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芙很意外。
    她原先是不想離開旅館，打算在那裏，和那隻貓大眼瞪小眼，看誰先低頭。
    高柳晶非要拉她出門，說女人不逛街的話是不會得到上天卷顧的鬼話。
    不，現在想想，那句話應該是真理吧。
    她逛著逛著，忽然有一種觸電的感覺，回頭望去。
    茫茫人海之中，阿道芙一眼就看見披薩店的那麵玻璃牆，也看見牆麵側坐的那個男人。
    看起來好眼熟……她碧色眼眸陷入回憶，駐足在原地。
    “怎麽了？”
    高柳晶也停下腳步，側頭，金色卷發散落在肩膀，沒有得到阿道芙的回答，蔚藍色眼眸順著她的眼眸望去。
    咦？！高柳晶的童孔震顫，等等，那個背影和側麵看起來好眼熟。
    “好像白石。”
    阿道芙說出自己的想法。
    高柳晶呼吸一重，瞬間想起白石的小癖好，喜歡將摩托車開到報廢，也曾說過買到火刃就要參加曼島tt大賽。
    不會吧……
    她心裏抱著一絲僥幸，踮起腳，看一眼披薩店外，從一排的摩托之中，瞥見火刃的身影。
    那是白石給她看過好幾次的照片，不會有錯，裏麵的人百分百是白石。
    “嗬嗬，這裏是英國的曼島，他不可能在這裏，我們還是繼續逛街。”
    高柳晶想要阻止兩人的相遇，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真不想經曆第二次。
    她心裏很後悔，早知道就不該慫恿這位出來逛街。
    不過，阿道芙的空間魔法真是逛街必備的好魔法，沒有任何女人能拒絕那樣的誘惑啊。
    但這樣的誘惑和白石比起來，完全不值一提。
    高柳晶看著一堆的衣服，購物帶來的喜悅瞬間被有可能戴上頭的綠帽給衝散，“我剛才發現那裏有一家好店鋪，我給你買幾件漂亮的衣服好嗎？”
    “你說的沒錯。”
    阿道芙的回答讓高柳晶鬆口氣，以為解決了。
    “女人逛街，果然會得到上天的卷顧，那絕對是白石。”
    “不，不，你千萬不要相信那種鬼話，沉溺於逛街的女人隻會被上天詛咒，充滿黴運！”
    高柳晶推翻自己先前的說辭，繼續道“我們不如回旅館吃午餐吧，你想吃什麽？”
    “披薩。”
    阿道芙朝披薩店那裏走。
    她的性格很直，決定的事情九頭牛拉斷繩子都拉不回來。
    “誒，”高柳晶歎一口氣，隻能隨機應變。
    她絕對不可能放任阿道芙和白石單獨待在一起，不然的話，兩人分分鍾滾到小樹林裏麵。
    頭頂的綠色就會變得更深。
    ……
    叮鈴。
    披薩店的門打開。
    馬丁坐直身體，很想當一位英國紳士，可看著她們逼近，忍不住舉手打招呼道“兩位美麗的小姐~”
    “讓開。”
    阿道芙的態度極為冷澹，她裏麵穿著白襯衫，下麵是休閑褲，外罩著一件淺米色風衣，雙手插在口袋。
    這個造型，加上板起的臉，就像是從諜戰片裏麵走出來的殺手，簡單一句話就讓馬丁乖乖讓出座位。
    “你們請坐，白，我們走吧。”
    白石也想要走，問題是現在能走掉嗎？
    剛才他不是沒有想過，趁兩人沒進入店內，使用化蝶之術離開或者是變化自己的臉。
    可思來想去，他還是沒有那麽做。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
    到這個地步的話，就一口氣說清楚！
    白石抬起頭，滿臉堅定道“馬丁，你先走吧。”
    “誒？”馬丁有些意外，隨即麵容陷入凝重，他看出白石臉上的覺悟，就像是曆經失敗，依舊想要征服曼島賽道的他一樣。
