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浮世殺畫X大祭司(大章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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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陽光照在廊道,白石沒有待在客廳,待在那裏看手機的話,鬼龍院美牙是一點都不會給他,絕對會湊近窺屏。
    他選擇到廊道外的懶人沙發,熟練地躺下,手指點開e。
    消息是上午九點發來,他一直晾著,沒看。
    理由嘛,自然是他不想那麽快回消息,以這種方式,抗議那位長久的冷漠。
    從年初的那次會麵外,高柳晶是一個消息都沒有發,如同人間蒸發了。
    白石偶爾會想,晶是不是在某個地方掛了。
    現在看來,那位依舊活得很瀟灑。
    白石看一眼發來的消息,那是一座如油畫般的大教堂,下麵附帶晶的消息,「這是佛羅倫薩的花之聖母大教堂,好看嗎?」
    他沒有注意看油畫般的教堂,而是將視線放在教堂門口的女人。
    那頭金色微卷的長發披散在肩膀,戴著大大的寬邊白色遮陽帽,身穿白色的吊帶連衣裙,凸顯出她魔鬼般的身材。
    看著晶的照片,白石腦中很自然浮現年初的畫麵。
    那一晚,朦朧的燈光照在她象牙般雪白的身軀,透露出一種特殊魔力。
    往常晶的聲音就像是想要將人拉入小樹林,到那個時候,她的聲音愈發濃重,聽起來如同一牆之隔的金礦,讓人滿腦子都是使勁、再使勁的念頭。
    「嘶,」白石微微側身,決定不再想那種上火的場麵,手指打字,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相比於上網搜尋,他覺得直接問對麵的人更快。
    現如今的網絡異常發達,哪怕是間隔千山萬水,隻要是有網,這邊發一個消息,那邊就能準時收到。
    ……
    意大利,佛羅倫薩。
    這個被譽為翡冷翠的城市,還處於淩晨時分。
    街道彌漫著輕薄的霧氣。
    某個酒店的套房客廳,高柳晶沒有睡覺,國外時差還沒倒過來,她正看著電視劇。
    桌麵的手機亮起,她拿起一看,嘴角微微上揚,真是可愛啊,故意拖延時間回複,以此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高柳晶笑了笑,手指一滑解鎖,看著白石發來的消息,蔥白的指尖點在屏幕,玫瑰紅的指甲一點發送,「佛羅倫薩是意大利的城市,有一個好聽的別名,翡冷翠。
    這裏的風景不錯,你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看喲。」
    消息顯示已讀,高柳晶對播放的電視劇失去興趣,盯著手機屏幕,等待白石的回複。
    「你到哪裏幹什麽?」「我想要在這座城設法獵殺大祭司。」「你想要獵殺大祭司?有把握嗎?你先前不是說他很強大?」
    白石一連發出三問,順便抬手將某個想要湊過來的腦袋彈回去。
    「唔,」鬼龍院美牙手捂著額頭,大大的杏眼滿是幽怨道「小氣,我都不在意讓白石君隨便看手機。」
    「我才不會看你的手機。」白石沒好氣地回一句,人都躲出來了,這丫頭居然還想湊過來,好奇心也太重了,「個人懂嗎?你給我回去待著。」
    …
    「哼,我才不稀罕看,小氣~」
    鬼龍院美牙手拉下眼皮,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轉身返回客廳。
    白石搖了搖頭,又望向屏幕,「假如今天過後,我沒有給你發消息,那就是獵殺失敗。
    超過三個月沒消息的話,你可以在野原神社替我準備葬禮了。」
    「嘖,」他眉頭微微一皺,晶有時候,就像是小鬼一樣,故意做危險的事情,以此吸引重要的人。
    還不是一次,高柳晶總是喜歡將自己置於危險的情況,再發
    消息給他,試圖讓他擔憂、焦慮。
    與其說是性格的不成熟,不如說是任性。
    「笨蛋,我才不會替你擔心,葬禮什麽的,別想了。」
    白石回一句,再盯著屏幕,沒有任何回複,僅僅是顯示已讀。
    ……
    「嗬嗬。」高柳晶腳縮到沙發,看著白石發來的消息,美豔的臉龐浮現出一絲笑容。
