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瘋癲郡王!讓範武耿耿於懷的真武大帝!(萬字大章求訂閱)

字數:22789   加入書籤

A+A-




    神詭:從加點開始到地表最強第一百二十二章:瘋癲郡王!讓範武耿耿於懷的真武大帝!萬字大章求訂閱
    “大膽賊子!竟敢……竟敢……咦?”仰躺倒地昏迷過去的家夥,睜開眼睛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滿臉怒容的張口怒道。
    結果,那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他整個人就呆愣在原地。
    然後如同條件反射一般彈坐而起。
    滿臉都是錯愕與茫然的神色。
    他扭頭看了看,遠處山邊即將要冒出頭來的晨陽,看了看東邊那撕破黑暗的拂曉。
    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的狀態。
    “天亮了?!”雖然他這個人有些瘋癲,但還不至於分不清黑夜與白天,在一些情況之下,他也算是比較正常的。
    否則的話,就不會想到發瘋了傷到別人之後,要賠償別人銀子這種事情了。
    然後他便注意到。
    自己的腰牌好像掉下來了。
    他隨手一撿,把一塊金燦燦的腰牌塞回懷裏,然後伸手揉了揉頭疼欲裂的腦袋,接著他便忽地愣住了,震驚叫道:“為何我的天靈蓋上麵,會凹了下去一點點?!”
    伸手摸了摸凹下去一點點的部位,痛得他立即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裏骨頭好像裂了。
    乖乖!
    這可是腦袋啊!
    但凡這凹下去的位置稍微更凹一點的話。
    人就無了!
    昨夜發生的事情如同幻燈片一般,從他的腦海中不斷冒了出來,最令他記憶猶新的就是,那一記劈露而下的手刀!
    那一記手刀勢大力沉。
    速度快到離譜。
    就好像是一個沉浸在劍術之道多年的劍客,全神貫注之下突襲斬出的一記拔劍術一樣。
    讓他猝不及防。
    躲都躲不開!
    然後……
    “然後我就暈過去了?!”想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之後,他整個人豁然起身,滿臉都是震驚的神色,張口自語呢喃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即便……我的道行已經大不如前。但在這南郡的郡府之中,能夠一擊將我擊敗的,除卻廟宇道觀中的神佛,蒙達瑪這不超過十人吧?”
    “而那十人,我都是認識的!所以,打暈我的那廝,到底是誰?!”
    “我竟不認識他!
    ”
    反應過來之後的他,看向了範武所在的客房,臉上流露出些許躍躍欲試的神態。
    “哞”但突如其來的一聲牛叫。
    讓他回過神來。
    他扭頭看向旁邊的老青牛,詫異的滴咕一句:“好壯實的一頭牛,若是用來涮牛肉鍋的話,定然這一道絕佳的美味吧?”
    “確實……吃了,便能讓人享受一下,鬼門關一日遊的那種美味。”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讓他心中不由突兀一驚。
    轉頭一看。
    就發現客房的門已經被打開了,一道魁梧壯碩到讓任何人都會感到萬分震驚的身影,如同一座鐵塔一般巍然矗立在那裏。
    雖說範武身上穿著衣物,讓人無法仔細看清,他渾身的每一塊肌肉。
    但脖子兩側的巨大斜方肌,就已經告訴了所有人,範武身上的每一塊肌肉,有多麽誇張。
    這家夥是吃什麽長大的——這是範武麵前的這個人,見到範武之後的第一個想法。
    昨夜看得不是很清,而且他也是在發癲的狀態。
    讓他沒有太過於關注範武的身形。
    也沒有過於關注範武的麵容。
    如今這一看。
    把他嚇一跳!
    他的身份在大周王朝較為特殊,也是見識過很多軍中悍將,一些軍中悍將絲毫不屬於修道者。有的甚至能憑借一身煞氣,一把染血不知多少長槍,與妖魔展開激鬥搏殺!
    可是。
    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像範武這樣的存在,那種過於自然的彪悍氣息、那種渾然天成的獨特煞氣、那種給予旁人巨大壓迫感的氣勢……
    都不像是從萬軍之中鍛煉出來的,更像是憑借一己之力,逐漸通過廝殺蘊養出來的!
