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遲早把自己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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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下了山,來到入住的客棧跟前。
    趙溪月剛想下馬,卻被黎玄山按住腰。
    他沒好氣的說:“你不是沒力氣嗎,硬撐什麽,我抱你下來!”
    看他一副不好惹的樣子,趙溪月心裏的火也“騰”一下升了起來。
    她怒道:“抱緊點兒,你沒吃飯是不是?”
    周圍的侍衛聞言,腳下一滑,差點摔個狗啃泥。
    幾條命啊?敢對王爺這麽拽?
    可黎玄山卻隻是擰緊眉頭,真的將她抱的更緊了些。
    兩人進入客棧,原本喧鬧的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趙溪月感到疑惑,抬眸一看,也是一怔。
    不知道為什麽,學堂裏的人都沒有去博物學會,而是一起擠到這裏,熱熱鬧鬧的吃著飯。
    兩人的到來,宛若油鍋裏一滴冷水,短暫的沉寂後,徹底沸騰!
    “天啊,那不是厲王嗎!抱著的是誰?趙溪月!”
    “驚訝什麽,你忘啦,人家本來就是夫妻啊。”
    “但他們倆不是關係很差嗎?”
    無數的議論蜂擁而至,趙溪月幾乎把自己的後槽牙咬碎了。
    她緩緩湊近黎玄山,溫熱沁香的味道傳來,讓男人眸光一滯。
    “愣著幹什麽?快上去啊,你就這麽愛被人議論?”
    黎玄山垂眸,望著她透紅的麵頰,唇角一勾。
    趙溪月頓感不妙。
    果不其然,黎玄山不僅沒離開,反而放慢了速度,抱著她,坦然的跟其他先生交談起來。
    這家夥故意的!就是為了惡心自己!
    趙溪月將頭深深地埋在他的肩頭,另一隻手則用力的狠掐著他。
    可黎玄山這廝不是一般的能忍,硬是跟他人談笑風生了有一會兒,才不慌不忙的抱著她上樓。
    他把趙溪月放在軟塌上,然後猛地被她揍了一拳。
    拳頭砸在下巴上,很疼,可黎玄山並不生氣。
    他盯著趙溪月,問:“又鬧什麽別扭?”
    “滾出去。”
    趙溪月沒好氣的把頭別過去,不願意看他這張欠揍的臉。
    黎玄山眉眼溫和,黝黑的眸透出幾點笑意,沒說什麽,起身離開。
    直到房門被關上,趙溪月才絕望的用被子蒙住頭。
    一世英名,一世英名啊!
    她方才衣衫淩亂,發冠歪斜的模樣,被人看了個十成十。
    恐怕那些流言蜚語又要發酵了!
    當天晚上,容敘就被黎玄山丟進灃縣大牢內。
    他仿佛也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從始至終都不說一句話,臉上沒有絲毫笑意。
    果果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在趙溪月的窗戶下跪了一天一夜,最後昏死過去。
    “昏過去了?那就把他送到醫館,等他醒了,送回將軍府。”
    “是。”
    果果明白了趙溪月的意思,當即心如死灰,托人帶了句話給她,就被將軍府的人帶了回去。
    碧珠聽完果果的話,臉色一變,趕緊告訴了趙溪月。
    “花燈節,水,容熙柔。”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解開了趙溪月心中的疑惑。
    果然,當初推她下水的是容熙柔!
    她這是誠心想讓自己死啊。
    趙溪月眯起的眼眸中,滿是冷意。
    既然如此,容熙柔,你也別怪我對你無情了。
    容敘坐牢的事,很快被容德知道。
    不出所料,他勃然大怒,連夜趕來將他給帶了回去。
    “王爺您放心,這不孝子,我定會讓他血債血償!”
    黎玄山淡漠頷首,轉身找到趙溪月,將事情同她說了下。
    “那就好,以後他的事情不必告訴我了,我沒興趣。”
    看她如此冷淡,黎玄山垂下眸子:“容敘所做的事,你無需介懷。除了我,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趙溪月眉梢一挑:“我也不怕別人知道。即便真的發生了什麽又怎樣?肉體關係而已,我從不會被它綁架。”
    這話也像是說給黎玄山聽的。
    他微微怔愣,臉色凝重許多,心裏也明白趙溪月的意思,沉著臉離開了。
    當天傍晚,北風呼嘯,一場大雨突至,眾人原本回書院的計劃,也不得不暫停。
    趙溪月卻思索著自己還沒采到的雨冒頭。
    這時,聽嵐卻找上門,帶來一個木盒,裏麵都是雨冒頭。
    趙溪月有些驚訝:“這?你們從哪裏弄得?”
    “昨夜雨停了會兒,王爺命人上山采摘的。還新鮮著呢。”
    趙溪月看了眼,別扭道:“知道了,幫我跟你們王爺道聲謝。”
    “是。”
    她望著手裏胖嘟嘟的蘑菇,垂下眼,心中思緒萬千。
    這時,碧珠卻急匆匆趕來。
    “小姐,小姐!你聽說了嗎?那夏清雪又病了,聽說病的很厲害!”
    “剛聽說。關我什麽事兒?”趙溪月翻了個白眼。
    她現在也才回過神來,容敘想跟自己強行發生關係的主意,大概率就是夏清雪出的。
    這也能證明,為何他們兩人之前那麽親近。
    碧珠猶豫了下:“還真跟您有關……夏清雪是聽說王爺給您采蘑菇後,就突然發病,吵著鬧著跑到雨中淋雨,結果早上就開始發燒,把自己燒了個半死。”
    趙溪月嘴角抽搐:都多大人了,夏清雪怎麽還搞一哭二鬧三上吊那套?
    “黎玄山呢?”
    “王爺已經過去陪著了。”
    她道:“這不挺好的。她的目的達到了,我的蘑菇也到手了,我們都有美好的未來。”
    看自家小姐這麽不在乎,碧珠急了:“小姐,您就不擔心清雪姑娘再說些什麽,害您嗎?”
    “我當然不怕。”趙溪月道:“你知道容敘為什麽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嗎?”
    “不知道。”
    趙溪月輕嘲:“是因為他貪心不足,想要的東西太多了。夏清雪也是一樣,且等著吧,遲早有一天,她自己就會把自己玩死的。”
    碧珠聽不懂她說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姐說的對,小姐真厲害!”
    趙溪月:“……。”
    感覺被碧珠給敷衍了是怎麽回事?
    次日一早,書院便帶著他們回去。
    趙溪月登馬車時看到了夏清雪。
    她一臉病容,裹著厚重的狐裘,巴掌大的小臉透著病氣的紅,柔弱的似一灘春水。
    注意到趙溪月的視線,夏清雪朝她緩緩看了過來。
    然後,露出挑釁般的微笑。
    趙溪月毫不畏懼,勾唇嗤笑一聲,對她比了個中指。
    夏清雪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眉頭皺了皺,一臉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