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你還挺關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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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姐,您這是何苦呢?”
    容敘肩頭一道血痕,應當是被這打老虎給襲擊過了。
    “什麽苦不苦的,總不能看著你一個人死在這兒吧?”
    那老虎顯然也較為忌憚趙溪月,並沒有過來,隻是遠遠地看著。
    趁著這個機會,趙溪月扶著容敘爬上一塊巨石,那老虎暫時過不來。
    但如今,兩人可以說是騎虎難下了。
    容敘疼的俊臉慘白,抓著趙溪月的手腕,按在自己胸口。
    趙溪月納悶:“怎麽了你?胸口疼?”
    “……不是……這裏,有求救的煙花……”
    “那你不早說!”
    趙溪月毫不猶豫的將手伸了進去,真的掏出一管煙花來。
    不知為何,容敘的耳根有些泛紅:“您、您把管口朝天,拉下引線就行了。”
    按照他說的,趙溪月成功放出煙花,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不做你哪裏弄得這玩意兒?”
    “啊?是厲王殿下給的。每個人都有啊。”
    趙溪月沉默,然後問:“我怎麽沒有?”
    “您方才走的太快,我們都追不上,喊您,您也沒聽到……”
    好吧,她先前隻想著遠離黎玄山,哪兒還能料到他喊自己是要分煙花啊!
    不過現在煙花已經放了出去,趙溪月開始認真給容敘止血。
    “嘶……”
    容敘眉頭一抽,滿頭都是冷汗。
    “忍一忍,我手頭沒有止痛的東西。”
    當著容敘的麵,她也不好意思再進研究室,隻能用手頭的東西了。
    “止疼?還有這種東西嗎?”容敘竟然好奇起來了。
    “當然有。除此之外,還有麻醉,局部麻醉。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趙小姐真厲害。”
    他露出一個蒼白的笑容。
    很快,趙溪月給容敘包紮完畢,卻遲遲不見黎玄山過來。
    “奇怪了,怎麽這麽慢?莫非他認出是你的煙花,所以不肯過來?”
    以他的小氣程度,也不是做不出這種事。
    容敘神色一僵,無奈道:“我也不知道。不過,趙小姐。你應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為何還要幫我?”
    趙溪月眯起眼睛:“這跟你的身世有什麽關係?”
    “我是娼妓之子,比不上你們這些天潢貴胄……”他垂下細密的眼睫,顯得很脆弱:“是很髒很髒的東西。”
    “你覺得你是什麽,那你就是什麽吧。”
    趙溪月漫不經心的撥了下耳邊鬢發,聲音淡淡的。
    “至少在我眼裏,你首先是個人。”
    容敘的瞳孔顫抖了一下。
    與此同時,那老虎也終於沒了耐性,試圖往巨石上攀爬。
    黎玄山這小氣鬼,不會真不來了吧!
    趙溪月緊張的抓起石塊狂砸老虎,心裏卻已經將他給罵成篩子了!
    正當老虎快要碰到兩人衣角時,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一支穿雲箭“嗖”的射進老虎背部!
    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老虎很快就被射成了一個大刺蝟,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
    黎玄山這才駕著駿馬,緩緩上前。
    他看到趙溪月,臉色一黑:“你怎麽又跟他在一起!”
    趙溪月心裏那點感動蕩然無存,冷哼一聲,把容敘給扶了起來。
    “離他遠點你沒聽到嗎?”黎玄山幾乎要被她給氣傻了。
    “我不扶他,你來扶嗎?”
    趙溪月沒好氣的反問。
    她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個病患的。
    黎玄山整張臉都陰沉下來,擺擺手,身後的侍從馬上過去把容敘給接了過來。
    “他身上還有傷,你們小心著點。”
    “嗬,你還挺關心他的。”
    扭頭,黎玄山滿臉嘲諷,一腳正踩在那隻大老虎的頭上。
    “怎麽,允許你關心夏清雪,就不允許我關心他啦?”趙溪月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告訴你,這天下美男多得是了,我都要關心一遍!”
    黎玄山難得的冷靜,漠然吐出兩個字:“幼稚!”
    “哼,”趙溪月將實現挪到老虎身上:“我還想問你呢,這山林裏怎麽會有老虎?”
    “應當是從樹林深處跑出來的。”
    是麽?
    趙溪月皺皺眉,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學院那邊也很快得知這個消息,馬上派人過來處理。
    而作為唯二的見證者,趙溪月跟著黎玄山一同來到教事樓,見到了院長。
    “趙姑娘,你可還好?沒受傷吧?”
    “沒有。就是容敘傷的比較重。”
    “哦哦好。我們已經找最好的郎中給他醫治,定能化險為夷的。”
    趙溪月倒是毫不擔心,畢竟容敘可是她親手處理過的,就算沒人治,自己也能慢慢痊愈。
    黎玄山沉聲問:“院長,山林那邊的禁錮如何了?”
    “奇怪的就在這裏。那一圈禁錮都好好的,沒有收到任何損壞。你說這老虎是怎麽進來的啊?”
    趙溪月也不知道,隻是將自己看到的如實說了出來。
    “總之你們沒事就好,入冬了,山林裏幾乎沒什麽食物,那老虎可能餓狠了,才從別處繞過來的。”
    院長拍了拍胸脯,象征性安慰趙溪月幾句,就讓她回去了。
    在門口的時候,趙溪月卻遇見幾個少年,正一臉心有餘悸。
    “恩?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這些人正是前陣子欺負容敘的人。
    黎玄山說:“除了你,他們距離那隻老虎最近,也被喊來盤問了。”
    電光火石間,有什麽東西在趙溪月腦海中一閃而過。
    後麵都沒有課了,趙溪月打算去找碧珠,一起回院子裏休息。
    可沒想到,院長大手一揮,直接讓黎玄山親自送她回去。
    “不用,真不用。”趙溪月笑的委婉。
    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跟黎玄山多待啊!
    可院長卻一臉“我懂”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嘛,剛好殿下也沒事,就讓他送送你。”
    沒辦法,趙溪月隻能跟在黎玄山身後。
    兩人一路十分沉默,黎玄山仿佛有心事,眉頭皺的緊緊地,步伐也有些快。
    趙溪月抱怨道:“走慢點,你趕著去投胎嗎?”
    黎玄山黑著臉放慢腳步。
    兩人剛走到院子跟前,身後卻傳來一道軟綿的聲音。
    “玄山哥哥……”
    黎玄山赫然轉眸,隻見夏清雪身穿粉裙,茫然又無措的站在原地。
    “雪兒,我不是說讓你等著我嗎?你怎麽?”
    謔,怪不得他那麽急呢,原來跟佳人有約啊。
    趙溪月翻了個白眼,這兩個人湊一塊,會發生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
    簡單來說就是:看到這兩個人,她就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