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離開前的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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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後。
    江州太平。
    江北諸國的舊王室雖然有複國企圖,但每次都被扼殺在了繈褓當中,最後反抗的火焰是逐漸熄滅。
    鄲國漸漸掌控江州整片土地,讓這遼闊的疆域,無數的百姓,盡歸於秦家。
    江陵城作為鄲國的新王都,不僅有著政治聲望在,經濟也發展得迅猛,成為了江州第一城。
    是年秋,鄲王秦宜立崩。
    原本按照他在位期間的功績,諡號應當為“武”。
    但因為武王這個稱號,已經是給了開國皇帝,隻能替換“襄”。
    鄲襄王秦宜立在位四十二年,在鄲國統一江州的曆史當中,他在位的時間占據了三分之一的時長。
    在他執政生涯前期,統一江州的江南地區,然後花了二十餘載,與民生息,大大增強國力,最後北伐成功,是為千古明君之典範。
    當然。
    鄲國的振興,與秦莊王秦正明留下的建寧四大名臣脫不開關係。
    總之,更多人認為是君臣相得,才造就了這盛世局麵。
    待鄲襄王駕崩,太子秦基繼位。
    這位鄲國的新國君,舍棄了原本王這一與江北諸舊國國君一致的稱號,恢複數百年前的舊製,號為“皇帝”,年號永安。
    但在禮製方麵的改革,並未引起太大的震動。
    江州的百姓更希望的是安寧的秩序,在經曆數年戰火摧殘後,沒有人比他們更渴求和平。
    所以他們很快就適應了鄲國的統治,歸附於新的秩序。
    而也就是在這年,秦落再入築基之境。
    江陵城郊。
    此地原本是一處鴿舍,但數年之前,這裏的老板變賣了家財,賣與了一家錢莊老板。
    不過這錢莊當然隻是秦落讓禾雨堂用來當幌子的,其實內部大部分的地方,都被禾雨堂當做辦公場所。
    而秦落也是為了清淨,經常在此地閉關。
    他從練氣七重恢複到築基,比從練氣七重修煉到築基,是難上了數倍。
    哪怕他有足夠的修煉經驗,但對於體內那一團亂麻的經脈,常是苦悶不已。
    不過這些年來,秦落並未選擇放棄,一直堅持每日打坐,以靈氣去梳理經脈,連勾欄聽曲都減少了。
    因此。
    他總算是回到了築基境界。
    而他成為築基修士後,秦家便是擁有了三位築基修士了。
    秦揚威突破到了築基四重,踏入築基中期,而秦江曉去年晉升成為築基修士。
    比起前世,秦家在鄲城時,現在秦家的綜合戰力,強了不知多少。
    更何況,秦落送到暗隱樓裏去的那一批子弟,訓練一番後,現在差不多都有了黃階刺客的實力,再過個十年二十年,說不定就是一批地階刺客、天階刺客。
    這一切皆被安頓妥當後,秦落在鄲國內已經沒有什麽好擔憂的事了。
    他來的時候,鄲國處於江南諸國的包圍當中,岌岌可危,等到現在,他用諸多或明或暗的手段,將鄲國打造成了鼎盛的強國。
    至少他對得起鄲國的秦家了。
    在做好這些後,他決定再度出去遊曆。
    畢竟作為他要麵對的真正敵手,並不是孱弱的江北諸國,而是道盟,還有道盟盟主。
    比起江北諸國,道盟是秦落很難依靠自己的力量戰勝。
    哪怕帶上秦家和暗隱樓,同樣很難贏下道盟。
    所以秦落需要找到更多的盟友。
    秦落深吸一口氣,緩緩站起。
    這一世自己締造和結盟的勢力,都是很強的助力,棄之可惜。
    ……
    禾雨堂會議廳。
    秦落此時召開了這次例會,為的是宣布幾件事宜。
    他按照慣例,坐在上首,頗為感慨地說道:“禾雨堂是我六十年前一手建立的,當年第一次會議,還是在我自己的小院裏開的,邊上都是我養的一盆盆花花草草,連個落腳之地都沒有。
    但現在禾雨堂雖然還是隱藏在暗處,但我們掌握的勢力恐怕不下於鄲國內其他任何機構,所坐的地方,裝飾布置也是豪華奢侈的。
    我覺得現在的禾雨堂,已經遠遠超出我當年的想象了。”
    畢竟當年的秦落在創辦禾雨堂時,並未考慮過鄲國一統江州的事。
    自然也想不到禾雨堂能有今日的滔天權勢。
    但是。
    禾雨堂既然發展到了現在這一步,就要把它安置妥當。
    秦落等到掌聲落下後,接著道:“但今日我想要說的,是辭去禾雨堂堂主的位置,把我這一手締造的禾雨堂交出去,任命秦時月作為第二任堂主,諸位可有異議?”
    這些年裏,堂內瑣事雜事,大多都是交給秦時月來辦,秦落自己最多是主導了幾次大方向上的決策。
    所以現在他把禾雨堂交給秦時月,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第一句反對聲,倒是秦時月自己說出的。
    他帶有一絲委屈地站起起道:“堂主,這些年來時月兢兢業業,是自認為諸事上做不到像您那樣盡善盡美,所以隻能用勤奮來彌補。
    但您現在要棄我們而去,未來的路我走著迷茫了,又該如何是好呢?”
    秦落笑了笑,解釋道:“現在鄲國興盛,你何必擔憂這些事情?你隻要記住一條原則,那就是禾雨堂和秦家是一體的。
    鄲國興則秦家興,秦家興則禾雨堂興,所以之後禾雨堂首要維護的,是鄲國,若是鄲國維護不住了,那便是盡量留存秦家血脈吧。”
    秦時月聽到這些話,知道秦落是在交接任務,正式定下未來禾雨堂的路線綱要,心中雖然傷感,但不得不牢牢記住這些話。
    他可以說是為了禾雨堂,同樣是付出了一切。
    從二十來歲,負責江南禾雨堂,到現在要接手整個禾雨堂,已經過去了近四十年,按凡人的標準來算,他已經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了。
    若不是他本身就是練氣六重的修士,外加心中一直有熱情,恐怕是沒有精力來考慮這些繁雜的事物。
    在此時,他聽著秦落再度開口道:“對了,我要鑄造一塊禾雨堂代堂主牌,若是誰拿著它,便可以指揮禾雨堂的一半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