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麻袋:將謀劃者狠狠扁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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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媒體幾句話,就把花媽花爸繞進去了。
    “都說養兒能防老,兒子是傳宗接代的;兒女嫁了人,就是潑出去的水。那我偏向兒子一點有什麽問題?”花爸振振有詞。
    媒體們更樂了,“既然你覺得女兒不中用,一切靠兒子,為什麽不讓兒子出錢,&nbp;還要靠女兒?這種雙標的父母,虐待女兒,寵溺兒子。女兒獨立自強,兒子養成巨嬰,和你的巨嬰兒子過吧。”
    混在媒體群裏的佟銘,遮了下鴨舌帽的帽簷,&nbp;已經成功挑起媒體們的好奇和爭論,&nbp;可以功成身退了。
    接下來,花父花母甚至都沒進入寫字樓內,&nbp;就被媒體的口誅筆伐淹沒。
    保安一見是昨天鬧事的人,也沒放進去。
    一家三口無功而返。
    笙簫華碗的辦公室裏,黎簫和明昭陽站在窗邊,看著被包圍的人單勢孤的父母。
    歸根結底,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接下來,就看她們網絡上會不會發作了。”黎簫說。
    “交給哥。”明昭陽勾著黎簫的肩,“見識一下哥的人脈!那個……花蒔,現在怎麽樣?”
    黎簫翻了下眼皮,“你不是有花蒔微信嗎?自己問啊!”
    花蒔和竺笙回了紅河鎮,暫時遠離漩渦。
    “花花心事重重,不願與人說。但是對笙笙,最能敞開心扉。”明昭陽憑著對花蒔的了解,認定了這一點。
    “她們在研究精衛。”
    上古神話中,&nbp;炎帝的小女兒,遊玩時溺於東海,死後化為精衛鳥。銜西山樹枝和石子,&nbp;以填塞東海。
    倘若有了精衛的精神,還有什麽苦難傷痛是不能克服的?
    “女孩們,&nbp;啊,真是勇敢啊!”明昭陽忍不住為她們點讚。“對了,赫律什麽時候到?”
    寄生蟲的父母,不會止步於媒體的詰難,他們的心早就黑了。
    唯有真正傷筋動骨,她們才可能放下吸血的念頭。
    “那是帝都網紅赫律,你以為什麽時候都有時間嗎?你什麽時候回帝都?”
    明昭陽“覷”了一聲,“十一黃金周加上哥的年假有三周,怎麽,不歡迎我?”
    黎簫恍然,十一要到了,該是給笙笙一場旅遊了。
    隻是眼下屬實是多事之秋。
    至於明昭陽,天曉得,他是真休假,還是心裏放不下某人。
    黎&明的網絡防禦戰早已打響。
    晚上的時候,網絡上果然發酵了,發帖人直指在赤水發現當代不孝女典範,&nbp;並影射不孝女為著名直播工作室的。上麵還放了兩張現場照片。
    但很快,花父花母的言論視頻就曝光了,&nbp;狠狠打臉上麵的那波言論。
    網上關於養兒養女、男女平等、家暴又引發了一番熱烈爭論。
    但無疑,這對父母成了眾人眼中上躥下跳的小醜。
    黃金周已至。
    十月二號,赤水的正陽賓館,來了兩位商務型男人。其中一個提著黑色公文包,身穿同款色風衣,梳著上世界九十年代偏分發型的中年人。
    “赫律,他們的房號是401。”明昭陽殷勤表現,像個小跟班。
    這不是他第一次搭檔赫宸了,很有“狗腿子”的覺悟。
    赫宸瞥了一眼他伸出的手,倘若在清代,和大內總管倒有幾分像。“走吧。”
    彼時的花家三口,正在暴躁地走來走去。
    “怎麽辦?錢錢拿不到,人人見不到,他給的錢已經不夠咱們接下來的房費了,總不能做虧本買賣啊!。”說話的是花爸。
    “一年不見,這死丫頭變了。找了很硬的靠山不說,對咱們也敢說不了,反了天了!”這是花媽。
    她習慣了唯唯諾諾的女兒,生殺予奪的大權,都在她這個母親手中。
    “要麽趁著下班之際,衝上他們的辦公室,把他給砸了!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花生的處事十分簡單粗暴,他不好過,別人也休想討到便宜。
    “不行不行,你瘋了!要是讓咱們賠,拿什麽賠?”花爸“啪”的一巴掌,打在了花生的頭。
    門鈴適時響起,花生一個箭步衝上去,“說不定是給咱們送房費的。”
    門開了,露出了明昭陽那張臉。
    “弟弟與我心有靈犀啊,迎接姐夫呀!”
    花生後退一步,他還記得前兩天的過肩摔,特麽死姐夫就是笑麵虎。
    “你……你來幹什麽?”
