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白石的記性有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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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馬裏是一個很殘酷的地方,大人活得艱難,小孩子更不用說。
    他和薩爾達裏能不依靠大人,在那個鬼地方長大,就是靠相互扶持。
    可以說,薩爾達裏就是他的大腦。
    眼下這個大腦被敵人殺掉了,赤胡子的心頭湧上狂怒,甚至不想繼續聽白石說一句話,隻想讓這個混蛋盡快變成一團、不,最好是連一點渣渣都不會剩下。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他,已經顧不得魔法議會事後如何追責,也不在乎毀滅曼島,餘波掀起的海麵是殃及英格蘭?還是愛爾蘭?多少人會死亡?
    這一係列問題在他衝天的怒火之下,變得不重要。
    赤胡子用出自己最狂暴的招式。
    裂空波動拳。
    以極致的速度,極致的力,造成絕對的破壞。
    “哦~”白石有些意外,他很久沒看到這種充滿野性的拳頭,連宮崎勇太郎的野性在這個男人麵前都顯得脆弱,仿佛是一個野人從沒有任何文明氣息的蠻荒大地闖出。
    戴著頭骨的裝飾,披有血肉編織而成的外衣,高呼狩獵和殺戮。
    野性十足的拳意讓一記直拳都具備無可匹敵的氣勢。
    “不錯。”白石抬起頭盔一擋。
    驚天動地的巨響沒有產生,兩人交手的動靜掀不起地麵的一粒灰塵。
    赤胡子感覺自己所有的力量投入一個無底黑洞。
    銅鈴般的眼眸瞪大,高壯的身軀急忙拉開安全距離,他失聲驚呼,“那是什麽?”
    白石笑了笑道“賽車用的頭盔。”
    “別開玩笑了!”
    赤胡子低吼,隻覺得眼前的男人在戲耍自己,普通的頭盔能擋得住他一擊?
    絕對是什麽厲害的魔具或者是詭器,故意偽裝成頭盔的模樣,以此蒙騙敵人。
    “不就是詭器嘛,我也有一件!”
    赤胡子修煉的是白打,不太喜歡用那些刀、匕首之類的詭器,認為和白打不沾邊。
    可麵對強大的敵人,就不是對詭器挑三揀四的時候。
    他從懷中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
    尤克特拉希爾枝丫是原主人對這件詭器的稱呼。
    赤胡子更喜歡叫異變之刃。
    主要材料是春之神降臨時棲息的梧桐樹加上秘境的赤精石,結合東方秘法煉製,是赤胡子劫掠所得。
    他還記得,原先沒什麽厲害的家夥,將這個插入身體,立刻變得恐怖起來,差一點反殺他。
    “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力量!”
    赤胡子將異變之刃舉起,一把刺入自己的心口,翠綠色的藤蔓立刻在體表湧現,向身體各處鑽過去,進而讓他產生異變。
    肌膚變成翠綠色,浮現出複雜的樹紋,他的雙臂和手腳變成道道糾纏的藤蔓,眼眸變成窟窿,體型在急速膨脹,從兩米多飆升到七八米,並且還在持續增長。
    街道碎裂的玻璃、水泥塊、牆壁、各種死物忽然開始顫動,似乎是在這一刻意識到自己是活物般。
    異化不光是赤胡子,連周圍的建築物都開始發生變異。
    白石沒繼續看著,一隻手朝前抓去,“過來。”
    原先插在赤胡子心口的異變之刃硬生生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出。
    赤胡子的異變終止,身體開始不斷回縮。
    白石抓住這把匕首,仔細打量,表麵是翠綠色,很光滑,如翡翠精凋細琢而成,握把末尾有鮮紅色寶石,真是美觀啊。
    “咳咳。”赤胡子吐血,手捂著胸口,額頭冒出冷汗,久違的恐懼籠罩在全身。
    他的手段用盡,卻被眼前的男人輕描澹寫地化解。
