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薅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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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陽光下的幽靈,柯黎穿行在墨冬城裏,尋找著邪教徒的蹤跡,卻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
    “是高塔途徑的特殊能力吧?那些人既然會感知占卜,肯定也有反製的手段。”
    柯黎並不著急,他隨便去店裏買了兩副卡牌,換上一身裝束,就開始冒充高塔途徑的人。
    “高塔之心在召喚,我尋找的人是棄牌師,和他手下的低序列非凡者,他們就在附近……”柯黎閉目扮演,加上阿梅塔提供的情報,通過心靈和靈感去感應。
    他很快就聽到了疑似邪教徒的動靜:
    “獻祭,至高無上的獻祭!”
    “永生不死的共鳴,為高塔獻上心髒!”
    “這是我們的登神長階,高塔上的每一層空間都是神靈對我們的考驗!”
    “我渴望力量,請賜予我力量,我是您最虔誠的仆人……”
    柯黎睜開眼睛,他鎖定氣息和意念殘留的歸屬,重新確認了邪教徒的去向。
    他摸索著回憶中的路線,來到平價的菜市場和小攤,觀察著意念和氣息的散落軌跡。
    “嗯,這些家夥買了些豬心和牛心作為獻祭材料,又買了其他食物作為聚餐掩飾。”
    “使用的材料多半都是食品,避開了容易引起警覺的骨頭類材料,甚至還有各種水果,高塔裏麵到底有什麽玩意兒,為什麽連這種平平無奇的常見道具也能當做祭品?”
    帶著一腦袋的疑問,柯黎跟著七拐八繞的意念殘留,一路來到了邪教徒的新據點。
    “白柳樹福利社麽?小時候我還來這裏玩過,這幫人可真會挑地方。”
    柯黎踏步走入其中,順著氣息進入地下室,他看見許多黑袍、麵目模糊的人在舉行儀式。
    地下室很黑,隻有房間中央一圈點滿蠟燭。
    邪教徒用棗紅色的麵包和奶油,圍成層層疊疊的“紅磚”牆壁。
    環形麵包的牆壁中間,盛放著各市各類的食物還有水果,動物的心髒,釀造的酒水。
    哪怕是有教會的人來突擊檢查,這幫邪教徒恐怕也能臨場改口,說自己在感激正神賜予食物。
    “溝通神界的高塔,我們向您獻祭人間的水果,請求您收下所有的概念,在高塔之中孕育出更加甘甜滋潤的果實,庇佑您的子民度過末日……”
    “無限延伸的高塔,我們向您獻祭野獸的心髒,請求您收下所有的心跳,產生更強大的諧振共鳴,抵抗惡意危險的邪神低語……”
    柯黎就在一旁看著邪教徒舉行儀式,他們在棗紅麵包牆中間放滿食物之後,又加上一隻黃金打造的,鑲嵌著寶石的王冠,然後集體起身,舉著刀叉發出意味不明的交流和踢腿舞蹈。
    “太遺憾了,這次高塔之門也沒有對我敞開……”
    “好高啊,抬頭往上看你們能看到第幾層?”
    “看不見,我一抬頭就感覺天旋地轉的要摔倒了……”
    “我感覺身體好輕,皮膚好癢……”
    “心髒大人能聽到我們說話的聲音嗎?”
    “不知道,但我有一種奇怪的開腔欲望,感覺臉上好像籠罩著什麽東西一樣……”
    柯黎看著一幫邪教徒跳來跳去,他發現麵包牆中間的食物居然在變得枯萎。
    一種奇怪的心跳聲,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窒息感,它從每個邪教徒的胸腔裏聚集出來,又籠罩在食物構成的祭壇上。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高塔真的能夠抽走概念上的存在,在高塔內部產生對應的存在?”
    “把人類世界的食物概念給拿走了,那高塔內部變成樂園了,外部不就變成末日了嗎?”
    “這哪是什麽抵抗末日,這分明是提前別人的末日,延遲自身的末日吧?!”
