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小小日子煩憂多 第五十八章 再探東平村,殘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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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眾人身後的範誌文也衝了過來夾在兩撥人中間,“大家別吵架,他是我的弟弟範誌武。”又扭頭對範誌武說,“你沒看到裏邊有人民警察啊,你咋那麽行呢?”
範誌武急得指著地窖說道,“哥,他們要進去。”
範誌文也急頭白臉地吼道,“進去就進去,那是你媳婦,你怕啥?”
錢貴冷冷地指著地窖問道,“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了嗎?”
這是地窖裏的女人也再次開口道,“警察同誌……”
直接驚得範誌文和範誌武倆兄弟一頭冷汗,唯恐她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
“警察同誌,我是範誌武的愛人,在這裏邊收拾地窖呢?穿的可能有點不太方便,要不你讓我出來後換件衣服在洗漱一下,然後去見見您?”
張偉心裏一驚,難道這人不是趙歡,緊張的問道,“那你叫什麽名字啊?”
女人從容地回答道,“我叫柳星蜃,是五年前嫁到這個村子裏的,有什麽問題嗎?”
範誌文聽著女人的回答也鬆了口氣,和錢貴說道,“警察同誌,那咱們先去別處等等吧,我弟媳換好衣服就過來找你們,如何?”語氣之強硬,完全不給人拒絕的餘地。
一個多小時後,範誌武帶著一個瘦弱的女子一瘸一拐地走了過,正是剛剛地窖裏的柳星蜃。
王有財觀察到,柳星蜃皮膚白的簡直不像話,很明顯是長期生活在地窖的樣子;頭發雖然經過了簡單的清洗,但還是能看得出她已經很久沒有洗頭了;身形這麽瘦弱再加上胳膊上裸漏的淤青,一定是長期營養不足以及被人毒打的結果;最重要的是走路姿勢一瘸一拐以及腳踝上磨出的老繭。
王有財敢斷定,柳星蜃一定不是她口中所說的剛好在地窖裏幹活,而是被囚禁其中至少五六年了。
可王有財依然有著疑惑,柳星蜃為什麽要在警察麵前撒謊,按理說他們這麽多人足以在保護得了她啊。
柳星蜃笑著對錢貴說,“您就是剛剛要見我的警察同誌吧,有什麽事情現在可以問我了。”接著假裝看了看天色的樣子,“不過還是麻煩快點問吧,你也知道村裏活多,我得快點在太陽落山前搞定地窖裏的任務呢。”
錢貴也顯然看出了柳星蜃在撒謊,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這個一眼看過去就文質彬彬的女孩子,會心甘情願嫁給範誌武那種大字不識一個村民,更重要的是他也發現了柳星蜃身上被囚禁的痕跡。
因此,錢貴已經基本斷定,柳星蜃一定是被拐賣過來的婦女,而她所謂的丈夫也就是那個罪惡滔天的買主範誌武。
錢貴為了方便讓柳星蜃說實話,扭頭對範誌文範誌武兄弟說道,“能不能請兩位先出去一趟,我有些話想單獨詢問一下你的夫人。”
雖然柳星蜃之前回應的都十分好,但範誌武也不敢保證,她單獨麵對警察的時候,會不會瞎說。所以很強硬地不願意出去,範誌文也在旁邊表示,警察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為什麽一定要單獨和自己弟媳獨處。
柳星蜃仿佛早已猜到範誌文的舉動般,也站起來說道,“好了,警察同誌,你也已經耽誤我夠長時間的了,如果沒什麽問題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一下子推開了靠牆的藍博文,然後向外走去,隨後範誌文範誌武兩兄弟也一起離開了。
周子傑有些不忿地說,“那娘們咋回事啊?不僅不配合你們警察調查,還推了一把藍博文,人家又沒擋住她的路,她這是橫什麽橫啊。老錢,你們有辦法告她襲警嗎?”
藍博文卻對著眾人做了個襟聲的動作,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條,正是剛剛柳星蜃借著推他的動作,然後丟到藍博文懷裏的。
錢貴接過去後展開一看,上邊娟秀的字跡寫道,‘昨天那個女孩在範誌文家的地窖,快去救她。’
張偉看到後,立刻叫嚷著就要去範誌文家,被王有財攔住,“現在都知道地址了,不用那麽著急,小心打草驚蛇了,他們再把趙歡轉移到其他地方。”
錢貴對王有財說道,“我們先過去拖住那兩人,剛好你去過範誌文家,你去他家地窖找機會把趙歡救出來,然後咱直接將那兄弟倆人贓並獲。”
王有財趁著範誌文他們兩兄弟被錢貴等人纏住的功夫,偷偷跑到了範誌文家,很快便在側邊找到了不起眼的地窖入口,剛要進去看看,依稀聽到了裏麵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說小姑娘啊,你就別反抗了,你說你一個小姑娘家家能打得過那麽五大三粗一個男人?昨晚要不是範誌武他媳婦做擔保,說你今天肯定好好聽話,沒準兒都直接強行和你入洞房了,到時候你不僅跑不了,還得挨頓打,多不劃算。”
“而且老婆子我啊,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姑娘也是被我賣過來的。當初比你還潑辣呢,逮著機會就要偷跑,在地窖裏被關了這麽多年,這不也得乖乖聽話?哪怕你是貞潔烈婦,你覺跑到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小荒村,誰能來救你?”
