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極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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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處的天空之中突然間亮起了光暈,藤丸立香看向那個方向,但還是狠狠的咬緊牙關,坐著翼龍,越過魔獸戰線順著指引的方向尋找金固的存在。
    一路上,呈現在藤丸立香眼前的是一片無比荒涼的景象,比起王成的繁華,美索不達米亞的慘狀在野外才能真正的體現出來。兩河流域的大平原上散布著大量廢棄村落。
    村內到處都能看到被獸群毀壞的房屋,某些村落的地麵上甚至還殘留著暗紅色的幹涸血跡,虛某些地方被翻建出巨大的溝壑,泥土被染紅,溝壑深處都是深紅一片,那些都是被血液所浸染的痕跡,鮮血能夠深入到泥土幾米之下,可想而知當初的慘狀。
    金固在戈爾貢的死亡之前就選擇讓逃離,之後就不知所蹤了,但好在他的受傷導致,魔力還留下了痕跡,羅曼醫生給出了在廢棄的尼普爾城和鮮血神殿之間會一個坐標,讓藤丸立香前往那裏通過附近空中流動的魔力痕跡查找金固的去向。
    梅林跟在藤丸立香身邊,事實上這才是眾人能夠有把握找到金固的原因,作為冠位候補的魔術師,梅林擁有千裏眼的能力,而且還是現代視,這意味著隻要梅林想要找到某個人的位置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即便是金固有意屏蔽自己的存在,也藏不了多久。
    “有什麽發現嗎?”
    “他受的傷,血液的魔力還停留在空氣之中,,金固殘留的飛行痕跡現在清晰的呈現在你們視野之中,按理來說,他應該他先去過鮮血神殿,之後……”
    羅曼醫生對照著地圖比劃出金固的行動路線,他最後留下的痕跡隻持續到魔獸戰線西北部的。而此刻梅林則是輕輕點了點頭一個城鎮的位置。
    “我們或許應該去這裏。”
    “巴比倫?”
    巴比倫是烏魯克城邦曾經的首都,在幼發拉底河的東麵距現在尹拉克首都巴格達約50千米,在這裏曾經被建造出人類的奇跡之一——空中花園。
    空中花園不是吊在空中,而是采用立體造園的方法將花園建於高台上,它是一個四角椎體的建築,由瀝青及磚塊建成的建築物以拱頂石柱支撐著台階種有長年翠綠的樹木,河水從空中花園旁邊的人工河流下來,遠看就仿佛是一座小山丘,但在半年前魔獸浪潮剛剛興起時,因為戰略地位,被吉爾加美什廢棄,但實際上他依然也是一座繁華的都市。
    憑借千裏眼的預警,吉爾加美什帶領人民提前往南遷移,躲開了第一波魔獸的襲擊,為烏魯克城邦保留了抗爭的底氣……
    “為什麽金固會停留在廢棄的舊都巴比倫?難不成是他留在那裏養傷嗎?”
    牛若丸持刀站立在藤丸立香身後,她被吉爾加美什安排給了藤丸立香作為他身邊的戰力,對此牛若丸確實是精神高昂,而藤丸立香則是看向那個眼前浮現而出對城牆,麵色凝重。
    “不管他有什麽目的,我們最好抓緊時間,不能讓他將聖杯交給提亞馬特。”
    ……
    由於吉爾加美什的撤離計劃執行得非常堅決,巴比倫舊都內沒有給魔獸們留下任何有價值的肉食,這座城市的建築也因此沒有遭到打擊,魔獸們最多會去衝爛那些大門搜索,並不會真的跟無頭蒼蠅一樣撞破建築。
    那些凝聚人類智慧所創造出來的建築物還安穩的樹立在那裏,但如今他們卻換了一個主人。
    “等等!檢查到了大量的拉赫穆!這是什麽情況,那些沒有入侵烏魯克的拉赫穆沒有選擇往海洋方向和大部隊匯合,反而聚集在這裏?!”
    “讓我去將他們全部斬殺!”