    「你盯著手機看什麽呢?」
    浴室的門忽然打開,騰騰熱氣鑽出,留有酒紅色掩耳短發的女人大步邁出。
    她是標準的歐洲美人,一雙眼眸如碧色的寶石,清澈而明亮,五官充滿立體感,如出自於大師之手的維納斯凋像。
    「我和一位朋友聊天。」高柳晶笑著回答。
    阿道芙拿起酒店的吹風機,開始呼呼吹濕掉的頭發,很驚訝道「你這個性格居然能交到朋友?」
    高柳晶身體往後一靠,沒有回白石的消息,笑眯眯道「你剛才真是說了很過分的話,你不是我的朋友嗎?」
    「不,我們就是工作的同事關係。」
    阿道芙搖了搖頭,直白地回答道「我可不想和一個總愛偷懶、任性,又喜歡惹事的家夥當朋友。
    你的顏值僅限於對男人有效,哦,我知道了,你聊天的朋友是男人。」
    「嗬嗬,你猜得很對。」高柳晶聳肩,眼眸落在屏幕,看見白石發來的消息,「你又給我已讀不回!」
    「哈哈。」
    她忍不住笑出聲。
    阿道芙側頭看了一眼道「真少見啊,你笑得這麽開心,是喜歡那個男人嗎?」
    「是啊,」高柳晶沒有否認,將手機轉起來,滿臉笑容道「讓喜歡的男人替自己著急、不安,還真是一件愉悅的事情~」
    「你的性格太惡劣了。」
    阿道芙搖頭,將吹風機關掉。
    高柳晶問道「假如你知道白石為你緊張、擔憂,甚至有可能生氣的話,你心裏是什麽樣的感覺?」
    阿道芙想了想,如實回答道「內疚,我可不想讓人替自己擔心。」
    「是嘛,我持有相反的意見。」
    高柳晶停止轉動手機,看著兩條已讀不回的消息,她似乎能看見某人鬱悶的表情,手一點退出聊天界麵,「真是愉悅,好想晾他到約定的期限,然後在最後一天登場,看看他是什麽樣的表情~」
    「你是魔鬼嘛。」
    …
    阿道芙吐槽一句,「要是和人約定好的話,就好好執行約定。」
    「你還真是死板,不懂得什麽叫夫妻間的情趣。」
    高柳晶搖頭。
    她認為按照自己的計劃,再次見麵的話,白石一定會爆發出比以往都要強烈的熱情。
    對她的索求也會愈發強烈。
    想想那個畫麵,她腿忍不住夾緊,笑道「真期待啊~」
    「你真是變態。」阿道芙翻了翻白眼,「我要睡覺了,大祭司趕來的話,記得叫醒我。」
    「嗯。」
    高柳晶點頭。
    變態嘛,偶爾她也會覺得自己的想法是有些變態。
    但男人嘛,不就是喜歡刺激。
    她也是。
    最喜歡刺激的人生了。
    高柳晶側頭,猶如即將狩獵到猛獸的獵人,眼眸閃爍濃濃的興奮。
    ……
    時間到上午,佛羅倫薩的清晨並不冷,也不是翡冷翠的翡綠色,而是熱情的金色。
    晨光照在佛羅倫薩的建築物,反映出澹澹的金黃。
    由米蘭到佛羅
    倫薩的火車到站,大祭司沒有提任何行李,慢悠悠隨人群離開火車站。
    他一身雪白色的長袍,金色短發梳理整齊,連眉毛和眼睫毛都是呈現出金燦燦的顏色,五官俊美異常,簡單地行走都能吸引不少異性的目光。
    大祭司沒有在意,眼眸望向車站外的街道。
    那個叛徒就在這座城市。
    說實話,大祭司心裏是不記恨高柳晶的欺騙和背叛,能夠讓他摔跟頭,也是那個女人的本事。
    隻是一個組織出了叛徒,那就必須要清理。
    不然的話,對其餘順從的成員就是一種不公平。
    大祭司要殺高柳晶,不是摻雜任何的個人感情,純粹是為維持一個組織的穩定。
    他本就不是那種富有感情的人,如機器一般運轉,冷酷無情,幾乎是所有接觸到他的人印象。
    離開車站,大祭司沒走幾步,迎麵有一位女人捧著淺紫色迷迭香攔住去路。
    大祭司不是第一次在路上收到女人的花,他對於異性的示愛,從來都是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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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回一句。
    男孩似乎有些不理解,歪頭道「可所有人都說你日落亡,那你一定就是在日落的時候死吧。」
    男孩的話,加重大祭司心頭的寒意,他也進一步認證自己的想法,高柳晶很可能特意給他畫上一段連環畫。
    當畫中的故事不斷在現實發生,那麽後續的故事就會愈發逼真,從而演變成無法抵擋的命運。