“更何況,到時候哪怕你真的跑出去了,你說你一個女孩子,在這兒丟了貞潔,出去了誰還敢娶你?你別看範誌文好像挺窮的,可他畢竟是這兒村長,那也是土皇帝啊,你不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更何況人家為了買你那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足足兩萬塊呢,都把人家家底給徹底掏空了。你說你在外邊能有男人花那麽多彩禮娶你?再者說了,感情這東西又不是不能培養,你看他到現在都沒舍得對你用蠻力,是多麽的喜歡你。傻孩子,遇到這種好男人就趕緊嫁了吧。”
王有財頓時就有點火冒三丈起來,什麽時候這種惡心的人渣也可以被稱為好男人了。而且看樣子這個喋喋不休試圖對趙歡進行洗腦的正是把她騙過來的那個人販子。
王有財一把拉開地窖入口,趙歡還以為是範誌文回來了,緊閉雙眼害怕地發出一聲驚呼。
良久,趙歡沒聽到什麽其他動靜,偷偷把眼睛眯開一條縫,看到站在她麵前的王有財,一下子抱了上去,哭泣著說道,“你怎麽才來啊?昨晚就我一個人真的怕死我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情緒激動下,趙歡的話也顯得很沒邏輯,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王有財也沒糾正她語法的毛病,隻是靜靜的抱著她,天知道她這兩天到底受了什麽委屈,讓她好好發泄一下好了。
那個老太婆卻有些吃驚地看著王有財,“你是誰啊?小文呢?”開始高呼,“小文啊,快來,有外人闖進來了,他要搶走你老婆,救命啊!!!”
一陣腳步聲傳來,來的人卻不隻是老太婆心心念念的範誌文,還有錢貴等人。
錢貴和藍博文也跳下地窖,沒想到裏邊竟然還別有洞天的感覺,相當之寬敞。
而且別看是地下,各種設施簡直應有盡有,甚至還擺放了一個馬桶。
藍博文費力地砸開鎖著趙歡的鐵鏈後,將她背了上來,錢貴則趁這個時間,把老太婆和範誌文鎖在了一起,經過一番了解後得知,老太婆是市裏通緝了很久的人販子,江湖人稱梅姨,專門利用女生的同情心,來將其拐賣到偏遠山村。
範誌文和範誌武兩兄弟則一臉認命模樣的坐在地上,等待著法律的最終審判。
王有財看著臉上終於露出笑容的柳星蜃,突然想起了鄭成的囑托。
在得到錢貴的允許後,單獨帶柳星蜃去了一個偏僻的角落。
王有財先問道他最關心的問題,為什麽一開始屋內的時候,柳星蜃不直說對方是人販子呢?而是非要通過這麽拐彎抹角的方式來傳達信息。
柳星蜃用手指攏了攏額角的碎發,“你覺得那個時候,我說這些真的有用嗎?”.
“他們兄弟倆完全可以說我是瘋了,所以才會這樣胡言亂語的,哪怕有警察在場,那又如何,難不成還會帶我去醫院請您檢查一番?這種夫妻矛盾最難處理,明白嗎?而我身上這些被鎖過的痕跡反而成了最好的證明。”
柳星蜃看著王有財想要反駁的樣子,笑著說道,“而且你別急著不信我說的那些話,我來這兒也有五年了,也看到過其他小姑娘被賣在這裏,最終也埋在這裏,期間也有人曾報警成功,但最後卻隻是被誤以為神經病和夫妻矛盾。”
“有警察同誌懷疑過那兄弟倆的問題,可這畢竟是在村裏,範誌文身為村長一聲令下,全村的人都在阻撓著辦案的進程。在沒有實質性證據的情況下,那些警察也是什麽都做不了。”
柳星蜃笑著拍了拍王有財的臉,“不過還是感謝你們啦,小弟弟。這下子我也終於可以回家了,不知道那麽多年過去了,老家變化大不大。”說著眼裏散發出憧憬的光芒。
王有財連忙問道,“對了,你是河西大王村人嗎?”
