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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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啦!小主死啦!”
    身後的老奴一下子撲到了武尨跟前,卻發現武尨並沒有斷氣。
    他麵色紅暈,嘴裏噴出一股股的酒氣。
    “我……我沒死。”
    武尨含含糊糊地說道:“好酒,好酒啊……”
    “這家夥,真是個酒鬼。”小五道:“君子製作的這種酒,實在是太烈了,一口喝那麽多肯定出事。”
    辛又搖頭,不行啊!
    三兩多的酒,一口悶了不應該是正常操作嗎?
    還是缺乏酒精的考驗。
    不過武尨這一倒,倒是吸引來了很多的人圍觀。
    眾人看著辛邑的天青酒,很快就知道了武尨倒下的罪魁禍首就是這種新釀的酒。
    “什麽酒,一杯就能讓人喝醉呢?”老奴有點哭腔:“這酒裏莫不是有毒吧!你們可得陪我少爺的命啊!”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毒酒?
    聽起來很恐怖的樣子。
    辛又沒想到事情是這個結果,宣傳的目的是達到了,可是也沒有人敢嚐試了。
    就算這酒不是毒酒,但是當中喝醉未免也太丟人了。
    “諸位,我們這酒比普通的昔酒還要烈一點,所以一次不能多喝。”小五趕緊解釋:“方才這個武尨就是喝的太多了。”
    “誰知道啊,萬一你們加了其他的東西呢?”有人問道。
    “是啊,誰聽說過一口就將人喝倒下的酒?”
    “武尨的酒量,可是遠近聞名的!那杯酒再厲害,能讓他倒下?!”
    ……
    眾口不一,但是依舊沒有人敢上前嚐試。
    “君子,這下可不好辦了。”小五有點著急,忍不住踢了一腳武尨。
    武尨翻了個身,滿臉的笑意:“這地怎麽轉了啊……停下來啊……停啊……”
    “哈哈哈哈……”眾人看到武尨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辛又拍了拍老奴的肩膀:“去給他倒一杯清水吧,沒多大事。”
    老奴和杜乾艱難的將武尨扶了起來,坐在了攤位旁邊,嘿嘿嘿的傻笑。
    “諸位,我們辛邑的酒,絕對沒有任何問題。”辛又也舉起了方才武尨的杯子,給自己倒滿了一杯:“不過酒量因人而異,武尨隻是酒量太差了。”
    說罷,辛又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烈酒入腹,如同火焰一般。
    “好酒!!!”
    辛又不禁感歎,確實是好酒!
    他放下了酒杯,看著麵前的眾人。
    一杯下肚,毫無感覺。
    甚至還有再來一杯的衝動。
    “……”
    “好厲害。”
    “他竟然真的把那種酒喝了一大杯?”
    “看來是真的沒毒啊……”
    圍觀群眾,開始議論紛紛。
    “當然沒毒啦!”杜乾無奈的說道:“我們的酒就是太烈了而已,不能像以前那樣喝。”
    就在這時,武尨也稍微醒了過來。
    “這酒,給我來一百斤!”
    在老奴的攙扶之下,武尨站了起來。
    看起來他的意識恢複了一些。
    方才酒喝的太猛,酒勁突然上頭,讓他一時失去了意識。
    此時已經恢複了一些。
    不過他的頭還是很暈,說話時舌頭還有點僵硬。
    “怎麽樣,酒醒了?”辛又笑道。
    “是……”武尨揉了揉腦袋:“這酒怎麽這般厲害,我以前喝過的清酒都不如這酒這樣猛烈,這是什麽酒?”
    “天青酒。”辛又道:“一杯,可以抵得上一般事酒十杯!”
    “一杯頂十杯?!”
    眾人驚歎,竟然還有如此猛的酒。
    “哈哈哈!那價格豈不是也是事酒的十倍了?”武尨大笑。
    “那當然不是。”小五趕緊說道:“我們辛邑新釀的酒,就是想讓諸位都嚐一嚐,所以邑大夫決定按照每斤十六錢的價格賣。”
    “每斤十六錢?!一般的昔酒都沒這麽貴!”
    賈師劉借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是他一杯頂十倍啊!”武尨若有所思:“如此說來,我買這酒還是挺劃算的?”
    “那是自然!”小五兩眼放光:“我們是虧本賣的!”
    “怎麽可能!哪裏有虧本的買賣人。”劉借不相信。
    辛又拱手道:“如果單論釀酒的價格,賣十六錢確實不虧本,但也隻是剛剛夠本。但是我們一路行來,人吃馬喂,以及製作陶甕的花費,都沒有算在裏麵。”
    “對啊……辛邑大夫說的……說的很對啊……”武尨連連點頭。
    “饒是如此,一斤十六錢的酒,我們浦邑可從來沒有過啊。”劉借還是覺得這酒太貴了,都快追上清酒的價格了。
    劉借身為賈師,對價格自然十分敏感。
    他倒也沒有什麽惡意,不過三番兩次對這酒的價格提出疑問,卻惹惱了一旁的武尨。
    武尨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劉借,一張臉凶神惡煞的擺在劉借的麵前。
    “你這鳥人,我賣酒關你什麽事?你是覺得這酒不值這麽多錢,還是覺得我武家掏不起這錢?!”
    說著,人高馬大的武尨推了一把劉借。
    那劉借卻也不是一個容易服軟的人,畢竟他在這浦市縱橫這麽多年,還沒遇到過敢對他出手的人。
    “敢打老子?!”
    劉借挽起了袖子,麵露凶相。
    “怎地?你還想跟我打?”武尨掰了掰自己的手指,嘎吱作響。
    “司暴!這裏有人打我!”
    劉借大聲喊道。
    一個年輕的後生,穿著短衫,手中拿著一根長棍從人群之中擠了出來。
    “誰在這裏動武!?”
    那年輕人提著棍子擋在了司市的身前。
    這年輕人正是浦市的司暴,也就是專門維持治安的。
    “切,原來是喊救兵……”武尨不屑。
    這時,司市凡成趕緊出來打圓場。
    “劉季!你添什麽亂,都是誤會!”他拉開了劉季,對著劉借道:“劉伯,武氏子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辛又自然也擋住了武尨。
    “武君,我們還是談一談買酒的事情吧!”
    一聽到酒,武尨的臉色一變,摟著辛又道:“好啊!你這酒可太對我的胃口了……”
    劉借看到武尨的樣子,不由得說道:“哼,野鄙賤人,誰願與你計較。”
    武尨停住了腳步,轉過了身,看著劉借。
    那劉借被嚇得後退了半步,辛虧旁邊的劉季將他拉住。
    “哼哼,劉氏。”武尨冷冷一笑:“聽你說話,我還以為是劉公在這裏。”
    劉借聞言臉色鐵青。
    浦邑劉氏確實是劉國劉氏的遠親,不過已經遠到連宗廟都無法祭拜了。
    “你也就在這裏跟我橫,有本事的話去晉國新田闖一闖,看他們買不買劉公的麵子。”武尨留下了一個不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