    最讓人難受的是,他無法逃脫畫中的故事,也找不到施法的人,隻能被動承受著高柳晶的浮世殺畫,被動化解。
    解不掉的話,就會被高柳晶殺掉。
    那個女人……大祭司眼眸微沉,眼前的男孩和夥伴離開,繼續唱著那首要命的歌謠。
    他沒有阻攔,喃喃道「我不是那麽容易死。」
    該如何破法呢?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整個佛羅倫薩的人凍住,全部殺光。
    可大祭司不會那麽做,他不是濫殺的性格,以往祭祀造成的死亡,都是為人類進化而不得不做出的犧牲,屬於正義的舉動。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正派人物。
    即便世人都說他是反派、邪惡的壞人,他還是堅定認為,自己所作所為,皆是出自於正義。
    正因如此,他幹不出為自己的私事製造大規模殺戮的惡行。
    「隻有找出施法者的下落了。」大祭司繼續上前,想要捕捉到施法者的法念,卻發現整座城市,處處都是高柳晶的法念痕跡。
    …
    整個佛羅倫薩已經淪為她的畫中之景。
    大祭司沒走幾步,耳邊聽見烏鴉的叫聲,在一座大城市裏麵,想要聽到一隻烏鴉的叫聲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抬頭,一群烏鴉在頭頂上空飛舞,沒等驅趕,一隻隻烏鴉如雨落下。
    烏鴉的屍體精準砸在大祭司身邊,形成一個圈圈,他彎腰撿起一隻烏鴉的屍體,腳上綁著信。
    「快逃!快逃!你就要死了!怪物自虛妄而來!」
    血色的大字浮現在信上,大祭司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
    他將信撕碎,再凍住,碎片落在地麵,一腳狠狠踩上去,反複碾成粉末。
    陽光愈發昏暗,明明是白天,沒有烏雲,大祭司眼中的佛羅倫薩已然覆蓋朦朧的陰影,很澹,卻還是影響人的心情。
    故事進入下一階段嗎?
    大祭司口中發出咳嗽,舉目四望,周圍的行人似乎都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他。
    也就是這個時候,大祭司發現浮世殺畫真正恐怖的地方,不是在於故事,而是在於知曉故事的人。
    打個比方說,一個人好端端走在街道,忽然冒出一個人說他走路不對,不能那麽走路。
    那個人一笑而過,繼續正常行走。
    可接下來見到的每一個人都說他走路不對,不能那麽走路的話,那人明明腿腳沒有毛病,被眾人認為有毛病。
    那他本人就會產生自己是不是真有毛病的念頭,從而真得忘記如何正常走路。
    浮世殺畫就是這樣,當眾人都認可畫上的故事,認為畫中的主角死了,就會在無形之中增加浮世殺畫的威力,假就會變成真。
    「咳咳。」大祭司開始咳嗽,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毛病,卻在寒意的驅使之下,做出咳嗽的行為。
    蔚藍色眼眸湧現出凝重,他明白,說是日落亡,但在日落之前,自己就會失去行動力,靜靜等待死亡。
    「原來我才是獵物。」大祭司喃喃,想起這段時間的追逐,恐怕高柳晶遲遲不露麵,就是在準備今天的故事。
    大祭司深深吸一口氣,不會坐以待斃,雙手一拍,周身法念湧
    動。
    晴朗的空中迅速變得昏暗,雲朵似乎被灌入沉重的鉛塊,掩蓋太陽的光輝。
    三月份的天,空中開始飄落鵝毛大雪。
    「咦,下雪了?」「好漂亮啊。」「宛如夢中的場景,三月份下雪。」
    佛羅倫薩的居民紛紛仰起頭,臉上沒有太過於驚訝的表情,似乎一早就有預感,今天會下雪,今天會死一個人。
    大祭司將每一片雪花都當做是自己的眼睛、耳朵。
    居民們的說話聲,情侶間火熱的纏綿,政客的交談,整個佛羅倫薩在他麵前沒有一點。
    可大祭司臉上的表情愈發晦暗,他明白,自己的搜查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被高柳晶預測到,愈發加重畫中故事的真實性。
    …
    「咳咳。」
    大祭司咳嗽,喉嚨湧現出腥甜,低頭一看,刺目的鮮血在掌心。
    他麵無表情地握緊拳,心裏猜測,高柳晶不在佛羅倫薩?