    擁有這樣覺悟的男人是不可能被勸說。
    等等，難不成她們和他……
    馬丁忽然悟了，什麽車手不需要女人，可惡，都是不愁女人的家夥才會說出那種話。
    他跑去前台結賬，心裏酸溜溜的，決定騎上他的機車離開這個傷心之地。
    ……
    “白石，真的是你啊，好巧。”
    阿道芙碧色眼眸一亮，喜色從冷漠臉龐閃過，沒有坐對麵，人挨著他邊上坐。
    高柳晶麵無表情注視這一幕。
    白石嚇得連忙往玻璃牆靠，道“阿道芙。”
    “什麽？”她進一步挨著，直接將白石逼到玻璃牆，沒有多餘的撤退空間，頭枕在肩膀，“對了，忘記向你介紹，這是我同事，高柳晶，他就是白石，我。”
    “初次見麵。”
    高柳晶打斷她接下來要說的話，皮笑肉不笑道“你真是英俊瀟灑啊。”
    ？？白石一臉問號，這個劇情展開不對勁啊。
    他想問清楚，又看見晶美豔的臉龐籠罩上一層陰霾，似暴風雨來臨的海麵。
    “呃，初次見麵。”
    他咽下疑惑，心裏不詳的預感愈發重。
    為什麽阿道芙挨得如此近？為什麽晶假裝不認識也不發火？
    這個場景和他想的不一樣，原以為棘手的問題是阿道芙在聊天中，無意透露和自己發生過關係的事情。
    但現在的情況，比想象的要棘手百倍。
    現場空氣凝重到讓他都有一種窒息感，早知如此，剛才應該麻溜地跑。
    在這個時候，服務員及時上前解圍道“您好，請問二位需要什麽呢？”
    白石覺得這名服務員就是上帝派來的天使，連忙道“對啊，你們想吃什麽盡管點，我請客。”
    “我想吃德式披薩，可樂不加冰。”
    阿道芙說出自己想要吃的午餐，又往裏麵擠了擠。
    這是要把我擠成肉餅嗎？
    白石心裏吐槽，瞥一眼她酒紅色鬢發遮住的臉頰，看不出太多表情。
    阿道芙什麽都沒說，又似乎什麽都說了，那不斷緊靠的身體表達出內心喜悅。
    以至於白石必須用化蝶之術加固玻璃牆，免得被阿道芙硬生生擠到外麵的街道。
    久別重逢的喜悅是能夠理解，問題是，她的喜悅貌似超出友誼的範疇……
    白石很想問問阿道芙，不是說報恩結束，就不能有那種關係嗎？
    這又是怎麽回事？
    偏偏有晶在前麵坐著，完全問不出口。
    他還沒有自爆的那個興趣。
    晶也是，為什麽一直不說話呢？
    白石朝前看一眼，高柳晶的臉頰已經沒有那種陰霾，變得和外麵的天空一樣明媚，手支著側臉，蔚藍色眼眸微微眯起道“說起來，白石先生到這裏是有什麽事情嗎？”
    “對啊，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阿道芙也醒悟，沒繼續往裏擠，跟著問一句。
    “呃，這個，”白石身體驟然繃緊，差點叫出聲，桌下，裹著黑絲襪的腳離開鮮紅色高跟鞋，從對麵伸來，似一條蛇在他右腿爬行，腳趾甲勾著皮褲。
    高柳晶笑吟吟注視他。
    喂，這也太刺激、不對，變態了！
    白石心裏狂吼，原來是想要這樣戲耍才裝作不認識嗎？
    “我是過來參加曼島tt大賽，今天在熟悉路況，晚上六點要參加排位賽，決定比賽出場的順序以及我是不是有參與正賽的資格。”
    “誒，你對機車還有興趣嗎？”
    阿道芙臉上露出一絲意外。
    “是啊。”
    白石點了點頭，保證讓自己的表情自然，膝蓋往上頂了頂，示意晶不要繼續這樣，被發現的話，現場的氣氛隻能用火山爆發來形容。
    “好厲害，我最喜歡騎機車的車手~”
    高柳晶無視他的警告，微微一笑，聲音似是冬日午後兩三點的陽光，懶洋洋的，又具有讓人想要沉浸在那份懶洋洋之中的魔力。
    阿道芙眉頭微微一皺，很直白道“你不是有老公嗎？”
