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血脈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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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楚辭攙著付齊墨從外麵進來,當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付齊墨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將胳膊從楚辭手裏抽出來,快速衝上前將葉蘊抱個滿懷。
濃烈的酒臭味讓葉蘊麵露不喜,她眉頭輕蹙便想將人推開,不料肩頸上傳來一抹灼熱,一滴又一滴,很快將葉蘊的衣領打濕。
哭了?
眸中劃過錯愕,葉蘊推人的手一頓,隨即看了眼楚辭,楚辭拱拱手退下去。
“宇文蘊...”付齊墨將頭埋在葉蘊肩頸間悶聲道。
“是我...是我害了父親、害了大哥、害了將軍府...”
聞言葉蘊沒有說話,隻是靜靜聽著,她知道他還有話沒說完。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非要與童瀅退婚,童瀅就不會賭氣跑進後山,也就不會遇到那兩個畜生被玷汙,宇文譯也不會以此要挾童瀅為他做事,軍餉不會丟失,父親和大哥也不會下獄....是我,都是我!是我毀了將軍府!是我!是我!”
微微歎口氣,葉蘊將人從自己身上扯下來,看著淚流滿麵的付齊墨語重心長道:“付齊墨,人生沒有那麽多如果,誰都不能保證此時此刻的決定就一定是對的。
童瀅的事,如果非要追責本宮也有責任,若不是當年本宮意氣用事綁了你,也許你早已與童瀅廝守終身了。
你若真想恨,便恨本宮一....”
話未說完,付齊墨突然傾身而上堵住了葉蘊喋喋不休的嘴。
變故來的太快,葉蘊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孔一時忘了反應!
蒼天啊,這可是她保留了兩世的初吻,就這麽被個酒鬼奪走了!
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很久,如蜻蜓點水般掠過,付齊墨將下顎放在葉蘊肩膀上輕聲道:“宇文蘊,遇見你,我不後悔...”話落,付齊墨忽得將全身分量全部壓向葉蘊。
眼看身子即將滑落,葉蘊忙將人拽住有些狂躁道:“喂!付齊墨,你又抽什麽風!”
可惜後者早已在酒精的作用下昏睡過去,任憑葉蘊怎麽拉拽就是沒有反應。
次日已近晌午,付齊墨迷迷糊糊的從床上醒來,看著完全陌生的床榻,混沌的腦子瞬間清晰了一半。
有關昨日的記憶斷斷續續記起來,當畫麵定格在葉蘊那張軟糯精致的朱唇時,付齊墨登時麵紅耳赤、無地自容!
付齊墨都幹了些什麽!竟然仗著醉酒強吻了宇文蘊!這叫他今後如何麵對她!
“付二公子可是醒了?”聽到裏麵傳出動靜,白芷端著碗進來。
不自然的幹咳一聲付齊墨道:“這是哪,你家主子呢?”
“這裏是鳳陽閣,主子的房間,今日是上元節,主子一早便去鎮國公府了,臨行前特意囑咐白芷熬碗醒酒湯給付二公子,眼下公子既然醒了,就趁熱喝了吧。”說著,白芷將手中還散著熱氣的醒酒湯遞上。
看著白芷手中的醒酒湯付齊墨隻覺空落落的心口被暖流填滿,他坐起身接過碗一口將湯飲盡。
從付齊墨手上接過空碗,白芷道:“主子說了,付二公子若休息好了就盡快回府吧,莫要讓夫人擔心。”
付齊墨輕嗯一聲,隨即下床穿鞋,在白芷的注視下走出鳳陽閣。
另一邊,葉蘊在衡蕪的陪同下,拉了整整兩車禮物來到鎮國公府。
從車上下來,葉蘊望著氣勢磅礴的鎮國公府府門,一股難以言喻的親近感自心髒之處四散開來。
“或許這就是血脈的力量吧。”葉蘊喃喃自語道。
“主子說什麽?”衡蕪側頭問道,方才主子說的太小聲,她沒有聽清楚。
葉蘊淡笑道:“沒什麽,衡蕪去敲門吧。”今日登門她並沒有提前派人上門送拜帖,目的就是不想驚擾大舅舅他們。
衡蕪點點頭,然後上前叩門。
叩門聲響起,不多時,有仆人出來開門,看著站在門前衣著華麗的小姑娘,仆人忙俯身行禮:“小的見過貴人,不知貴人前來有何事?”
“勞煩通報一聲,宇文蘊聽聞大舅舅歸來,特意前來拜訪。”葉蘊柔聲道。
縱然不認識葉蘊,可宇文蘊的大名誰不知曉,仆人麵露驚訝忙道:“小的這就去通傳!”
隨即仆人關上門,不要命的往後院跑,這個點,大老爺和大公子都在武院習武。
“大老爺、大公子,長公主來了!”那仆人氣喘籲籲跑進武院,看著在擂台上打的難舍難分的兩人道。
聽到長公主三個字,父子二人同時停手看向仆人道:“你說什麽?”
“長公主來了,還帶了兩車禮物,此刻就在門口等著呢!”仆人急匆匆道。
“還不快將人請進來!”戚仲浩將兵器扔到架子裏一邊說一邊走。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說完,仆人加快腳步先去請人。
身後,戚少祺見父親步履匆匆離去,想到那個隻聞其名未見其人的表妹唇角勾起,當即將寶劍收回劍鞘,也出了武院。
門外,葉蘊大約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見鎮國公府的大門再次打開,仆人汗流浹背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長公主請進!”
葉蘊笑笑道:“好。”腳跨過門檻,葉蘊對衡蕪道:“將帶來的禮物交接清楚。”
衡蕪點點頭,葉蘊跟著仆人往前廳而去。
落後一步的戚仲浩在去往前廳的路上忽得想起還未通知戚芸彤長公主登府的消息,忙又讓下人去找戚芸彤讓其出來見客,忙乎完這一切才又往前廳趕。
待戚仲浩父子過來時,葉蘊已經落座。
此刻聽到門口傳來響動,葉蘊一回頭就見一麵相儒雅的中年大叔帶著一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一同踏過門檻走進來。
與此同時,戚仲浩與戚少祺也在打量著座椅上儀態端莊、容貌姣好的小姑娘。
未等父子二人開口,葉蘊已經先一步站起身,笑著衝兩人福身脆生生的道了句:“蘊兒見過大舅舅、大表哥。”
“使不得、使不得!”戚仲浩眸色一震,忙上前將葉蘊扶起來。
自古君臣有別,他哪來那麽大的臉讓一朝公主給他行禮。
拂開戚仲浩的手,葉蘊抬起頭維持原狀道:“蘊兒今日是來見家人的,這禮大舅舅自然受得起,還是說,”葉蘊嘴角一撇,略帶哭音道:“大舅舅不願認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