柳星蜃笑了笑,“難怪你那麽聰明呢?原來是行過萬裏路了,我的口音有那麽明顯呀,你猜的真準呢,以後有機會去我們那邊,我給你做導遊。”
王有財心想,厲害的不是自己,而是鄭成而已。
不過還是遵守約定拿出手機撥通電話,然後交給柳星蜃,“我剛好有個大王村的朋友,前幾年離開家鄉去國外打拚了,想問問你關於大王村的近況,方便嗎?”
柳星蜃也沒多想什麽就隨手接過了電話了,電話那邊傳來了有一絲顫抖的聲音,“喵,你好,請問你是河西大王村的人嗎?我叫鄭成,你應該聽說過我爸吧,他叫鄭建國。”
電話那邊的正是抱著智能手表的鄭成,原本按照計劃他今天也要前往東平村的,不過趙歡失蹤事發突然,王有財也沒辦法解釋為什麽這麽關鍵的時刻還要帶著一隻貓過來,索性讓他呆在家裏,到時候打電話聯係好了。
柳星蜃聽著‘鄭建國’這個名字,不由地眯起了眼睛陷入了久遠的回憶當中,村裏好像確實有過那麽一個人,突然想到了什麽,叫了起來,“我知道了,鄭建國,你就是他兒子鄭成對吧,我們村唯一的大學生,你剛考上大學那一年,你父親還到處借碎布想縫一件百衲衣去廟裏還願的。”
鄭成聽說柳星蜃知道自己的名字,激動地問道,“那你知道我爸媽他們現在怎麽樣嗎?身體還好嗎?”
由於擔心鄭成在家裏等太久會胡思亂想,所以王有財基本上事情剛解決就打電話了,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柳星蜃是多年前被拐賣過去的姑娘。
柳星蜃有些歉意地說,“抱歉啊,因為我也是好幾年沒回家了,所以村裏麵的近況可能還沒你知道的清楚。”
鄭成有點失望,不過還是鼓起精神說道,“沒什麽,能聽到家鄉人說話我就很高興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呢?”
柳星蜃笑了笑,確實,地窖被囚禁了那麽久終於重獲自由,並且還能聽到熟悉的鄉音,確實很令人高興,“你或許還聽說過我的名字呢,村口老柳家閨女柳星蜃,我這個名字這麽文鄒鄒的,在村裏麵也是特別響亮的,據說當年還是我爸花了好幾百找算命先生特以求得。生如流星,死亦如蜃。也不知道這批文到底啥意思,啥生啊死啊,聽著就不吉利。”
鄭成聽著這個名字,心髒猛地一停,這個名字他真的聽過,柳星蜃就是那個出去打工失蹤的女孩名字。
當年鄭成剛剛因為受不了打擊選擇回村休息的時候,就在村口聽三姑六姨說過村口老柳家的悲慘故事,老柳好不容易老來得子生了個閨女,自然寶貝的不得了,還特地還花了一大堆找人起了一個據說很金貴的名字。
說來也巧,在有了這個閨女後,老柳居然就發彩票發了筆橫財,日子一下子就風風火火了起來,不僅蓋起了小洋樓,還買了小汽車。不過好景不長,柳星蜃成年後也是叛逆的厲害,在和母親吵架後,居然寫了封信就說南下打工了,結果就此再也沒回來。
從那天起,好好的一個家就那麽散了。老柳天天南方到處跑,希望可以在見到閨女一麵,可南方那麽多城市,那麽大,單靠兩條腿想找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找得到。在某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被一輛酒駕的汽車撞倒後,再也沒能站起來。
而老柳媳婦原本在女兒失蹤後,就認為都是自己的錯,天天以淚洗麵,身體也是日益虛弱。特別是在聽聞老柳去世這個噩耗後,再也沒能站起來,也就那樣閉上了眼睛。
自此老柳家的小洋樓也就被徹底廢棄了,每到晚上甚至據說都是鬼氣森森,成了河西著名的鬼樓。
原本還笑嘻嘻的柳星蜃發現對麵在聽到她名字後的沉默,內心不由得一緊,心裏開始往最壞的方向去考慮了。
被囚禁在地窖的這麽多年,柳星蜃一直沒有屈服的原因就是因為對父母的牽掛,她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消失,她還想再見父母一麵。
雖然無數次做過他們已經離世的噩夢,可還是不斷在用‘時間還短,才幾年而已,父母身體那麽健康,一定還等著自己’諸如此類的理由安慰自己,咬牙堅持到了現在。
可沒想到剛看到一縷陽光的時候,自以為獲得了重生,卻不曾想居然是墮入黑暗深淵的最後救贖。
柳星蜃顫抖著嘴唇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聽過我的名字對不對?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快告訴我,我爸媽怎麽了?”說到最後竟是抽泣了起來。
鄭成想編一個善意的謊言安慰的時候,再度聽到柳星蜃哽咽著的話語,“你別騙我,我有知道真相的權力,你騙得了我一時也騙不了我一輩子,求你告訴我真相,求你了,我想知道全部的經過。”
鄭成沒辦法,隻好咬著牙說出了全部的真相。
柳星蜃在得知父母早已在幾年前就都已經離開人世後,跪倒在地哭的不能自已,隻說自己有罪,自己罪該萬死。
看著王有財也是唏噓不已,下意識動用巴的能力‘鎮靜’想要緩解她的這份悲傷,一連數次卻發現沒有絲毫作用。
巴適時地開口,“情緒作為世界上最神秘的東西沒有那麽簡單就被利用的,她現在處在最黑暗的深淵當中,你認為僅僅隻是一根小小的火柴可以點亮並驅散她身邊的黑暗嗎?”