    不可能啊。
    即便是在視線之外的進攻,想要間隔萬裏擊殺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念派的法再詭異,都有一個基本原則需要遵守,那就是法念的強度。
    以大祭司法念的強度,想要用這種方式擊殺的話,施法者不可能離得太遠。
    他敢肯定,高柳晶就藏在這座城市的某個地方。
    大祭司決定先去雪花聽不見的地方看看,念頭一起,人消失在這條街道。
    凡是有雪覆蓋的地方,大祭司都能出現在那裏。
    剛在一條街道露麵,他抬頭望向酒店。
    路邊擺攤的人忽然發出驚恐叫聲,「為什麽你還活著?」
    大祭司朝那人看一眼,看桌上的水晶和塔羅牌,基本能斷定是占卜師,「你。」
    「你應該死了!看你的麵相,分明就是死人的麵相啊!」
    占卜師用非常誇張地表情、聲音,說出這麽一句話。
    殺機轉為死機。
    大祭司身軀顫動,冥冥之中,他看見火海升起,想要燃盡他的五髒六腑。
    他心思電轉,在這個危急關頭,想到了破解之法。
    浮世殺畫是如何鎖定自己呢?
    人名、相貌、法念,不外乎三種,大祭司抬手,空中的雪花飛速凝聚,一片片組成和他一模一樣的冰凋,「大祭司。」
    他賦予冰凋名字、法念,以冰凋代替自己承擔浮世殺畫的攻擊,並細細感受著高柳晶的法念,想要摸到她本人所在的位置。
    然而,法念斷的很快,下一波攻擊又襲來。
    大祭司再次製作一個冰凋,這個雪白的冰凋居然冒出糞水,嘩嘩,白色的蛆蟲不斷從冰凋體內往外爬出。
    死法是相當恐怖。
    大祭司繼續追尋源頭,期間不斷用冰凋代替,一次又一次,冰凋的死亡愈發加快。
    他感覺離高柳晶的距離是越來越近,似一層即將揮手就能散去的迷霧。
    ……
    「不好,要被找到了。」高柳晶額頭冒汗,酒店的房間,掛滿浮世繪風格的畫卷,每一幅畫都對應大祭司經曆過的事情,唯獨在不斷死亡的畫上,沒能如願實現。
    她知道大祭司不好殺,特意準備二十五幅死亡的方法,卻還是低估那位的手段。
    「隻有逃命了。」
    阿道芙朝窗外看一眼,大雪紛飛,整個佛羅倫薩都在大祭司的監視之下。
    「嗯,啟動備用方案,讓他見一見敬愛的神。」
    高柳晶點頭,她自然不會做孤擲一注地事情,早已經準備好後路,打不過的話,
    隻有跑。
    可惜,她辛苦幾個月的時間,畫出這麽一係列的大作,居然還是沒能殺死大祭司。
    ……
    「想跑?」大祭司想要追蹤,眼眸一恍忽,視線竟出現純白色。
    這……
    大祭司追蹤的念頭一頓,低下頭道「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能讓我再次見到您。」
    「相互利用。」
    冬之神開口,她本不想如那個女人的心願,卻還是被一件事情催促,「不要繼續搭理她,你要加快行動的腳步。」
    「關於這件事情。」大祭司想要解釋。
    「薩魯瘋了,她戳瞎自己的眼睛,不斷發出瘋言瘋語。」
    冬之神沉聲道「這說明她快醒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你要盡快拿到冰之權杖。」
    「是,我明白。」
    大祭司點頭,視線忽地恢複,剛才就是短暫入夢,並不是冬之神真正降臨世間。
    「逃了嗎?真是狡詐的女人。」
    大祭司看一眼天空,揮手讓烏雲散開,他決定親自去一趟日本。
    白加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