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跟在蔣幹的身後，離開了外院，走進了武館的內堂。
    要見到這個武館真正的話事人了，心神不免有些緊張，雖然他在鐵腳武館練武，但是教導他們的一直都是蔣幹。
    也就是時不時會見到經過的江師傅，靜靜地看他們一會之後，就離開了。
    說是說在他手下練武，但是他們這些頂多算學藝的，不算是拜師。
    與江川的幹係不是很大，這也是李觀不可能拿著學藝弟子的身份一直壓住張彪的原因。
    兩人來到內堂，內堂也是一個大平院，院子裏擺著一根根像外麵的鐵木樁，大平院中心有著一棵樹，樹冠蔥蔥，樹下放著一把太師椅。
    有一個精瘦老人閉著眼睛躺在上麵，翹著二郎腿，手中那盤著兩個核桃，發出‘卡拉卡拉’的響聲。
    “見過師父！弟子有事稟告！”
    “見過江師傅。”李觀自然不能隨著叫師父，師父是入門之後的弟子稱謂，說明是有師徒之實的，他現在還不夠格。
    “又有弟子入門了嗎？”
    老人沒有睜開眼睛，隻是一搖一晃閉著眼睛問道。
    “不是……師父。外院有個弟子，鐵腿功沒入門就把鐵木給踢凹進去了。”
    蔣幹恭敬地說道，江川手中的核桃也不盤了，太師椅也不晃了。
    “過來。”他睜開眼睛朝著李觀招了招手。
    “拉開褲腿！”
    李觀聽話拉開褲腿，江川看著表麵看上去沒有絲毫異樣的雙腿，皺起了眉頭，伸出手摸了上去，感受著上麵堅硬的皮膚，肌肉，甚至是筋骨……
    “你練過武？”
    江川皺起眉頭，這很明顯就是某種外功大成的情況，看上去威力比起他們‘鐵腿功’入門之後都不弱，可是如果大成的話，怎麽可能沒有氣血的加持……就仿佛渾然天成一般。
    “沒有……真的沒有。”
    李觀連忙否認，江川點了點頭，看樣子也是沒有，隻是這種情況似乎有些特殊……他皺起眉頭道：“你家祖上有練武的？”
    “我不清楚，我爹已經死了。家裏麵連族譜都沒有，也沒有武功流傳……”
    “什麽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
    “嗯……前幾天突然就出現了，我的雙腿就開始慢慢變硬，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李觀拉長了一下時間，因為他從江川的話語中揣摩到了某種信息，似乎自己這種情況好像罕見但是並非不可能發生。
    江川眼中閃過驚異，道：“嗯。這種情況我好像在某個古籍上見過……具體情況我也忘記了，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小的李觀！”
    “李觀，好名字，之後你便直接用入門弟子的鐵木來練腿。
    蔣幹，之後他就按照入門弟子的規格來訓練，無論是藥液還是木樁，除了呼吸法全部都按入門弟子來。半個月後再看看情況……”江川的話讓蔣幹眼皮微抬。
    江川所說的藥液可不是武館那些未入門的弟子用的那一大盆像是腳盆水一樣的。
    而是他們這些入門的弟子用的，藥力比起外院要暴烈許多許多，這也是為什麽必須要‘鐵腿功’入門之後才能使用新的秘藥。
    沒到那個階段根本就用不了。
    現在師父就讓李觀用這東西，一個不好腿都可能會廢掉……
    “弟子遵命！”蔣幹也無法違背自家師父的命令，隻好抱拳點了點頭。
    “謝過江師傅！”李觀也一同抱拳說道，這江師傅恐怕是知道某些特殊的信息，覺得自家加持了【鐵布衫】的雙腿與他知道的某些情況類似，所以打算當個天使投資人？
    “走吧……嗯。”
    交代完事情，江川背著手，慢慢踱著步子進了屋子，嘭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門外。
    蔣幹笑著攬過李觀的肩膀說道：“看來師父很看好你啊，居然讓你提前享受入門弟子的待遇……”
    李觀感覺到蔣幹刻意散發的好意，也沒有拒絕，笑著回應道：“都是師兄給我這個機會。”
    “別貧。不過你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你還是得加把勁，雖然入門用的藥液確實會效果好一點，但是如果你不努力的話，半個月的時間可能有點難。”
    蔣幹的話讓李觀不由地點了點頭，他之前那一腿已經知道了，【鐵布衫】的作用讓他的雙腿直接有著‘鐵腿功’入門的威力。
    如果再能‘鐵腿功’入門的話，兩者相加之下，又能有多強……
    全靠我的努力啊！
    “你在這稍等我一下，我去將今日你要用的藥液給你。你可以先試試入門弟子用的鐵木，除了最左邊那根，其他你可以隨意選擇。”
    “麻煩師兄了。”
    “客氣啥，很快我們就會成為真正的師兄弟。”說罷，蔣幹示意了一下李觀可以去那些鐵木樁上麵嚐試一下便轉身離開一旁的另外一間屋子了。
    李觀隨意選了一根，深呼吸，一個掃堂腿朝著麵前的木樁狠狠踢去。
    砰！
    巨大的響聲從鐵木被擊打處傳來，李觀拉開自己的褲腿，小腿一片通紅，倒吸著冷氣，這個鐵木怎麽好像不太一樣啊！
    “哈哈哈……就得這樣，這裏的鐵木可是和外院的鐵木不一樣。不過你必須每一腿都保持這個力道，才能發揮最好的效果！”
    蔣幹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李觀扭頭發現是蔣幹，手上拿著一瓶黑色的藥水。
    還未走近，濃鬱的刺鼻味道便撲麵而來。
    “這個，我就放在一邊了。等到實在踢不下去的時候，就將藥水塗在腿上。這我也不用教了。”
    “好。”
    李觀開始全身心貫注地不斷踢腿，左右踢腿，每一腿都用上全部的力氣，鐵木樁發出砰砰砰的響聲，而且可能是【我是小天才】的詞條原因，他還在不斷地調整發力技巧，爭取每一次踢腿能達到最大的效益。
    ……
    “別練了。先吃飯。”
    蔣幹的聲音喚醒了在瘋狂踢腿李觀，李觀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渾身是汗，蔣幹在一旁像是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李觀，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你的腿還是人腿嗎？”
    李觀撓了撓頭也不說話。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踢腿能踢一個上午的。你先看看你的腿吧，別給踢廢了。”蔣幹有些擔心地說道，好不容易有一個好苗子，可不能就這樣子廢了。
    李觀知道自己的狀況，雖然痛是痛，但是受傷卻是不太至於，看來【鐵布衫】給自己【下肢】的加持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這入門弟子用的木樁，也能讓他有像是之前在外堂踢木的那種痛感，就說明這是有效的。
    “先塗點藥。塗個半瓶，剩下的下午再塗。”蔣幹提醒道，藥液就是需要在鍛煉之後才能塗，這才能讓雙腿的皮肉筋更容易地吸收。
    李觀剛剛將一點藥液滴在小腿上，一股灼燒般的疼痛就從小腿傳來，小腿的皮膚，甚至裏麵的肌肉，筋骨都如萬蟻噬心般的麻癢接踵而至，讓人恨不能把皮扒了使勁的抓撓。
    剛才踢腿都沒有那麽痛！
    “不要亂動，忍一忍就過去了。”
    “鐵腿功最關鍵就在這藥液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