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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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溪月懶得理她,簡單看了下小女孩的情況,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
    “放心好了,不是很嚴重,就是過敏而已。”
    聽到這句話,女人先是放鬆,又茫然的問:“過敏?過敏是什麽病啊?”
    黎玄山朝她看去,眸中有些微的迷惑。
    哦,差點忘記了,雲國的醫術水平很落後來著。
    “簡單來說,就是有些人的身體不能接受某種物質,一旦碰到了,輕者起痘,重者昏厥,甚至死亡。”趙溪月將女孩交給女人,繼續說:“你女兒就是輕的這種,她如今陷入昏迷,等下就會醒來的。”
    這種新奇的概念,讓周圍的人都感到驚詫。
    經過趙溪月一番詢問,這才明白,這家店有一道特色菜,裏麵別出心裁的放了一種蘑菇的湯。
    好巧不巧的,這女孩對這種蘑菇過敏,吃下後,當即便昏了過去。
    “你記住,以後隻要是跟這種蘑菇有關的,你女兒都不能吃。雖說她過敏反應不嚴重,但凡是最怕萬一。”
    說話間,小女孩也醒了過來。
    被這麽多人圍著,她害怕極了,緊緊抱著自己的娘親。
    女人聽了,對她感激無比:“謝謝你姑娘,真的謝謝你!”
    店家也終於鬆了口氣。
    圍觀人群很快散去,隻有黎玄山站在原地。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趙溪月給人治病的樣子,不禁有些新奇。
    “你是什麽時候學的醫術?我怎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憑什麽都要告訴你?”趙溪月反唇相譏。
    黎玄山早就習慣了她的態度,聞言,輕扯下唇角,不再多問什麽。
    為表示感謝,店家特地將他們的特色菜呈了上來。
    “來,這頓我請!你們應當不對這種蘑菇過、過什麽來著?”
    “過敏。”
    “對!過敏!哈哈哈哈。”
    趙溪月嚐了口,發現味道鮮美,不由得揚起眉梢。
    “挺好吃的。這種蘑菇叫什麽名字?”
    她竟然從未見過。
    “沒有具體的名字,我們都叫它雨冒頭。意思是每次下過雨,都會冒出很多來。”
    雨冒頭?有點意思……
    她朝店家問來詳細的地址,打算有機會了,去找一些新鮮的雨冒頭來。
    碧珠很好奇:“小姐,你最近好像很喜歡收集這種植物哎。”
    “當然。你不覺得很有意思嗎?”
    其實,是因為她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打算搜集雲國本地的藥用植物,製成百科全書,供全天下的醫者使用。
    這是個浩瀚龐大的工程,她目前還在起步階段。
    但她並不退縮,因為她最喜歡做的,便是這種充滿挑戰性的事。
    說來也巧,第二天一早,天氣便陰沉沉的。
    客棧老板特地找來,說看天氣,到下午就該有一場大雨,之後,就有許多新鮮的雨冒頭了。
    碧珠看著李墨身上的竹簍:“小姐,咱們真要去後山呀?那書院那邊怎麽辦?”
    “我已經跟院長說過了,他允許我過去。”
    畢竟,趙溪月在醫術方麵是不可多得的天才,院長對她十分寬容。
    她打算在下雨前過去,等雨一停,馬上就去找。
    三人離開客棧,朝著後山走去。
    這裏的路並不陡峭,聽說是經常會有砍柴人和獵戶出沒,因此還特地修建了一條青石板路。
    “哎喲、哎喲……”
    趙溪月路過一處竹林,聽到低低的歎息和哭聲。
    她走過去,看到一位老人癱坐在土坡下,抱著自己的腿,臉上無比痛苦。
    “老人家,您怎麽了?腿疼?”
    “我、我從坡上摔下來了……腿好像斷了,好疼……”
    他身旁的山坡上,果然有一道拖痕。
    趙溪月上前看了看,發現情況比她想象的嚴重。
    “李墨你過來,幫我按著。”
    李墨點頭,蹲在老人身旁,按住他錯位的腿。
    趙溪月的手指順著他的腿骨往下摸,掌心按在一處,雙臂驟然使勁,往下猛地一壓!
    伴隨著清脆的“哢吧”聲,老人發出一聲慘叫!
    “老人家,我幫你把錯位的腿骨給按好了。會很疼,你先忍忍。”
    “李墨,他額頭上還有傷,你現在背著他下山去找郎中。我聽說他昨晚已經回來了。”
    李墨點頭。
    他剛要走,天空卻突然開始下起雨,並且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趙溪月略一思索:“碧珠,你跟著他回去,給老人家撐著傘。”
    這位老人本就體虛,若是受了傷再淋雨,隻怕小命難保。
    碧珠猶豫道:“小姐,那你一個人在山上……”
    “我沒事的。你們送完他再上來就好。”
    看趙溪月語氣堅定,李墨和碧珠都不好說什麽,隻能照做。
    等他們倆離開後,趙溪月找了個小木屋鑽進去。
    這是給路人歇腳的地方,不過因為下雨,裏麵空無一人。
    “剛好支走了他們倆,等下找到雨冒頭了,就可以馬上進實驗室檢測一下。”
    趙溪月心裏的算盤敲得響。
    可這時,雨幕中卻匆匆鑽出一道身影來。
    他一襲白衣,墨色長發濕漉漉的貼在麵頰,清俊的臉上滿是無奈。
    “溪月姑娘。”
    “容敘?你怎麽來了?”
    “我是來找你的,碧珠說你在這裏。”他手中還提著一壺酒,一邊拍打雨珠,一邊在她身旁落座。
    趙溪月納悶:“找我做什麽?還帶著酒?”
    “容將軍已經派人過來傳信了,說讓我今晚出發,去邊塞。”
    什麽?
    趙溪月一臉驚訝:“這麽快,還讓你去邊塞?”
    那可是經常打仗的地方!
    容德真夠缺德的,這不是故意想把他弄死嗎?
    容敘卻隻是說:“不提他了。在我走之前,隻想和你喝一杯酒,當做踐行了,好麽?”
    他斟滿酒,朝著趙溪月推了過去。
    趙溪月猶豫片刻,接過酒喝了下去。
    是甜甜的桂花味,但有些過於甜膩了。灃縣的酒都是這樣的嗎?
    容敘深深地望著她:“此番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說著,他也喝下一杯。
    “別這麽說。你要不現在就回去找容德,跟他好好談談。”
    容敘唇角流露出苦笑:“溪月,你不知道,我平日裏連見他的資格都沒有。”
    “那也不——呃……”
    趙溪月突然感覺自己的頭有些昏沉,眼前的容敘也漸漸模糊,變成了一個,兩個。
    她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這酒不對勁!
    可已經晚了。
    容敘緩緩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嗓音輕柔纏綿。
    “溪月,他們都說我下賤,其實並沒有說錯。”
    “容敘!你、你在酒裏放了什麽?”趙溪月含糊的質問。
    可容敘卻置若罔聞,自顧自的繼續說:“我的確下賤。隻要能活下去,我可以厚著臉皮去做任何事。”
    他撫摸著趙溪月的臉。
    “這樣不好嗎?沒有男人能容忍自己戴綠帽子。我可以讓你跟黎玄山和離,你也可以幫我活下去。”
    “滾、滾開!”
    趙溪月反抗,可藥效已經發作,她綿軟無力,隻能用眼神死死瞪著容敘。
    而容敘的手,也已經碰到了她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