B市的可以說是雷同照搬。
    “喜歡嗎？”
    許泊然將她放在床上，床頭新摘的紅玫瑰嬌豔欲滴。
    蘇晗掃了圈房間裏的物件，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已經盡量在還原她以前的裝飾。
    蘇晗隨手撈起一邊的育兒書：“我餓了，有吃的嗎？”
    許泊然忙搜刮出行李箱的小零食：“你先將就一下，我這就去買菜做飯……放心，零食都是無添加劑的那種，不會對寶寶有傷害！”
    “嗯！”蘇晗淡漠地應道。
    許泊然見她已不打算跟自己開口，便有些黯然地下樓。
    他也是脾氣好，麵對蘇晗的孤立冷落，依舊體貼溫柔地照顧左右。
    給她洗澡擦身子，吹頭發……
    做的有條不紊，毫無怨言。
    就是電視劇裏演的那種24孝好老公。
    好到鄰居大媽大爺看到，都忍不住來一句，許泊然對媳婦兒真好。
    可以出一本三從四德書了！
    這段時間，他對蘇晗的好，都看在眼裏。
    逆來順受，偶爾還要接受她的無理取鬧。
    懷孕的女人本就脾氣大，越到後麵生產，情緒起伏的越發明顯。
    然而許泊然就像一個包子，任她隨便捏圓搓扁。
    “許泊然，我想吃牛肉！”
    “許泊然，我想吃荔枝！”
    “許泊然，我想吃西瓜！”
    有些換季水果，縱使在繁華流行的Ｂ市，也沒那麽容易弄來。
    他不知哪兒來的人脈資源，凡是想吃的想要的，統統都能在第二天擺放在她麵前。
    或許別的人都要對許泊然不值。
    可這是許泊然夢寐以求的。
    他很享受這一刻的安好。
    跟她在一起，他窮困潦倒的人生才完整。
    這一晚，他照例坐在半夜醒來沒睡著的蘇晗床頭，為她講故事。
    也不知道為何，越長大，她反而越返璞歸真，像個小孩子，可愛的緊。
    念完，她已經睡去，許泊然俯身包含愛意地吻上她的額頭，輕若鴻毛，沒弄醒她。
    “知道嗎？擁有你的我比國王還幸福，失去你的我卻比乞丐還落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