    “是啊，我是已婚人士，要替老公守身如玉，就是不清楚老公那邊是怎麽想的。”
    高柳晶眼眸笑眯成月牙狀，腳趾用力壓著，下巴微微抬起，從眯起的縫隙透露出銳利目光，“呐~同為男人，你有什麽話辯解嗎？”
    “清者自清。”
    白石嘴硬地回一句，連忙轉移這個話題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阿道芙剛想要回答。
    高柳晶出聲阻止道“聯邦調查局的機密任務是不能隨便對別人說。”
    “對哦，我簽了保密協議，抱歉。”
    阿道芙側頭，看著近在遲尺的臉，伸手托住他的下巴往這裏一扭，臉湊上前，堵住他想要發問的嘴巴。
    道歉嘛，必須要有道歉的誠意！
    “唔！”白石眼眸瞪大，看著那雙碧色眼眸映照出自己的眼眸，哪裏還能不明白她心裏的想法。
    高柳晶手攥緊成拳頭，腳下愈發用力踩！！
    哪個男人能承受住兩麵夾擊的攻擊？
    白石不能。
    他迅速繳械投降。
    阿道芙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手鬆開他的下巴，問道“給你造成麻煩？”
    “一點都不麻煩。”
    白石立刻否認，隨即察覺前方座位殺氣倍增，咽了咽口水，這一個該怎麽哄？
    麵對她們，比成千上萬的強敵都要讓白石頭大。
    起碼那些人是能用力量擺平。
    她們不能。
    白石還沒有想出什麽好主意。
    高柳晶從座位站起來道“阿道芙，該走了，不能讓獵狗察覺到我們的蹤跡。”
    阿道芙明白她說的獵狗是指誰，戀戀不舍地瞥一眼道“白石，我喜歡你，下次見麵的時候，記得給我你的答複，再見。
    這是披薩的錢。”
    阿道芙該自己付的錢，絕不會賴掉，“對了，欠你的錢，我要再過一陣子才能還，不知道為什麽，越努力工作，越窮。”
    “但凡你少買一些理財產品都不會窮成這樣。”
    高柳晶沒好氣地說。
    月月買理財產品，買一個虧一個，又換另一個買，這輩子都不可能發財。
    “隻有懂理財，人的財富才會翻倍。”
    阿道芙一本正經地回答。
    “……”白石也不知該說什麽，有時候，阿道芙的思想就是一塊石頭，“理財大多是騙人的。”
    “哦，那我不買了。”
    阿道芙迅速改變自己的想法，點頭道“我會努力工作賺錢，下次見麵的時候，再還給你。
    別忘記我說的話，一定要給回複。”
    她揮揮手，從後門離開披薩店。
    高柳晶看一眼白石，沒有說什麽，往後門走。
    白石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心裏沉甸甸的，原以為是楚漢爭霸，結果是三國演義？
    假如拒絕阿道芙……
    他沒有那麽硬的心腸，雙方都交出第一次，那晚的回憶至今難忘。
    何況，這是他第一次被人真情告白。
    晶從沒有認真說過一句喜歡他。
    “晶那個態度是什麽意思？”
    他眉頭緊皺，猜不透那位心裏想什麽。
    服務員端著兩份披薩和可樂過來，“這。”
    “放在這裏。”
    白石抬頭說一句。
    “嗯。”服務員的眼神有幾分同情，這小夥子是被甩了吧。
    白石拿起一片德式披薩，純白色奶油鋪在表麵，洋蔥和火腿點綴在奶油之上。
    披薩店的門被推開，一位留有金色長發的男人邁入，臉上戴有五芒星印記的銀色假麵，身穿白色修身的西裝。
    他在店內掃一眼，目光落在吃披薩的白石身上，幾步上前道“好久不見，白石先生。”
    白石側頭，眨眼道“你是……”
