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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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溪月現在的心情,就像是熬夜過後,還經曆早八的大學生一樣。
    身上的怨氣比厲鬼還要重。
    偏偏趙錦書這不知深淺的,自己撞到槍口上。
    那就別怪她教她做人了。
    兩巴掌抽下去,趙錦書愣在原地,委屈的直掉眼淚。
    可沒人敢上來安慰她,畢竟趙溪月那一巴掌打的結結實實,給所有人都嚇到了。
    等趙溪月兀自回院後,司姣才硬著頭皮勸了幾句,把趙錦書給勸了回去。
    這頭,趙溪月腦袋蒙著被子,一覺睡到傍晚。
    等她迷迷糊糊醒來後,發覺自己衣衫被褪,後背一片冰冷,還有點疼。
    應當是碧珠趁她睡著,給她上了藥。
    “碧珠?”
    趙溪月喊了一聲,可屋內卻無人應答。
    她忍著背部的疼痛,慢慢走到外麵。
    大堂裏依舊沒人,碧珠和李墨也不知怎麽回事,連燈也沒點,入目一片漆黑。
    趙溪月摩挲著去拿火折子,卻感覺自己踹到了什麽軟綿綿的東西,險些摔倒。
    “什麽東西?”
    她從桌子上拿到火折子,點燃蠟燭後往下一看,瞳孔驟縮。
    隻見碧珠滿頭是血,靠著牆根昏坐在地上。
    “碧珠,碧珠?”
    趙溪月探了探她的鼻息,沒死,但有些微弱,可能是失血過多。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快步朝著外麵走去,身後確定陡然傳來一陣風聲!
    趙溪月整個都被推在地上,一具帶著木炭味道的身軀壓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這是一雙男人的手,粗糙有力,掌心布滿厚繭。
    趙溪月奮力反抗,男人卻紋絲不動。
    蠟燭倒在地上,照亮他陰冷的眼睛!
    就在這時,屋外卻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李墨!
    他回來了!
    趙溪月眼睛一亮,剛要開口喊,男人卻猛地捂住她的嘴,露出森冷笑意。
    正當李墨要推開門走進來時,一道柔軟清亮的女音傳來。
    “溪月姐姐在嗎?”
    是夏清雪!
    趙溪月不可置信的瞪圓眼睛,電光火石間,她的腦海中飛快閃過了什麽。
    李墨淡淡道:“小姐還在休息。有什麽事的話明天再來。”
    夏清雪忙道:“你在也行!可以幫我個忙嗎?玄山哥哥不在,我找不到人……”
    聽到“黎玄山”這三個字,李墨陷入沉思。
    畢竟,趙溪月現在還是黎玄山名義上的妻子,他不能對夏清雪太過無禮。
    想到這裏,李墨緩緩點頭:“好。”
    趙溪月的一顆心也飛快沉了下來。
    就知道,夏清雪出現在這裏絕非偶然!
    她竟然想害死自己。
    趙溪月眸中閃過一絲狠戾,她奮力抓起手邊將滅的蠟燭,朝著男人的眼睛猛地刺去!
    “唔啊啊啊啊!”
    灼熱的痛意襲來,男人發出淒慘叫聲。
    與此同時,李墨眼瞳一縮,腳尖輕點地麵,如同旋風一般衝進屋內!
    眼前的一切讓他渾身血液都凝結了。
    趙溪月捂著脖子站起,嘶聲道:“李墨,留他一條命!”
    話音剛落,李墨便衝上前去,直接廢了男人兩條胳膊。
    夏清雪臉色一冷,低聲罵了句什麽,然後滿臉關切的跑過來。
    “天啊,這是怎麽回事?溪月姐姐,你沒事吧?”
    趙溪月卻冷冷的拍開她的手。
    那雙明澈的眸子泛著冷意,看的夏清雪心中一驚。
    莫非,她察覺到了?不應該啊……
    其他人聽到聲音,也紛紛趕來,被眼前的一切嚇傻了。
    很快,黎玄山、秦先生聽到消息,都匆匆趕來。
    聽完來龍去脈,黎玄山道:“那人在哪兒?”
    “被李墨廢了胳膊和腿,關在柴房裏了。”
    “走,我們過去看看。”
    趙溪月和黎玄山一起過去。
    李墨正守在外麵,看兩人走來,斂眉肅目,“撲通”跪在地上。
    “請大小姐責罰!”
    “這不怪你。”趙溪月揉了揉眉心:“你放心,碧珠也沒受傷,隻是失血過多昏過去了。”
    他們也終於見到了那個男人。
    他身形高大,穿著粗布衣服,手上都是煤灰。
    “這是仆院負責煤炭運輸的人。”黎玄山將他認了出來,冷著臉道:“你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那人垂著眼,沒說話,像一座雕塑。
    夏清雪此時也匆匆趕來,道:“玄山哥哥,院長過來了。”
    女院的學生遇襲,而且還是宰相之女,這可不是件小事兒。
    院長過來時,額頭上盡是冷汗。
    “玄山,他怎麽說?”
    “一句話都不說。”黎玄山臉上陰冷無比。
    趙溪月卻將他打量一番,突然道:“他看起來有些眼熟,眉眼像一個人。”
    黎玄山:“誰?”
    “小薑。”
    話音剛落,黎玄山總算知道自己心裏那怪異感是哪裏來的了。
    “你是小薑的什麽人?”趙溪月開口。
    男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我是她哥哥。”
    如此,趙溪月算是明白他為何要突然襲擊自己了。
    “你想殺我,是覺得我害死了你妹妹?”
    “不然呢?”他眼中寫滿仇恨,聲音都帶著顫抖:“她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們相依為命十幾年,就因為那個什麽草,你把她給活活逼死!”
    “那是毒草。你妹妹想害人!”
    “嗬,她大字都不識一個,怎麽會認得那種毒草!就是你逼死的她!”
    男人現在一口咬定,是趙溪月自己的藥方出了問題,於是就遷怒在小薑身上。
    趙溪月深吸一口氣,她看向夏清雪。
    夏清雪無辜道:“怎麽了,還是很難受嗎,溪月姐姐?”
    嗬,裝的挺像。
    這招借刀殺人也用的如此熟練,恐怕之前幹過不少次吧?
    趙溪月沒有搭理她,心知夏清雪做事不留痕跡,不管他們怎麽問,男人肯定不會把她供出來的。
    不過,這仇,她算是記下了!
    最後,院長將人帶走仔細審問,黎玄山則安排人給她加強了戒備。
    與此同時,他們也發現,男人之所以能偷溜進來,就是鑽了一個漏洞。
    黎玄山稟告後勤,讓他們連夜將這個漏洞給補上了。
    當天晚上,李墨獨自一人在院中站崗,無論趙溪月怎麽勸都不肯回來。
    她隻好作罷。
    而夏清雪的院子內,一封信也悄悄送了出去。
    收信人:舞陽候世子,駱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