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豪賭父子 第5章 “你真決定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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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晟巡的心猛地一沉: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殘酷...幾個字赫然映入腦海。
“懂你想憋個大決策,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麽,如果底氣不足,我看不如幹脆放棄。”薄延岩搖搖頭本想走動幾步,而屋裏沒有多餘空間,不由得提提褲腿坐下。
“我相信夏總,直到一位女士找上門給我聽了他們對話的錄音磁帶:摸牌劃牌嘈雜聲斷斷續續——‘司空拜閑想用蝸牛一般速度帶上有退意的秋宏爬回議會,隻可能有一個原因,他害怕。
害怕什麽?—司空拜閑害怕權力。準確地說權利需要民心。但是他卻對民心一竅不通。
—就跟今天我們和那個空想家碰頭一樣。有人馬上接過話頭: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哈哈。
——先生們,我能出牌嗎,還是你們要出手。—炸。—攔!—趙北林。
——到我了?—oh,no,嶽滿。—嗬嗬嗬嗬。——腹背受敵,難以置信。
—Unfassbar!——真是世紀性一局。揮手把桌牌抹去一旁。
——那個記者怎麽辦。—可惜他成了攪局者,—好啦,我們自有辦法。
——您再讓薄小子組個記者隊來解決。—但他的人現在也不該算做日常清算小分隊。—為什麽不是呢?——因為我們不應該為他的過失買單。隻有他能助我們一臂之力的時候,他們才是有用的。—但是他們懂民心。
——懂民心的人未必有能力控製集團。—反正本來也控製不了。夏鬱白凝視對座女人良久:她在演兩麵派?——Waru?—因為你殺了北林,他說攔的時候,那時候我想著炸,您是我的人。——很高興得到您的信任。牌又被抹一旁。另外我也很敬佩您的變臉速度。一張牌擺到桌上。周圍人都笑了。—還好我們都是結了婚的人。
——薄的工會攔不住我們路,恰恰相反。他們能通過和民眾心聲的聯係,幫我們掃除障礙。——應該是這樣,但是小心。雖然這樣一個小手指就可以做誘餌,但是他們會像狗一樣撲向整隻手。嘿嘿嘿。’
計晟巡有些困惑。
“這種東西是怎麽做出來的?”薄延岩不確定地說:“她說在留聲機喇叭底下改造,誰知道呢,估計又是蘇聯的新玩意。
如今的我一半時間都是回複電話,百分之二十的具體工作。回複各種各樣質疑,每天十幾個呼叫。理事讓我解釋,有的夏總找,複製理事的話讓我解釋,有其他部門同事讓我解釋,項目經理問我為什麽這次采購零件比上一次貴百分之十五,圖紙他都不看,原材料都不一樣他就敢來問我?hi oser,reading the draings tie before send ai to e.打完消息我就回傳了。”
計晟巡笑笑喝兩口可樂“那總裁不看見了?”薄延岩嘟嘟囔囔道:“可不嘛,說我,同事之間要像春風一樣溫暖,你這麽寫會出事情的快拿回來。啊寫了大概五百字左右,詳細解釋事情開始結束區別在哪,價格到底多少,寫好以後發出去總裁滿意。解釋變得永遠沒有底,各種各樣不認識的人都能問我問題,我都要像春風溫暖,
我想,搞一個上點規模的動作,一次打牢根基。”
“在你的計劃裏我是什麽角兒?”“那我們進入正題。“薄延岩站起來開始收拾屋裏資料,計晟巡也幫著整理,很快分成兩摞。
計晟巡看看他大大的黑眼圈:“資料我自己看印象深,你抓緊時間睡,晚上我們出去吃飯。”轉身進臥室薄延岩恨不能倒頭就睡,一種意識牽動他回到門口客廳,自我嘲諷的口吻道:“我的藝術作品總不能拿來被人欣賞,我的劇院裏難得有觀眾,你既然來了,當然不能放過。”計晟巡靜靜看牆上粘著手寫詩的小紙
:‘你在哪兒?
