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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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看到這場麵,發出一聲慘叫後,直接雙眼一黑昏死過去。
    趙溪月則陰沉著臉走上前,發現老戴的指甲縫裏,殘留著一些細碎的血肉。
    難道……
    她趕緊從實驗室中取出試管,用鑷子將他指甲縫裏的血肉刮了下來。
    剛把試管收好,小姑娘就悠悠轉醒,癱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哭起來。
    趙溪月歎了口氣,上前安撫了她一會兒。
    沒多久,就有人報了官,提刑司的人趕來,看到趙溪月後,眼前一黑。
    怎麽又是這位大小姐啊!
    為首的男子顫巍巍上前:“大小姐,您這是……?”
    “哦,這人是我的病人。我聽說他好轉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他竟然被——”趙溪月歎了口氣。
    聽到這件事兒與她無關,男子終於鬆了口氣,揮揮手讓其他人調查去了。
    小姑娘和趙溪月一起被帶走,提刑司的人問了幾句後,發現她真的純屬路過,也就讓她離開了。
    趙溪月並不指望提刑司的這些人能找到凶手。
    李謙既然敢殺人,那肯定也做好了自己被傳喚的準備,甚至會做出一些偽證。
    至於她手裏收集的那些碎肉,也隻是為了確認,人是不是李謙親手殺的。
    將碎肉的dna測出來之後,趙溪月就打算動身前往李院,找到李謙的dna進行比對。
    ……
    “砰!”
    院門被猛地撞開,李謙踉踉蹌蹌跑進來,臉色慘白,趕緊轉身將門給插上。
    夏清雪正打算出門買菜,見狀被嚇了一跳。
    “李公子,你怎麽了?臉色好難看啊。”
    李謙滿是冷汗的臉上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沒事,我就是肚子有點疼罷了。我、我先去茅房了啊!”
    說著,也不等夏清雪反應,他慌張的衝進茅房之中。
    夏清雪沒說什麽,看了眼門把手上殘留的血跡,疑惑的皺了皺眉。
    李謙從茅房出來後,腳步依舊有些虛浮,腦袋裏不斷回放著老戴死前的慘叫。
    “你怎麽就突然清醒了呢?繼續傻乎乎的不行嗎?”
    李謙像是丟了魂,踉蹌著撞開張梅花的房門。
    張梅花靠在窗戶下麵繡花,聞言“哎喲”一聲,針尖刺破手指,鮮血登時就湧了出來。
    “謙兒,你幹嘛啊,進來也不知道敲下門!”
    李謙慢慢爬起來,顫抖的關上房門,跪在張梅花跟前。
    張梅花意識到他不對勁,心裏也有點害怕,問:“你怎麽啦?”
    “我、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爹啊!”
    李謙涕泗橫流,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很快,額頭就一片青紫。
    “到底怎麽了!”張梅花心裏急的要命,一把將他抓過來,順手用繡帕擦掉他額頭的血。
    然後質問道:“你爹、不,老戴他怎麽了?”
    ……
    趙溪月趕來時,開門的是夏清雪。
    她來到李家後特別勤快,今日更是將院子的角角落落都清掃了一遍。
    “月娘,你來的正好!”夏清雪看到她後鬆了口氣。
    “怎麽了?”趙溪月不動聲色,眼睛環顧四周,卻並沒有發現李謙的蹤跡。
    “張大嬸也不知怎麽了,等我買菜回來後,竟然又一次昏倒了!”
    趙溪月眯了眯眼:“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
    她抬手敲了敲門,低聲問:“張大娘,您在麽?我進來了哦?”
    話音剛落,李謙就猛地從裏麵拽開門,死死瞪著她。
    “我聽說你娘昏倒了,讓我進去看看吧。”趙溪月頓了頓,又問:“你額頭怎麽破了?不用包紮下?”
    李謙沉默了一會兒,“不用。你先去看我娘吧。”
    說著,他後退一步,讓趙溪月走了進來。
    張梅花已經醒了,隻是雙目無神,默默留著眼淚,像是遭受了什麽巨大的打擊。
    “嘶……您這是鬧那出啊?怎麽突然哭起來了?”趙溪月摸了摸下巴。
    可張梅花卻根本懶得搭理她,依舊是嗚嗚的低聲哭著。
    趙溪月隨便掃了眼房間,卻突然瞥見一抹桌上有個帶血的繡帕,再聯想起李謙額頭的青紫……
    她心中微微一動,對李謙道:“能不能給我找張紙筆來?我要寫藥方。”
    李謙點點頭,依舊不說話,轉身離開了。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刹那,趙溪月看到他脖子後麵,有一條細長的抓痕。
    等趙溪月離開後,李謙才終於放鬆下來,癱坐在椅子上,久久都沒有說話。
    回府後,趙溪月收集了繡帕上的血跡,和老戴指甲縫裏的做比對。
    等待過程中,黎玄山卻提著一盒糕點走了回來。
    他將糕點放在趙溪月跟前,淡淡道:“聽嵐說,你找我?什麽事?”
    趙溪月這才回神,趕忙問:“你還記得老戴麽?”
    黎玄山愣了下:“什麽?”
    “老戴,就是你小時候在白莊的鄰居,有個三兒子叫戴德輝。”
    “……還記得,你突然問他做什麽?”黎玄山的臉色有些難看,他並不是很想提起以前的事情。
    “你先別管我為什麽這麽問,總是你要如實回答。”趙溪月正色道:“你幹爹摔傷那天,老戴在哪兒,都幹了什麽,你還記得嗎?”
    黎玄山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殺伐暴虐的風暴在他眸中席卷、衝撞,最後又緩緩歸於平靜。
    他深吸一口氣,說:“有印象。他被人扛回來後,流了一地的血。老戴聽到消息趕過來,說他騎馬出去找郎中。隻是沒等郎中過來,就……”
    趙溪月忙道:“等等,為什麽會讓老戴騎馬出去找郎中?其他人不行嗎?”
    “因為老戴的馬就拴在院門口,很近。”說到這裏,黎玄山也頓了頓,皺起眉:“但他平時都將馬拴在村頭的。”
    好,很好。
    趙溪月麻木的想:張梅花,老戴,你們可真是個人才啊。
    這時,黎玄山突然問:“你受傷了?”
    “恩?沒有啊。”趙溪月茫然。
    黎玄山卻拽起她的衣袖,淡淡道:“這上麵有血。”
    哦,這不是我的,應該是老戴的——
    趙溪月剛想敷衍過去,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一閃。
    “黎玄山,我不愛吃這種糕點,我要吃稻香村新出的那種。”
    “……什麽?”黎玄山冷冷看著她,不明白她又發的什麽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