    羅曼醫生站了起來,牛若丸此刻也是陡然之間將自己腰間的菜刀從匣中出出鞘,一陣陣凝時的殺意從她眼童之中閃爆,但這一刻,藤丸立香攔住了她。
    “不,不能打草驚蛇,王給予了我們隱身衣,我們先通過這個東西進去看看情況!”藤丸立香帶著眾人來到地麵,拿出來一塊布,眾人將這塊布舉起蓋過頭頂之後,便通過破損的城牆進入廢棄都市內部。
    果不其然在城市裏發現了大量拉赫穆,它們似乎漫無目的在城內遊蕩著,但仔細觀察又能發現,這些拉赫穆都在往同一個方向集中,而在那個方向一名身穿白袍,有著綠色長發的中性美人此刻真麵容極度憤怒的訓斥附近的拉赫穆。
    “你們這樣和輸入法好好好舊時代的人類有什麽區別!”
    但不管他說什麽,得到的都是統一的歪頭回應,而在一旁,有一些麵露絕望的人類正收縮在一團,似乎這些拉赫穆完全聽不懂人類的語言。
    藤丸立香一眼就將此人的身份認了出來,他就是魔神王與這個特異點唯一有過直接接觸的人,借用恩奇都身體的提亞馬特之子——金固,而此刻作為提亞馬特的子嗣,這些畸形的怪物們在某種程度上是他的兄弟,但現在金固對於這些自己的兄弟很反感。
    “嘖!”
    “終究隻是知性低下的量產品嗎……聽好,你們隻需要聽從我的命令行動就行了,母親最重要的複活儀式在即,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金固伸出手,手中突然爆發出一連串金色的鎖鏈,將尖塔旁邊一座房屋擊穿,藤丸立香隱約之中聽到房屋內血液噴濺的聲音
    這座城裏還有人類?!
    藤丸立香望向那個地方,但卻陡然之間眼童收縮,因為金固的鎖鏈將房屋擊穿後繼續深入內部,雖然說每一條鎖鏈都刺中了屋內的人類,但當鎖鏈回收之時,房屋破損,露出內部的東西之後,藤丸立香看清楚了這些被金固擊殺的人類外形,眼童陡然一顫
    剛剛被金固幹脆利落死亡的人類沒有一個沒有一個身體完整,即便沒有金固的攻擊,從他們斷手斷腳的傷口流失的血液來看,死亡也隻是時間問題,倒不如說金固給了他們提前解脫的機會。
    看到這裏,所有人也是大致明白了這些人類的遭遇。
    他們應該都是拉赫穆從魔獸戰線後方抓捕來的人類,或許是處於好奇,也或許是因為天性中的暴虐與殘忍,拉赫穆將這些人類留了下來,沒有立刻殺死他們,而是每天拿這些人類來找樂子,愉悅的看著他們在絕望之中掙紮,讓他們自相殘殺,興致來了就砍掉他們的手腳,欣賞人類痛苦的慘叫。
    “藤丸君!”
    牛若丸對這些本性殘暴的拉赫穆十分不屑,它們或許擁有遠超人類的身體能力,但拉赫穆的天性製約了它們的未來,人類滅絕後如果放著它們不管,這些家夥自惡泥之中誕生出來的東西遲早也會自相殘殺到隻剩最後一個個體。
    金固雖然也和烏魯克敵對,但他不會花時間去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他的心思全都在協助母親完成複仇,讓提亞馬特製造的新人類取代拋棄她的愚蠢舊人類。
    提亞馬特與阿勃祖是蘇美爾神話中的創世神,蘇美爾神係的神明都是從他們兩人手中誕生的。
    提亞馬特深深的愛著自己的孩子,但諸神在羽翼豐滿後卻反叛擊殺了他們的父親阿勃祖,甚至將矛頭指向母親提亞馬特。
    提亞馬特哀歎孩子們的叛逆,逐漸因此陷入瘋狂,她產下了十一魔獸作為自己新的孩子,與諸神展開決鬥。
    最終提亞馬特和十一魔獸被蘇美爾眾神擊敗,她的屍體被神明們一分為二,由此創造出了廣闊的天地,似乎所有的創世神在傳說之中都會迎來類似的結局。
    但作為這方世界的創世神,被殺死的提亞馬特並未徹底消亡,得出孩子們不再需要自己的結論後,她將自己深深的埋入虛數世界中,不再理會外界的一切。
    蘇美爾的大地母神懷著對孩子們深切的愛與恨,默默的等待回歸的那一天到來。