    那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在不踏入那萬人戰場、乃至十萬人規模戰場的前提下,蘊養這一身彪悍的煞氣。
    需要殺多少人?
    幾十?
    幾百?
    上千?
    破萬?
    難以想象!
    不敢深想!
    “我可以不計較你昨夜所做之事。”他緩緩仰頭與範武對視,然後開口說道:“你是我見過唯一的一個,膽敢在寺廟之中,說出那些對漫天神佛,如此大不敬的言語。”
    他眯了眯眼睛,說道:“你比我還要更加的狂妄大膽,比我還要更加的不敬鬼神。這樣的你,是如何擁有這一身實力的?”
    此人眼中流露出的那種好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掩飾的。
    範武看著他,隨口答道:“我在昨晚打時候,不是已經告知過你了嗎?”
    “嗯?”他一愣,然後好像回想起什麽東西一樣,眉頭皺起:“你莫不是說,那些胡言亂語,就是你變強的根本?”
    他覺得範武又在跟他胡扯,什麽錘煉肌肉筋骨,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人類又不是妖魔,人體的極限就是放在那裏。
    通過修道或許能夠突破人體的極限。
    但突破的幅度也不是特別的大。
    畢竟人終究是人。
    不是妖。
    不是魔。
    “隨你信不信。”範武沒有在這方麵過多解釋,他也沒有必要因為別人一句話就去證明什麽。
    他隻是如此坦率說道:“那些所謂的修道術法……怎麽能夠與人日積月累之下,不斷錘煉出來的完美肉身相媲美?當你說出質疑的言語時,說明你的純度還不夠高。”
    “……”聽了範武這幾番話後,此人忽然覺得,這寒嶺寺裏,不隻有自己一個瘋子。
    自己跟前就站著一個,長得很高大的大瘋子。
    可一時半會他竟沒有找出反駁的理由。
    因為這個大個子是真的很壯實,那一記落下的手刀,也是非常的痛。
    現在還令他有些心有餘季。
    這廝要是力氣更大一點。
    會不會一個手刀下來就把他的腦袋給砸爆了?關鍵是,他居然沒有察覺到眼前這個大個子,身上有乏力的波動!
    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身上沒有法力波動,是如何能夠擁有這麽巨大的力量的?又是如何能夠一舉將他給打暈過去的?這是怎麽做到的?
    腦中閃過無數疑惑。
    他百思不得其解。
    “範道長!範道長!咦?”就在雙方都不再言語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赫然是雲九卿。
    一路小跑過來的雲九卿,忽然發現範道長跟前,站著一個人。這個人看起來年齡已經不小了,頭上的白發,多過於黑發。
    雖然她這邊隻能夠看見一個背影,但還是能夠隱約看得出來,對方身上的氣質頗為不凡,
    不像是普通人。
    像個修道者!
    而且雲九卿注意到……對方頭上的幾縷白發,似乎有些許血漬。血漬看起來已經幹涸了,像是不久前受過傷的樣子。
    就在雲九卿好奇對方身份時,那人也轉過身來,看向了雲九卿。
    那一刹那。
    她愣了。
    因為眼前呈現出來的那一張臉,讓雲九卿覺得格外眼熟,勾起了她久遠的回憶。
    也讓她不由得瞪大了雙眼,小嘴微張。
    一副無比震驚的模樣,她那種神態以及反應,就跟大白天見鬼似的。
    “你你你……”雲九卿剛想說什麽,又忽然發現,自己的用字有點不太對。於是,便立即改口道:“您……您是……南郡王?!”
    她的語氣之中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
    “哦?”南郡王上下打量了一下雲九卿,他隨便一眼就能夠看出,穿的跟富家公子哥似的雲九卿,其實是個女兒身。
    “你這女娃娃認得我?”南郡王問了雲九卿一句,可還未等雲九卿回答,他就繼續與張口說道:“認得我也無用,無法解開我心中困惑之人,都不過是一片過往雲煙。”
    說罷,他仰頭望天,感慨道:“真是可惜了,認得我的話,就不太好意思打了。”
    雲九卿:“???”
