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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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見,蘇安。”
    “好久不見。”
    蘇安帶著酒德麻衣走進電梯,而酒德麻衣的動作很快,輕車熟路的按下了樓層鍵,電梯快速向下之後,酒德麻衣就無奈的歎息一聲
    “哎,這個世界變得真快,我記得之前在日本的是我們還相對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平等的同伴,但現在你卻直接變成了我的老板,並且還在整個混血種世界裏有了自己的話語權。”
    “這難道不是必然的情況嗎。”
    蘇安看了身邊的酒德麻衣一眼“難不成當你擁有絕對性力量的時候,你還需要跟那些權貴委婉求和嗎?酒德麻衣,我不過是微微加快了這個進度。”
    酒德麻衣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電梯下降的很快,而在電梯門劃開後之後,蘇安就看見了麵前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或者說又在意料之中的存在。
    那是一道由光組成的人影,瑩瑩藍色的光芒由交織之中,女孩的身體就像是由微小的螢火蟲所組成,淡藍色的激光交織組成,即便沒有真人的肌膚,但依然可以通過那窈窕的麵容感知到少女的美麗。
    她似乎早就等在那裏了,就像是在一座礁石守望著大海。
    “蘇安校長,很榮幸能夠在此見到您,我是學院主機諾碼,檢測到您的身份卡並沒有正式交接給你,目前訪問所使用的訪問權限並非來自於您,是否繼續訪問或者使用您的身份進行訪問。”
    “比起詢問這個,我想你現在應該通知地上的昂熱他們進行疏散。”蘇安走了出去,沒有在意這一道光影,因為心中的感覺已經在告訴蘇安,那個在地下長眠的康斯坦丁就在前方。
    “明白了。”
    諾碼輕輕點了點頭,這道光影就消散了,而蘇安此刻則是帶著酒德麻衣走在蛛網一般的甬道之中,最後的最後,來到了一切的焦點。
    蘇安走入其中,眼瞳微微出現了一絲波動,而出現在蘇安眼瞳之中的存在,那諾頓的弟弟,青銅與火之王座上的王者,康斯坦丁的骨殖瓶所在的地方並不是森嚴戒備的鋼鐵保險庫——而是血淋淋的屠宰場。
    不對,詞語用的不對。
    這是一場手術,沒有血淋淋的一幕,因為初代種龍王的血液何其珍貴啊,那是傳說中的“不老藥”,沒有人富裕到能連這種東西都去進行浪費,對於貪婪的秘黨來說更是如此。
    “真是殘忍了,所謂王者,落難的時候也是如此可笑嗎。”
    蘇安看著麵前靜靜橫躺著在白色十字架手術台的康斯坦丁,他的現在是一個孩子的模樣,而他的一切都被打開了,裸的呈現在蘇安的麵前。
    比耶穌受苦還要讓人感覺驚悚,因為耶穌不過是被釘死在十字架上,而此刻的康斯坦丁,不但被凶狠的刀劍鎖定,他身軀的一切都被“展開”。
    血紅的煉金鐵釘貫穿他的手、足、心髒,手臂的肌肉被撕開然後靜靜的擺在一旁,康斯坦丁的整張麵容被掀開了一半,一邊是一張恬靜的睡容,而另一邊則是恐怖而血腥的皮下肌肉。
    森白的骨頭暴露,他的胸腔也被扒開,所有器官呈在蘇安麵前——不對,並不是所有器官,他的一隻眼睛和睾丸被切割了下來,肝髒缺少了五分之一。
    他們將還將康斯坦丁從胚胎之中扯了下來,然後解剖他的一切,覬覦這這具身體上的一切,當得到胚胎之後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的,這項手術就開始進行,他們一點點的蠶食著,就像是草原上的鬣狗一點點試探著睡著的大象的底線。
    不過他們比鬣狗聰明的多,也謹慎的多,康斯坦丁身體各處連接著大量的針管,針管之中大多數往他的身體之中源源不斷的劇毒的水銀注入其中,這既是養分又是毒素,因為他是青銅與火之王,所以還有一種猩紅色的劇毒液體流入他的身體之中。
    秘黨擔心單純的水銀無法將其壓製,便將目光投向了亞馬遜雨林之中的一種龍族亞種的箭毒蟾蜍,它們能夠生成一種恐怖的生物毒素,在記載之中即便是對龍王也有一定的影響……
    “所以就抓了幾百隻這種青蛙聚在一起嗎?這樣做真的不會把這個種族給滅絕了嗎。”
    酒德麻衣看著遠處,那裏有個巨大的空腔,其中存放堆積起來的之中幾乎跟小狗一樣大小的蟾蜍,他們的空間很小,因為這種蟾蜍一般是單獨行動,隻有遇到同類的時候才會分泌出那種劇毒的毒液,所以秘檔讓他們抓起來,然後全部關在一個籠子裏,生產足夠壓製台上康斯坦丁的毒素。
    “秘黨可不會在意這些,比起滅絕一個物種,能夠研究一位龍王的身體,一個龍族亞種的死活怎麽會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呢。”
    蘇安微微撫摸了一下那些用於解剖的精密刀具,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黑王憂鬱的力量影響,還是所謂諾頓殘留力量的影響,對於麵前這個康斯坦丁,蘇安莫名升起了一絲憐憫。
    蘇安能夠感覺到體內的某種力量似乎正在和台上的康斯坦丁發生共鳴,而此刻……對於康斯坦丁來說,他同樣也是能夠感覺到這種躁動啊。
    “哥哥……”
    那已經被解剖開來的突然間開口了……蘇安的身體微微僵硬,酒德麻衣此刻也是驚悚的看著麵前的康斯坦丁。
    對方的心髒明明被六枝猩紅的長針貫徹釘死停止了跳動,身體之中的所有血液明明都被抽盡,整張臉部已經被固定了,肌肉已經被鎖死了,但那聲帶之中卻依然能發出一句清晰的話……
    “這個死小孩,都這樣了還在想著他哥哥嗎。”
    蘇安輕聲說道,而此刻,似乎是覺察到了康斯坦丁的異動,那刺穿他心髒的猩紅鋼針開始急速的顫動了起來,心髒的撕痛出現,整個地麵都開始亮起了凶悍的紅色煉金符文。
    極盡刁鑽,極盡痛苦。
    煉金矩陣企圖通過瘋狂的痛苦壓製康斯坦丁的想法和意識,但此刻被鎖在十字架上的那個身體……那幹癟的嗓門之中,依然在發出清晰的聲音。
    “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旗,返回故鄉……穿越荒原,再次豎起戰旗,返回故鄉……”
    聲音越來越沙啞,越來越變得痛苦,但卻如此堅定如此深刻,發自內心,即便是鋼針在心髒之中攪動。
    “他就這麽想回到故鄉嗎……”
    酒德麻衣此刻也是喃喃說道,而突然之間,她手上提著的手提箱打開了,這一刻,插在康斯坦丁心髒之上的鋼針全部都被拔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管深紅色的藥劑。
    “滿足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