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那就讓你親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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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溪月眼眸黝黑,定定道:“我沒有。”
    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黎玄山緊繃的唇角陡然一鬆。
    他低眸,輕聲道:“知道是誰陷害了你嗎?”
    這意思,他要替自己報仇?
    趙溪月勾唇,冷冷的笑了。
    眼前的男人,不久之前還命令手下將她趕盡殺絕。
    如今又來假兮兮的裝什麽好男人?
    她手中的匕首微微一沉,聲音更冷:“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吧。”
    黎玄山像是被她的視線給刺了下,心中驟然一痛。
    他不可思議的想:為何我此刻會感到放鬆?這女人剛剛還刺傷了我來著!
    可望著趙溪月被水浸濕過的鬢發,他終究還是低聲問道:“需不需要我喊人送些薑湯過來。”
    趙溪月動作一頓,淡漠道:“黎玄山,你現在又在裝什麽深情。”
    “我從未裝過什麽。隻是你是女子,不易受寒。我說的不對麽?”
    “哈……”
    趙溪月將他的腰牌收好,掀起眼,語氣裏暗藏著一團火氣:“是麽?我不易受寒,但可以被人追殺?黎玄山,你現在假惺惺的樣子真讓我感到惡心!”
    黎玄山眸光一緊,“誰要追殺你!他敢!”
    “黎玄山!”
    趙溪月再也無法忍受,猛地上前拽住男人的衣領。
    她惡狠狠道:“你到底要裝到什麽時候!想要用箭射死我的人不是你?下命令將我就地斬殺的人不是你?以前的我是個傻子,覺得你是什麽蓋世大英雄!”
    “現在,你在我眼裏,不過就是個卑劣的小人罷了。”
    聽著趙溪月的話,黎玄山眉頭猛地皺起。
    “我給他們下的命令是活捉。”
    “我從未讓他們攻擊你,也沒下過什麽就地斬殺的命令!”
    趙溪月眸光一閃,握刀的手緊了緊。
    該不該相信她?
    正當這時,黎玄山卻突然厲聲道:“聽嵐,給我滾進來!”
    下一刻,聽嵐馬上推門而入,熟稔的跪在地上:“王爺,您有——呃,王妃?!”
    他的臉色陡然慘白,像是見到了鬼一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趙溪月沒料到黎玄山會突然發難,一時間警惕無比。
    可他竟然沒有說什麽“拿下趙溪月”之類的話,隻是麵色陰沉的問:“重複一遍我下午的命令。”
    聽嵐懵了,他根本弄不明白現在是個什麽狀況!
    王妃不是生機渺茫嗎?怎麽會出現在王爺的房間裏!
    而且,王爺受了傷,王妃拿著刀……
    他、他們在玩什麽東西啊!
    聽嵐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衝擊。
    黎玄山薄怒道:“聾了嗎!重複一遍!”
    他驟然回神,連忙道:“下午,您讓我帶人去找回王妃,隻能活捉,不可傷到她!”
    趙溪月微微抿唇,沉默的站在原地。
    聽嵐意識到什麽,匆忙道:“王妃!您誤會了,王爺沒想著殺您。是屬下不夠謹慎,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混了進來……”
    他不停地朝著趙溪月磕頭,額間滲出血來。
    “屬下自請受罰!”
    趙溪月低眸,卻看到聽嵐的背部,隱約有鮮血透出。
    估計是已經被黎玄山給罰過了。
    如今仔細回想,在宋辭禮中箭後,她的確聽到了聽嵐詫異的聲音。
    莫非,真是誤會?
    房間內的兩人都沒說話,視線落在趙溪月身上,等待著她的反應。
    最後,趙溪月麵無表情的掏出一瓶藥膏,丟給聽嵐,擺了擺手。
    “滾下去。”
    “是!”
    聽嵐一喜,在黎玄山的頷首下,快步離開,並貼心的關好了門。
    黎玄山揉揉眉心:“相信了嗎?”
    趙溪月沒說話,隻是道:“宋辭禮在哪裏。”
    “隔壁,我也沒有動他。”
    趙溪月將手中的匕首放好,路過黎玄山時,腳步頓了頓。
    黎玄山以為她還是不相信自己,喟歎一聲,語氣裏頗有些縱容的意味。
    “你若還是不信我,那就用匕首押著我出去。我絕不反抗。”
    他也明白,在這件事上,是自己做錯了。
    可沒想到,趙溪月隻是冷著臉丟下一包藥粉。
    “自己灑在傷口上,很疼,忍著。”
    望著她別扭的模樣,黎玄山眼底泛起淺淺的笑意。
    “……恩。”
    趙溪月離開房間時,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咯了下。
    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塊略有些滑稽的花貓玉佩。
    黎玄山房間裏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她愣了下,沒在意,起身去找宋辭禮了。
    而就在趙溪月離開後,這塊玉佩被黎玄山給撿了起來。
    他用指腹擦去上麵的灰塵,凝視了一會兒,放入懷中。
    “溪月?”
    看到趙溪月的那一瞬,宋辭禮眸中湧出狂喜。
    他聲音裏還帶著哭腔:“你沒死?你真的是趙溪月?不是幻覺?”
    趙溪月歎氣,抬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
    “疼不疼?”
    宋辭禮呆呆的:“疼。”
    “那不就對了。你的傷如何?”
    宋辭禮道:“無礙。雖說有毒,但我有辦法解決。”
    趙溪月這才放心。
    她疲倦的坐在宋辭禮身旁,將自己如何求生的事簡單同他講了。
    聽到她竟然闖進黎玄山房間,想要挾持他的時候。
    宋辭禮渾身冷汗都下來了。
    “黎玄山沒把你怎麽樣吧?”
    “沒……而且,他似乎並不想殺我。是有人混進了他的隊伍裏麵。”
    宋辭禮一愣:“的確。那名為聽嵐的下屬見到我受傷時,臉上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
    趙溪月抬手揉了揉眉心。
    能做出這種事的,除了夏清雪,還能是誰?
    她不僅冷笑:“夏清雪啊夏清雪,你還真是煞費苦心。”
    “砰!”
    房門突然被推開,黎玄山站在幽冷月色中,抬眸盯著她。
    他啞聲道:“你方才,說誰?”
    趙溪月眯起眼:“怎麽,不敢相信?我說的是夏清雪啊,你的好心肝,你的白月光!”
    黎玄山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咬牙道:“雪兒她……如今身患重病……怎麽可能!”
    “你不相信?”
    趙溪月緩緩起身,冷冷盯著他。
    此時,宋辭禮道:“明晚。他們明晚會再次行動。”
    黎玄山皺眉。
    趙溪月則道:“好啊。黎玄山,你若是不相信的話,我就讓你親眼看看。你敢不敢?”
    三人對峙片刻,黎玄山厲聲道:“沒什麽不敢的!”
    他相信清雪,不會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