    明昭陽往旁邊一讓,露出赫宸充滿嚴正威壓的臉。“叔叔、阿姨,小舅子,給你們介紹一下,帝都赫勃格律師事務所首席大律赫宸先生,現為花蒔的代理律師。”
    赫勃格純粹是明昭陽惡搞,聽起來不明覺厲就對了。
    反正老丈人一家都文盲。
    赫宸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這個跟班小弟忒不正經。
    在花家三口目瞪口呆、惶惶戰戰中,赫宸走了進來,從自己的公文包中取出了律師證,給他們掃了一眼。
    “我接到花蒔女士的委托,將對二位及胞弟多年來家暴、虐待,提起訴訟,同時花蒔女士對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提出質疑。”
    帝都的?大律師?
    花爸花媽何時見過這陣仗,直接傻眼了。
    等等,這死丫頭還懷疑血緣,花媽又暴跳起來。“你和那個死丫頭說,她是我生的,她永遠擺脫不了這個事實,這就是命。她得認!”
    赫宸敲了下桌子,不怒自威,“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沒有什麽宿命的說法。你們可以自己請律師,如果請不起,法院也會委派。”
    花爸花媽懂得不多,但電視劇總歸看過,請律師最是燒錢。而且打官司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出結果的,到時候非得耗死他們!
    死丫頭這招太狠了!
    “不打官司!她不嫌丟人,我們還有老臉呢!和解。她給我們五十萬,就算她還了養育之恩!”花爸沒什麽底氣地說。
    “叔叔請你搞清楚哦,打不打官司。不是你說了算!”明昭陽不吝於火上澆油!
    “依據我國《刑法》第二百六十條,虐待家庭成員,情節惡劣的,判處有期徒刑兩年,拘役或管製。現在起訴罪名又增加一條,敲詐勒索!”赫宸薄唇翕動,條款倒背如流。
    一聽到判刑,花父花母跪了。
    “我們不要錢了,我們這就回家……”
    黃昏時分的赤水岸邊,水色恢複清澈,黎簫穿著黑色風衣靜立。
    十月的風吹來,掀起風衣一角,上麵繡著海水江崖紋。
    身後有腳步聲,黎簫沒回頭,“你來了?”
    “是,我來了。”
    毫無營養的對話,卻代表彼此的心照不宣。
    “薄勒,很好!你很好!走了還給我整出這麽大動作。我該讚美你,還是暴揍你一頓?我的手實在發癢!”
    靈活的手腕轉動,指節捏出咯吱響,代表了黎簫此刻的心情。
    薄勒笑,就喜歡看你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黎總,謬讚了。我可是什麽都沒做。一身正氣,清清白白。”
    黎簫瞥了眼那張欠扁的臉。“都說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看薄勒你,完全不走尋常路。”
    薄勒朝著黎簫走近兩步,下巴微抬,鼻孔對著他。“我本就不想和你再相見!你當初把我掃地出門,讓我顏麵盡失,你覺得我們還能和平共處嗎?”
    “冥頑不靈!你到今天都不知錯在了哪。”黎簫拿出了一支花妃同心鎖口紅,“就前幾天,這支口紅賣出去了一億銷售額。如果不是你急功冒進,你本可以參與它的紅利,可惜!自毀長城者,人恒毀之。”
    幾個小時為花妃賺了1個億,提成相當可觀。
    就算是薄勒。也是要眼紅的。而佟銘,選擇了留下。那個資質、天賦都不如他的人,可以分享這戰果。
    “那又怎也樣?一個億聽起來多,也不過某些人,一個階段小目標而已。”
    “就是你要跪舔的人唄?”既然他蔑視一個億,黎簫也不防蔑視他的人。“我很好奇,你做的這些,到底是他們授意,還是你自作主張,狐假虎威?”
    薄勒呼吸越發粗重,他沒想到,黎簫幾句話就能勾動他心底最大的波瀾。“你怎麽會這樣以為?我不過是馬前卒,你就算揪出我來,又有什麽用?更猛烈的報複還在後麵。”
    那一刻,黎簫想到了很多。
    笙笙被父親質疑,以為遇見了陳世美。
    歌伶被曝光,遭遇愛情阻力。
    而最慘的還是花蒔,她的平靜生活被吸血鬼父母打亂。他們打罵侮辱,起因也許隻是某個時候,花蒔和薄勒提起了隻言片語自己的身世。
    黎簫動了。一巴掌打在了薄勒下巴,隨即他推著薄勒,滑向赤水更深的地方。
    “我本不屑於動手的,但你實在欠扁。”
    薄勒被他禁錮在赤水中,不能動,整個身子仿佛飄在赤水麵上。黎簫的拳頭在視野裏變大,他很擔心自己會被赤水衝走,留不下半點痕跡。
    “有本事你去找那三位爺,是他們搞你,誰讓你不識抬舉呢?海馬給你獨家簽約你不要,等著被吞並吧。黎簫,你不能殺我,你那是犯罪!”
