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你為什麽要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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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溪月感到一陣頭疼。
    原來真正和宋瑰狼狽為奸的,竟然是她?
    兩人言簡意賅,說了幾句關於瓊漿露的事。
    趙溪月這時才勉強恢複理智,耐心聽了下去。
    “宋辭禮已經查到我身上了,你們必須阻止他,否則,大家都要完蛋。”
    夏清雪淡淡道:“我明白了。”
    宋瑰盯著她:“我還是很想知道,‘那位’讓我研製出毒草和瓊漿露,究竟是為了什麽?隻是想要殺死這些草民麽?”
    趙溪月皺眉:果然,這兩人都不是真正的上家,也不過是聽命於人而已。
    所以幕後之人究竟是誰?能讓夏清雪也如此忌憚?
    “宋瑰,這不是你該問的!”夏清雪的嗓音嚴肅起來:“你隻需要記得我們之間的承諾就行。”
    房間內陷入沉默。
    片刻後,趙溪月聽到了宋瑰的冷笑,然後便是房門被重重關上的聲音。
    宋瑰走了。
    趙溪月沒有多留,看到夏清雪屋中的燈滅了後,則悄悄溜了回去。
    不過她萬萬沒想到,翌日,聽嵐竟然會直接跑來這裏打聽她的下落。
    “哎不是,你怎麽在夏姑娘這兒呆著了?”他奇怪的打量著趙溪月。
    “……不是您派我過來的嗎?”
    趙溪月裝作一臉茫然的模樣。
    “我隻是讓你送個東西啊,沒想到你索性不回來了。”聽嵐歎氣,以為她新來的不懂規矩,也沒多計較:“行了跟我回去,你以後就在西院那邊待著,明白沒?”
    “哦,好。”
    重回西院,趙溪月並不是很情願。
    她還沒弄懂夏清雪和宋瑰口中的“承諾”是什麽呢!
    不過現在能確定的是,這兩人是合作關係,共同服務於她們口中的“那位”。
    趙溪月站在院中,一邊掃地一邊沉思,很快,就將堆好的落葉又一次掃的滿地都是。
    聽嵐恰巧路過,一陣無語。
    “你這活誰教的?哎喲,我怎麽偏偏把你留下來了。”
    聽嵐看起來十分後悔。
    這時,黎玄山的屋子裏走出一個侍從,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嵐哥!嵐哥!”
    “又怎麽了?”
    “王爺剛剛說,讓您將趙溪月的消息給壓下去。”
    他們並不在乎趙溪月這個小小的侍女,因此有話都是直接說,毫不顧忌。
    聽到這話,趙溪月握著掃把的手僵了下。
    她知道自己畏罪潛逃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但沒想到,黎玄山竟然會主動想著幫她壓下去。
    他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趙溪月現在是真的弄不明白他了。
    當天夜裏,趙溪月剛要睡下,便聽到“轟隆”一聲巨響!
    她以為發生什麽事兒了,趕忙起身去看。
    隻見黎玄山的房門大開,一個侍從捂著胸口躺在地上,唇角已經溢出鮮血,正驚恐的望著眼前的人。
    “王爺、屬下真的不是故意的,饒命啊!”
    黎玄山身穿黑袍,似地獄修羅般,緩緩走了出來。
    他肌膚似玉般白皙,薄唇像是染了血,冰冷的讓人戰栗。
    趙溪月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
    那一瞬,她有些理解,為何黎玄山在傳聞中如此可怕,甚至能止小兒夜啼了。
    “你,過來。”
    黎玄山指尖一點,冷漠的嗓音響起。
    趙溪月一愣,有些不可思議。
    自己躲在角落,他是怎麽看到的?
    猶豫片刻,趙溪月還是緩緩走了過去。
    那個倒地的侍從已經被人拖走,其他人像是見怪不怪了。
    房門被重新關上。
    趙溪月嗅到一股濃濃的酒味,仔細一看,黎玄山屋內的桌上擺了好幾壇酒。
    她更加詫異:這大好月色,他不去跟夏清雪花前月下,來這兒喝什麽悶酒啊?
    傍晚的時候,小穆特地來過一趟,想請黎玄山到夏清雪的院子裏一敘,卻被拒絕了。
    “愣著做什麽?倒酒。”
    黎玄山嗓音冰冷。
    趙溪月心裏翻了個白眼,認命的拿起酒壺給他添酒。
    喝著喝著,黎玄山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微微眯了眯眼。
    “怎麽,你看起來很不情願?”
    “沒。”趙溪月低聲回答。
    黎玄山的後背像是僵了下,他緩緩抬眸,視線落在趙溪月身上,卻毫無焦距。
    “哼,你就是對我不滿。”黎玄山抬手摔了杯子,嗓音裏含著怒意:“趙溪月,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被逼到如此境地,竟也不肯開口求我。”
    趙溪月:“……”
    這人在說什麽鬼話啊?
    把她逼到這種境地的可是夏清雪,他的好妹妹!
    就算跟他求救,他能管嗎?
    黎玄山咬牙道:“很難嗎?向本王低頭很難嗎?還是說,你覺得本王護不住你!”
    趙溪月隻是冷眼望著眼前的這個酒鬼。
    “你——”
    他頹然的閉上眼,鬆開了對她的鉗製,語氣竟然有些委屈。
    “沒良心的女人!蠢貨!一根筋!”
    聽著他一字一頓的罵自己,趙溪月的雙手已經緊握成拳,恨不得馬上換成板磚,狠狠拍在這男人的頭上。
    神經病!
    不行,要冷靜。
    要是這時候對他動手,自己就徹底暴露了!
    她隻能耐著性子,聽黎玄山撒酒瘋。
    聽著聽著,漸漸琢磨出一股不對勁兒來。
    不是,黎玄山喝醉之後為什麽一直念叨她啊?
    就真的這麽恨嗎?這也太小心眼了!
    “砰!”
    黎玄山一拍桌子:“愣著做什麽?倒酒。”
    趙溪月無語的給他添上酒。
    黎玄山盯著酒杯,怔怔的有些出神。
    片刻後,他才一飲而盡,沉聲喚道:“趙溪月。”
    趙溪月心中一驚,以為自己暴露了。
    可沒想到,黎玄山隻是在自言自語。
    “為什麽要殺人?”
    聞言,她嘲諷的扯了下唇角。
    看啊,到現在,他都不肯相信自己。
    “為什麽……要把我推得那麽遠。我明明是你的夫君。”
    即將和離的夫君算什麽夫君,不如叉燒。
    趙溪月平靜又機械的給他添酒,眼觀鼻鼻觀口,權當自己沒聽見。
    這時,外麵卻突然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趙溪月聽到聽嵐瘋狂拍門的聲音,慌亂而又驚恐。
    “王爺?王爺您在裏麵嗎!”
    “大事不好了,夏姑娘又發病了,如今嘔血嘔的厲害,您快去看看吧!”
    霎時間,黎玄山混沌的眸子中,勉強閃過一絲清明。
    雪兒又發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