    如果不是魔神王蓋提亞的算計,提亞馬特本該在虛數世界中沉睡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天,而他通過借助恩奇都石頭複活金固的方式,用被蒙蔽的戈爾貢與提亞馬特同步了意識和權能,讓原本並不具有魔獸母胎特性的戈爾貢因此才能產下大量魔獸攻擊烏魯克城邦。
    真正的提亞馬特從一開始就被梅林鎖在夢中無法蘇醒,一直到戈爾貢被蘇安殺死,與她共享意識的提亞馬特才在死亡的威脅下從睡夢之中驚醒,隨手捏死了搞鬼束縛自己的夢魔。
    作為提亞馬特在瘋狂狀態中誕下的孩子,拉赫穆天生具有惡性,將它們當做新人類模板的金固十分失望,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做了錯誤的選擇。
    金固的厭惡被周圍的拉赫穆察覺到了,身為當事人的金固對此尚且一無所知。
    在他的主觀想法中,這些量產的魔獸隻是母親設計出的失敗品。
    隻要毀滅舊人類,排解掉提亞馬特心中的怨恨,擁有隨機設計生命特性的創世神提亞馬特,隨時都能創造出擁有更好品質的孩子。
    金固抱著這樣的想法……
    但就在這個時刻……
    一隻尖銳的利爪狠狠的捅穿了金固的胸膛,一切發展的是如此之快,藤丸立香的甚至都來不及做出什麽反應,那對拉赫穆幾乎不設防的金固被其中一隻大嘴怪從背後捅穿了身體,將他的心髒從體內撕出。
    “咳!”
    猛然咳出一口鮮血,金固難以置信的回過頭:“你!”
    “呃啊!”
    不等金固做出反擊,拉赫穆將金固存放在身體內的聖杯強行取出。
    恩奇都的身體早已被眾神製裁而死亡,金固之所以能行動,並且擁有更勝恩奇都的戰鬥能力,是因為他將聖杯作為自己的核心提供魔力,聖杯被取走,金固實力大打折扣,從虛空中浮現的天之鎖甚至無法傷到僅有低級英靈實力的拉赫穆。
    下黑手的那隻拉赫穆將聖杯丟進大嘴中吞入腹中,原本隻是幼生體的拉赫穆背上立刻長出了兩對粗壯的肉翼。
    “金固,你太無聊了。”
    拉赫穆的學習能力很強,通過這段時間對人類的觀察,他們其實已經學會了人類的語言,金固之前的抱怨和責罵都被拉赫穆聽得一清二楚,天性為惡的拉赫穆自然不會就這樣忍氣吞聲,他們按照本能的想法,當經過稍微露出一點破綻之後,他們便直接發動了偷襲。
    “金固,無聊。”
    “可憐,金固。”
    “意哈哈哈哈哈哈!”
    周圍的拉赫穆看見麵前的這一幕不禁對金固進行嘲笑嘲諷,近千隻的拉赫穆發出非常統一的嘲笑聲。
    它們身上的觸須在狂笑聲中不停的抖動,占據整個腦袋的大嘴張開,雪白的牙齒和吐出的血紅色大舌頭形成鮮明對比,這幅詭異的畫麵讓藤丸立香再也容忍不了,便再也不去壓製身邊牛若丸的殺意。
    “牛若丸!”
    滋!
    刀光一瞬間閃過,牛若丸麵前所阻擋著的這些怪物,在瞬間被細細地剁成了肉塊,但在刀光的盡頭,那個吞噬吞下聖杯的那隻拉赫穆卻在這一瞬間擋住了牛若丸的迅猛一擊!
    知性和戰鬥力都有大幅提升,它的人類語言比周圍的其他同伴說得更加順溜。
    “曾!”
    隨手一爪,牛若丸臉色有些變化,麵前這種的力量實在是太過強大,可他周圍的那些雜兵比起來完全是兩個層次的差距!
    “唔!”
    金固難以置信的看著衝出的藤丸立香等人,他口中吐出鮮血,但他還沒有立刻死亡,作為神靈創造的兵器經過的這具身體優秀異常,隻是作為身體核心的聖杯被奪走,讓金固持續感到身上傳來的陣陣無力感,更讓人覺得憋屈的是,他這副模樣暴露在了藤丸立香麵前。
    “可惡!”
    金固伸手企圖將藤丸立香和周圍的怪物全部殺死,但他的力量已經不能支撐天之鎖的發力,他的結局幾乎注定,但這一刻,牛若丸一瞬間就被打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