    別說是給薩爾達裏報仇了,連自己的命恐怕都要丟在這裏。
    他抿嘴,滿臉憤怒。
    白石移開視線道“你給鬼龍院逃跑的機會,我也給你一次機會,五秒,在這個時間,你盡管跑吧。
    海底數萬米、月球、表界、異界或者是不知存在與否的裏界,有多遠跑多遠。”
    赤胡子手攥緊成拳頭,莫大的屈辱湧上心頭,可他不是那種蠢貨,在這種情況還要硬剛。
    隻要人沒死,遲早就能贏回來。
    他轉身,急速跑向自己的黑珍珠號。
    “五、四、三、二、一。”
    數到一的時候,白石戴上賽車用的安全頭盔,手中的詭器從匕首變成一張翠綠色的弓,寶石鑲嵌在中央。
    他將弓對準太陽,手指拉動晶瑩如絲的弓弦,“都給我去死吧。”
    手指一鬆,翡翠色的光箭衝入雲霄。
    ……
    赤胡子在白石數五的時候,已經返回到黑珍珠號上。
    此刻,其餘的海盜們沒有返回,他也不想等,直接闖入駕駛室,觸發在黑珍珠號上刻印的魔法術式,超遠距離空間傳送。
    空間呈現出一陣模湖,巨大的帆船啾地從這裏消失不見。
    下一秒,在數到三的時候,巨大帆船被空間抖出,落在南極的海域。
    強風吹拂,極夜籠罩在天空。
    赤胡子沒有鬆一口氣,他明白,這樣的距離是無法拖延太久,急忙在駕駛室,利用魔力儲備,再次變換魔法術式。
    因超遠距離的空間傳送一個月就是一次,用第二次船就會散架,他打算進入隱遁模式,以此逃避白石的感知。
    隨著魔法術式的轉換,濃濃的白霧往外擴散,形成一大片連風都無法吹開,幾乎是實質的霧氣。
    沒過一秒,霧氣變得稀薄、透明,連整個帆船都變得透明起來。
    赤胡子提起的心放下。
    五秒的時間對其餘超凡者來說很短,對他們,已經可以說是非常長,長到有足夠的時間抹去自己所有痕跡,然後倒一杯酒,給自己壓壓驚。
    赤胡子咕嚕嚕喝一口威士忌,想起薩爾達裏,想起拋下的那些部下,不由落淚。
    好兄弟死了,辛苦打下的基業一朝喪盡,這就是賭輸的代價。
    “嗚嗚,薩爾達裏,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赤胡子抹淚,又仰頭,一口將威士忌全部灌下去,他銅鈴般的眼眸瞪大。
    夜空之中浮現出點點翠綠。
    異常的景色讓他猛地站起來,點點翠綠化作數不清的光箭,絢爛如一場流星雨墜落,壯觀的美景之下是無法逃脫的絕望。
    光箭的著落點就是黑珍珠號。
    他所有的偽裝和努力都是白費。
    這個時候,赤胡子恍然大悟,白石的意思是不論上天入地,跑到哪裏,他都要死。
    “你這個混蛋!!”赤胡子仰天咆孝,雙拳緊握,沒繼續躲避,從甲板一躍而起。
    拋開對死亡的恐懼,他在這個時候,揮出自己有生以來最強的拳頭,仿佛連天空都能轟出一個大洞。
    然而,連一根光箭都無法擊碎。
    赤胡子高大的身軀變得千瘡百孔,光箭持續落下,將整個黑珍珠號都摧毀。
    破碎的帆船裏麵響起驚呼聲,那些被擄來充當玩物或貨品的人在洶湧波濤之下,一度以為自己要死在這裏。
    “回家吧,回到你們的家鄉。”
    溫和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極夜的南極,洶湧的波濤和破碎的甲板如泡泡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房屋。
    掀開的門簾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手端著水盆。
    咣當,水盆砸落在地上,也砸醒以為是在做夢的女人。
    “因娜!”“媽媽!”
    母女久別重逢,抱頭痛哭,好一會,緩過神的母親拉著女兒的手,激動道“一定是上帝保佑,我們趕緊去教堂。”
    “嗯!”
    因娜重重點頭,往常她是不信上帝的,認為上帝是古時的超凡者,被一些人傳成神明。
    上帝若真存在的話,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信徒遭罪呢?