    這位南郡王殿下怎麽怪怪的?說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的,和她小時候見過的不太一樣啊!
    “你是不是以為我瘋了?!”注意到雲九卿看他的目光有些怪異,南郡王突兀的問了一句。
    雲九卿立即打了一個激靈,她如波浪鼓一般搖頭,回應道:“沒有!絕對沒有!
    ”
    “虛偽!”南郡王給予了這般評價。
    雲九卿:“……”
    鬼使神差之下,雲九卿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毛病,竟然弱弱的問了一句:“那個……我剛才,要是回答了‘有’呢?”
    隻是這樣的一句話剛一問出來,雲九卿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光。
    讓你說話不過腦子!
    “哈哈哈!”南郡王嘴唇向兩側幅度誇張地揚起,露出一排不知多久沒有刷過的大黃牙。
    他說道:“那我會誇你誠實,然後再把你打一頓,因為你汙辱皇室宗親!到最後,賠你幾百兩銀子,算是把此事掀過去了。”
    雲九卿:“……”
    雲九卿茫然的將目光看向範道長,她總覺得自己遇到了個假貨,真真正正的南郡王殿下,怎會這般瘋瘋癲癲的模樣?
    然而。
    範武給予她的回複便是:“這家夥,應當就是昨晚那個智善和尚,口中所說的奇怪的香客。貧道昨晚把他打暈過去之後,他身上掉落下來的一塊令牌,令牌上刻著南郡王三字。”
    雲九卿聽著聽著……
    人傻了!
    什麽智善和尚、什麽令牌之類的詞匯,她全然無視掉……因為,範道長說出的“打暈”二字,聽得雲九卿險些呼吸都停滯了!
    範道長……範道長他昨天晚上,打暈了南郡王殿下?!
    嘶!
    那豈不就是說南郡王殿下的腦袋上,那些已經幹涸的斑駁血跡,是範道長弄出來的?
    啊這!
    各種各樣的信息一次性湧過來,讓雲九卿本不太聰明的腦瓜子,有些處理不過來。
    好在。
    一個寒嶺寺和尚的聲音由遠而近,打破了在場幾人死一般的寂靜:“諸位施主,齋飯已經準備妥善了,寒嶺寺的齋飯都是無需付銀子的。不過,齋飯隻有素飯素菜,沒有葷腥。”
    說話的和尚是一個小沙彌,他很快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太對勁。
    他忍不住暗吞了一個唾沫,語氣弱弱的提醒道:“幾位施主?”
    “聽到了!聽到了!”南郡王摸了摸天靈蓋上的傷口,齜牙咧嘴地都囔了一句:“特奶奶的,真疼,皇爺爺都沒有這麽打過我。”
    講真,最近一直用看書追更,換源切換,朗讀音色多,安卓蘋果均可。】
    一個頭發半黑半白的郡王,說出皇爺爺這三個字,屬實是有些違和。
    但誰讓修道者壽元普遍比較高呢?
    興許……
    他那個皇爺爺還是當今皇帝。
    在那個緊張到頭冒冷汗的小沙彌的帶領之下,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精神有點小問題的南郡王、腦子裏麵一片渾渾噩噩致大腦卡殼的雲九卿、以及全然不在乎自己打的是一個郡王的範武……
    都來到了寒嶺寺的膳房。
    膳房很大。
    裏麵也有不少的香客。
    膳房之中的香客一見到南郡王之後,頓時之間,一個個嚇的趕緊端起飯碗,離他遠一點。
    可想而知,南郡王載著寒嶺寺之中,究竟有多麽的臭名遠揚。畢竟這家夥,一旦發起瘋來,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還會把人打得很慘!
    “膳房之中,所有素飯素菜都是隨便拿隨便吃的,諸位施主,請慢用。”小沙彌丟下一句話,就屁顛屁顛地跑了。
    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範武完全不知道客氣二字怎麽寫,雖說寒嶺寺裏沒有葷腥之菜,但讓他偶爾吃一頓素菜,也不是不可以。
    他一屁股就坐在一張長凳之上,然後開始足以驚呆一眾人的炫飯過程。
    為何會驚呆眾人?
