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我喜歡吃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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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嗎?那既然如此,不知無雙公子最近幾日可有空?能否手把手的教小女子彈琴?”
特別是“手把手”那三個字,葉傾念咬的格外重。
一雙眼睛跟鉤子似的,粘在男人的俊臉上。
宮無妄靠著車廂,眼睜睜的看著葉傾念那雙不老實的小手,偷偷的蹭了一下他的指尖。
他那原本如同死水一般的心頭,在她擦過的瞬間,突然泛出一絲漪瀾。
快的連宮無妄自己都來不及察覺。
“二小姐如果想學,宮某自當不遺餘力,用心教導。”
宮無妄一本正經的說道。
葉傾念簡直愛死他這副正經的模樣,忍不住想要逗他一下。
就在她思索著該怎麽開始的時候,馬車突然顛了一下。
“哐當!”
“小心!”
眼見宮無妄被甩出車外,葉傾念嚇了一跳,趕忙飛身撲了過去。
誰知用力過度,直接將宮無妄整個人都壓在了車廂的地板上。
看著近在咫尺,且秀色可餐的三公子,葉傾念腦子裏崩著的那根弦,“砰”的一下就斷了。
“二,二小姐,先起來,去椅子上可好?”
空氣中的飄蕩著仄人的氣息,宮無妄緊張的連舌頭都開始打結。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跟異性保持如此近的距離,更是第一次在她麵前失了禮節。
宮無妄以前總覺得自己不會喜歡任何女孩,而在大家的眼中他始終是那個出塵脫俗,不然凡塵的謫仙公子。
時間久了,就連宮無妄自己都覺得,他已五根清淨。
然而,從遇到葉傾念開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不過也是個凡夫俗子而已。
她總是有辦法讓他生氣,讓他尷尬,讓他高興,讓他歡喜。
“好啊,椅子我想上,三公子我也想上。”
宮無妄:!!!
聽葉傾念這話,宮無妄思索著要不?還是繼續躺地上?
“那個小倌,你打算如何處置?”
憋了許久,宮無妄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
“我需要他幫我找一個人。”
“誰?”
宮無妄有些好奇。
葉傾念想了下,幹脆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宮無妄,包括治好春曉的事情。
“你會醫術?”
“算是吧。”異數也算是醫術了,能治給人治病就行,葉傾念暗道。
“萬一這個番邦人,不知道林池的下落,那你豈不是白白多掏了一百萬?”
葉傾念看著一眼自家的小男人,沒想到還還挺顧家。
“怎麽心疼了,當初那一千萬給你,你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還回來了。”
聽著葉傾念的調侃,男人忍不住紅了臉。
“哪,哪有,我就是替你不值,反正你現在也能解那毒,浪費一百萬再去查著實可惜。”
“錢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想辦法查到幕後凶手才是關鍵,萬一他下次再想毒死我。
我又恰好解不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歡吃悶虧。”
聽到最後一句話,宮無妄不知道是腦子秀逗了,還是咋回事,突然問了一句。
“那你喜歡吃什麽?”
原本坐的好好的葉傾念,“唰”的一下回過頭。
弓著腰,寸寸緊逼宮無妄,一雙眸子裏似乎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三公子這話問的好,我喜歡吃什麽?就看三公子願不願意了,在臥室裏吃?在書房吃?在雪榻小築吃?
亦或者現在?在馬車上?我都可以的。”
宮無妄:!!!
有那麽一瞬間,宮無妄懷疑是不是上次發熱,把自己的腦子也給燒壞了。
最近話太多。
“二小姐,宮某不是那個意思。”
發現葉傾念已經攀上了自己的雙腿,宮無妄頓時就急了。
墨色的長發如瀑般灑在車廂的坐墊上,他單手吃力撐著微微傾斜的身子。
緋紅的胭脂已經爬上了耳根子,仿佛正在寸寸印染他的全身。
外麵寒風刺骨,裏麵烈火焦灼,就連空氣中似乎都帶著炙熱的火星子。
“三公子不是那個意思,那……是哪個意思啊?”
葉傾念此時如同一頭饑餓的野獸,正虎視眈眈的盯著麵前的這隻小肥羊。
隻要他稍有動作,立馬就會被拆骨入腹。
“我,我是說葉小姐喜歡吃什麽東西。”
宮無妄實在不敢再看葉傾念,連說出來的話都開始打結。
看著小郎君窘迫的模樣,葉傾念便是越發的喜歡。
“我啊,最喜歡吃的是,三公子身上的東西啊~”
宮無妄:???
我還是閉嘴吧!
見宮無妄默不作聲,葉傾念伸手便挑掉了蒙著眼睛的白紗。
一雙灰色渙散的雙眼,瞬間暴露在空氣當中,微紅的眼尾,為他整個人平添了一絲嬌弱。
“還是這樣好看。”
葉傾念修長的手指慢慢的附上了男人的睫毛,如同欣賞世間珍寶一般輕柔。
“三公子,你可曾想過,宮老將軍或許並不是戰死的?”
話落,男人常常的睫毛突然顫了一下。
葉傾念也不逗弄他了,彎腰便將白紗撿了起來,替他係好。
“不曾。”
宮無妄並不想將這些事情告訴葉傾念,因為他不想她卷進這場激流的旋渦當中。
還有關於那毒,或許到時候她查不出來自然就會放棄。
畢竟她年齡還小,對什麽事情都有新鮮感,再正常不過。
其實在父親戰死的那天,他就已經接到了消息,將軍府出現了內鬼。
戰爭勢力,布防圖被掉包,父親身中劇毒,帶領的軍隊,全部陣亡!
就連遠在京城的宮無妄自己也被敵軍暗諜重創,若不是表妹及時趕到,他哪裏還有命活到今天。
“二小姐為何要這麽問?”
“沒,我就是好奇,按理來說宮老將軍身經百戰,打一個軒轅國,並不在話下。
就算真的戰敗,以他的身手突出重圍,應該不在話下,更何況當時他所有的部下都在場。
俗話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一場敗仗而已,他要是活著,可以打十場白場的勝仗。”
聽了葉傾念的話,宮無妄又何嚐不知曉。
他要是不知,怎麽會一次次追查那毒的下落,他要是不知,何須隱忍那麽多年,在破敗的將軍府裏苟且偷生?
“你說的沒錯,但是父親身邊所有人的都死了,包括我的哥哥們,還有我的母親。”
宮無妄的話說的很清楚,也很明白,人死了,那所有的線索就都斷了。
感受到小郎君滿身的頹廢氣息,葉傾念也沉默了。
是啊,他都這樣了。
其他人都死了,可殊不知單獨活著,才是最大的煎熬。
這樣的人生,她經曆過,自然能夠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