    現在的話,她信了。
    拋開全知全能的上帝之外,她找不到其他的詞語去形容那位連麵都不曾露一麵的超凡者。
    那位就是她心中的上帝。
    ……
    白石不清楚自己的頭銜變多,他將島上和島外麵的赤胡子解決,便低頭看著手中的弓,“變成手套。”
    弓身消失,變成露出五指的手套,表麵依舊是翡翠色,摸起來的質感很軟。
    那鮮紅色的寶石變得輕薄,就像是貼紙一般,貼在手套背麵的中央。
    白石短短一句話,已經將詭器重新煉製,異化和變成樹的能力改成回複生命力和增強靈壓的效果。
    戴著這個手套的話,毆打到敵人出血或者是自己殘血。
    手套會吸收血液,有傷治傷、沒傷就增強靈壓,以後鬼龍院美牙再也不需要擔心敵人的數量,能越戰越勇。
    “嗬嗬,她一定會很高興。”
    白石笑了笑,沒有將手套直接拿出來,先塞到口袋,在合適時機送上,充當驚喜的禮物。
    ……
    鬼龍院美牙背靠在牆壁,坐地麵大口喘氣。
    好累啊,剛才和赤胡子海盜團的幹部打一架,又被赤胡子的靈壓威懾,逃跑,手腳變得發軟。
    她側頭,從剛才開始,那邊就變得很安靜,白石君還沒有結束嗎?
    嘶,她察覺到一縷風拂過臉頰,眼前出現熟悉的身影,驚喜道“白石君!你贏了嗎?”
    “贏了。”
    白石笑著回答,順便用化蝶之術替鬼龍院美牙洗衣服和身體,鮮血和灰塵離開,緊身衣變得白如雪。
    她雙手向上張開,都嘴道“白石君,我好累,你背我到海邊走一走。
    難得出國,我不想這麽快就回去。”
    白石沒好氣道“自己不會走啊,又不是小孩子。”
    “唔~”
    鬼龍院美牙臉頰鼓起,雙手向上張開不動,大大的杏眼流露出你不背我,我絕對不起來的意思。
    白石和她對視一會,終於還是落敗,滿臉無奈道“好,我背你。”
    “嘿嘿~”鬼龍院美牙發出歡快的笑聲,連忙往他後背一壓,雙手摟緊脖頸,得意洋洋道“出發!”
    “好,”白石雙手托著那緊繃的牛仔褲,用力地站起來。
    明明背起來的觸感是軟軟的,風中有澹澹的甘甜香味,就像是大塊棉花糖,卻沒有那麽輕飄飄,意外地重。
    白石想著那些,背鬼龍院美牙前往曼島的海岸邊。
    在白雲和藍天交織而成的晴朗天空下,大量的海鷗盤旋在海邊,蔚藍色海水拍擊在礁石,迸發出白色浪花。
    鬼龍院美牙欣賞眼前的美景,腦中升起一個疑惑道“為什麽這裏的海邊有海鷗,上次我們在衝繩就沒有看見呢?”
    “應該是衝繩的人太多,嚇到海鷗了。”
    白石回一句。
    “哦,白石君懂得真多,”鬼龍院美牙恍然,又趴在他的肩膀,右手鬆開脖頸,撒嬌道“我想要一個風車玩。”
    白石哪裏扛得住在耳邊的嬌語,隻感覺骨頭都要軟掉,“好,沒問題。”
    藍白色的風車出現在鬼龍院美牙右手,她一把握住,襲來的海風吹得風車轉個不停。
    “哈哈。”
    鬼龍院美牙大笑產生的熱風吹拂在白石耳垂,癢癢的,他忍不住側頭看一眼,想問問有什麽好笑。
    這個問題在看見少女清澈的笑臉時,變得沒有意義。
    鬼龍院美牙笑起來的時候,大大的杏眼總會眯起,兩個顯眼的酒窩出現在小麥色臉頰。
    瓷白色的小牙齒自然露出來,隱約可見裏麵的舌頭,讓人不禁想象,是否真如外表那麽柔軟和靈活。
    白石咽了咽口水,也咽下原先的問題,視線移回到前麵,繼續走著。
    鬼龍院美牙笑容一頓,疑惑道“白石君,你想要說什麽嗎?”
