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憐惜:她還真是個美強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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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臭小子,又拿她當跑腿人!
他知不知道,網絡小說裏的跑腿人,收費很貴的。
不過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事態很緊急。
玫瑰姐自認為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計較,那是不可能的。
“跑腿費五十,保證親自送到。”
黎簫磨磨牙,比某豐還貴。他倒是可以和商家說一聲,寄到竺笙家,可快遞送去的分量,和他托付送去的,相差太遠了。
“從押金裏扣吧。”
結完賬,黎簫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先去和竺笙說一聲比較好。不辭而別,以後恐怕都不能合作了。
他拎著拉杆箱,邁開了旋風腿,向著竺笙家狂飆。
路上看見了賣早餐的,紅油鮮亮,他索性多打包了兩份,手上全滿了。
夏季天亮得早,上了緩坡,越過矮牆,正好看見竺笙端著一瓢穀物在喂雞。
他高高揚起了手。“竺笙!”
竺笙循聲看去,看見披著晨曦的男生。
“你要走了嗎?”竺笙走過去問,手裏還拿著瓢。
“抱歉,暫時不能繼續拍下去了,家裏發生了些事情,必須回去一趟。”黎簫握著拉杆的手緊了緊,另一手遞過來打包的食物,“哦,我給你帶了份早餐——真義卷粉,我特愛吃,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這大概是贈別禮物?很接地氣。
竺笙盤算著赤水到帝都的距離,大概以後,不會再有交集了罷。她接過,“謝謝,你路上注意安全。”
她總是這樣禮貌而周全,讓黎簫覺得空落落的。“那個,我會盡快回來的,見證你奪冠的高光時刻,你加油練習。視頻剪輯好,我也會先發給你看;直播記在小本本上,回來一起補。”
竺笙凝視著他,像在分辨話的真假。不過是認識幾天的人,難道真的會為了地方的比賽而橫跨千裏?聽起來就很玄幻。
“其實,你不必為了一句話較真的。我也隻是心血來潮,一句提議而已。”
就是這一句話,讓黎簫好看的眉凝在了一起,他鄭重其事說“竺笙小姐姐,我是認真的。無論紀錄片,還是直播。”
便在這時,屋簷下的竺奶奶開口了,“小黎這麽早來找笙笙啊,進來屋裏坐啊。”
“不了,竺奶奶,我還要趕飛機。您保重身體,等我回來看您。”
說著,黎簫看看手機時間,轉身離開。
竺笙默默目送他身影消失,顛了顛手中的卷粉。
考慮到奶奶的關節炎,竺笙還是堅持獨自去赤水練習。
沒有觀眾,也沒有了鏡頭,她可以放心大膽地練習舞蹈動作。
楠竹行至赤水中央,竺笙裙似飛鸞,袖如回雪,裙袖舞動,飄搖曳曳。
幾乎下意識地,她跳起了一支古典舞劇目《探窗》。
大概情節是她唱著他鄉遇故知,一步一句是相思。台下人金榜正題名,不曾認台上舊相識。
楠竹之上,竺笙嫋嫋而行,輕柔妙曼,婀娜多姿。
過往雲煙,盡在變幻的舞姿間呈現。或許在一個轉身之間,探窗女子的相思之情,已酣暢淋漓。
重心微傾生新韻,節奏灑脫步均衡,舞姿流動綿延,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美感。
待到練完時,她聽到了掌聲。
沒有鏡頭,也沒有船,隻有阿雲卡,撐著竹竿饒有興致地欣賞。
“你跳地特別好,花樣竹漂的冠軍,非你莫屬了。不過其他項目,我還是會爭取的。”
竺笙淡然笑笑,“謝謝,賽場上見。”
說著,她順流劃去。
回家的路上,她給堂姐竺笛發了條語音信息,“阿姐,周末有空回來一趟,我有些想法想和你聊聊。”
竺笛的回複很快,也是語音。“我聽我爸說,家裏來了個小白臉,和姓陶的差不多。笙笙,你千萬把持住,不要被皮囊迷惑,我一放假就去找你。”
這哪跟哪啊?
謠言,果然是傳播最快的。
竺笙對著手機輸入語音“他回帝都了,你的擔心完全是杞人憂天。”
黎簫登上了真義飛往帝都的飛機。
管家為他訂了頭等艙,他忍不住腹誹,這麽浪費做什麽,不如折現給他呢。
飛機上要花兩個多小時,他想休息一下卻睡不著,腦海裏反複還回響著從竺笙家出來聽到的那一段對話。
“我說銀花嫂,你發現沒,來竺笙家的小夥子,和去年來的不是一個。”
被稱作銀花嫂的人,拿著針線戳戳頭皮,繼續做針線活,“美華啊,竺笙這麽漂亮,談幾個男朋友,也是正常的。”
美華本姓薑,她撇撇嘴,不以為然,“雖說年輕人分分合合很正常,可女孩子家到底要自重一點。如果不是奔著談婚論嫁的,為什麽把人帶回來?要我說,現在肯定分了。”
“我兒子讀大專那會就說,畢業季都是分手季,沒幾對能走到頭的。”銀花嫂照實說著。
薑美華八卦之意不減,“就是不知道,分手是在這帝都小夥子出現之前還是之後,我看呢,她和她那個媽一樣。”
銀花嫂大概聽不下去了,“竺笙媽走了這麽多年,還議論人家做什麽?”
薑美華頗有些不依不饒,“女孩子真不能學舞蹈,賣弄風情的不正經。如果竺笙她母親,當年不是堅持跳舞,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赤水多深呢,愣是找不到人了。”
談話自此結束了,因為黎簫站在了八卦鄰居的身前。
他笑意不達眼底,透著森然和犀利,“美華阿姨,我想不用自我介紹了吧。我是竺笙朋友,普通朋友,請你們千萬不要誤會。竺笙待人有禮,細致周全,你作為看著她長大的嬸嬸,難道不相信她的人品嗎?就不要言語中傷了。至於她母親,大家還是留一點尊重的好。”
兩位女人沒想到,黎簫會為為竺笙出頭,尤其是薑美華,神色訕訕。
黎簫捏捏眉心,他今天得到了兩個信息竺笙大學談過一個男朋友,因為某些原因已經分手。竺笙的母親跳了赤水河,很有可能和跳舞有關。
竺笙啊竺笙,還真是個美強慘呢!
黎簫捏捏眉心,想著下一次見麵,送個什麽禮物好呢,至少能在她失落時,給她一些安慰。
飛機在首都機場停下,黎簫下了飛機,管家的車已經等在接機處了。
“關叔,您怎麽來了?我打個車回去就好了。”黎簫貓著腰,鑽進了寬敞的後車廂。
開車的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人,戴著白手套,一言一行循規蹈矩,做派像極了英國老管家。“先生和夫人愛子心切,這才讓我親自來接。”
“那就直接去醫院吧。”黎簫後腦勺往靠墊上,舒服地一靠,準備小憩一會。
“先生回了四合院老宅。”
在帝都,並不是有錢就能住四合院的。而黎簫,從小就在四合院的屋頂奔跑,見慣了二環的車水馬龍,衝向天際的鴿子,咕咕地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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