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保利FC與SV菲爾特的比賽進行到第五十二分鍾，主隊使用了第一個換人名額，13號宮市亮因傷下場，換下他的是9號約翰·維霍克，蒂要改打邊鋒了。”
    解說席前，貝拉·雷茨與剛上場的維霍克一樣得意。
    “我之前說什麽來著，我就知道龍國教練還是要上他，早幹嘛去了，感謝日本人的下場吧，要不是他，聖保利球迷還得繼續忍受蒂的折磨。”
    “上賽季維霍克在聖保利出場27次，打進5球，絕對的主力，雖然效率不高，但是懂球的都知道，他才是聖保利的進攻核心，尤其是在諾澤離隊的情況下，實在難以想象，龍國人怎麽會把他放在替補席上。”
    “看這球，邁爾搶斷，交給插上的左邊後衛揚，揚沒有猶豫，又傳給了紮特科夫斯基，維霍克在要球！球到了他腳下！直接起腳遠射！可惜稍微高出橫梁，看得出來，維霍克的狀態很不錯，菲爾特要小心了。”
    也不知道雷茨是真的喜歡這名荷蘭球員，還是單純地為了證明自己的眼光，以及惡心那個聽不到解說的萬能，反正自從一換人，他的焦點就集中在維霍克身上。
    與維吹“雷茨”恰恰相反，場邊萬能的表情逐漸嚴肅起來。
    換維霍克上場之前，他就特意叮囑過對方要多傳球，多跑動，但這家夥好像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一有機會就自己拿球射門，眼裏根本沒有隊友的存在。
    如果他真有那麽厲害，上賽季怎麽才會進五個球！
    縱觀全局，宮市亮的下場並沒有影響到聖保利的士氣，球員正在慢慢習慣新的陣型，期間還有幾次很好的反擊機會，可是球一到維霍克腳下，不是被直接搶斷，就是因為黏球而貽誤戰機。
    終於，當他第三次丟失球權，萬能再也忍不住了，一腳把身邊的水瓶踢飛。
    這一舉動也被德國二台的攝像機記錄下來，雷茨看到後更是樂不可支。
    “龍國教練這是想在電視機前展現自己的腳法嗎？要我說，還不如我呢！”
    他誇張的語氣倒是有些節目效果，一些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也暗自覺得，自己說不定都比這個聖保利菜鳥教練厲害。
    已經被打上菜鳥標簽的萬能是有苦說不出。
    在他的計劃裏，聖保利下半場就要搶開局，如果前三十分鍾進不了球，卡牌效果一結束，久攻不下士氣回落，這場比賽就懸了。
    他才接手球隊一個禮拜，戰術打法和球隊陣容都還在磨合階段，之所以敢這時候攻出去，最大的倚仗就是「加屠夫的雞血藥劑」。
    隻是誰也沒想到，自己這邊剛激活卡牌沒幾分鍾，那邊宮市亮就受傷下場，換上去的維霍克完全把自己的話當耳邊風，再這樣下去，別說扳平比分，十有八九還要丟球。
    隻可惜那個隨機抽取傳奇卡牌的機會還在冷卻中，就算有，他也不能把希望寄托於虛無縹緲的概率。
    如果連這個坎都過不去，自己還說什麽帶領球隊晉級？
    眼看時間又過去十分鍾，球隊進攻依然沒有章法，萬能下定決心，脫掉運動外套。
    如果解決不了問題，那就把有問題的人解決掉！
    還是得自己上！
    “現在是第六十五分鍾，比分還是1比0，按捺不住的聖保利要進行第二個換人，換上的是？Was？什麽？）這個紅頭發的不是聖保利的教練嗎？他要換自己上場？換下的是……維霍克？他這是瘋了？”
    聖保利的神奇操作驚呆了貝拉·雷茨，這次不光是他，其他在網絡上收看這場球賽的業餘解說員們也傻了眼。
    龍國某平台直播間，一個純粹因為想找場比賽解說的小主播也在直播這場比賽，現在是BJ時間晚上九點，正是人慢慢增多的時候，再加上其他五大聯賽的重要比賽還沒開始，小小的直播間裏倒也有幾百號人。
    【這個德乙隊也太逗了！剛換上的前鋒，沒幾分鍾就換下！】
    【紅頭發這個好像還是他們教練啊？還有這種操作！】
    【快看，他還是一號，踢前鋒？真是活久見！】
    【你們能不能關注重點，這紅毛還是個亞裔！有沒有愛人肉的兄弟查一查。】
    主播甜酒牌苦艾一看直播間這麽熱鬧，也連忙去查詢這人的資料。
    一查不得了，還真有大收獲。
    “家人們！查到了！還真有他的新聞，叫萬能，是咱們龍國人，新聞上說他是聖保利預備隊的主教練，還跟德布勞內同場競技過！另外澄清一下，我不愛人肉，隻是會一點搜索小技巧。”
    說完他就發了一條某門戶網站體育新聞的鏈接。
    新聞的標題是《龍國球員登陸德乙，憑實力贏得德布勞內尊重！》
    還有一張萬能和德布勞內交換球衣的照片。
    有圖有真相。
    這一下更是在直播間裏炸開了鍋。
    【還真是丁丁！旁邊那個不是張哲嗎？】
    【大家別激動，隻是一場預備隊的友誼賽！】
    【好家夥，德乙主教練竟然是我們龍國人，還把自己換上去了，這場球有看頭！】
    【聖保利三十年球迷在此！萬能這名字有點熟悉！】
    ………
    且不論遠在東方的龍國直播間如何鬧騰，球場上，維霍克發現被換下的是自己後，腦袋瓜子瞬間嗡嗡的！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換人牌壞了吧。
    然後就聽到萬能在場邊大喊：
    “約翰，下來！”
    真的換我？都還沒開始發力呢，就被弄下去了？
    維霍克心中一萬輛坦克碾過，主裁判也跑過來示意他趕緊離場。
    滿腹委屈的荷蘭人怎麽想都想不通，索性直接出了場邊，也不跑到換人區跟萬能交接。
    這是直接把不爽寫在了臉上。
    萬能現在哪裏還會管他這些小心思，除了想要趕緊上場扳平比分，他的一部分情緒正在不可避免地被回憶所影響。
    他看向四周。
    還是那些激情澎湃的身影！
    還是那些隨處可見的骷髏旗！
    還是那些別樹一幟的標語！
    還是那首《聖保利在我心中》！
    時間仿佛沒有在這裏留下任何痕跡。
    他還記得，自己職業生涯的第一場正式比賽，就是在這座球場。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天，2001年的三月十二號，當時托馬斯·梅勒格還是球隊的中場核心，奧凱·戈特利希則是南看台死忠球迷的一份子，也就是那個賽季，聖保利勢如破竹，曆史上第二次衝入德甲。
    那一年，他才19歲，意氣風發。
    米勒門球場。
    海盜軍團的大本營。
    我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