    無它。
    任誰見到有人直接往嘴裏倒素菜,且嚼都不帶嚼幾下的人……都會看傻眼!都會懷疑此人的喉嚨、此人的腸胃,莫非是鐵做的不成?
    範武這種粗獷的炫飯操作,連精神不太正常的南郡王,都給看愣了。
    南郡王看了看自己手中抓著的饅頭。
    再看了看範武如無底洞般的胃。
    他嚐試學著範武一樣吃東西,結果差點被他手中的饅頭給噎住,好不容易把饅頭吞咽下去之後,他咋舌不已:“你這廝,該不會是一頭妖魔吧?人能吃這麽多嗎?!”
    “你覺得我是,那我就是。”範武這次的回答,依舊是很簡駭。
    “這跟敷衍有什麽區別?”南郡王麵色惱火浮現:“從未有人如此敷衍過我,而你已經不是第一次!”
    “哦!”範武繼續敷衍。
    “你!
    !”
    南郡王頓時瞪圓雙眼,乍一看就是想要打架的一種架勢。但最終還是沒做什麽動作,悻悻作罷的都囔道:“本王我忍你這道士一次!”
    他們兩人之間的簡短對話,聽得寒嶺寺其他香客,不由得麵麵相覷,每個人都能看得出,對方眼中的驚愕。
    他們原本以為,範武這個大塊頭,要被那個瘋瘋癲癲的家夥揍了。
    畢竟那個家夥在寒嶺寺裏邊,簡直就是跟一個土霸主似的!
    而且也不知他的身份是什麽。
    連寒嶺寺住持都不敢動他。
    結果。
    出乎他們預料的就是,那個大個子非但沒有挨揍……並且那個整日瘋瘋癲癲的家夥,好像,非常忌憚這個大個子!
    這……
    這是什麽原因?!
    眾人懵逼!
    或許,除了範武與南郡王之外,也就是有雲九卿,知道些許內幕了。
    雲九卿已經不知該如何評價此事。
    她隻能說。
    範道長太猛了啊!
    一個身份如此特殊的大人物,在範道長眼裏似乎也不過如此。
    這或許就是她熟悉的範道長吧!
    ……
    一頓齋飯結束。
    範武還算是吃得比較心滿意足,雖說沒有什麽葷腥食物,但素菜的味道也算不錯。
    他起身,朝著寺廟茅房走去。
    然後,範武就發現……南郡王也跟來了。
    也不知道出於什麽樣的原因,範武總覺得這些日子,不管自己走到哪裏,屁股後麵都會跟著一隻、或者幾隻跟屁蟲。
    但他也懶得管。
    隨人家便吧!
    “我覺得你很奇怪!”走進寒嶺寺寺廟的茅房裏邊後,南郡王找了離範武最近的一個坑位,一邊解開布腰帶,一邊說道:“你實話實說,你修煉的是何種功法?為何……”
    他說話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一雙不自覺飄向範武那邊的眼睛,此時此刻瞪得比之前還大。
    這一刻,南郡王沉默了。就好像是受到了什麽,來自於心靈上的打擊一樣。
    他不留痕跡地提著布腰帶。
    來到了離範武遠一點的地方,麵色頗為複雜的解開了褲子。
    一時。
    他不知如何言語。
    出來後,南郡王也沒有再跟範武說過什麽話,整個人仿佛都變得正常了起來,好像沒有像之前那麽瘋癲了。
    這讓雲九卿很錯愕。
    她總感覺,南郡王殿下是不是變化的太快了?而且南郡王殿下臉上,那種略帶自卑的表情,是怎麽回事?
    該不會!
    在兩人進入茅房裏麵之後,南郡王殿下又挑釁了範道長,然後範道長又把他打了一頓吧?
    雲九卿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冷顫,這種事情一般般不會發生第二次吧?
    呃!
    大概?
    尤其是這兩人,其中一方是範道長,另外一方是一位郡王。這雙方要是產生什麽巨大的矛盾,她一個小小的弱女子,貌似完全插不上手。
    雲九卿隻能略顯僵硬的轉移話題:“範道長,您之前不是說,您來大周南郡郡府的目的,是為了給您的師尊送一封信嗎?”
