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出師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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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鬆攻下兩座防守城池,信心滿滿覺得這一次出兵,能從東陵國帶回去不少寶貝的庫爾勒,被安初夏狠狠上了一課。
    什麽時候想要從別人身上咬下一口肉,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第一天攻城,嶺南大軍損失接近一萬兵力告終。
    人員大部分都是被火燒,還有從雲梯上摔下去造成的損傷,真正被箭射死的人並不多,因為敵軍手裏有盾牌,正常情況下躲在後邊箭很難射得著。
    夜幕閉合後,嶺南軍收兵。
    安初夏站在城門邊,看著裏麵用粗木樁頂著的城門,她心裏明白隻要敵人堅持不懈用衝車再撞幾輪,這城門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攻破。
    正麵迎戰隻是遲早的事。
    想著城裏已經所剩無多的糧食,安初夏皺起了眉頭。
    這幾天救濟百姓的糧食,也越給越少,有些不明事理的百姓已經開始有怨言了。
    到時候沒糧可發,城裏必然會再次亂起來。
    安初夏也知道這一戰越早結束越好,要不等到糧食更加少的時候,連軍營裏的士兵也吃不飽,餓著肚子打仗才是最艱苦的時候。
    這一晚南寧軍,大帳裏的燈火又是亮到半夜。
    安初夏和十幾個將領商量完戰術分配,又在那裏思考著自己的安排,還有沒有什麽遺漏或者需要調整的。
    祝婷婷站在大帳門口,看著裏麵映照出來的火光,都為自家大人心疼。
    就從她被調到主帥這裏任職,就發現自己跟隨的大人,每天都會辦公的很晚,才會回去休息。
    她沒想到做大官也會這麽辛苦。
    祝婷婷聽到動靜抬頭,就在她開口要說話的時候。
    拎著一個食盒,麵色冷峻非凡的男子,向她輕輕擺了一下手。
    祝婷婷認出他是誰後,就站在那裏沒動,這男人順利的走進主帥大帳。
    男人看見燈火下女子柔和下來的臉龐,此時眉目婉約,姿容秀麗,沒有了白天時,那種凜然不容逼視的氣勢。
    聽到動靜一抬頭,一張清雅俊美的臉龐映入了眼簾,眉眼如畫,眸似星辰,安初夏對著來人微微一笑。
    “這麽晚了,你還沒休息,怎麽過來了?!”
    木檀從食盒裏端出一碗麵條,這碗麵條放在平時不算什麽,但在這被困了一個多月的南寧城裏,已經算是好東西了。
    “看見你這邊燈還亮著,就知道你還在辦公,想著你晚上沒吃多少。
    就去夥房要了一點麵和兩棵青菜,給你做了碗麵條吃。”木檀回答道。
    她這段時間因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一定能打贏城外的嶺南大軍,而憂心。
    安初夏摸了一下自己有些癟的肚子,她自己倒沒覺得什麽,木檀卻發現她這段時間吃的少,也消瘦了很多。
    木檀眼中閃過一絲心疼,把帶來的筷子遞給她,“快吃吧,一會兒涼了就坨了。”
    看不見吃的也不覺得什麽,現在聞到麵條的香味,安初夏這才感覺到自己有些餓,也沒客氣,示意木檀坐下,就接過筷子開始吃麵條。
    “誰做的,手藝不錯!”
    因為剛認識時,木檀是不會做飯,安初夏也沒有多想,就誇了一下做麵條的人。
    木檀聽到安初夏說麵條好吃,清冷的臉上,薄唇微微揚起,耳根子也有些泛紅。
    顯然這碗麵是他做的,不過是沒想到安初夏會誇這碗麵好吃。
    而此時正在山間喂蚊子的一支軍隊裏,薛大貴坐在一顆石頭上,也正和左望還有韓墨染,商量著今天探子回來稟報,嶺南大軍已經開始攻城了。
    現在他們無法和城裏的人聯係上,準備兩軍正麵大戰時才回去幫忙。
    如果城裏的南寧軍不出來對戰,他們這兩夥加起來七八千人,還不夠給嶺南軍送菜的份。
    ——
    冀北邊塞。
    司珩坐在大帳裏,緊鎖的眉頭能夾死蚊子。
    自己那個無腦又沒能力的繼弟倒好對付,可那個二皇女派來的監軍,雲千白卻是一個難纏的。
    還好他從十三歲就被父親帶來冀北邊塞,這裏一直都是他們司家鎮守的地方,軍隊裏的人也隻認武安侯司家的人。
    他那個繼弟要不是姓司,早就被冀北軍裏的將領,扔到關外喂狼了。
    哪還能一天在軍營裏幺五喝六,充當這裏的主帥。
    自己的繼弟手裏沒有冀北軍統帥令牌,二皇女這個偽帝的任命,也就是個虛頭,軍隊裏的將領就沒有人拿他當一回事。
    可雲千白這個人真是既聰明又狡猾,他來做這個監軍,卻是帶著兵部的手令。
    屬於正規途徑的任職,這樣司珩就算回來了,明麵上也不能對他怎麽樣。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表麵上恭謙,禮貌,暗地裏卻交著勁,都想把對方踢出冀北軍。
    可司珩畢竟在冀北邊塞這裏經營這麽多年,雲千白雖然精於謀略,但也被司珩強壓一頭。
    司珩站在防守的城樓上,看著遠處密密麻麻的帳篷,這是那些草原部落。
    已經聽說東陵國在皇權交替時,內政出現了問題,這才想著趁機派兵來攻打。
    司珩聽探子說西北藍家鎮守的嘉陽關,也被蠻軍攻打,現在東陵國真是四麵楚歌,誰都想趁亂進來撕一塊肉吃。
    “司珩愛惜的摸著手中一根,明瑩潤澤,材質紅潤的琥珀簪,眼含擔心的輕輕呢喃道:“也不知道她那怎麽樣了。
    有沒有被二皇女的人發現,她和攬月小殿下的行蹤,再次遭到刺殺。”
    想到心悅的女子,司珩眼神溫柔的撫摸著手中,好不容易討來的琥珀簪。
    同樣的簪子,他曾經在好友木檀那裏見過,聽說這樣同料的琥珀簪有三根。
    現在他手裏有一根,好友木檀那裏有一根,那另一根簪子現在在哪裏。
    司珩思念的眼神中,出現了一道寒芒,看來應該是在那件貂皮大氅,真正的主人那裏。
    就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也曾經暗暗打聽過,聽說曾經在夏兒身邊,有一個長相清雋稚嫩叫石玉的少年。
    為她專門縫製衣服,還洗手做羹湯,不知道後來怎麽離開了。
    恐怕那個簪子,不出所料的話,應該在那個少年的手裏。
    夏兒能在外放冀北威縣做縣令,在年前為哥哥安瑾辰和一直從老家,陪伴她身邊的木檀做大氅時。
    還想著多定製一件送給他,可見那個叫石玉的少年,在夏兒的心裏不是一點位置也沒有。
    隻不過夏兒內斂,隻要她不想讓人知道的事,不管是誰也很難看透她的真實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