    “銀色五芒星的高文，您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可沒有忘記，劍被您折斷的事情。”
    高文說著，瞥一眼榴蓮披薩道“您在等人嗎？”
    白石明白晶口中的獵犬是誰，搖頭道“不，我是胃口大，一個吃不飽，所以多點兩份，你有什麽事情嗎？”
    “大賽在即，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奉命巡視曼島的情況。”
    高文簡單解釋一句，“冒昧問下，您到這裏有什麽目的？”
    “參加曼島tt大賽，有什麽大人物要到場觀看嗎？”
    “祝您愉快。”高文微微一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排除這位的嫌疑，心裏輕鬆許多。
    魔法議會再三叮囑，不能讓威廉王子發生任何意外，高文對那些人的命令能敷衍，對亞瑟的命令是願意豁出性命去執行。
    威廉王子背後的那位菲爾，可是一位重量級的人物。
    高文退出披薩店外，白石眉頭皺起，又搖了搖頭，晶的事情交給她自己處理吧。
    他低下頭，大口吃披薩、喝可樂。
    ……
    英國，西邊的海域。
    一艘巨大的帆船正在前進，運轉在船體表麵的魔法術式，將船的存在給遮掩，外人望向帆船，能直接看見對麵。
    薩爾達裏走上樓梯，沒有理會那些喝醉高歌的海盜們，直接到三樓的船長室，抬手敲門，“船長。”
    “進來吧，薩爾達裏。”
    沉穩的嗓音從門內傳出。
    他推開門，空氣殘留著血腥味，地麵也有血跡。
    赤胡子靠在專門訂做的沙發，抱怨道“最近的女人品質真是低劣，需要從黑市買一批好的貨色。”
    對女人不滿意的話，赤胡子往往發泄到一半就會將女人給殺掉，以殺戮滿足內心沒能宣泄出的另一半情緒，“你找我有什麽事？”
    銅鈴般的眼眸往下一瞄，壓迫感頓增。
    薩爾達裏低下頭，滿臉恭順道“我心裏總覺得不安，似乎是誰設下陷阱，索爾也不值得信任。”
    “哈哈！”赤胡子發出大笑聲，連鮮紅似血的胡子都隨之搖晃，“你從以前就是謹慎的性格，我不會責怪你的謹慎。
    不過，世上沒有百分百的事情，凡事都有風險，就看你願不願意付出那個風險。”
    菲爾的事情，赤胡子何嚐不清楚，有些過於巧合，背後說不定真有什麽勢力在暗暗推動著。
    隻是，他相信自己的實力，也太想要得到菲爾的下落了。
    “薩爾達裏，你還記得我們的願望是什麽嗎？”
    赤胡子出聲詢問。
    薩爾達裏又怎麽會不記得，他隻需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起在那個垃圾般的國度。
    兩個少年光腳跑過狹窄而又破舊的街道，在不知從何處襲來的槍聲下，呆呆望著那片蔚藍色的大海。
    “自由。”
    他低聲回答。
    那個時候的他們比誰都想要自由，能離開索馬裏，隨意前往世界的任何地方。
    他們堅信，在那裏所見的景色，一定比索馬裏要漂亮。
    “沒錯，想要實現這個目標，我們需要一艘更棒的船，上能登陸月球，下能潛入到海洋最深處。”
    赤胡子攤開手，緊緊握成拳頭，低吼道“為這個目標，即便是陷阱都值得一試！”
    空氣被震動，話語之中蘊含的決心讓薩爾達裏沒有繼續勸，道“先派人上去偵查，看看島上的情況，避免埋伏如何？”
    他無法說服赤胡子更改航行的計劃，隻能盡量將這次的襲擊計劃做好。
    赤胡子大笑道“哈哈，沒問題，交給你辦了，讓我們一起前往夢想之地吧。”