    她問道:“您若是……我是說萬一。萬一您找不到對方的話,您可以讓我來找!”
    雲九卿拍了拍胸脯,哪怕她已經用布條束過胸,也依舊是一陣跌宕起伏。
    她繼續道:“我家在南郡郡府之中,也算是有些許能量。隻要範道長您要找的人,還在南郡郡府這片地帶之中,我保準給您找出來!”
    聽得出來,她很是自信。
    很明顯。
    雲九卿家裏在大周南郡郡府的能量,並不隻是她口中“些許”那麽簡單。
    “嗯。”
    範武沒有拒絕。
    雲九卿這番生硬岔開話題的言語,也讓範武覺得……是時候,去見一見自己那位義姐了。
    ……
    眨眼。
    便是正午。
    範武已經離開了寒嶺寺,在離開寒嶺寺之前的時候,智空和尚倒是追了過來並且講了一堆,什麽多謝範道長怎麽樣怎麽樣的客套話。
    那些客套話範武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此時。
    他已經身處於南郡郡府的大街上。
    不得不說。
    這裏是範武見過神詭世界之中最繁華的地方,沒有之一。
    不管是囚龍縣、白鶴縣、水澤縣、七平縣、還是應河府府城……
    都比不上大周南郡的郡府。
    加起來都比不上。
    “範道長!這便是我們南郡郡府很特有的一種美食,可惜,我爹他不讓我多吃這種東西。說是吃多了,會讓修道靈根變得汙濁。”
    “還有那邊那條街!那條是我們南郡非常熱鬧的地方,那邊好多青樓、勾欄。我以前喬裝打扮,混進去過一次,嘿嘿……”
    “哦對了!那家客棧是我家的,範道長您隻要看見掛有‘雲氏’的商鋪客棧,不是我哪個叔叔開的,就是我哪個表舅開的。”
    “範道長,您在我家開的客棧住房,我可以讓掌櫃的,不收您一文錢。”
    “……”
    雲九卿回到南郡後變得更加自來熟,而且那隨便一句話吐露出來的信息,都說明了她的家族在南郡郡府,究竟是有多麽的有錢。
    這一路上,她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範武明明一句話都沒有回複過,可她依舊是說的很興奮。
    走著。
    走著。
    雲九卿忽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她突然反應過來——範道長是初來乍到南郡郡府,範道長他,真的知道書信該送往哪裏嗎?或者說……他真的知道書信上的那個地址,指的是南郡郡府的哪個地方嗎?
    如果,範道長不知道的話,那豈不是在漫無目的胡亂瞎逛?
    自己,待會該不該提醒一下範道長,其實她是可以帶路的?
    畢竟在南郡郡府生活這麽久。
    雲九卿哪兒都認得!
    就在這時。
    雲九卿發現範道長忽然停下來了,然後她就看見自己的前麵,是一片很是熟悉的建築。
    “衙門?”雲九卿滿臉愕然,她忍不住好奇問道:“範道長,我們這是?”
    “送信。”範武簡單回了兩個字,朝著郡府衙門方向,邁步走了過去。
    “啊?”
    雲九卿人都有點沒反應過來……範道長的那位師傅,臨終寫下的一封書信,是送到衙門來的?
    她晃了晃腦袋,甩開心中的雜亂思緒。
    急忙跟了上去。
    ……
    “聽說新鳳樓來了一位新的當家,那位當家把裏邊的姑娘全換了一遍。也就是說現在新鳳樓裏那些姑娘,大多都是新來的啊!”
    衙門的大門前,一個腰間佩刀的衙役靠著石獅子,對著旁邊的同伴低聲道:“新來的姑娘,就意味著沒名氣,意味著很便宜!”
    “今晚……嘿嘿,要不咱們哥倆一起,去試一試新鳳樓的深淺如何?!”
    他的同伴皺了皺眉,回應道:“我是成了親,有妻室的,不去這種地方。而且,回去後,我還要修煉,更不能去。”
    “切!沒勁兒!”衙役翻了個白眼,不由得吐槽道:“你這廝這也不玩,那也不玩。還整日想著修煉,莫非是想進入欽天司嗎?”
