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六跡聯手鎮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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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默然無語,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震撼得無法言表,對眼前的風瀾這個十五歲少年隻有驚悚與恐懼了。
半晌,眾人默默離開這個神秘的地方。
無論如何,六大仙門最重要的任務已經完成。
沿著回程的路途,他們重新經過那片黑石山脈。
占地頗大的黑石山脈,險峻而雄偉,雖無先前那般奇熱了,然而仍然散發出一股神秘而威嚴的氣息。
一道道犀利如火炬的目光落在山脈之上,在那黑石縫隙間清晰可見一串串淡金色的火苗。
那些火苗微弱而縹緲,猶如風中飄動著瘦弱精靈般的舞姿,搖搖欲墜,搖曳不定。
眾人不禁心生好奇,停下腳步,凝視著那奇異的金色火焰。
先前,風瀾遊掠於黑石山中,采摘靈材,全無半點火焰跡象。
勉強算來,過去不足兩個時辰,便有這奇異的金色火焰了,真是奇怪。
唐三道:“杜師兄,您怎麽看?”
杜天雄為人沉穩,搖頭道:“這片山脈,師尊曾提及過,但也隻是師公那一輩的一點見聞。”
沈靖靖哦了聲,眯眼笑道:“杜師兄,可是‘石人火’一說?”
杜天雄微一點頭。
沈靖靖繼續說道:“那應該是七百年前的事了,想必倚天宗的師兄們知道得更為詳細。”
南宮磊悵然長歎,苦笑道:“不瞞諸位師兄,正是‘石人火’一事,讓家師預料到此處必定有一股已然成氣候的黑暗法師。說來遺憾的是,隻怕玄焱族那妖人已然掘走這黑石山脈底的‘黑心石’,‘石人火’是不會再出現的了。可是,這淡金色火焰卻更顯驚奇了。”
大家不由自主地看向風瀾。
風瀾思忖著這淡金色與火焰,與第一世界的那種黑火大概是同一類,為了印證這個想法,他緩緩禦劍落地。捏訣施法,右掌所覆的一串火焰逐漸擴大,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散發出強烈的能量波動。光球內的景象開始變幻,幻化出一幅玄幻絕美的畫麵。
他們看到了古老的神靈在黑石山脈中誕生的場景。
神靈的身影威嚴而莊重,他們手持著巨劍,斬斷黑暗,引領光明。
眾人被這一幕深深地吸引,仿佛置身於一個神秘而神聖的世界中。
他們看到了神靈們穿梭在星空中,駕馭著神龍,化身成光芒,護佑著人間萬物。
空明和尚朗聲道:“阿彌陀佛!好厲害的蜃景!風師弟快請住手!”
他這一喊,驚醒唐三、杜天雄二人,二人忙催促風瀾住手。
風瀾道行高深,何嚐不止這是這黑石山脈中的幻境——蜃景,海市蜃樓之景。
隻是,他還能察覺到其他人察覺不到的一絲異樣——淡金色火焰在努力“逃離”。
“它們逃離什麽呢?”
風瀾暗暗運轉萬法訣,腦海深處的東方魚白漸現。
伴隨著那片淡金色火焰的持續擴大,東方魚白中噴薄而出的霞光,仿佛衝破禁錮之力,全部注進風瀾頭頂上的那隻巨眼。那原本黑色的巨瞳之眼,亦漸漸地呈現出淡金色,而不是旭日初升鋪滿海麵的大紅色霞光。
亦在此時,幻境中出現一位駕馭飛劍飛過雲海的人影,舞動著劍氣,撕裂蒼穹,大地上仿佛是花海中歌舞歡騰,仙音繚繞,美不勝收。
在場的修行之人,無不是千萬裏挑一的精英,可在此刻的心智亦然紛亂,心中湧動著對那片幻境的向往,靈魂出竅,內心深處渴望能夠擁有那樣的力量,融入那樣的奇妙世界。
風瀾清晰察知這一切,心中微動,暗道:莫要傷了這些人。
他旋即收斂心神,收法收訣,光球如蠟燭一樣漸漸熄滅,漸漸消散,黑石山脈的重歸寂靜。然那淡金色火焰依舊。
片刻後,眾人醒過神來,麵麵相覷,最後看向風瀾。
喬靈藥怒道:“你這個小畜生,太不知好歹。憑你那點道行,竟敢拿我等的性命玩笑?”