    柯黎立刻就察覺到了對方舉動的古怪,一腳將麵包圈踢得稀巴爛,蘋果葡萄滿地亂飛。
    刹那間,這股心跳的脆弱聯係就中斷了。
    一名邪教徒捂著失聲慘叫,像挨刀的活魚一樣瘋狂的抽搐,不多時就冰冷僵硬當場死去。
    出乎柯黎的意外,這群邪教徒非但沒有驚恐,反而認為那人進入了高塔,因此狂歡慶祝。
    “他被選中了!”
    “他的靈魂進入高塔了嗎?”
    “他肯定成為了心跳的一部分,獲得了永生不死的能力,這具軀殼已經沒用了!”
    “還是去找非凡者大人來看看情況吧……”
    與此同時,一條盤繞在食品祭壇上的光線,吸引了柯黎的注意力,使得他伸手解讀。
    【高塔之災:這是神靈對傲慢的人類降下懲罰,摧毀高塔時產生的詛咒產物,也是一種扭曲到極致的非凡特性,能夠修改現實與靈界的特殊能力。所有紀元的高塔,一直在輪回中不斷循環,重複毀滅與新生,高塔即是無法阻擋的劇變預兆,無論外界是否阻止,它都必然浮現。】
    “高塔途徑和其他神靈是敵對的,其他神靈不希望高塔存在,所以曆史神話的高塔被毀?”
    “卡牌構築師,棄牌師,發牌員,應該就是對應著低、中、高三序列。”
    “石牆上浮現的人臉可能是知道某些事情的,假如它們都屬於歲月悠久的古老者,確認高塔途徑的強者已死,邪教徒的複活儀式就可以解釋,直接去找發牌員的意思就是……”
    “高序列以上沒有更強的存在,高塔途徑的頂層非凡者都被幹掉了?”
    “但是苟在資源充足和主場優勢的高塔裏,發牌員的力量應該會時刻保持在巔峰狀態,低序列的非凡者就算混進高塔應該也拿他毫無辦法,更何況高塔還沒有現世,隻有占卜能夠感知到它。”
    光線崩解消散,柯黎從推測中回過神來。
    “既然非凡序列是天生等級森嚴的存在,而高塔途徑又沒有更多的強者,那麽發牌員越多,高塔途徑應該就越強,為什麽會是中序列的棄牌師在幹活,他們的晉升之路是被故意卡住了?”
    “說起這件事,勇獵教會晉升領魔藥好像也要上級批準,搞不好真就是這麽一回事。”
    因為“心聲共鳴”的關係,當初浮現在空白卡牌上的質問,很可能就是發牌員所為。
    發牌員似乎隻需要更多的低序列和中序列來當基層,但是不希望有更多的人成為發牌員。
    “高塔本體恐怕也是一種具現化的資源,多來一個人瓜分,發牌員的資源就會變少,這裏麵的利益衝突也許能夠利用。要是一條途徑的晉升通道完美和諧,他們就不該互相避而不見……”
    “但是中高序列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如果都是同序列,卡組能力和戰鬥技巧有可比性嗎?”
    一番思考,柯黎決定暗搓搓地找上瑪麗,通過假扮聯絡人的方式,透過瑪麗傳話暗示給阿梅塔,再透過阿梅塔去詢問另一個聯絡人對發牌員的態度。
    這樣可以試探棄牌師的立場,要是有更多的內鬼,也可以試著從內部瓦解對方。
    離開墨冬城秘境,醒來的柯黎發現身邊有光絲凝聚,逐漸形成三根羽毛糖。
    好像和高塔途徑的手段也差不多,把某種抽象性的概念和力量抽取出來,具現成實體?
    也不能這樣說,寶石能量召喚地獄之刃也是構造實體,某些力量有相似度也不奇怪。
    “也許我的序列還得再高一些,才能明白寶石秘境是怎麽回事。”
    柯黎收起羽毛糖,心滿意足地呼呼大睡。
    就在柯黎睡著以後,那顆封存著鱗皮的水晶發出微弱的火焰光芒,隨後又悄然熄滅。
    還是等他睡醒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