鈍劍割裂人間,百年肩挑中原。眉目焚燒塵煙,遍地豐功偉業。
連峰傾雨驚神,以假亂真共振。目含千裏低語,從不回頭故人。’
男人醒來已翌日清晨,一縷陽光映在窗簾縫隙,這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他拿起床頭櫃一張字條,拉開窗簾:還有些東西沒看完,我帶走了。吃早茶時我再來。還有件小事,你寫的小詩我也帶走了。
薄延岩捏捏眉頭,力圖簡單擬定談話,他們之間已達成原則上一致,這將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它會改變與之有關的許多人命運,包括那些因此成為犧牲品的陌生人們。趁計晟巡還沒來的這段時間拖拖地板,薄延岩對整個計劃局部殘酷性有所認識。
但他有兩個理由可以平衡心理,一是生存自然法則,二是蓋棺定論的善惡權重:偉人功過尚有五五開、三七開之說,我一介草民能不出一兩次過失?
收拾完房間身上流淌下許多汗,這時“叮鈴鈴——”門鈴又響。
“我說過,我是不是說過不需要客房服務?”圍裙浸了一些汗水,表情慍怒的女人扶著拖把,直到房門完全敞開,進來的男人才讓她鬆一口氣“你來啦,岩。”——“怎麽可能懷上的?”
—“我跟你說了,上個月那周末,”女人將拖把順勢扔進西裝革履男人的懷裏。
“我們要小心點,我沒有保護措施。但你不肯等。”他扶住拖把,靠沙發扶手上揉揉太陽穴。
“呼—難以置信的點子背。天啊!無論我怎麽努力都不能讓老婆懷孕,而你沒設防一會兒我就中招了?”
女人摘下圍裙扔地上,優雅的端坐沙發“因為你愛我,不愛她。”男人攤了攤手“那是你的理由嗎?”—“孩子是真正愛情的結晶!而不是例行公事那樣得來的。”他敞開西裝扣子,拖把靠牆上“OK,我陪你去打掉。”—“我不能再那樣做了。”
“Again?”薄延岩不可置信的看向起身走開的女人。“那是什麽意思?”—“這是第二次了。我年輕的時候做過一次。我不想打掉。但他非要。”
——“謝雨希,我想不出還有什麽辦法!”“為什麽不能生下來?”女人雙手用力起開一瓶紅酒。“怎麽養?”
“我們可以一起帶大他。”“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有賭癮你知道。”
“為什麽?你討厭你的工作,你討厭你的生活,我是說我們可以一起生活,孩子就是個祝福。”男人接過女人倒的紅酒,一飲而下。“謝雨希,我得走了,我同時編下六個謊言才能來這,我得讓事情看上去我沒有騙人。我們星期二再談。”
—“薄延岩!你必須...我希望你可以快點解決!”女人深情的桃花眼死死盯住他遠去背影“我是不會罷休的。”
薄延岩開門接過計晟巡看完的資料。“一大早就光膀子幹活,精神不錯啊,好久沒一起吃飯了,今天奢侈奢侈?”薄延岩拿肩上濕毛巾擦擦手:“我正饑寒交迫,很需要你援助!”
因為出租車司機在場,一路上兩人隻是閑談幾句不著邊際話題。到飯店沒有聽從服務小姐引導,直上二樓選張靠窗的桌。計晟巡吐煙到窗外“坦率的講,我看不出兩個項目之間有什麽聯係,扶貧之名的留聲機需要長時間周期和很高投入,但是我了解,按部就班地搞企業不是你叫我來的目的。”
薄延岩正嚼一隻水晶蝦餃,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把你的計劃比作一場戰鬥,要持續多久?達到什麽目的?”
