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意外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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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意誌擴大到了極限,幾乎籠罩了整個世界,意境領域也隨之壓下與世界達到百分百的重疊。
    在這種重疊之中,我心與天心,我意與天意,幾乎就要同呼吸、同命運。
    極度強烈的‘融合’,從心底裏往外迸發。
    這種渴望是本能,是修士進化的某個必然節點。
    所謂修行,修的便是這世間裏呈現出來的道理,而世界本就是一切道理的總和。
    合於世界,便是合於一切的道。
    假設某個意境修士,真的修到了無上之意,能做到將自身的意境領域與世界完全重疊。
    他也無法持久。
    隻在一瞬,就會從這種重疊之中跌落出來。
    因為他是被動的‘失去’,以不斷‘失去’的力量,去丈量整個世界的廣博,費力不討好。
    唯有以意境入無定,失去與獲得,完成了絕對的平衡,才能穩定住這種籠罩、重疊的狀態。
    不過單單隻有籠罩世界,重疊世界的意境領域強度也不成。
    要想完全的融合、消化,還要對世界的掌控,達到一個關鍵的節點。
    而通過對那張‘網’的操控,葉楚蕭正不斷的逼近節點。
    隻差臨門一腳,他就能徹底的成功,完全起飛,掌控這個完整的世界。
    此時的葉楚蕭,甚至感覺到與‘唐素侗’的隔空相望。
    跨越了時空的距離,他們相視微笑。
    唐素侗衝著葉楚蕭拱手行禮,仿佛是要將這個世界的重量,全都托付給葉楚蕭。
    嘩啦!
    苦海翻起了浪濤。
    萬千條道,化作了流星,順著苦海的翻湧砸向葉楚蕭,更砸向這個世界。
    葉楚蕭被迫從那種不斷上升的感覺中跌落出來。
    順著感覺抬頭一望。
    一名手持木杖的老修士,跨坐著一頭白象,懸浮在星天之外,周圍環繞著三道猶如星環般的防禦陣鏈,正在施法。
    “蕭蚩?”葉楚蕭鎖眉。
    隨後否定了這個想法。
    “是蕭蚩請來的外援!”葉楚蕭確定了答桉。
    蕭蚩畢竟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就像葉楚蕭可以結交慕容淩這樣的厚道無定。
    蕭蚩跨越時空,存在了這麽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他會有無定境的幫手,葉楚蕭也不算意外。
    拿出兩張‘契文’,葉楚蕭燃燒契文,進行了‘召喚’。
    “還請兩位道友,遵守契約。”
    念頭落下,天空之上,星門忽閃。
    兩道身影,跨越了時空的距離,以造化之船為跳板,出現在了大恒之外的虛空之中。
    兩名無定境修士左右擋在了那名老修士的身前,雖沒有動手,卻隱有挾製之意。
    葉楚蕭當初販賣神器,獲得過少量無定修士的‘承諾’。
    這承諾,原本是薛定諤的。
    對方遵守或者不遵守,全憑‘道德’。
    不過隨著葉楚蕭本身進階無定,還是極為罕有的三道無定。
    那原本薛定諤的承諾,自然也就變成了結交、關聯的踏板。
    他們遠道而來,甚至不用真的出手。
    隻要隱隱威脅即可。
    果然,有了這兩名遠遠趕來的無定修士挾製,原本對準大恒和葉楚蕭施法的老修士,也麵無表情的收回了手中的木杖,隨後同樣束手站定在星天之外,似乎觀望著戰局。
    沒有繼續出手,說明他與蕭蚩之間的交情,算不得過命。
    不過沒有直接離開,卻也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並不淺。
    依舊值得分一份心神,關注一二。
    收攏心神,葉楚蕭繼續‘煉化’世界。
    隻要世界煉化成功,那無論蕭蚩是什麽打算,還有什麽後手,都化作無用功。
    打算很好。
    卻當然不可能這麽順利。
    三道早就準備好的聖旨,被正式蓋上玉璽。
    隨著國運的加持,至少半個大恒的氣運,都在反抗著葉楚蕭的‘兼容’。
    山河水汽、地脈,這些隻是天道,而不是人道。
    固然,風調雨順、海晏河清可以逐漸轉化為欣欣向榮的人道大勢,但這需要時間。
    大恒還掌管著天下,那皇宮裏的小皇帝,以及他手中的聖旨,就是人道之勢的某種具象化。
    “找到了!”
    “蕭蚩,你還真的是苟!”
    “女兒是你的殼,兒子也是!”葉楚蕭不是特別意外那個一直在充當太後傀儡的小皇帝,也是蕭蚩‘分身’這回事。
    或許長公主蕭暮晨作為‘蕭蚩’而暴露,這本身就是一個障眼法。
    她是作為炮灰,被拋出來刻意吸引火力的。
    如果不是葉楚蕭抓住了核心矛盾,這麽不依不饒。
    蕭蚩的另一個更關鍵的身份,還不會這麽早就擺明車馬。
    “皇宮裏,我還有一些人手和布置。”
    “但是從時間上來講,實際上來不及了。”
    “唐素侗幫我暫時封住了‘蕭暮晨’,但不可能一直這麽封著,她現在怎麽說還是無定修士,沒那麽脆。”
    “人道反噬一起,短時間內我想煉化世界,是不用再想了。”
    “除非我向唐素侗學習,直接舍棄肉身,來個破釜沉舟、以死祭道。隻是這樣選,風險過高,且等於自絕了其它選擇和道路。”
    想到這裏的葉楚蕭,調轉了鋒芒。
    那幾乎裹挾著大半個世界的龐大意誌,帶著世界的重量,撞向了化身為蕭蚩的蕭暮晨。
    既不能傷其十指,那就先斷其一指。
    當葉楚蕭的念頭,撞入蕭暮晨的識海。
    就像十顆和平主義,直接在蕭暮晨的識海內點爆。
    一瞬間就將其意識,攪的稀巴爛。
    如果她單純隻是蕭蚩,那葉楚蕭這一下,隻會讓她‘自閉’一段時間,等到循環走上幾圈,也就恢複了。
    但是作為蕭暮晨這個‘載體’,她同樣還有著部分的自我意識。
    當葉楚蕭引爆了她的識海,意誌便出現了混亂。
    原本涇渭分明的‘主次’關係,開始顛倒錯亂。
    此時的她,無法在準確的判斷,究竟是蕭蚩還是蕭暮晨。
    她精分了!
    哪怕隻是暫時的,哪怕這種精分無法持續很久。
    但再短,三、五、十年,總能有的。
    這等這麽些年,黃花菜都涼了。
    葉楚蕭這一手下來,雖然沒有奪得最終的大盤大勝,卻也先勝一手,拔了蕭蚩的一支旗。
    接下來,就是盯緊各方,哪個冒頭打哪個。
    沒人冒頭,那葉楚蕭就穩步推進,一麵繼續煉化山河萬物,一麵興兵改朝換代,穩定人心。
    將整個世界,都蠶食入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