王有財歎了口氣,問道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巴小聲回答道,“這件事,旁人什麽忙都幫不上,隻能靠柳星蜃她自己走出去。放心吧,她畢竟在那般絕望的情況都咬牙堅持到了現在,不會那麽容易被打倒的。”
沒多久,柳星蜃腫著眼睛站起來和王有財道謝,感謝他陪伴了自己這麽久,並希望他不要把剛剛發生的這些事情給說出去。
王有財點頭答應了柳星蜃的請求,擔心她的狀況不好,主動開口,“對了,我們一起來的人中,張偉是個律師,如果你需要法律援助的話,我們可以幫你的。”
聞言,柳星蜃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並拜托王有財現在帶張偉過來一趟,自己有點小事想谘詢一下。
很快,張偉便被帶了來,來的途中,王有財特意告訴張偉,“柳星蜃那個可憐的女孩好像有什麽想要谘詢一下的,我希望你你可以好好回答,別用虛假的謊言騙她,她真的受不了任何的刺激了。”
看著王有財鄭重的模樣,張偉也是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獨自走向了柳星蜃約她見麵的小屋子。
張偉一進門就看到瘦弱渾身是上的柳星蜃,也是一陣心疼,好好的一個花季女孩竟然被那對禽獸不如的兄弟倆折磨成這副模樣,所有的人販子當真罪該萬死。
柳星蜃微微彎腰後詢問道,“張律師,我想知道梅姨和範誌文兄弟倆會麵臨什麽樣的處罰,求你告訴我真相。”
張偉稍微思索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人販子構成拐賣婦女、兒童罪的,應當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罰金;有法定加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並處沒收財產。”
“梅姨看她這麽多年罪行用罄竹難書形容也是不過如此,按照她拐賣的人數來看,她妥妥的會是死刑,這個無需擔心。”
柳星蜃緊張的問道,“那兩兄弟呢?他們也會是死刑嗎?”
張偉輕輕地搖了搖頭,“收買被拐婦女的一般都會判處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其中如果存在於婦女強行發生關係的,會按照強奸罪來進行定罪,如果限製人身自由傷害的,那麽會按照非法拘禁、故意傷害等進行量刑。”
“但不論如何量刑,都不會是死刑的。範誌文和範誌武兩兄弟他們不會死。”
柳星蜃衝過來死死的抓住張偉的衣領哭泣的喊道,“憑什麽,他們害死了我的父母,讓我們家破人亡,自此天人永隔,他們憑什麽不需要付出代價。”
張偉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任由柳星蜃發泄自己心中不滿。
許久後,柳星蜃鬆開張偉被扯得淩亂的衣領,歉意地說,“張律師,對不起,我剛剛有些失態了。”
張偉卻擺了擺手,說沒事。便和柳星蜃一起走向錢貴那邊。
錢貴驚訝的看著柳星蜃驚呼,“什麽,你知道你咋說什麽嗎?柳星蜃,你這是在包庇罪犯,你為什麽要幫助範誌武?”
柳星蜃平靜的看著錢貴,“錢警官,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麽,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帶我去任何機構檢測我又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她指著範誌武說道,“範誌文購買了那個小姑娘,梅姨負責把人帶過來的,所以他們倆你帶走沒什麽,但我的丈夫範誌武是無辜的,我和他是自由戀愛,並不是被他購買的。”
範誌武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聽著柳星蜃給他的辯護,內心充滿了狂喜,他隻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