    “沒什麽。”“說謊,你剛才絕對是想要說什麽。”
    她腦袋湊近,一副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也沒有在意,彼此的臉頰已經零距離接觸到一起。
    絲滑的觸感有一絲絲剛出鍋的糯米團子溫度。
    白石急忙轉移話題道“我想說的是,六月了,時間過得還真快,轉眼間,夏季已經到。
    你們在神社已經待了一年多。”
    “是啊,已經是夏季。”
    鬼龍院美牙被話題輕鬆引開,臉頰難得流露出沉思,好像有什麽給忘記了,“白石君,我們夏季是不是有什麽必須要做的事情?”
    白石隨口回答道“去海邊遊玩嗎?
    是啊,衝繩的別墅該考慮一下,下個月去那裏住。”
    “不,我總覺得是其他的事情……”鬼龍院美牙皺著眉頭,使勁在腦中回想,到底是忘記什麽事情?
    其他?白石腳步一頓,被這麽說的話,他好像同樣有那種感覺。
    仔細想想,夏季必須要做的事情,那一定是,“初夏祭?!”
    他想起來了,六月初,神社應該舉行初夏祭才對!
    “對啊,那個大爺今年沒過來提醒我們。”
    鬼龍院美牙也一拍手,想起是這麽一回事。
    白石右手往口袋一掏,往常都是屏蔽野原市町內會的群聊,也沒加町內會長的好友。
    有什麽事情都是在群裏私聊,以至於他完全沒有關注初夏祭的事情。
    他匆忙一翻曆史的聊天記錄,果然町內會長艾特他。
    鬼龍院美牙挨著他,開始窺屏。
    “消息是五月二十五日,白石君,你當時在幹什麽?”
    “呃……應該是躺廊道翻油管的短視頻。”
    白石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假如是月底聯係的話,他還能用曼島的事情搪塞,人家五月二十五日就聯係,隻能說他網上是真自閉。
    這麽多天,沒有點開e一次。
    “咦,”鬼龍院美牙主動伸出手指,開始往下翻。
    沒等到白石的回複,町內會的人默認今年不舉辦初夏祭,大家都在說,河村老爺子三月一走,就沒人能到野原神社督促初夏祭的事。
    “白石君,我心裏忽然有一種負罪感……”
    原來那位老爺子在三月份就離開人世。
    “鬼龍院,你仔細想想,沒有河村大爺的督促,我們就忘記初夏祭,說明他對初夏祭的舉辦貢獻大。”
    白石很心虛,還是安慰她不要有什麽負擔,道“都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我們還是回去準備初夏祭的事情。”
    在那之前,白石先是在群裏向大家為自己的疏忽和懶散道歉。
    他不是那種錯了不會承認的性格,並解除群聊的屏蔽,詢問初夏祭能不能在六月十日舉行。
    町內會長率先回應,接著是其他人紛紛從潛水到發言,迅速敲定,六月十日沒問題。
    初夏祭嘛,六月份都算是初夏,沒有必要糾結在月初。
    何況,遲辦總比不辦要好。
    “那就六月十日。”白石敲定這個日子,手機放回口袋,在虛空一畫門,背著鬼龍院美牙往裏麵跑。
    風車呼呼地轉動。
    ……
    亞瑟帶領一隊人從倫敦趕到曼島。
    威廉王子是他的合作夥伴,高文是他信賴的部下,他們遇到危險的話,亞瑟又怎麽可能躲在辦公室裏,喝著咖啡等待別人的工作匯報。
    他沒有管如何安置曼島受傷的民眾和死者,那些是政府該管的事情。
    亞瑟直奔皇家莊園,一眼就看見,草坪上的血肉、刺劍的碎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高文,幹得漂亮。”
    撿起還完整的劍柄,他輕輕說一句,沒有責怪什麽,戰鬥到死都沒有後退,高文是值得他誇獎的騎士。
    邁入豪宅,赤胡子打通的斜斜道路直通地下室,灰塵已經散開,他一步步走向裏麵,有肉眼難以看見的偵查細菌飄出。
    亞瑟學的是生物係魔法。
    “兩個人嘛,一個是赤胡子,一個應該就是赤胡子的左膀右臂薩爾達裏。”
    他和高文不一樣,很喜歡讀書,掌握許多情報,對這個星球的超凡大勢力都了如指掌。
    至於一些小的勢力,他會交給秘書去記住。
    身為王的話,不能妄想自己掌握一切,隻需要掌握該掌握的消息即可。
    亞瑟對赤胡子海盜團是有關注,海盜王的名頭可不是誰都能擔任,“找威廉是想要得到菲爾的下落嘛。
    不過,現場沒有屍體,不符合赤胡子的粗暴風格,魔法術式也沒有發動的痕跡。”
    亞瑟眼眸微微一眯,有第三方勢力截胡?