    “有這個想法。”同伴回答道。
    “好家夥!你真敢想啊!”衙役瞪大一雙眼睛,低聲震驚道:“咱們這些人也就是沾了郡府的光,身為普通衙役也有功法修煉。能夠修煉出一點法力,就已經是很難得了,你還想進欽天司?”
    “打住,有人來了。”同伴忽然將目光,看向了另一邊,並提醒了一下他。
    那個不太著調的衙役。
    立即正了正臉色。
    也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然後。
    他們皆是一愣。
    來者的身形實在是過於彪悍,身上散發出的氣勢,更是令人畏懼至極。以至於讓縣衙大門處的這兩個衙役,第一個反應還以為是有什麽反賊,想來南郡郡府衙門鬧事!
    尤其是那個魁梧的誇張的大個子,還背著一把大劍!
    更嚇人了!
    “止……止步!不要再往前了!再……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擊鼓喊人了!
    ”
    那個不太著調的衙役,被驚得急忙開口喊道:“你殺了我一個小嘍囉不打緊。可你一旦惹怒了裏麵的府君大人,那可是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
    ”
    旁邊,他的同伴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提醒道:“此人雖說氣勢極為逼人,但好像並沒有什麽惡意。”
    “啊?”衙役有點不太相信:“這家夥一看,就不是好人的樣子啊……”
    當然,他這一句話,說話的聲音非常的小。
    小到如同蚊子在飛動一樣。
    顯然。
    他不敢讓範武聽見。
    而實際上……
    範武早聽見了。
    就連他們這兩個人,先前在討論著什麽青樓、什麽勾欄之類的東西,範武也是一樣聽見了。
    “你可別亂說了!”看起來比較正經一點的衙役,無奈瞪了眼另一個人,然後正色對著範武,張口還算客氣的問道:“敢問……這位壯士直奔縣衙而來,所為何事?”
    “如若是有冤屈需要擊鼓鳴冤,還請這位壯士,敲擊左邊這擂鼓。如若是普通的桉子的話,可以直接跟我們兩個說,我們會稟報上去。”
    “如果是涉及到詭怪之事……也可以跟我們說,我們會讓專門的人,將情況告知給欽天司。”
    範武開口回答道:“都不是。”
    他在兩個衙役詫異的目光之下,平靜說出自己來此的原因:“貧道來此是有一封書信相送。”
    “書信?貧道?道士?”兩個衙役沒看出範武像個道士,因為範武的道袍已經全軍覆滅了。
    他現在的穿著打扮並不像道士。
    範武渾身上下唯一與道士能夠沾上一點邊的,可能就是他背著的斷魔雄劍了。
    哦……城皇令也勉強算一個。
    “書信,是送給何人?”壓下心頭的萬分困惑,一個衙役好奇問道:“如果,是我認識的人,我可以進去,將他喊出來。”
    “南郡郡府的府君。”範武語氣平靜地報上了一個名號。
    兩個衙役:“???”
    雲九卿:“!
    !”
    “你說什麽?”一個衙役滿臉匪夷所思,他雙目之中,盡是震驚:“府……府君大人?”
    範武點頭。
    “嘶!”衙役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剛想質問放武,是不是來搗亂的。可是,迫於範武身上那種逼人的氣勢,他想說的這一句話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嚨之中,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
    “你……你……”衙役努力地壓下心頭的情緒,當即回應道:“府君大人他平日裏,可是忙得很!而且……而且大人他也不是我們這種小衙役,說見就能見的。”
    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麽太過於生硬的話出來。
    沒辦法。
    他怕一旦自己說的話太過於生硬,眼前這個很是魁梧的大個子道士,會一劍把他給砍成兩半。
    “那個……”這時,範武身後的雲九卿,弱弱的說道:“範道長,您那封書信是要送南郡府君?”
    範武回應道:“確切的說……是府君的妻子。”
    “……那個。”雲九卿撓撓頭:“其實我可以帶您,去見一下府君的。”
    聽到這裏,範武回頭看了她一眼:“南郡郡府的府君,是不是姓雲?”
    雲九卿訕訕點頭。
    範武懂了:“你爹?”
