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你以為我不能順網線過去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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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間的陽光落在東京灣,海麵呈現出粼粼波光,遠方的彩虹橋化作一道長長的黑影。
    一艘外形漂亮的遊艇,靜靜在海麵停靠。
    這裏是私人遊艇的停靠區域,路人不多,很安靜。
    白石將寶馬M8停好,見到那位出售遊艇的富豪,外貌看起來三十多歲,眼袋很黑,滿是血絲的眼眸證明最近睡眠質量不好。
    “你好,我就是電話和你聯係的白石。”
    “白石先生,這是遊艇的鑰匙,你自己上去看一看,沒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就成交。”
    男人一臉疲倦的表情。
    白石不知該如何安慰這位喪妻人,手接過鑰匙,前往和照片上一模一樣的遊艇。
    外部塗裝是下黑上白,整體看起來是長方形。
    白石興衝衝地登船。
    黑氣瞬間彌漫,人出現在遊艇的大廳,麵前是一場氣氛歡快的宴會。
    他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
    ……
    北海道,劄幌。
    一棟帶庭院的兩層白色洋樓,銀發老人看著稻草燃起的黑霧,向一個三角狀的物體匯報道:“人已經抓住了。”
    “這麽快?”另一頭傳來驚訝之聲。
    老人信誓旦旦道:“他一上遊艇就中了我的奪魂之術,絕對是無法逃脫。”
    “我勸你不要小看他的實力,若不是靈童太重要,我不會想招惹此人。”
    “教主放心。”
    老人不以為然,他的奪魂之術是殺人於無形之間,不需要正麵對敵,隻需要將自身的法念寄托在他人身上。
    想要殺誰時,通過稻草人引起那些人的殺念,增加奪魂之術的威力。
    身處於祭壇的人將會深陷在一場夢境,生死由他掌握。
    即便對方能掙脫奪魂之術,憤怒反擊,死的人隻會是那些不知情的普通人。
    更厲害的修行者能夠攻擊到稻草人。
    想要殺死他?
    嗬嗬,難度不比一個普通人順著網線去將某個人打死輕鬆,完全不用考慮。
    唯一需要思考的地方就是如何將人引到祭壇去。
    這個麻煩被互聯網解決了。
    在這個信息化時代,隻要付出一些錢,就能買到大量個人信息。
    白石瀏覽遊艇的網上記錄,讓老人抓住機會,設計富豪賣遊艇,用廉價吸引對方上鉤。
    “人是抓住,可高柳晶那個女人極其狡詐,連大祭司都被她瞞過,她真能為這個男人,背叛聯邦調查局?”
    老人對此抱有強烈的懷疑。
    到他這個年紀,早已經不相信海枯石爛的愛情。
    “放心,這是我請緋紅女巫占卜得出的結論,他是高柳晶心裏唯一的弱點。”
    新教主願意冒這個風險,自然是通過占卜得到準確的答案。
    隻要春神教派能抓住白石,就能讓高柳晶背叛聯邦調查局,替他們奪回靈童。
    “那就好。”老人說一句,臉上輕鬆的表情忽然轉為凝重,喃喃道:“這小子有兩下子。”
    ……
    白石明白自己中招了,心裏不慌,就是有些失望。
    這個遊艇居然是一場騙局。
    他抿嘴,無聲注視前麵熱鬧的宴會,打算先解析這是什麽,然後再決定如何弄死幕後的那個人。
    “傑克。”
    一位長相酷似泰坦尼克號女主的女人端著高腳杯,慢慢靠近,口中發出輕輕的呼喊,一雙眼眸流露出勾魂的光澤。
    答應的話,就會深陷這場夢境,無法自拔。
    白石看出,這是一種巫術。
    巫術的特點就是詭異,很少有巫師正麵和誰決鬥,往往都是躲在陰暗處,一個比一個陰。
    得罪巫師的人,連死都不知道死在誰的手中。
    但他是例外。
    “我不是傑克。”他開口說一聲。
    宴會的熱鬧突然終止,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這裏看過來,沒有過多的訓斥,隻是每個人的眼神都流露出一種責備。
    女人的眼神也一樣,“傑克,不要說胡話,喝下這杯酒。”
    “我不是傑克。”他再次重複一遍。
    “傑克,你就是傑克,傑克,傑克。”
    女人反複喃喃這句話,在暖色燈光之下,那張豔麗的臉龐多出幾分偏執和瘋狂,似乎在下一秒就會有什麽從臉皮鑽出來。
    “你是傑克!”
    “不,我不是。”
    白石再次堅定地回答,眼眸掃過周圍,無視虛空層層疊疊的那股壓力。
    他就是要將這個巫術激發到最高,然後揪出藏在幕後的那名巫師。
    以為通過嫁接自己的法念,就會讓人無跡可尋?
    可笑,嫁接的法念同樣有痕跡,就是一般人無法發現,卻瞞不過他。
    白石一雙眼眸透過他們注視背後,那人似乎察覺到危險,開始瘋狂丟人出來轉移視線。
    新宿、江戶川、池袋、足立區……東京二十三區,凡是被老巫寄托法念的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一雙眼睛。
    清澈、明亮,就像黑夜裏麵的火炬,人根本無法移開目光,化身飛蛾投入其中。
    “這是什麽?”武藏嚇得瞪眼,還以為是每天加班太久,產生快要猝死的幻覺。
    他心裏猶豫要不要向上司請假回家休息,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慌亂的聲音,“退下!”
    武藏敢發誓,自己絕對沒有聽過這個老人的聲音,宛如兩塊老樹皮在那裏摩擦,沙啞又難聽。
    “是誰?”他站起來,環視周圍一圈,同事們也用異樣目光看過來,這裏除開鍵盤敲擊聲外,沒有人開口說話。
    “老東西,就是你誆我?”
    又是一道年輕人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武藏愈發驚恐,這不是幻覺,也不是同事在開玩笑,真得有人在他腦子裏?
    “不,不是,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啊!”
    話沒有說完,一聲慘叫,很響。
    似乎在同一時間,有許多人發出慘叫,並且都讓武藏聽見。
    那種痛感仿佛讓他的靈魂跟著撕裂。
    “不要慌,那個害你們的老東西已經死了。”
    溫和的聲音拂過心頭。
    武藏眨了眨眼,哪個老東西害他?
    完全搞不懂,腦海的聲音消失,心神莫名有種洗幹淨的清爽感。
    “武藏!你在幹什麽?”
    上司的吼聲讓他下意識回答,“對不起,我立刻工作。”
    他選擇坐下來,繼續搞自己的設計。
    至於腦中的聲音全當不存在,他這種人,隻要沒事,就要往死裏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