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連夜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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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溪月換了件紅色襖裙,橙色雲紋披帛,端莊中帶著幾分豔麗,似嬌豔的玫瑰般,讓人移不開眼。
    她化了淡妝,掩去憔悴後,襯的麵容美麗姣好,像是明珠生暈。
    “愣著做什麽?快些走,別去晚了。”
    主仆兩人匆匆趕去,路過的奴婢們紛紛露出驚豔不已的表情。
    畢竟以前的趙溪月,在王府中像是過街老鼠,灰撲撲的,不討人喜歡。
    而如今卻身披綺麗,容貌昳麗,簡直讓人移不開眼。
    趙青城正在品茶,一抬眸,便瞧見自己的寶貝女兒似嬌豔的花般走了進來。
    他微微一怔,旋即誇讚道:“月兒,你這身衣裳真是漂亮極了!”
    趙溪月笑吟吟的在黎玄山身側落座。
    “是玄山送我的衣裳呢。”
    “哦?是嗎?看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
    趙青城滿臉欣慰,覺得黎玄山也順眼不少。
    黎玄山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恩。”
    用晚膳時,為了讓趙青城更加信任自己,黎玄山對趙溪月可謂是嗬護備至。
    “月兒,你最愛吃的白灼蝦。”
    趙溪月瞥了眼,嬌聲道:“玄山,你是不是忘記給我剝殼了呀?”
    黎玄山手中的筷子一緊,微狹的鳳眸掃去。
    可眼前的女人卻滿眼無辜,紅唇帶笑。
    他隻能放下筷子,溫聲道:“好。好,我幫你剝殼。”
    語氣中滿是殺意。
    “呀,這白灼蝦真好吃,玄山,麻煩你再幫我剝一些啦。”
    “爹爹你看,這糖炒栗子可是廚子的拿手菜。玄山,來幫忙去下皮。”
    “玄山,你挑過刺的魚肉真好吃。”
    ……
    一場晚膳下來,黎玄山幾乎沒吃一口,在趙溪月的撒嬌下,忙的不行。
    而這一切落在丫鬟們眼中,卻是“王爺對王妃寵愛無比”。
    她們暗自盤算著,以後要換個人巴結了。
    “呀,夏姑娘,你不是去休息了嗎?”
    夏清雪站在屏風後麵,死死盯著趙溪月的笑靨。
    手中的盤子都要捏碎了。
    此時,碧珠從她身後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點心放在盤子上。
    “夏姑娘,愣著做什麽呢?快去上菜呀,別讓王爺等急了。”
    還真把自己當丫鬟使了!
    夏清雪惡狠狠地剜了眼碧珠,邁著柔弱的步子走了過去。
    她故意在黎玄山麵前放下盤子,本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
    可黎玄山正忙著給趙溪月的要吃的排骨挑蔥花,根本沒空看她一眼。
    夏清雪眼眶一紅,哽咽著跑開了。
    待黎玄山抬眸,看到的便隻有夏清雪纖細瘦弱的背影。
    他眸光猛地一滯,也意識到了什麽,轉眸緊盯著趙溪月。
    “怎麽了玄山?”
    趙溪月笑著轉眸,支著下巴,模樣慵懶又豔麗。
    “……多吃點。別餓著了。”
    這句話說的咬牙切齒。
    “外人都說厲王殺伐果斷,沒想到也有如此心細的時候。”
    趙青城極為滿意,笑著拍了拍黎玄山的肩膀。
    黎玄山的臉色這才緩和不少,沉聲道:“是您教女有方。”
    與此同時,趙溪月才確定了黎玄山對自己父親的態度。
    他如今最需要的,就是自己父親的支持。
    否則絕不可能隱忍至今。
    想到這裏,趙溪月滿意的勾了下唇角。
    用過晚膳,趙青城滿意的走了。
    而黎玄山則變臉似的冷冷盯著她。
    “趙溪月,我不管你在打什麽算盤,現在給我去向雪兒道歉!”
    “嗬,我向她道歉?憑什麽?”
    趙溪月也斂起笑意,麵無表情的將一封信丟到黎玄山臉上。
    “今日我心情不錯,這才陪你演戲到現在。以後絕無可能!”
    黎玄山暴躁的撕開信封,掃了眼上麵的內容。
    “和離書?”
    他唇角噙著冷笑,當著趙溪月的麵,將和離書撕成碎片。
    “你以為我們的婚約是兒戲嗎?而且,你想休本王?胡鬧!”
    趙溪月絲毫沒有被他嚇到,“撕啊,隨便撕。我院中還有厚厚一摞等著你去撕。”
    黎玄山危險的眯起眸子,緊緊攥住她的手腕,壓迫性的望著她。
    “趙溪月,看來你膽子真的肥了不少,敢這麽跟本王說話。”
    “不好意思,我膽子一直都這麽大。”
    趙溪月猛地甩開他的禁錮,輕輕揉著手腕。
    “總之,和離書我已經送到太後那裏。若是你對我尊重些,咱們還能好聚好散。”
    男人的眼皮驟然一跳。
    “好聚好散?”
    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像是歸林的野獸,狼眸浸滿冷意。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想著嫁給誰!”
    趙溪月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就當我被狗給咬了口,不行嗎——啊!”
    黎玄山陡然暴起,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抵在牆上。
    暴虐的眸子閃爍寒光,淩厲的麵龐陡然湊近。
    他威脅到:“趙溪月,你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
    也正是這個時候,趙溪月才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險些忘了,眼前的男人在戰場長大,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殺神。
    殺戮與鮮血,幾乎刻在他的骨子裏。
    趙溪月開始掙紮起來:“放開我!呃、放開!”
    可黎玄山卻拽著她走出大堂,麵無表情的衝手下吩咐。
    “備車,本王要入宮!”
    瘋了吧,黎玄山竟然要連夜入宮找太後?
    “混賬東西,放開我!”
    趙溪月的掙紮毫無用處。
    黎玄山掐住她不盈一握的細腰,用力一提,將她塞進馬車裏。
    “趙溪月,你最好給我乖乖的,否則——”
    銳利視線掃過她昳麗的麵容。
    趙溪月隻感覺後背發寒,像是被惡狼盯上一般。
    馬車趁著月色入宮,報出“厲王”的名號後,更是一路暢通無阻,很快來到慈寧宮內。
    “臣女趙溪月參見太後。”她乖乖跪下。
    黎玄山也跟著行禮,一抬頭,便瞧見太後手中拿著的信。
    “皇祖母,那封信您看了嗎?”
    太後歎氣,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早就看了。玄山,哀家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啊!”
    聽到這話,趙溪月勾起唇角。
    黎玄山則回憶起信封上的內容,臉色一黑。
    “皇祖母,那封信上寫的都是假的,您別信。”
    趙溪月反駁道:“王爺,你可不能睜著眼說瞎話!臣女保證,那信上的內容沒有一句是假的!”
    太後有些糾結。
    黎玄山和趙溪月的婚事,是她一手促成的。
    本以為這兩人能和和美美,給其他王爺們做個榜樣,卻沒想到,他們過得雞飛狗跳的。
    更何況,是趙溪月想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