    雲九卿繼續點了點頭,她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弱弱回答道:“我爹,他叫雲守稷。我……我娘,叫範槿姐。”
    範武沉默。
    雲守稷這個名字他是第一次聽說,畢竟他從來不會關注,南郡的夫君叫什麽名字。而範槿姐這個名字,範武那可是太耳熟了!
    這不就是他那個騙子師傅,臨死之前心心念念的女兒嗎?
    淦!
    這麽巧!
    範武看向雲九卿的眼神更古怪了,他看得出來雲九卿沒有撒謊……
    也就是說她堂堂一個南郡府君的女兒,為了好奇心,獨自一人從南郡郡府這裏,跑去應河府。而且本身的實力也不算很強,隻能算是可以擠進欽天司普通成員的程度。
    好家夥!
    如果換做他範武是南郡府君,有這樣的一個女兒的話,那不得氣得血壓都得升上來?
    果然。
    自己最開始覺得雲九卿是個“大聰明”,是正確的。
    雲九卿尷尬的從自己身上摸索出了一個令牌,她給了前麵兩個衙役看了一眼。
    兩個衙役一開始還沒有在意。
    可是定睛一看後。
    頓時大驚!
    “是府君鐵令!”一個衙役驚呼出聲:“見鐵令者,如見府君!郡府內所有嚴禁涉足之地,攜此令,皆可踏入其中!”
    他們兩人看向雲九卿的眼神都變了,就像是看著什麽,比天還要大的大人物一樣。
    他們不再阻攔範武。
    也不再阻攔元九卿。
    放任二人進去。
    看著範武與雲九卿二人深入縣衙裏麵的背影,其中一個不太著調的衙役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有餘季地慶幸道:“今天究竟是走了什麽大黴運,怎麽隨便碰到兩個人都這麽的不簡單?”
    “那個沒有穿道袍的大個子道士,給我的感覺,就像個殺人魔一樣……像是那種手裏頭,有幾百條人命的朝廷通緝犯!”
    “而那個看起來跟個公子哥似的人,居然手中攜帶有府君鐵令!
    ”
    “聽說咱們的頭兒都沒有這個鐵令呢!”
    較為正經正經的衙役舒了口氣,他搖了搖頭開口回應說道:“頭兒隻是一個南郡郡府的捕頭,郡府衙門裏像他那樣的捕頭,就算沒有一百個,也有好幾十個。”
    “要是連我們的頭兒都能拿到府君大人的府君鐵令,那這道府君鐵令,就沒什麽特殊了。”
    “嘶,你說的也對……”
    “……”
    ……
    在外邊兩個衙役還在震驚交談的時候。
    雲九卿就已經帶著範武,在布局複雜的衙門裏麵,朝著府君日常待的地方走去了。
    在南郡郡府的衙門裏,雲九卿就好像是回到家一樣,對哪兒都很熟悉。
    而他們倆人在裏邊也是格格不入。
    畢竟衙門裏不是忙碌的官員、就是來來往往的捕快、或是一些午作之流的人。
    範武與雲九卿出現在裏邊。
    就顯得過於突兀了。
    不過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將他們兩個攔下來問話,隻是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一眼,就不再關注,然後去忙別的事情去了。
    “到了!”
    不得不說,郡府的衙門比那些縣城的衙門大得多了……走了好一會兒,雲九卿這才停了下來,指著前麵的一座建築說道:“前邊就是了!”
    “我記得我小時候還在這裏撒過……咳咳咳!”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童年黑曆史,雲九卿立即閉嘴,以咳嗽掩飾尷尬。
    同時,她心中也是非常的好奇。
    範道長的那位師傅,究竟和自己的娘親之間,有什麽關係?
    雲九卿著實是沒有想到……
    自己和範道長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層關係。
    懷著一種極為複雜的思緒,她緩緩深吸了一口氣,挑選了眼前這座建築的大門。
    還沒等裏麵的人說話。
    雲九卿就率先開口:“爹!我從應河府那邊,回來了!”
    砰!
