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大衛吧？幹的不錯，新人。”瑞吉娜朝坐在地上的大衛伸出了手。
    大衛怔怔地看著那隻伸過來的手。
    “臭小子，發什麽愣呢！”白星見大衛呆若木雞的樣子，從旁邊輕輕踢了他一腳。
    “你不是要幹雇傭兵嗎？你就是這麽對待中間人的？”
    “啊！？哦！”大衛猛的一激靈，從走神中回歸後連忙握住了瑞吉娜的手。
    瑞吉娜一把拉起大衛，拍著他的肩膀說道：“白星這兩天一直吵著要我給他找個活，價錢無所謂，是個活就行。”
    “等我給他打電話之後，他又說這單不是他幹，是一個新人來幹。”
    “白大哥……？”大衛扭頭看向了白星，白星則是迎著大衛的目光聳了聳肩。
    “沒錯，我一開始還在想讓一個完全沒幹過真家夥的新人剛出手就和賽博精神病對上會不會太急了點。”
    “不過你的表現出乎我的意料，不枉白星一直在我耳邊為你保證。”
    “我叫瑞吉娜·瓊斯，是沃森區的中間人，我期待你的未來。”
    “謝謝……”
    瑞吉娜說完後就瀟灑的離開了。
    “還在想什麽呢？”白星見大衛看著瑞吉娜離去的的背影發呆，不禁調侃道，“你什麽時候還好這口了。”
    “沒有。”大衛的聲音出奇的輕，按照他平時的性子，隻怕現在已經是跳著腳反駁白星了。
    “我隻是在想，我就這麽把老約翰殺了……”他低下頭說道。
    “我這麽做，真的對嗎，明明對方又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人，他隻是個病人，隻是個可憐的人，也許能有治好他的病的方法呢……”
    “哦~原來你在想這個，不錯的想法。”白星挑起了眉頭，“很幼稚，就跟當初的我一模一樣。”
    “我曾經也有過你這樣的想法。”
    “那為什麽白大哥後來又放棄了呢？”大衛疑惑道，“賽博精神病隻是因為義體對於他們神經的侵蝕，如果能想辦法消除這種侵蝕的話——”
    “哇哦，哇哦。”白星聞言不禁鼓起了掌，他說：“又一次，和我的設想一模一樣。”
    “不過大衛，我問你，你真的覺得賽博精神病的起因是因為承受不住義體嗎？”
    “不然咧？”大衛歪著腦袋反問，無論是學校裏，網站上，大衛所能接觸到的渠道對於賽博精神病的起因都是這麽說的。
    白星抬起手給大衛的腦袋瓜上輕翹了一下。
    “當然不是啊，要是真有這麽簡單的話，那些富人，公司上層，一個個都是全是高級義體的，為什麽他們之中少有賽博精神病？”
    “賽博精神病我已經見的多了，義體侵蝕神經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們的環境，他們的生活出了差錯。你懂嗎，大衛？”
    “賽博精神病的真正病因——是夜之城啊，而這座城，無藥可醫。”
    大衛低頭不說話，他隻覺得自己身上的染到的血紅得有些刺眼。
    “別想太多了，大衛。”白星苦口婆心的勸導道，“就像你無法再殺一次一個死掉的人一樣。老約翰早就已經死了，死在了夜之城裏。”
    “行了，你也別在這兒繼續杵著了，回家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見我的團隊。”
    “哦。”大衛答應道。
    “差點忘了這個。”白星拉住大衛，眼睛一亮給他轉去了一筆錢。
    “這是？”看著賬戶裏多出的四千歐，大衛頓時驚訝了，這可比那些正經工作賺多了，至少他此生還從未見過這麽多錢。
    當然欠的錢不算。
    “你完成委托的報酬，是你應得的。”
    ——————————
    回到家的大衛衣服也不脫就直接癱倒在了床上，翻了個身後給某人打去了電話。
    “喂？大衛？找我有事情嗎？”
    電話接通之後，一張大衛的朝思暮想的臉蛋出現在視野裏。
    “那個……不，沒什麽大事。”
    “吼？真的嗎？我看你語氣不怎麽妙啊？”露西在電話那頭麵無表情，手裏的香煙不自覺的多抽了一口。
    “真的沒什麽大事，我就是想找你聊聊天，今天白大哥帶我去做了真正的委托，我也拿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我明天就可以加入白大哥在的團隊，成為真正的傭兵了”
