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沒得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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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
    “我吐死你!”
    荒野上,張學舟開始模擬施法,又有烏巢模仿瘟癀尊者口中噴吐瘟疫之毒。
    兩人僵持了數分鍾,張學舟‘啊’的一聲大叫,示意自己手中術法崩潰。
    “禦風居然將自己削死了”黑山尊者噓唏道。
    “一看到血肉削盡的骨頭架子,我就知道是他出手,隻是沒想到這招平常用在別人身上,最終又用回了他自身”白骨尊者道。
    “這真是聖地之損!”
    “悲哀!”
    黑山尊者和白骨尊者紛紛噓唏,隻覺‘情’之一字害人,而偏執的愛則更害人。
    人在情感上的智慧並不會因為年歲高而變得通達,也不會因為修為實力強勁而有不同。
    若不曾經曆情愛之事,誰在這方麵都是新手。
    甚至於因為修煉實力的強勁,一旦修煉者起紛爭時極易引發不可逆的禍患。
    短短時間,曳咥河聖地五位尊者死亡,這讓兩位尊者感慨世事無常,數天之間的變化仿若滄海桑田。
    但這終究隻是變化,這並不會讓曳咥河聖地這顆參天大樹倒塌。
    從來沒有哪個聖地、朝廷因為死掉一些高手、朝臣而崩塌。
    王朝的根基是萬千疆域和萬千子民,聖地的根基則在於聖地之主。
    隻要道君尚在,曳咥河聖地就在。
    倘若道君不存,曳咥河聖地人再多也是一個空殼。
    而尊者的空位也會被法師層次的大修煉者登高取代。
    隻是相較於弘苦往昔挑戰的登高,空置的位置隻要符合要求,又有一定實力在眾尊者手中過招就足以上位,對比下要簡單了太多。
    黑山尊者和白骨尊者相互對視數次,又隨口問了張學舟和烏巢數個問題。
    “我們了解的就這麽多”張學舟攤手道。
    “當時逃命都來不及,哪還能知道更多”烏巢亦附和道。
    “也罷!”
    黑山尊者點點頭。
    不看僧麵看佛麵,張學舟和烏巢雖然被逐出了師門,但與曳咥河聖地依舊有三分香火情。
    他能覺察到這兩人還有某些內容沒有敘說,但看兩人的下場,這讓他沒法去苛責,更難用審訊手段拷問兩人。
    “您二老能不能讓人給我們送兩匹馬來,我們靠著腳丫子走回王庭很可能要猴年馬月去了”烏巢懇請道。
    “你怕是忘了皇室的車隊,他們在兩天後應該會與你們相逢,到時你想坐幾駕馬車都行,何必讓我們遣人來尋人送馬!”
    白骨尊者嗬嗬一笑,隨即跳上了黑馬。
    又有黑山尊者同樣一躍跳上白馬,兩人一前一後縱馬飛奔遠去。
    “大多數人都怕麻煩”烏巢噓唏道“隻要不斷求他們幫忙,他們必然心生不喜想要離開!”
    “看來我們基本過關了!”
    張學舟點了點頭,又噓唏了一聲。
    “你為何知曉兩位尊者會接受我們這種解釋?”烏巢不解道。
    “因為我看禦風尊者身中瘟毒的情況下都沒放開瘟癀尊者的腦袋,直到他死亡一刻也將腦袋捧在手心,若沒有深情,隻怕他難於做到這種程度,但若瘟癀尊者接受禦風尊者,他們早就成雙成對了,這其中肯定存在矛盾!”
    張學舟回應了一聲。
    這讓烏巢微微愕然。
    在觀察方麵,張學舟顯然極為仔細,即便是處於爭鬥中依舊注意到了一些小細節。
    這種小細節在當時的戰鬥中沒有任何用處,但又促進了戰鬥誘發問題後解決方案的產生。
    意見不統一,說辭不一致是他們兩人被審查時必然產生的問題。
    但張學舟硬生生憑借話語權的主動讓烏巢配合表演,最終完成了這場解釋。
    事情解釋得很荒唐,但兩位尊者選擇相信。
    聽到張學舟判斷的原因,烏巢心中也隻有佩服。
    在修行之外,他顯然還有太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你們反應還算機智,看來過關了!”
    百餘米外,晉昌在一堆雜草中起身。
    為了規避尊者的注目,晉昌在隱藏時宛如死物,更是隔絕了自己的感官。
    直到兩位尊者縱馬離開,心中的危機感解除,晉昌才恢複了常態。
    他目光注目向烏巢和張學舟,一時還頗為好奇兩人是如何做出的應對。
    等到烏巢敘說了一番,晉昌不免也有愕然。
    “這兩個老東西居然沒仔細去查脖頸的切口,風刃切割與傀儡絲、割鹿刀的切割還是有區別的”晉昌道“我還以為他們會詢問這方麵的問題!”
    “您不是已經做了手腳嗎?”烏巢道。
    “隻要有心還是能看出一絲端倪”晉昌道“畢竟我當時身體欠佳,難於做到精細!”
    “看來這件事情落下了!”烏巢放心道。
    “不”晉昌搖頭道“相反,這件事情才剛剛開始!”
    “剛開始?”
    “黑山和白骨回報聖地,弘苦能確定你們沒有死亡,他必然也能判斷我沒有死亡,或許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開始使絆子,將瘟癀和禦風的死因歸罪到我們身上”晉昌道。
    “瘟癀尊者和禦風尊者實際也算是死在我們手上吧!”
    烏巢低聲確認了一句,這讓晉昌沒脾氣。
    若聖地查明真實,他九成九可能要上通緝榜。
    晉昌原本想利用瘟癀尊者擊殺禦風尊者,但瘟癀尊者的不合作,又有境界的跌落讓他功虧一簣。
    若最終落到事發又被一個大型聖地通緝,晉昌覺得自己隻能認命。
    張學舟和烏巢的配合或許會阻隔這個時間的快速到來。
    但一旦等到弘苦插手,事情大概率也會真正揭露實情。
    “也就是說我們需要盡快離開曳咥河聖地所控製的區域”張學舟疑道。
    “說的沒錯”晉昌點頭道“我是必然被通緝,但你們兩個做了偽證,指不定也要被牽扯!”
    “我們不想做偽證”張學舟抓頭道“但實話也沒法說呀!”
    “沒得選擇!”
    做偽證還能拖延一段時間,但說實話必然會被抓回曳咥河聖地審問,直到將涉及的一切相關吐露出來。
    烏巢隻覺不管怎麽選,他們的下場都不會好。
    這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忽然對凶國皇室的皇子位置沒了什麽留戀。
    “必須狠狠撈一筆後遠走他鄉避開風浪!”
    他麵色有些凝重。
    考慮到自己在聖山收刮而來的大部分錦盒被打得稀爛,烏巢心中更是緊迫了幾分。
    除了此次索要皇室的超額月供,烏巢顯然存在著更強烈的需求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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