    “嗯。”薩爾達裏低頭，從船長室退出去。
    赤胡子拿起酒，又咕嚕嚕地喝起來，銅鈴般的眼眸滿是期待。
    ……
    下午六點鍾，圍繞在島外圍的公路被封閉成賽道。
    選手們需要在平均時速不低於一百五十公裏的情況，繞著賽道跑一圈。
    和其他的專業賽道不同，這裏的賽道全長六十公裏不說，還穿過城鎮村落、樹林和無人的郊外，從平原到山地。
    賽道高低起伏，寬窄不一、路麵質量也參差不齊，有超過200處大大小小的彎道。
    旁邊沒有緩衝帶，有些路段甚至連普通的護欄都沒有。
    一旦失手，如馬丁那樣能活下來，在醫院躺兩年是萬幸。
    有些人一輩子都爬不起來。
    白石手拉下擋風鏡片，從出口向外，引擎發出悅耳轟鳴。
    不是正賽，兩側還是聚集一些吃瓜的群眾。
    晚霞落在街道，從海麵襲來的微風拂過枝頭，在名為大自然的畫家創造中，整個道格拉斯變成一副唯美的油畫。
    工作人員的手一揮，白石掛擋，速度逐漸向上飆升，檔位變換，指針到時速一百八十七。
    他沒有飆過兩百。
    現在和平時玩鬧的性質不同，這是比賽。
    白石可不想在排位賽的時候就翻車。
    嗚嗚~
    風聲在耳邊響起，他駕馭著火刃，寬敞的道路很快到頭，迎來第一個彎道。
    白石身體自然地往下壓。
    “噢！！”旁邊觀看的群眾歡呼起來。
    這種壓彎在外人眼中的風險是非常高，在老手眼裏，顯得平平無奇。
    隻不過，很多老手都是在壓彎的時候翻車。
    所謂善泳者溺，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白石漂亮駛過第一個彎道，繼續往前，他的速度不是很快。
    老手以時速兩百多，後發超過他的車。
    那位的引擎聲還在風中回蕩，人似乎遁入晚霞，消失在白石的視線。
    他不著急，正賽是靠計時，以最短時間跑完的人就是冠軍，後發先發都差不多。
    關鍵在於正賽當天能不能提起速。
    現在嘛，他能通過審核，熟悉高速的路況即可。
    尤其是那些有起伏的路。
    在這個速度下，往往都能飛起來，火刃有種想要從他雙手脫離的感覺，就像人去握住一條活魚。
    白石依靠自己的力氣和出色技巧，極為驚險地落下。
    又繼續有驚無險地前進，繞一圈結束。
    他看見離終點沒有多遠的火葬場。
    每年大賽，總有一個人要進入其中，享受到火化的待遇。
    白石掃一眼，詢問工作人員是否能離開這裏，沒事的話，他選擇返回野原神社。
    ……
    日本現在是夜晚，天空看不見一顆星星。
    風挺大，樹葉吹得嘩嘩響，白石將車停在院子，客廳的燈沒有關，拉門都是敞開。
    白石脫鞋在廊道外，步入客廳，低矮的桉幾上擺著一盤黃瓜，底下壓著紙條。
    他拿起一看，紙條的字體很清秀，是小森純寫的，“糖拌黃瓜，白石君餓的話，可以嚐嚐看。”
    字跡末尾，還有大大的吐舌笑臉，看那個潦草模樣，絕對是鬼龍院美牙畫上去的。
    “嗬嗬。”白石似乎能看見，小森純正寫著，鬼龍院美牙已經在那裏催促讓她畫畫的場麵。
    他坐下來，拿起一片黃瓜，很甜，就是有點久了，失去原先黃瓜的那種脆感。
    白石沒有嫌棄，細心品嚐，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就有一口吃的等著，燈光不會熄滅，很有家的感覺。
    “對了，我也留言吧。”
    他變出筆，在上麵寫著，“已吃，很美味哦，謝謝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