—“不低於一千八百萬人民幣。”——“一千八百萬!”許庭諾不由脫口驚呼,貧困縣內從校長到農戶資料散落一地“不好意思,手抖手抖。”所幸房間剛被助理打掃過,整潔一新。薄延岩泡上茶請老同學入座“你不必太驚訝,隻有三分之一是必須要你完成的,這也是為什麽我從柏郡把你請來。”
許庭諾撓撓後腦勺興致不減“我還以為是因為你要老婆我就給你找到了方姑娘呢。”薄延岩對這位生活單調而唯獨好嫖的老同學不置可否“下一步是破壞性開采,說白了就是商業欺詐。這套”
許庭諾眼中閃爍精光“我得獨立唄,沒有擴散的副作用,所以你要找一個外國籍,有兩國以上護照的執行人?”“是的,而我周圍人都不夠條件,隻有你能做到。”
“明白了,我的任務?”
薄延岩鬆鬆西裝領帶調整坐姿,又續上一杯茶道:“複盤一下,經過聯合大午控股的兩家留聲機公司告你惡性競爭後撤訴,沒有土地、廠房和管理設施投資,沒有安全保護、環境汙染和社會保險、固定資產折舊,更沒有用工條件限製、休假日的原始資本主義奴隸榨取式生產差不多走到頭了。”
許庭諾撇撇嘴,拍拍肚皮“你...呃一定要把我做的事說得如此狠絕嗎。他那貧困區裏的貧困鎮,沒我出手啥時能翻身。”不以為然道“比起這些更好奇那位集團領導朋友還能否多給個千八百套件?”
——“之前訂那一批剩下的足足夠用。”—“夠用?”許庭諾蹙眉不解。
薄延岩為他續茶“官司結束,投資接著會跟進來。租一座離居民區越近越好的辦公樓,要氣派,有搞企業的樣子,當磨光工序高分貝噪音把居民折磨的無法忍受,新聞媒體就會出麵曝光,聲勢鬧大了好,我們積極配合調查主動接受罰款,順勢大肆宣揚。”薄延岩盯著有些口幹舌燥的許庭諾,又飲下一杯茶“接著,我方在衛星電視上大做廣告,尋求半成品磨光工序合作,利用這些地區希望致富的迫切心理,在普通原料與合成原料差價環節做文章。”
許庭諾倒吸一口涼氣道:“我明白了,物價部門核準成本價作依據,加工合同經過公證向個體戶收取保證金,而加工戶拿到卻是普通原材料半成品。”許庭諾怔怔看手中茶杯空空如也“而我隻需要隨投資和加工永遠拿不到的本金加工費消失!”
薄延岩的話語在許庭諾腦海繞梁不絕“你知道後果嗎?”
許庭諾重複了一句:“你知道後果嗎?”“嗯,要不怎麽說你這是三分之一,有了這五百萬才能開啟第二步。老同學,老同學?”許庭諾出神看著迎麵手掌擺了擺,又一次如此直觀感受到眼前男人高深莫測。
——“放心,我會補償他們。”
“真出問題還怎麽補救?”計晟巡一顆緊接一顆抽,薄延岩下意識推上袖子又開始大快朵頤。
“組織一批150人起的指定名單出國勞工。”
計晟巡手上動作頓了頓,擔心地說:“變相移民行情辦一個人五萬美元我知道,但是這個規模不考慮法律風險、運作成本風險也相當敏感,稍有不慎涉嫌偷渡。你讓我遊說跨國企業大領導當蛇頭?”
“咳咳咳!”薄延岩嗆了一口“組織非法偷渡叫蛇頭,你揣合法護照進入免簽國叫權利。”薄延岩精力高度集中隻顧講話,不知不覺兩隻袖子又推上去很高,赤裸出手臂:“國內就業壓力長期存在,大規模勞務輸出可以擺脫個人事務糾纏。”
計晟巡推推煙灰缸,還有點疑慮道:“現在出國熱直線升溫,總裁和華僑社團一旦捅了簍子,不長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