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南陵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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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付齊墨返回鳳陽閣,老遠就見鳳陽閣院口多了兩排府兵,手拿長槍,分左右而站。
付齊墨麵色一冷,駐足片刻才向院口走去,不料不等他進入,便被府兵攔下。
“你們這是何意!”付齊墨冷聲道。
“公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內!”有府兵道。
不讓他進?這是知道他傷好又打算換其他法子來折磨他了麽!
思及此處,付齊墨抬腳正欲硬闖之際,白芷從裏麵出來,抬手示意府兵退下,而後自己跨過門檻出來道:“付公子息怒,公主聽聞付公子已痊愈,知道付公子心係西苑,早命丫鬟將付公子的物品盡數搬回西苑,公子可即刻回西苑休息。”
白芷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付齊墨就是想發火都沒了由頭,隻能憤憤甩袖離去。
“將人打發走了?”室內,葉蘊躺在貴妃椅上,見白芷進來抬頭看著她道。
“是,不過付公子看上去似乎並不領情。”白芷想著付齊墨臨走時的樣子實話實說道。
聞言,葉蘊輕笑,像付齊墨這種好麵又直腸癌泛濫的人,未經商議直接將他趕出鳳陽閣,他會覺得高興才怪!
“不用管他,西苑那邊布置好了嗎?”
“公主放心,已全部辦妥。”
葉蘊點頭道:“好,你先下去吧,近日一直歇在書房,本宮甚感疲憊,需要休息片刻。”
“是。”
白芷退下,葉蘊走到床前,脫下鞋子躺到床上,也不知是不是床鋪太過軟和,一會兒的功夫,葉蘊便陷入熟睡,直到晚膳前才醒來。
用過晚膳,葉蘊打算去庭院中消食,剛走兩步,就見楚辭大步流星從外麵進來。
“公主!”
“瞧你風塵仆仆的,可是有事?”
“稟公主,南陵來信了,皇上傳旨讓公主即刻進宮。”
葉蘊眼中閃過不解,南陵來信與她有何幹係:“可知信中說了什麽。”
“暫不知曉。”
“備車,楚辭,你隨本宮進宮。”
“是。”
片刻,葉蘊換好宮裝直奔府門乘車入宮。
勤政殿
竇公公照樣候在正殿門口,見葉蘊過來,俯身行禮:“老奴見過長公主。”
“竇公公請起,父皇可在裏麵?”
“是,公主請在此稍後,容老奴進去通傳。”
說完,竇公公先一步進去。
殿內,宇文雍正坐在軟塌上看書,聽到響動後,將目光移向竇公公。
“皇上,長公主來了,正在殿外候著。”
“讓她進來。”
“是。”
殿門開合間,葉蘊從外麵進來,她快速看了眼塌上的宇文雍上前作揖:“兒臣拜見父皇。”
宇文雍將書擱置一旁,淡漠道:“起來吧。”
“謝父皇。”葉蘊放下雙臂,目不斜視,安靜站著。
掃了眼恪守禮製、心平氣和的葉蘊,宇文雍隻覺得陌生的很,要知道自皇後仙逝後,她不僅脾性大變,對他更是態度冷漠至極,他們父女倆已經許久未曾像今日這般平和相處過了。
葉蘊被宇文雍看的毛骨悚然,她自然知道原主與宇文雍的相處模式,不是冷淡不語便是劍拔弩張,雖然占據了原主的身體,但她畢竟不是原主本人,做不到平白無故對一個人冷言冷語,更何況,當她冷靜分析了自己現在的處境後,就更不能僵化兩人的關係,一旦徹底失了聖心,那些人必將更加肆無忌憚。
半響,沉默片刻的宇文雍終於發話:“今日朕收到了南陵信使送來的南陵皇帝親筆書信,信上說他對三皇子詐死之事毫不知情,為表達對絡雲的歉意,已備厚禮送往絡雲,不日便可到達。”
說道這兒,宇文雍停下來細細觀察葉蘊麵色,見其毫無反應又道:“信上還說,要將三皇子容彥留在絡雲任由你處置,你怎麽看。”
將容彥留給她?
葉蘊微不可見的蹙眉,這南陵皇帝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見葉蘊不語,宇文雍道:“聽聞容彥雖是皇後所出,但並不得南陵皇帝喜歡。”
原來如此!葉蘊瞬間明了,南陵皇帝這是想要一石二鳥啊!
“稟父皇,兒臣認為容彥身份特殊,此事還需妥善處置。”
“你可有想法?”
“南陵那邊既然不想容彥回去,不防就讓其留在驛館之中,一應事宜好生照料即可。”
“當初他可是讓你遭了一場無妄之災,你不恨他?”一雙渾濁深邃的虎眸死死盯著葉蘊,想從她臉上找出一絲動容,然而一切皆是徒勞。
葉蘊語氣平靜道:“若換作以往,兒臣必定要加倍從容彥身上討回來,但自那日父皇將兒臣關入大理寺,兒臣想通了,以前是兒臣不懂事,今後兒臣一定洗心革麵,痛改前非。”
沒料到葉蘊會突然幡然醒悟,宇文雍半信半疑道:“你當真想通了?”
葉蘊重重點頭。
宇文雍歎了口氣,露出抹欣慰:“你能這麽想,朕甚是寬慰,想必你母後泉下有知也會感到高興,這麽晚宣你進宮,可曾用過晚膳?”
宇文雍有心修複二人關係,葉蘊自然不會拒絕,隨即作揖道:“回父皇,兒臣恐父皇多等,因此收到消息便入宮了,還未來得及用膳。”
“也罷”宇文雍從塌上下來:“看了許久的書,朕也累了,聞喜,吩咐人傳膳吧。”
“是。”竇公公應了聲,即刻去辦。
與宇文雍用完膳,已至戌正末,葉蘊拒絕竇公公相送,獨自走至南門,看著還等在馬車前的楚辭,快走幾步。
“抱歉,讓你久等了。”
楚辭萬年不變的臉上閃過詫異,隨後急忙俯身作揖道:“屬下惶恐,職責所在,公主可要回府?”
葉蘊頷首,隨後踩著梯子上了馬車,見此楚辭翻身上馬道:“出發。”
“駕!”車夫拿起馬鞭一抽,馬車緩緩動起來。
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除了噠噠的馬蹄聲外,再無半點動靜,突然,一支利箭劃破長空直接穿過馬夫心髒沒入車廂,馬兒受到驚嚇舉蹄長鳴,楚辭立即棄馬飛上馬車拉住韁繩“籲”的一聲使馬平靜下來。
楚辭扔掉韁繩,右手執劍緊盯前方,數名黑衣人從天而降將馬車團團圍住,眼中戾氣一閃而過,楚辭冷聲道:“來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