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出生寒門且悶騷的夏宇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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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族長他們三人早早醒來了,但白須老頭和老婦人比他們起得更早,寅時已起床打理好了家務。
    三人吃完早點,族長從衣兜掏出一錠明晃晃的銀子塞進白須老頭手裏,叫老頭在鎮上尋幾匹上好的馬匹,剩下的銀子不用找了,權當這兩日的飯錢。
    已過晌午,白須老頭才在鎮上弄來三匹大黑馬,賣馬的主人說:“生意已經斷絕了,馬用不著了,養著也是浪費食糧,與其給那怪獸叼了去,倒不如買了還能賺幾個錢。”
    白須老頭把三匹馬牽了回來,和族長他三人說:“這三匹馬是跑貨用的,壯實得很。”
    族長拍了拍馬背,捋了捋馬鬃,嗬嗬笑道:“嗯,不錯,有勞大叔。”族長從兜裏又掏出一錠銀子遞給老頭,老頭搖了搖手,說道:“不能再要了,先前買馬還剩下好多錢,本應還你才是。”
    族長將銀子塞進了老頭的衣兜裏,說道:“兩老孤苦無依,待我三人如兒子般,我三人已是感激不盡,我是個粗人,不會說太多客氣的話,你若再推辭會讓我顏麵盡失,我如何取信我的兄弟,這銀子你就收下吧,眼看就要入秋,多添幾件衣物。”
    聽了族長的話,老頭不禁眼淚簌簌起來,他抬起衣襟擦去眼角的淚水,破爛的衣襟下是一雙長滿老繭的粗手,說道:“你們心善,上天會保佑你們的,今後再路過此地,若不嫌棄,就當這裏是你們的家吧。”
    族長點頭“嗯”了一聲,看著老頭滿臉的皺紋,想到他的兩個兒子都被怪獸給吃了,心裏很是過意不去。
    金毛鼠見到族長平日裏心高氣傲、不可一世的樣子,想不到他還有柔情的一麵,心裏又多了幾分敬佩。
    老婦人又備了一些幹糧和酒水掛於馬背上,此時,太陽已頂頭直曬,酷暑難熬。
    三人辭別了老頭和老婦人,來到鎮上買了幾個鬥笠戴在頭上,騎馬向北而行,繞過了梅花山便是一片開闊的原野,三人在路邊的一草棚休息,等到日頭偏西,三人策馬向前方的原野上奔去。
    此時草棚裏一人影忽閃,這便是憨頭小二,他點了點頭,臉上掛著陰笑,隻見他飛身而起,消失在了暑氣之中。
    一隻白鴿俯衝下來,在空中叼起一顆即將落地的紫紅丹珠,在草棚上空轉了幾圈後,向深藍色的天空飛去。
    已近黃昏,夕陽無限美好,在靈山古墓後山上傳來嘿嘿哈哈的笑聲和嗚嗚的叫聲。
    夏宇龍正提著幾隻野山雞,領著三隻成年狼迎著餘暉從後山上緩緩走來,餘暉將他俊美的臉龐照得通紅。他抬頭向天空望去,突然看見正沉入山間的紅日附近有一顆豆大的黑點圍繞落日轉了幾圈後,發出一陣強光便消失不見了,夏宇龍呆立良久,見太陽並無異常,這才邁開了腳步。
    夏宇龍已長成了翩翩少年,身高七尺有餘,和爺爺一般高大了,精巧秀氣的五官,印堂微微泛紅,無疑令很多女孩子著迷。
    爺爺經常嘿嘿地笑道:“我孫子天生就犯桃花……”
    夏宇龍問爺爺,什麽是“犯桃花”。
    爺爺說將來要給他娶個漂亮的媳婦兒,對自己的婆娘不許三心二意,小兩口要好好過日子,生一群小崽子和爺爺一起守靈山古墓。
    那時候夏宇龍還小,對爺爺的話似懂非懂,他幹脆利落地回答說“好”。老頭兒卻偷偷地笑了,笑得很開心。
    自從夏宇龍省事以來,已知道媳婦兒就是“婆娘”的意思了,也就是要和自己同床共枕到老的那個女人。
    爺爺一提到娶媳婦這事兒,夏宇龍臉上總是火辣辣的燙,氣怪爺爺又在提及此事了,爺爺嘿嘿地笑道:“越大越害羞了,以後怎麽找到婆娘哦。”
    夏宇龍卻反問老頭:“爺爺為何不自己找一個婆娘呢?
