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容敘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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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什麽事了?
    趙溪月皺眉走到外麵,就看見一個姑娘正拽著李墨的衣袖,臉都氣紅了。
    李墨麵無表情的說:“我沒有偷看。”
    “你還說!這院子隻有我們小姐一人住,你不偷看,那你過來幹嘛!”
    “他是我的侍從,有什麽事,來找我。”趙溪月打量著對麵的姑娘。“你又是誰?”
    “你的侍從?”那姑娘沒回答趙溪月的話,眉頭皺起來:“我怎麽不知道有新的人要搬進來?”
    趙溪月一笑:“現在你不就知道了嗎?”
    “哼……”這姑娘有些不服氣,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李墨,你怎麽回事兒?被人當登徒子抓住了?”她的語氣裏帶著調笑。
    李墨顯得有些無語,黑沉沉的眸子盯著地麵。
    “屬下隻是在那邊站著警戒,她就突然衝出來罵我。”
    好吧,聽著還怪委屈的。
    趙溪月口頭安慰幾句,剛想讓他進自己的院子裏休息,對麵就走過來一個身穿紫衣的女人。
    她身材豐腴,渾身珠光寶氣,塗著豔紅色的口脂。
    “你說,你是新搬進來的?”
    語氣也是趾高氣昂的。
    “是。我是趙溪月,當朝宰相的女兒。”
    此言一出,原本還一臉傲氣的女人,愣了下,頓時收斂不少。
    “我、我叫司姣。”她身後的小姑娘已經被嚇白了臉。
    她沒想到,趙溪月的身份竟然如此之高。
    好在趙溪月沒有跟她算賬的意思,隻是說:“哦。那從今天開始,咱們就是同窗了。”
    司姣有些不情願,但她惹不起趙溪月這樣身份的人。
    所以,隻能卑微的點點頭:“啊。恩。”
    趙溪月笑著睨了她一眼,沒說什麽,帶著李墨轉身走了。
    還沒走遠,她就聽到司姣打罵那小姑娘的聲音。
    看來,那小姑娘就是她的貼身丫鬟了。
    碧珠動作果然快,已經把一切都給打理好了,還收拾出了她和李墨住的兩間偏房。
    李墨沒想到自己還有專屬的房間,有些發愣。
    “多謝小姐。屬下從沒想過自己還能有住的地方。”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趙溪月勾唇一笑:“以後跟著我,帶你吃香的喝辣的!”
    碧珠則興奮地點點頭。
    她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進學堂呢。
    雖然連陪讀都算不上,但心裏也是激動得很。
    東西收拾好後,趙溪月就帶著兩人前往內務館,辦理身份牌子什麽的。
    “趙溪月是麽……哦,有這個名字。”
    內務館的人遞來三塊腰牌,將他們的名字寫了上去。
    “侍從一位,丫鬟一位。但你們兩位記好了,侍從不可進入女院,丫鬟隻能在女院的外側待著,若是違規了,後果自負。”
    “知道了。”碧珠說。
    回去的路上,趙溪月問:“這地方還分男院女院?”
    “是呀小姐。不過上課的地方不固定,有些地方男女分開,有些地方,就是大家一起上。”
    有點像現代的大學。
    趙溪月摸了摸下巴,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不知道學堂裏,會不會也有食堂,學生會之類的?
    她的想法剛冒出來,卻聽到一聲冷浸浸的嗬斥。
    “這是學院的規矩,你們若是不滿,大可以去找院長說!”
    黎玄山!
    倒黴催的,怎麽哪兒都能遇見他?
    趙溪月朝下望去,看到黎玄山腰跨長刀,脊背挺得筆直,滿臉不耐的盯著對麵撈魚的學生。
    碧珠目瞪口呆:“天哪,那不是厲王嗎?他怎麽能帶著武器的?”
    按照學堂的規矩,除了侍衛,學生們都不許帶利器。
    “哎喲,先生,這池子裏的魚都快肥死了,不吃實在浪費。”
    那吊兒郎當的學生還想反駁,眼前卻閃過遇到寒光!
    “我說過了,滾!”
    黎玄山氣勢如虹,嚇得那幾個學生屁滾尿流的跑了。
    遠處站著的趙溪月,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沒搞錯吧,黎玄山竟然是學院的先生!
    怪不得他能邀請來秦先生,感情兩人是同事啊?
    黎玄山明顯心情極差,趕跑那幾個學生後,麵無表情的沿著側路離開。
    趙溪月果斷的換了個方向: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這人!
    但願自己永遠都不要上他的課!
    這學堂位置大得很,風景也很不錯。趙溪月懷著逛街的目的,走到一處花園內。
    此時,遠處卻傳來一陣騷亂。
    “哈哈哈!你看他那樣子!”
    “不是想要這書嗎?你爬上去取啊,大家不都說你學識淵博麽?”
    趙溪月心中有些不妙的預感。
    過去一看,果然,預感成真!
    容敘站在樹下,衣袖上都是泥土,麵無表情的垂著眼。
    而他頭頂的樹枝上,則放著一本破破爛爛的書籍。
    那幾個少年還在叫囂,顯得極為得意。
    “你若是識相,就趕緊從學堂滾出去!不過就是個娼妓的兒子,憑什麽跟我們平起平坐?”
    趙溪月腳步一頓:娼妓的兒子?
    難道,這就是黎玄山所說的“出身不好”?
    容敘哪怕是被人指著鼻子罵,臉上也沒有絲毫怒意。
    暗淡的眸子平靜似水,像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暴力。
    趙溪月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厲聲喊道:“黎先生!就是那邊,有人在欺負人!”
    黎玄山果然威名遠揚,那幾個囂張少年聽到他的名字,渾身一僵,一溜煙的跑走了。
    “李墨,去,把他的書取下來。”
    趙溪月朝著容敘走去,“喂,你沒事吧?”
    容敘愣了下,被人看到如此狼狽的模樣,竟然也沒有任何不堪。
    隻是坦然的笑了:“原來,方才那句話是您喊的。”
    “給,書。”
    “多謝。”
    容敘從李墨手中接過書,拍掉上麵的灰塵,斯文的說:“不過這裏是男院附近,趙小姐怎麽會過來?”
    他頓了頓,語氣深沉一些:“莫非……是來找厲王的嗎?”
    “沒有啊,我就四處逛逛。原來這裏就是男院。”
    怪不得一路上遇到的,都是男學生居多。
    容敘溫和的笑了:“恩。按照學院的規矩,女子是不能進男院的,趙小姐還是快些回去吧。”
    他神態自若,就好像剛剛被人欺辱的不是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