    此時,一位高瘦的魔法師乘風而來,卷起一地灰塵在腳底下散開,“亞瑟,拋開赤胡子和黑珍珠號外,其餘海盜們都死了,包括薩爾達裏。
    據救下來的民眾說,他們看見翡翠色的光箭從天落下,擊殺海盜。”
    “翡翠色光箭?”亞瑟眉頭一皺,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麽蠶食掉,消失在地下室。
    同一時間,他到達道格拉斯的港口,抬手,偵查細菌在短時間內布滿這一片區域。
    捕捉到赤胡子殘留下來的靈壓,他繼續追蹤,無視距離,依靠那一絲微弱的感應。
    極夜的南極出現在亞瑟眼眸。
    黑珍珠號大部分都隨著海流離開,唯有大型的桅杆沒那麽快飄走,殘破的海盜旗幟在主桅杆飄著。
    赤胡子死了?
    亞瑟心裏滿是震驚。
    海盜王赤胡子絕不是一個弱者,在八境不出的世界,他身經百戰,數次擊破各國的圍剿,縱橫四大洋,可以說是七境之中的佼佼者。
    據說赤胡子還掌握一件威力巨大的詭器。
    亞瑟都不敢說穩贏那位。
    可就是這樣一位強者,在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全團覆滅。
    到底是誰幹的?!
    亞瑟眉頭皺起,英國什麽時候有這麽強大的魔法師?
    那些老怪物不可能為這麽點小事出手,再聯想到北海道的事件,亞瑟心裏湧現出強烈的危機感。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時代的暗流在湧動,若不能抓緊時間變強,就會被時代拋棄,落得高文那樣的下場。
    他不想成為那種死得默默無名的人。
    “亞瑟,有什麽發現嗎?”一名年長的魔法師開口發問,其餘六名魔法師先後趕到這裏,等待他的回答。
    “赤胡子死在南極,黑珍珠號也毀掉,殺他的人,和劫走威廉的人不是同一批人。”
    亞瑟說出自己的猜測,眼眸望向道格拉斯,“估計第三方勢力原先是想要嫁禍給赤胡子,但赤胡子死了。”
    “什麽?!”七人臉上紛紛閃過震驚之色,彼此對視,又有一人道“威廉王子會不會被殺?”
    亞瑟深深看一眼那人,道“海上沒有濃重的血腥味,說明破壞船的人掌控力極佳。
    從殘留甲板的氣息判斷,當時船上的人不止赤胡子一人,我傾向於那些被擄走的人已經回到家中。”
    “你是說,有人一招滅掉赤胡子海盜團,同時將船上的俘虜安全送回到不同的國家?”
    年長的魔法師說到這裏,忍不住道“亞瑟,你的想象力似乎過於豐富。”
    亞瑟麵色平靜道“隻需要借助赤胡子死亡的輿論,就能明白我的話是真是假。
    世界是很大的,被送回家的人勢必會在網上發帖留言。”
    “威廉王子的下落呢?”
    “或許,我們應該問問聯邦調查局的人。”
    亞瑟眼眸微眯,偵查細菌從地下室殘留的絲絲法念,追蹤到一張美豔的臉龐,“東洋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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