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章？”
    蘇墨微微一愣。
    “那當然，既然是我的人，肯定要留下我的印記，總不能口頭約定就做數吧！”
    夏彌理直氣壯的說道。
    她的確學習過人類的權謀，也知曉以心交心的作用，那是能最大激發對方行動力的方式。
    但在此之前，她是龍王，是崇尚權與利的種族。
    就連人類，絕大多數也未必做得到一諾千金。
    她自然不可能僅僅靠言語上的協定，就對蘇墨投以百分百信任。
    必須要簽訂切實的契約，來保證最低限度的忠誠才行。
    “這倒是沒問題。”
    既然答應了對方，蘇墨並不介意締結契約。
    他記得原著中楚子航似乎也有奧丁的印記，這是被龍王選定的標誌。
    隻不過——
    “你們龍類玩得真花。”
    蘇墨不由得感歎。
    該不會人類那些奇怪的玩法都是從龍族那邊繼承的吧？
    聽到蘇墨這莫名奇妙的感歎，夏彌有些無語。
    “將君主的紋章賜予屬下，過去這可是絕大部分次代種，尊貴的王爵跪著求都得不到的殊榮！”
    說到這裏，她斜睨了蘇墨一眼。
    “像你這種不敬的臣子，放到古代可是要浸豬籠的！”
    她試圖告訴蘇墨，他獲得的是何等殊榮。
    “是是！女王殿下真厲害！”
    蘇墨敷衍的點了點頭，沒有半點誠意。
    敷衍都不肯認真一點！
    夏彌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忍不住，直接拉起蘇墨的手，“嗷嗚”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
    “嘶！你屬狗的麽，怎麽還咬人？”
    蘇墨倒吸一口涼氣。
    沒想到龍王急起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數秒過後，夏彌才鬆口。
    扯過蘇墨的袖子擦了擦嘴後，這才解氣的一本正經道。
    “已經蓋完了！”
    “？”
    蘇墨看向手腕被咬了的地方。
    除了殘留了一點對方口水之外，還有一排小巧的牙印。
    而牙印下麵，隱隱纏繞著一道青黑色的痕跡，像是銜尾蛇一般繞著他的手腕轉了一圈。
    “這是，中庭之蛇耶夢加得？”
    他認出印記的象征。
    銜尾蛇的概念在全世界內都十分普遍，而在北歐神話中，銜尾蛇的代表就是能夠以自己的身軀包圍整個世界，並用嘴巴咬住自己尾巴的中庭之蛇，耶夢加得。
    “沒錯！你以後就是本小姐的人了！”
    完成刻印的夏彌眼睛彎成月牙，看起來十分得意，像是偷到了雞的狐狸。
    蘇墨看了一眼係統麵板。
    發現其中果然多了一個技能。
    【耶夢加得的印記：LV3，不可主動升級，未檢測到龍族血統，未激活】
    不愧是初代種，張嘴就是一個LV3級別的技能。
    雖然看上去，好像暫時沒什麽用就是了。
    沒等蘇墨仔細研究。
    蓋完章的夏彌拽了拽他的衣領。
    “直視我！”
    蘇墨下意識的低下頭，立即看到了一雙威嚴無比的黃金瞳。
    這雙黃金瞳散發著君主一般的光芒，仿佛是在召喚或者是感召著什麽。
    如果普通混血種在這裏，必然能感受到血脈召喚，直接成為龍王的扈從。
    可在蘇墨眼中，這隻是兩個大燈泡。
    雙方對視數秒後。
    蘇墨揉了揉眼睛，提出要求。
    “能不能亮度調低一點，有點刺眼。”
    “？？？”
    看著神色清明無比，甚至還能說話的蘇墨，夏彌滿頭問號。
    “怎麽回事？你沒有進入靈視？”
    她剛才是特意在喚醒蘇墨的血統，對方本應該受到君王的感召才對。
    為什麽變化都沒有？
    難道說，自己真的菜到這種程度，連血脈召喚都做不到了？
    看著滿臉懷疑人生表情的夏彌。
    蘇墨終於意識到，夏彌到底搞錯什麽了。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
    “有沒有可能，我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不是你菜，而是我本來就不是混血種？”
    對於自己純血人類的身份，蘇墨毫不懷疑。
    但凡他有一點龍血，係統麵板必然會有提示。
    明明蘇墨說的是事實。
    夏彌卻如同聽到什麽荒謬至極的事情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猛的搖頭，直接伸手將蘇墨拉到芬裏厄麵前。
    “給他做血統召喚！”
    她急促的對巨龍命令道。
    她的血統不夠，芬裏厄的血統總不可能不夠吧？
    看出姐姐有點急，芬裏厄乖巧的點了點頭，本來獰亮的黃金瞳光輝更甚。
    巨大的雙瞳和蘇墨相互對視。
    一分鍾後，蘇墨依舊毫無反應。
    “……”
    夏彌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連芬裏厄都不行，說明這不是血統的問題。
    也就是說，蘇墨真的不是混血種？
    這怎麽可能？
    看到她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蘇墨疑惑道。
    “為什麽你這麽相信我一定是混血種？”
    之前夏彌也說他素質很高，十分優秀。
    當時蘇墨就想追問，他除了長得好看之外，哪裏能看出優秀的素質？
    他自己怎麽沒感覺。
    聽到蘇墨問起這個。
    夏彌用略微有些麻木的語氣開口道。
    “你知道血之哀麽？”
    “知道。”
    蘇墨點點頭。
    “混血種既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龍類，所以在人群中往往會感受到排斥感，越是血脈等級高的存在，血之哀越是強大。”
    聽完蘇墨的解釋，夏彌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所以血之哀很多時候可以用來判斷未覺醒的混血種的潛力，血之哀越強的混血種潛力越大。”
    聽到這裏，蘇墨頓時恍然。
    “原來如此，你之前說我素質優秀，就是因為我看起來有很強的血之哀？”
    “沒錯，那種與世隔絕的孤獨絕不可能是普通人能有的。”
    夏彌點點頭。
    然後不解的看向蘇墨。
    “你的血之哀強度，甚至在沒有進行測試的情況下，直接通關了尼伯龍根的考驗”
    “可為什麽你會是普通人，這合理麽？”
    夏彌的表情十分費解。
    怎麽看都不合理啊！
    “尼伯龍根的考驗？”
    聽到這個詞，蘇墨突然想起來，好像的確有這麽回事。
    芬裏厄所在的尼伯龍根設置有荷官，必須要贏得相當於一千枚北冰洋瓶蓋的孤獨才能夠通關。
    可蘇墨來的時候完全沒碰到這茬。
    聽夏彌的意思，不是這個關卡被撤銷了，而是因為他身上的孤獨本就超越了一千枚北冰洋瓶蓋，天然滿足通關條件，所以無需打牌？
    見鬼！
    自己真的有這麽孤獨麽？
    蘇墨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