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票結束後，許言之也沒有半點讓大家解散的意思。
    反而當著練習生們的麵兒，就給四位導師派好了活兒：“羽玄、冬晚、涵姐，咱們四個負責計票，重哥負責唱票，在場的練習生們負責監督，我們一起把投票結果計算出來，好不好？”
    四位導師都是拿錢辦事，自然沒有異議。
    練習生們則有種夢回新學期第一天，班主任組織全班同學一起選班委的既視感。
    雖然很想下課，但沒人敢站出來跟班主任說，那就坐這兒監督唄。
    明確分工後，導師們很快就忙碌了起來。
    在白板上畫正字的摩擦聲與重憬琛不徐不緩的唱票聲相互交織，異常催眠。
    聽得風雅頌不自覺地就打了個哈欠。
    不遠處的重憬琛也像是被她的困意影響了一般，唱票的聲音猛然一頓。
    “怎麽了？重老師？”許言之一臉狐疑地望向他。
    重憬琛卻像是沒聽到他的聲音一樣，怔怔地看著手裏的投票卡。
    粉色的、印著節目LOGO的卡片上，有人用瘦金體氣定神閑地寫著三個大字：鹿息湫。
    筆跡勁瘦，風姿綽約，暢快淋漓，鋒芒畢露。
    那運轉提頓間的傲骨之氣，他越看越覺得眼熟。
    沒等他細想，許言之就把手往他麵前一伸，恰好擋住了字跡。
    然後一邊晃手，一邊跟叫魂兒一樣地：“重老師？重老師你還在線嗎？網絡卡頓了？cpu燒壞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隔空連線上網課呢！
    逗得圍觀的練習生們哈哈大笑。
    眼看著對方一直無應答，許言之：“壞了！該不會是遇到了不認識的生僻字，又不好意思承認吧？”
    說話間，他的手已經伸向重憬琛手裏的卡片，想要看看是誰的名字這麽生僻，居然連一向被譽為‘文化人’的作詞小能手重憬琛都能難住！
    手指還沒觸碰到卡片，他的手腕就被突然回神的重憬琛穩穩擒住。
    痛感傳來的一瞬間，許言之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他給捏碎了，忍不住失聲痛呼：“疼疼疼！重哥輕點兒！我知道你還活著……啊不！我知道您認識這幾個字了！您快鬆手吧我替我全家都謝謝您……”
    重憬琛握著他的手腕，順勢把他往洛羽玄懷裏一推，然後趁著他抱著洛羽玄吱哇亂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走時，手速飛快地抽出那張小卡片，順勢塞進了口袋裏。
    等許言之淚眼婆娑地跟洛羽玄訴完苦，手腕上的痛感也徹底消散後，他才氣定神閑道：“不知道是誰把字寫得這麽潦草，跟狗爬出來的一樣，所以我為了避免出錯，多辨認了一會兒。”
    “那你認出來了嗎？”許言之一臉防備地躲在洛羽玄身後，隻探出個腦袋道：“用不用羽玄再幫你看看？”
    剛剛還抱著他安慰的洛羽玄：“？？？”
    作死不要帶上我，謝謝！
    他抱著身形瘦弱的許言之一個轉身，就又把對方給推到了前麵。
    重憬琛權當沒看見他倆的小動作，搖了搖頭道：“不用了，已經認清了。”
    而後倏地抬高音量，朗聲道：“鹿息湫，一票。”
    打鬧中的許言之和洛羽玄立刻返回原位，計票繼續。
    所有的票數計完後，結果毫無懸念。
    陸芮末以領先第二名十幾票的好成績，榮獲第一。
    成為了本次主題曲MV中的C位！
    晚飯後。
    練習生們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再次走進備戰室。
    這一次，備戰室裏不再像上次那麽安靜空曠，而是坐滿了節目組請來的化妝師。
    那一排排太空休眠倉一樣的更衣室旁，也掛滿了款式相同但大小不一的演出服。
    由於人實在是太多，每個人隨便發出一點聲音，整個現場都會變得十分吵鬧。
    所以許言之隻能舉著大喇叭站在高處吆喝：“所有的練習生進來之後都盡量保持安靜，不要吵鬧，先排隊去服裝老師那裏根據自己的尺碼領衣服，換完衣服後就可以去化妝老師那邊排隊了。”
    “我們所有人的服裝都是統一款式的，化妝老師的技術也都一樣棒，所以希望大家不要挑挑揀揀，隻要看到有哪個化妝老師閑下來，就立刻可以補上。”
    “做完妝造後我們還要去舞台上排練隊形，隊形排練好了才能正式拍攝MV，所以我們今天晚上時間緊任務重，希望大家都能好好配合工作人員們的工作，我們盡量早拍完早休息，大家說好不好？”
    練習生們：“好！”
    畢竟有直播鏡頭拍著，他們誰也不想在觀眾麵前留下個沒有素質的壞標簽。
    所以全都安安靜靜的，一個比一個乖。
    節目組給他們準備的演出服也別出心裁。
    是粉白相間的水手服。
    白色與粉色的碰撞溫柔軟糯，海軍領的後背部分還別出心裁地做成了兩隻垂下的、粉色兔耳朵的形狀。
    搭配上下半身的粉色及膝百褶裙，元氣又可愛。
    穿在那些走可愛甜美路線的練習生們身上，像極了天真懵懂的清純女高中生。
    而穿在像風雅頌這種豔麗掛長相的練習生身上，則像極了從初中就開始抽|煙、喝酒、打架、談戀愛的校園大姐頭。
    一看就很不好惹，但又會讓很多人盲目崇拜甚至憧憬。
    練習生們從更衣室裏挨個走出來時，彈幕裏的尖叫聲就沒停過，全都在為自己喜歡的練習生打ca。
    【啊啊啊啊啊啊陸芮末我愛你！這套衣服和你的粉毛格外地搭！】
    【嗚嗚嗚鹿息湫穿這套衣服也太可愛了叭！我他媽對著屏幕就是一頓瘋狂斯哈！】
    【啊啊啊啊顧一年我是你的狗！】
    【啊啊啊啊救命！風雅頌本來就美得挺有攻擊性了！穿上這身衣服後直接秒變校霸！】
    【我直接自信：嗨～老婆！】
    【可惡，我隱藏了多年的XP終究還是被節目組給狠狠地拿捏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身衣服的功效太顯著，風·不良少女·雅頌麵無表情地往化妝桌前一坐，正在給公用化妝物品消毒的化妝師手都沒來由地開始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