    彷若是有一股狂風吹拂而來,大門被無形的大手推開,好在雲九卿早有預料急忙往後退了兩步,不然這厚實的門板少說得給她撞飛出去。
    有經驗了屬於是。
    緊接著。
    便是有一道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帶著上位者的威嚴。也能夠隱約聽得出,語氣中壓製下去的怒火:“你這瘋丫頭,還知道回來南郡郡府!?”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官袍的中年人,模樣看起來與雲九卿不太像,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獨特的氣質,一眼望去就知道他很不平凡。
    若是有尋常普通人在這中年人的麵前站著的話,估計都會被對方這等氣質壓得頭都抬不起來。
    雲九卿都囔道:“我隻是離開了那麽小小半個月的時間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小小半個月?不是大不了的事情?”雲守稷的語調都提了幾個層次,一張本就已經較為威嚴的臉,更是直接拉了下來。
    他放下手中的毛筆,抬起頭,一雙眼睛直視門外的雲九卿。
    結果。
    他看到的第一個人卻不是雲九卿。
    而是範武!
    沒辦法,範武的魁梧個子比雲九卿高太多了,雲九卿撐死就到範武腰間往上一點的身高,這就襯托得範武更加的顯眼了。
    之後,雲守稷才視線挪下來,看到了自己的這個叛逆的女兒。
    他忽然恍然發覺……
    原來自己女兒。
    這麽矮啊!
    不對!
    他立即反應過來,不是他的女兒太矮,而是他女兒身後的那人,長得太高大了。
    雲守稷一對眉頭深深地皺起。
    他的直覺,正清楚的告訴他——此人很危險!
    這個直覺一冒出來。
    就讓他覺得很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他雲守稷身為堂堂大周南郡郡府府君,同時也是一位修道者。單論修道道行方麵而言,他覺得自己在郡府算不上能入前十的,但道行在前二十絕對沒問題。
    再加上他乃是朝廷二品大員,具有一身大周朝運加身護體,哪怕遇到一些較為尋常的妖魔,他都能不帶畏懼的。
    偏偏與此人對視時。
    有種莫名危機感!
    “這位是?”雲守稷無視了自己的女兒,他這句話自然是向範武問的。
    “囚龍觀道士,範武。”範武回答道。
    “囚龍觀……囚龍觀?”雲守稷臉上浮現些許愕然,他不確定的試問道:“應河府,囚龍縣,囚龍觀?!”
    範武點頭:“正是。”
    “範耳是你何人?”雲守稷再度詢問。
    “師尊。”範武回答。
    雲守稷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他驚?
    ??不定地說道:“本官那位窩在囚龍縣一直不願出來的老丈人,能有這樣的一位徒弟?”
    “老丈人?!”範武還沒有說話,雲九卿就已經萬分震驚地驚叫出來。
    雲九卿錯愕道:“爹爹,你說範道長的師傅,是你的老丈人?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聽娘說過,我有一個外祖父啊!”
    雲守稷沒有理會女兒。
    他依舊看著範武。
    “我確實是師傅的弟子,如假包換。”範武覺得以這府君目前的反應,應該也是知道他的便宜師傅,是一個江湖騙子。
    他掏出一封書信,屈指一彈,書信在半空中飛速旋轉,朝著雲守稷飛去。
    書信在飛到雲守稷身前時,停住。
    緩緩修複在半空。
    雲守稷伸手將書信拿捏住,看到了書封上的字,他問道:“本官那老丈人為何不親自來一趟?”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app,!真特麽好用,開車、睡前都靠這個朗讀聽書打發時間,這裏可以下載】
    範武說道:“他去世了。”
    雲守稷一怔,沉默片刻,歎息道:“他年齡,也確實不小了。沒想到……唉!他就葬在囚龍縣吧?待明年來春,本官帶著妻女去看看他。”
    範武好像想到了什麽,這件事情讓他耿耿於懷,於是他補充道:“他積攢了半輩子的身價,也被奪走了。”
    “……何人奪走的?”雲守稷眼眸閃過一絲慍怒。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老丈人很古怪,但怎麽說也是他的老丈人。生前見不到女兒幾麵,死後還要被他人強奪財物?何等賊子,竟敢如此猖狂!
    這讓他雲守稷怎麽能忍?!
    “真武蕩魔大帝。”
    範武回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