    老頭看著遠方,輕歎道:“我的婆娘在很早以前就去世了。”他陷入了哀思之中。
    夏宇龍見已觸及到了爺爺的傷心處,他安慰道:“我依了爺爺就是,找個乖婆娘一起孝順爺爺,生一大群小崽子。
    老頭看著夏宇龍嘿嘿一笑,竟哼起了小曲兒,就差翩翩起舞了。
    至今夏宇龍還在揣測為何在古墓深處會傳出來的一陣陣狂吼聲?爺爺卻從未帶他深入古墓,爺爺說那是古墓的禁地,不能隨意亂闖,爺爺還說那吼聲是從地獄發出來的,是“地獄之聲”。
    走著走著,夏宇龍又想到了娶婆娘之事,在閑悶之時,爺爺總是喜歡拿他來尋開心,為此他和爺爺鬥了好幾回氣,最終被爺爺的黯然傷神給打敗了。
    夏宇龍想到自己的婆娘究竟長的什麽模樣時,心跳比起任何時候都要加快了起來,對未來他滿是憧憬。
    每次他和爺爺去龍古鎮拜訪姚爺爺時,爺爺總是故意在他麵前說張仙是個美人胚子……
    夏宇龍和張仙卻是如兄弟姐妹般感情,雖說張仙越長大越是嫵媚動人,特別是那雙水靈靈的會說話的眼睛,但她性情豪爽,總是大大咧咧的,不像女孩子的性格,兩人在一起經常打打鬧鬧。
    在龍古鎮上,與夏宇龍年齡一般大的孩子經常罵他野種,或者說他是掃把星的兒子,還有人說他整天待在古墓,是活死人,一身的晦氣……
    總是各種不好聽的話都被鎮上的孩子罵了個遍,都被冠以在了夏宇龍的身上。
    因此,夏宇龍對鎮上的孩子並沒什麽好感,甚至還有些厭惡,逐漸長大懂事的他知道自己出生寒門,與鎮上的那些富家公子哥根就不是同類人。
    鎮上的那群小青年聚在一起,要麽是討論吃的要麽就是討論喝的,還有的沾上了黃賭,不是說在東大街的賭坊過了一把手癮就是說在醉花樓裏玩得不亦樂乎,就差起兵謀反之事沒說了。
    張仙對這些同齡人也是極度的反感,因為她也時常被他們罵成沒爹沒媽的孩子。
    越長大夏宇龍與鎮上的那群孩子越顯得格格不入,或許是爺爺的嚴加管教,又或許是曾經被他們“傷害”過,總之,十七歲的他與鎮上的同齡人已是分道了揚鑣……
    在靈山上,夏宇龍對張仙也偶有牽掛,但他則認為,男子漢大丈夫應該放眼四海,為博得張仙崇拜的眼神,他曾在信誓旦旦地說,長大後他要做一名真正的俠客,打敗天下所有高手,成為武林至尊……
    想著想著,夏宇龍臉上掠過一絲羞澀的微笑,他望著前方搖了搖頭,自言道:“唉……想多了,小時候說話怎這麽不害臊……”
    不知為何,夏宇龍覺得他越長大,越不太愛說話,越覺得孤單,甚至還有些自卑,但骨子裏那股韌勁兒卻又不減。
    向天他們七個師叔經常在他耳邊開玩笑說他很悶騷,有時候張仙也跟著瞎起哄。
    “悶騷型男……”
    此話一出,夏宇龍耳根子立馬就紅了起來,而且是火辣辣的燙,他從字麵上理解就是悶悶的,騷騷的,還有些壞壞的,不是好人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