    黎簫捏著薄勒領子,往下壓了壓,睡快要漫進他的眼睛。“我自然不會。我讓你睜眼看著,三年後竺籬笙簫會走到什麽地步,而你口中的海馬直播,又會走到什麽地步。”
    黎簫鬆開了薄勒,趟著河水往回走。
    海馬,三個爺,好!很好!
    薄勒爬了起來了,狼狽不堪,咳嗽不止。
    他精疲力盡往回走,赤水的布局算盤失敗,他沒有意義再留下來。他要趕回海馬直播,為黃大少效力。用直播的方式打敗黎簫,才是最大的勝利。
    當晚,他整理行李,出賓館時上了一輛出租車。
    然而,車後座有人。他自然不願與人同乘,嚷著要下車。
    “上了賊船,還打算下嗎?”
    “誰讓你們來的,是不是黎……”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套上了麻袋。
    “真特麽聒噪!”
    車子拐到了郊區,薄勒被人像死狗一樣拖下來,而後亂棍落在身上。
    它疼得嗚哇亂叫。
    一隻高跟鞋,踩在了他他胸前。她問“你是誰的狗腿子?給誰打工?”
    薄勒冷笑,曾幾何時,他也是個意氣風發的創業者,現在隻配做狗腿子。好,臉麵不重要,狐假虎威他就威到底了。“黃大少、羅大少、藍大少!”
    帝都四公子,占了仨。
    高跟鞋頓了一下,看了眼手中的錄音筆,“你當我傻嗎?就憑你,夠得上那三個紈絝?你想挑撥,也找個聽起來像真的。繼續打,打死不論。”
    “我沒騙你!”麻袋裏發出薄勒的嘔吼聲,他感到了恐懼,生命的威脅和靈魂的戰栗。
    “黎簫拒絕了黃大少的獨家簽約邀請,黃大少惱羞成怒,要給黎簫點顏色看看。羅大少和藍大少都想搭直播的順風車,趁機撈一筆。”
    “他們簽了個""小竺笙"",還讓薑韶給""小竺笙""站台,就是為了從竺笙那引流。他們還打算,集合娛樂圈的力量,竺笙直播什麽,他們就抄什麽。惡心你們,憑資本砸死你們!”
    高跟鞋挪開了她的腳。
    知道了對方的計劃,就有的放矢了。隨即她笑了,“你以為竺笙是那麽好模仿的嗎?她的每一支舞,都凝結了多少年的努力,都是獨一無二的。就你那個山寨版的,吊威亞都比不了。”
    這是一場商業的較量。
    高跟鞋並不擔心,因為“似我者生,是我者死”。她幾乎可以預見那三個紈絝的失敗。
    創新才是最大的生命力,就像她的音樂,無可比擬。
    柳歌伶!
    高跟鞋噠噠離開,上了車。
    她撥通了黎簫的電話。
    “我教訓了他一頓,膽小的很。從他口中得知了海馬直播的計劃。他們打算抄襲你和竺笙的所有內容,以此惡心你。我反倒覺得不足為懼了。”
    “接下來遊戲更刺激了。看來,我得聘請赫律做我們的知識產權代理律師了。”黎簫笑道。“你不是說去麗江嗎?什麽時候動身?”
    “明後天。隨時。”
    出發前,還想去看看她的玖哥。
    夜深了。
    有人聽著車載音樂,不能入眠。那首歌是他們的合唱,也是她心動的開端。
    有的人,秉燭研究新舞蹈,致力於將《精衛填海》搬上赤水舞台。精衛的新發飾和服飾,比文鰩魚還華麗。
    有人對著下載的視頻研究。
    屏幕中,是兩個女孩子版的“一葦渡江。”
    忽然男生指著屏幕說“放大,再放大!”
    直播造假可還行。
    兩個女孩子,分明都吊了威亞。
    “我靠,這是拿影視特效搞直播嗎?聞所未聞。”同伴如是說。
    “既然他們已宣戰,我們就送他們一個熱搜吧。”
    豪華公寓裏,女子依偎著男子,聲聲喚著“羅少”。
    她知道,他並非真心喜歡,隻不過她的技能點像某個人,這會給他帶來莫名的報複感。
    男子掀開被子下床,索然無味,打開書桌上的pad。
    “花妃的v拍的橘裏橘氣的。這鬼東西,是怎麽火到國外的?”
    女子便又湊上來,“現在的二次元、次世代都喜歡這些?其實也好拍,有顏值就夠了。”
    “你能出演嗎?”男子問。
    “這有什麽難的?黃大少手下不是有很多名導名藝人嗎?誰給我搭個班子就好了。威亞一吊,以假亂真。”
    她的人生像模具,在抄襲的路上越走越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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