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基尼殺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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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星期五。
    這一天,對刑警們來說是能否捕獲凶手的一個關鍵時刻。
    按田春達的判斷:星期五的凶手應該襲擊石惠。而且凶手會按照石惠的住址,潛進她住的公寓,或埋伏在公寓附近。
    為此,田春達精心設計了這樣一套戲劇情節:扮演情人角色的席銀約石惠去看電影。然後在11時左右把她送回去。兩人在公寓前分手,然後讓石惠一個人走進公寓的房間。從前幾起案件的經驗看,凶手多是在深夜等待襲擊對象返回時進行作案的。因此田春達又特意安排向海洋刑警潛藏在石惠的房間裏。此外,還有幾名刑警埋伏在公寓的四周。
    捕捉凶手的網就這樣張開了。
    為了進一步麻痹“星期五的凶手”,嚴防有任何疏漏,讓人一看便認為席銀和石惠是一對情侶,席銀和石惠在飯店吃了晚飯,飯後一起走進電影院去看了戀愛影片……
    電影散場後,已經過了10時。
    兩人走出電影院,,走到明光大街時叫了出租車。
    石惠下車後走進了公寓。門口的管理員辦公室已經關門,窗簾也拉上了。整棟公寓靜悄悄的,仿佛已進入了夢鄉。
    石惠走上樓梯,向二樓拐角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從手提包裏掏出鑰匙,打開鎖。她以警察的機敏,認真掃視了一下走廊,沒發現有從背後襲擊她的人。她從容地打開門,進入房間,扭亮了電燈。
    “星期五的凶手顯然沒有來。”石惠暗想,“如果說襲擊自己,那早該下手了。”
    她走向廚房燒開水。她很渴,想喝茶。
    燒上水之後,她想到藏身在壁櫥裏的向海洋便喊了一聲:“向海洋。”
    向海洋沒有回答。
    “我泡茶了,你想喝嗎?看來凶手沒有中圈套。”
    石惠又說了一句。
    向海洋仍然沒有回答,也沒有走出壁櫥的跡象。石惠頓時緊張了。
    “向海洋!”
    她大聲呼喊並拍打著壁櫥。
    就在這個時候,穿著夾克的向海洋,滿臉血跡,猛然從壁櫥裏跌出來倒在地上。
    “啊!”
    石惠驚叫了一聲,瞬間又拚命用手壓住嘴。她馬上意識到凶手也可能藏在屋裏,便迅速從手提包裏掏出手槍,打開保險,緊張地在房間裏環視一圈。接著她一手端著手槍,一手把電話拉過來,撥了事先約定的電話號碼。
    “向海洋出事了!”
    “凶手呢?”
    “不知是逃走還是藏在房間裏。”
    “我們馬上去。”
    電話掛斷了。
    石惠警惕地端著槍,如果凶手從廁所或浴室出來,她就立即開槍。但屋內悄然靜寂,什麽聲音都沒有。
    田春達和郝東飛奔至屋裏。
    石惠打開門,兩人進到廁所和浴室查看。此兩處均無凶手的蹤跡。
    救護車蜂鳴著開到公寓門前,把向海洋拉走了。
    “他被打得很厲害。”田春達說道,“他年輕,做事謹慎,而且有很好的功夫,還被打得這樣,看來一定是遭到了突然襲擊。”
    “凶手從什麽地方進來,又從什麽地方跑的呢?”
    石惠問道。
    “你回來的時候門是鎖著的嗎?”
    “是鎖著的。我是用鑰匙開的鎖,連窗戶也是鎖住的。”
    “剩下的隻有天花板了。”
    田春達說完用手電筒照了照天花板。隻見一塊天花板的木板微微錯開,灰塵撒落在下麵的地板上。
    “就是這兒。”田春達說道。
    郝東立即移開天花板上的木板,隻身鑽了進去。隨即上麵響起了“哢喳哢喳”的腳步聲。幾分鍾後他滿身滿臉沾滿了灰塵回來向田春達報告道:
    “好像從前麵的203室的天花板進來的。”
    “那個房間是空的。以前住的人上個月搬走了。”石惠說道。
    “這麽說,凶手肯定知道那房間是空的,從那兒沿著天花板爬到這兒的。奇怪的是,向海洋藏在壁櫥裏,難道聽不見凶手從頭上走路的聲音嗎?”