    “恭喜你，大衛。”
    “謝謝，那個……”
    “還有事嘛？”
    大衛張著嘴巴，一句“我們一起賺錢，然後一起實現你的夢想”還是卡在了喉嚨邊沒敢說出口。
    “不，沒事了，再見，露西。”
    “嗯，再見咯。”
    電話掛斷。
    露西下了床，穿上衣服蓋住自己的曼妙玉體，把手裏的煙頭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裏摁滅，隨即走到床邊出神的看著外邊。
    “白大哥……白星……”
    大衛口中的那個白大哥她自然知道是白星，白星也給她打來過電話，雖然內容是讓自己保密到時候給大衛一個驚喜這樣的。
    她摸上自己的胸脯，飽滿的山峰下可以聽見撲通撲通的跳動聲。
    “我這是在期待什麽……”
    ——————————
    第二天如期而至。
    “準備好了嗎？”
    白星和大衛坐著德拉曼出租車來到了來生酒吧，他問向大衛。
    “準備好了！”大衛立即應道。
    不過從他不肯停下的抖腿來看，顯然大衛的內心不如他說的那般簡單。
    “準備好了就下車好嗎？”白星發笑道，“我已經這麽問你第三遍了，咱們早就到來生酒吧門口了，然後在門口坐了五分鍾了。”
    “哦哦！”
    “這小子……”白星看著大衛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下車，不禁搖了搖頭。
    “抱歉，他不能進去。”
    忠實的埃默裏克還在來生酒吧的門口履行著他的職責，他把大衛攔了下來。
    “嘿，別這樣嘛，埃默裏克，這小子我罩的，放他進去得了。”白星站出來說道。
    埃默裏克看看白星，再看看大衛，然後默不作聲的後退兩步站到了門旁邊。
    白星知道對方這是做出了讓步，也不含糊，當即帶著大衛進去。
    大衛此時好像那個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臉好奇的四處張望。
    “喔吼，新人嘛，想喝點什麽？”
    吧台後的女人向著大衛招呼道。
    “他就算了，克萊爾，我們有包間。”
    被稱作克萊爾的酒保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豪爽的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那麽大衛，接下來就由我為你介紹一下我的同伴們吧。”
    白星率先邁進了包間，身後的大衛見狀也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首先是曼恩，他是我們的隊長，會照顧我們所有人，同時實力也是非常的強悍。”
    “坐在他旁邊的是多莉歐，曼恩的戀人。”
    “然後這個混蛋是皮拉……”
    白星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這時多莉歐忽然嘴角挑起了一個揶揄的笑容來，她打斷了白星用下巴指了指他身後說道：
    “等等，等等白星，這就是你小子帶來的人嗎？”
    回頭一看，白星頓時翻了個白眼，大衛這家夥的眼睛早就已經長到角落裏的露西身上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二人身上，為了阻止這份尷尬，露西從角落裏走出來一步主動說道：“喲，你好啊，大衛。”
    “好、好巧啊露西！”大衛說道，“真沒想到原來你也在白大哥的隊伍裏。”
    “喂喂喂！”曼恩頓時不樂意了，“什麽叫白星的隊伍裏，這是曼恩小隊。”
    “對不起！”
    “看夠了吧？”白星一記手刀劈在大衛頭上。
    “嗯嗯！”大衛乖巧的連連點頭，這隊伍他是再滿意不過了。
    “咦。”大衛忽然注意到了坐在薩沙旁邊的雙馬尾綠毛小蘿莉，他神色怪異地把腦袋湊到白星耳邊，悄咪咪地問道：
    “呐，白大哥，你們團隊裏還招童工的嗎？”
    “你TM才童工！”
    悄悄話被瑞貝卡聽見了，她立馬從沙發上暴起跳上了桌子，“看我一槍把你那核仁大小的腦袋給打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