唐三輕歎一聲,道:“我們與風師弟的道行差距,正在無限拉大呀。這淡金色火焰完全奈何不了風師弟,可我們根本無法抵禦其所生成的蜃景。”
封神殿的一人疑惑道:“傳聞,靈霄宗的三清境,本身便有掌控法相天地幻境之妙。而這蜃景正是法想天地幻境的一種啊。風師弟如此年輕,能達至三清境界,實是驚為天人啊。”
杜天雄與唐三對視一眼,皆沉默不語。
此一景,給在場之人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每個人眼中的風瀾已不是風瀾,而是另一種意味深長的代表。
過了黑石山脈,六大派的弟子決定分道揚鑣,各歸各家山門。
風瀾欠著白鷺醫苑的三千顆紫雲石,靈霄宗的弟子便與倚天宗的弟子同行,直至倚天三仙峰才分離。
白鷺醫苑的仙醫看著五千顆成色極佳的紫雲石,雖然麵容從容,然內心波濤洶湧。
似乎,他知曉人族能深入那雲石礦深處的紫雲石層,意味著什麽。
仙醫修一封書信,遞於唐三,道:“我與瀟潛道兄已有兩百年不見。這封信是老朽的粗禮回執了。”
唐三恭敬接過信,道:“論輩分,前輩乃是我等的師公輩。家師常提及林老醫仙。此次,林老醫仙救治本門的喬師妹,實是對本門立有奇功。待晚輩回到山門,稟明家師,隻怕還要重謝前輩。”
仙醫淡然一笑,對風瀾說道:“武胥小道友,早早離開本苑,不知去向。走時,未留隻言片語。”
風瀾默然點頭,沒有說話。
雖然林醫仙始終不動聲色,然他是低估了風瀾的道行。
風瀾很清楚他給唐三的那封信,有對自己的一份安排。
不過,這不重要。
修仙之路,雖艱險曲折,卻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
在修仙一途上,探索未知,超越自我,隻有勇敢和智慧是遠遠不夠的,隻有一次次“死裏逃生”才能體悟到真諦。
每一次的修行都是一次蛻變,每一次的突破都是一次重生。
修仙,本就是與天爭命,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冒險,一個充滿魔力和奇跡的旅程。
在這片玄幻絢麗的世界裏,個人不得不與命運較量,與自我對抗,最終達到心靈的升華和力量的巔峰,方可達至無數人族先賢設想無數的境界。
靈霄宗的弟子們順利返回山門,穿過宏偉的山門,步入熟悉的道路,邁向宗內。
藍天下,祥雲飄渺,宛如仙境一般。
掌教瀟潛真人並未過問王衝之死的事,宗門上下對此並未有太多的疑問。畢竟在修真界中,強者為尊,生死早已成為家常便飯。
喬禪長老同樣沒有過多關注,似乎他對這一切都早已了然。
風瀾向喬禪長老詢問白鷺書院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卻是一切已經解決,無需再多言。
這讓他有些困惑,心中對於這次南疆之行的種種怪事感到不解。
他隱隱感覺到其中隱藏著一件更大的事情,一件足以掩蓋六大仙門爭鬥的大事。
然而,具體是什麽事情,他卻難以猜測。
風瀾回到竹林之中,再次沉入修行之中,日夜不斷。
他將餘燼世界的牢籠和自己在其中的角色作為思考的焦點。
這個被囚禁的世界,似乎隱藏著無盡的謎團,而他作為攜東方魚白貫穿三界的“人”,注定要揭開其中的真相。
甚至,他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代價。
在靜謐的竹林中,風瀾打坐修行。
周圍的竹葉隨風輕舞,發出悅耳的音韻,仿佛在為他訴說著沉甸甸的心聲。
他沉入了自己的內心深處,意識逐漸超越了身體的束縛,進入了一個神秘而玄幻的境界——一陰一陽之為道。
在那個境界中,風瀾總能看到餘燼世界的原本麵貌——被似可吞天的魚形骷髏陰影隔絕的空間。
一些零碎的片段中,大地顫抖,天地失色,有火焰與冰霜的碰撞,有雷電與土石的交織,有無數符紋中掙紮的刀光劍影。
然而,風瀾隻能感受到其中的虛幻和無常的碎片,那更像是一種記憶的封印。
有一束能量不知沉睡多久,隻能隱隱感應到它的存在。
他踏上星空之橋,穿越了無盡的星辰,觸摸了宇宙的邊緣。
風瀾每每感知到那束能量的存在時,每一根經脈都仿佛被點亮,欲在他這具肉身勾勒出一張符籙。
隻是,太過耗費所修之法力,根本無力為繼。
這一早,風瀾正對著琅環碑與玄冰發呆,忽見六師兄鐵逍笑嗬嗬地到來。
“老七,又再悟道呢?哎呀,你這道行,就是躺到師兄們死去,師兄們也是追不上咯。”
“我再想,宗門對這琅環碑與玄冰怎麽不在乎呢?是不是此二物為無用之物?”
“因為宗門拿了去,也無濟於事啊。宗門收藏的諸般神秘之寶,窮十數代精英,能參悟者不過寥寥。”鐵逍嗬嗬笑道,“走吧。師父叫我們去一趟靈霄峰。聽說,另五大仙門的掌門人駕到。這可是修真界的絕大盛事。”
風瀾未做多想,攜好諸物,隨六師兄前往。
臨近靈霄峰時,五師兄現身,叫六師兄去師父那兒一趟,讓風瀾先去廣場。
風瀾目送二位師兄離去後,小腹上漸漸出現一個黃色的環形,發出的光芒逐漸強烈。
風瀾略一沉吟,飄然而至空蕩蕩地廣場上。
刹那,六座奇峰憑空出現,將廣場封印。
“孽畜,六跡聯手鎮壓,看你如何抵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