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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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來的路上安瑾辰和潤生順道把,在屠夫家定的生豬肉,幾家養殖的鴨子和鵝收回來明天鹵。
回到家後因為天色已晚,顧芳妙便被安初夏留下住一晚,明天再送她回去。
隔壁的木檀看見他們回來的這麽晚,就從兩家中間的院牆伸頭說他蒸了一鍋饅頭,讓他們別做主食了。
安初夏看見自己哥哥和潤生臉上沒有任何意外,很自然的就接受了。
說明這樣合夥吃飯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想起先前潤生留下的那隻鹵鵝,也證明了幾個男人經常這麽幹的事實。
木檀炒菜經常控製不好火候把菜炒糊,安瑾辰和潤生忙了一天回來又晚沒時間做飯。
幾個人湊在一起,這麽一想很合乎常理。
晚飯很豐盛,回來後安瑾辰就殺了一隻雞,炒了一大盤。
在園子裏摘回新鮮的蔬菜,又切了一塊豬肉,炒了悶豆角,還有其他幾樣葷素搭配的菜品。
木檀把一鍋蒸饅頭都端了過來,飯菜上齊五個人圍坐在桌子邊開始吃飯。
安瑾辰和潤生累了一天早就餓了,安初夏和顧芳妙坐了一天船也沒有吃好,反而隻有木檀坐在那裏細嚼慢咽的吃著飯菜。
木檀看著對麵的安初夏出去半個多月,明顯消瘦下去的臉頰皺了皺眉頭,筷子不自覺的夾著一塊雞大腿肉想要遞過去。
停頓了很久最後還是放在安瑾辰碗裏。
弄的安瑾辰抬起頭,疑惑的看了木檀好幾眼。
安初夏眼睛都沒有撩起,假裝完全沒看見原本那雙筷子移動的方向。
旁邊的顧芳妙正奮力的啃著安初夏給她夾的雞大腿,這桌子上除了木檀,顧芳妙隻見過一次。
安瑾辰和潤生在上次縣試時,住在潤鬆那裏已經算是熟悉,在吃飯的時候就沒有那麽放不開。
吃完飯後回到安初夏的房間裏,顧芳妙還不雅的揉了揉吃鼓起來的肚子,洗完臉和腳就滾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感歎人生的說道“要是能天天睡懶覺就好了!”
安初夏白了她一眼,“那你投生成小豬,不就能天天睡覺了。”
顧芳妙對著安初夏扮了一個鬼臉,眸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投生成豬也行,隻要有安姐姐伴在身邊,投成什麽都行!”
安初夏拿起窗邊書桌旁椅子上的靠枕,砸在顧芳妙的臉上,口中吐出一個字,“滾!”
安瑾辰這個寵妹狂魔,自己屋子裏的被褥可以經常沒時間晾曬,安初夏這個妹妹的房間那是被他打掃的幹幹淨淨,被褥也被他抽時間晾曬的陽光氣息滿滿。
走出房間安初夏來到安瑾辰門口抬起手敲了敲門。
“進來!”
安初夏推門進來就看見安瑾辰坐在那裏,數著散落在桌子上的銅板和少許銀角子。
“夏夏過來坐,這麽晚了找哥哥有事。”
安初夏走過去幫著安瑾辰把銅板數成一百個,穿成一串。
一邊穿銅錢,一邊和安瑾辰這個哥哥說著,去鬆江府一路的見聞。
至於去曲幽館裏發生的事安初夏沒有說。
兄妹倆很快把今天賣鹵肉的收入數清穿成串,安瑾辰拖出自己床底下的一個沉沉的木箱,把穿成串的銅錢放進去,又把銀角子放進另一個小壇子裏。
安初夏看著快要裝滿銅錢的木箱,疑惑的問道“哥,這麽多銅錢你怎麽不拿去鎮上的銀號,換成銀錠或者是銀票。”
安瑾辰把快裝滿的銅錢箱和放銀角的壇子,重新推到床底的最裏麵,這才站起來回答道“鎮上的銀號太黑了,要一千二百個銅錢才兌換一兩銀子,這我那舍得。”
撣了撣身上的灰塵,安瑾辰又繼續說道“等幾天我抽時間拉去縣城兌換,那裏一千一百文就可以換一兩銀子。”
安初夏托著腮看著忙碌的安瑾辰,心想這個哥哥實在很勤勞,自己也很幸運能重生成為他的妹妹。
“哥!這個給你!”
安瑾辰瞪著和安初夏相似的桃花眼,驚訝看著她遞給自己的銀票。
“你這次去鬆江府不是去聽大儒講學的嗎?怎麽改去搶劫了?!”
他把銀票接過來數清後看著安初夏,明顯讓她把話說清楚,這些銀票從哪來的。
安初夏眯起桃花眼,勾起淡粉色的唇角,準備給安瑾辰編個睡前故事聽。
“哥,我要說這些銀票是我無意間,在一本古書裏記載的染料方子,讓潤鬆哥賣給縣裏薑家染布坊換的你相信嗎?!”
安瑾辰白了妹妹一眼,“你都說的這麽明白了,我能不相信。”
安初夏喉嚨一噎,那她還準備好幾個版本的故事,不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安瑾辰收下兩千兩銀票,又把其餘的四百兩遞給安初夏,“過段時間要去省城考試,這些你留在手裏花用。”
安瑾辰說完就出去拿進來一把鋤頭,轉身把房門關好,走過去搬開衣櫃,用鋤頭撬開一塊鋪著的地磚。
從裏麵取出一個小巧的圓壇子搬到桌子上。
安初夏看著安瑾辰從裏麵掏出二個五十兩一個的銀元寶,還有十幾個十兩的銀錠子。
又從壇裏拿出兩個油紙包,打開竟然都是銀票。
其中那個五萬兩安初夏知道是別人送給哥哥的補償。
另一個用油紙包著的四張百兩和一張五十兩銀票,加上那二百多兩銀子,應該就是這一年多來,賣鹵味家裏的全部積蓄了。
“哥你現在不靠我考取功名,也能過上呼奴喚婢的生活了。
要不我就別去考科舉,以後跟著哥哥你混,在這裏過悠哉悠哉的田園生活也很好!”
安初夏半真半假的看著安瑾辰說道。
沒想到她話剛說完,眼見著安瑾辰就變了臉色。
安初夏眯了眯桃花眼,忙笑道“還是考科舉好,我還想考個女狀元當當呢!”
安初夏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作死。
明知道安瑾辰把早逝的父母,囑咐他供妹妹讀書的話奉為聖旨。
這是安瑾辰這個哥哥心中的執著,更是一種魔咒。
隻有安初夏真正的考上進士狀元,功成名就後,才能解了安瑾辰自己捆綁的束縛。
安瑾辰深深的看了安初夏一眼,沉聲說道“以後不許說這話嚇哥哥了。
要不…要不……哼!”
對著安初夏亮晶晶的眼睛,安瑾辰最後也沒說出什麽狠話來,隻能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繼續數著家裏現在有多少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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