    郝東惱恨地說道。
    隻見壁櫥內血跡飛濺,已經幹燥成了紫黑色。從這種情況判斷,凶手大概是用鐵錘或鉗子之類凶器,猛然擊打向海洋的頭部,使他失去知覺的。
    “問題是凶手是不是知道向海洋是刑警才下如此毒手的?”田春達說道。
    “我想他不會知道的。”郝東斷然說道。
    “為什麽?”田春達問道。
    “向海洋在夾克內藏了手槍,凶手並沒拿走。會不會是這種可能:凶手誤以為向海洋和自己一樣,為了偷襲女性才藏在壁櫥裏。如果他知道向海洋是刑警,當他把向海洋打昏後肯定要搜身,並把槍拿走。對那類罪犯,手槍一定是有吸引力的。”郝東說道。
    “如你說的這樣,凶手沒發現向海洋的刑警身份,我看這種圈套還可再來一次。”
    田春達看了看石惠說道。
    “再來一次?”石惠吃驚地問道。
    “害怕了?”
    “不。我要為向海洋報仇!我可以再幹一次。”
    田春達和郝東走出公寓時,已經是午夜零時了。
    “下星期五還打算用石惠作誘餌嗎?”郝東一邊走向停在公寓門前的汽車一邊問道。
    “不。我們必須在下星期五之前逮捕凶手。今天侵入石惠房間的肯定是‘星期五的凶手’。這個人也肯定是中心相片洗印公司的工作人員。”田春達說道。
    “那就要徹底清查洗印公司從事洗印工作的男職員了。”
    “是這樣的。但要盡量避免凶手生疑。”
    “知道了。”
    “另外要立即調查今晚的案件。我們沒發現凶手從公寓裏逃出去,也許會有人看見這個可疑的人物。”
    次日清晨,刑警們開始從公寓及周圍居民中進行調查。公寓的居民沒發現形跡可疑的人物。但在公寓周圍居民的調查中,一名公司職員在回家的途中曾經看見一個人和一輛車,地點距離公寓僅三十來米遠的地方。昨晚8時40分前後,有一個男子從公寓那邊飛跑而來,坐上了停在路邊的汽車,慌慌張張飛馳而去。
    田春達十分重視這一情況,立即召來這個人進行詢問。
    “那個人好凶的樣子,我很怕被他打了,因此慌忙地躲開了。”那位中年公司職員表情緊張地說道。
    “你看清對方的臉了沒有?”田春達問道。
    “好像看見了,但又說不出特點來。”
    他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既然說他是副很凶暴的樣子,很可怕,不是說你已經看清他的臉了嗎?”
    “是啊。可是,想具體說出臉、眼睛和嘴長得什麽樣,我確實說不清,真對不起。”
    “也許會這樣的。你看見他右手拿的什麽?”
    “拿著一把細長閃光的東西,起先我以為是匕首,但仔細看一下,卻是鉗子。鉗子,對,沒錯!”
    “他是開車跑的?”
    “嗯,我跑了幾步,回頭看他時,他正坐進汽車裏。”
    “記得是什麽車嗎?”
    “車體是白色的,是中型車吧。”
    “知道是什麽牌的車嗎?”
    “我不會開車,車名叫不出來。是不太小也不太大的中型車,隻是這點不會錯,而且是白色的。”
    “車牌號碼記得嗎?”
    “車牌號碼很髒,粘著泥巴,可能是前一天下雨濺上去的。”
    送走這個人後,田春達和郝東又議論起這個線索來。
    “那家夥可能是‘星期五的凶手’”郝東說道。
    “那人說記不起凶手的臉,可能因為害怕、緊張。”田春達說道。“而且神經緊張時看人的印象也不可靠,會把矮子看成大個,把美女看作妖怪。”
    “白色的汽車大概不會錯的,因為凶手已坐上了車,是他在沒危險的情況下記住的。連車牌號碼上的泥巴也記得,可見他已經恢複了冷靜。”
    “白色中型車?中心相片洗印公司的職員有這種車的人也會有幾個吧。”
    郝東猜得很準。在極端秘密的調查下,洗印公司二三十歲有這種車的男職員共有5人。
    “就從這5人中查找吧。”田春達說道。
    為了不驚動凶手,所以並沒對該公司的男職員進行血型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