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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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山的樹林,離師尊最近的地方。」萬萋萋抬起頭,看著陸雪淵的眼神道。
「走,我們現在過去,去看看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玉辭師尊!」
陸雪淵和萬萋萋來到她口中所說的那片樹林之時,霧氣正濃,林間被白霧籠罩著,看不清楚東西。
陸雪淵交代萬萋萋如約赴行,自己則躲在一棵樹的後背之處,觀察著萬萋萋和那個人的一舉一動。她的五感之術經過一夜的休息,此刻正好派上用處,即使在大霧之中也能看的清楚。
萬萋萋將包裹拿在手中,走到和那個約定好的地點,朝北的第三棵樹下,等著那人的到來。
就在此時,不遠處有腳步聲想起,陸雪淵靜氣凝神,靜靜地等待著和那人走近。
隻見她穿著一身金色的衣裙,華麗端莊,臉上用輕紗遮麵,看不清楚麵容,可那世間獨一份的清冷,再加上金光閃爍的絲線這天下隻有一人可以如此,那邊是玉隱派的玉辭師尊。
而陸雪淵此刻卻皺緊了眉頭,她眼神微微眯起,看著濃霧之中的那人身姿,不知為何卻略微有些嬌小。
她伸出手拿過萬萋萋的包裹,卻在下一刻並未將令牌歸還給萬萋萋。
萬萋萋站在那人麵前,說道:「既然我來到這裏,那你是不是能帶我去見師尊?而且令牌?」
萬萋萋之前與那人約定的是,隻要她用完令牌就將此歸還給她,並且承諾帶著她的東西交給師尊,還答應她若有機會,帶她見師尊一麵。
可此刻她並未將令牌歸還,也沒有提出要帶著萬萋萋去見白暮塵。
那人聽著萬萋萋的話,忽然回轉過身,說道:「我已經將你的東西拿走,剩下的事情,你就不要再過問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若非此塊令牌,你覺得你還有什麽價值在此處跟我說話?」那個人忽然言辭犀利,眼神中的狠毒似乎要噴射而出。
「若她非要呢?」陸雪淵此刻不知什麽時候來到萬萋萋的身後,看著麵前的另一個女人,抬起頭,正色威嚴的盯著她,仿佛那人拿走的是她的令牌,而她才是這個青崖山的主人。
「你又是誰?」那個女子忽然開口道,眼神中充滿不屑,連看都不願多看她一眼。
「哼,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陸雪淵說著,上前一步,用手去挑開麵前女子的臉,可那人卻是警覺的很,後退連連,用手捂住自己的麵紗,一雙圓杏眼怒不可遏地盯著她。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誰?」那人幾乎是脫口而出,看著麵前的陸雪淵和萬萋萋,手中忽然在背後升起一股莫名的戾氣。
「直到現在,你還想說你是玉辭師尊嗎?」陸雪淵站在萬萋萋之前,用手將她擋在身後,微微彎腰,看著麵前比自己稍微低了一點的女子,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
「你…你是如何知曉?」對麵那人見她如此反問,心中莫名慌張,知曉事情已經敗露,口不擇言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要是想扮玉辭師尊,最起碼還要再修煉個上百年,就你那份氣度,比她可是差的一大截還要遠!怎麽樣,你這麵紗是自己摘呢?還是,我給你摘!」陸雪淵說著手中飛出幾顆銀針,旋轉著朝著那名女子飛快地衝去。
她來不及躲閃,臉上的輕紗被銀針穿破,輕飄飄的掉落在地麵上。
樹林裏白霧雖深,可卻能將她的臉看的清楚,原來那個女子並不是玉辭師尊,而是一張陌生的臉,若說道像,可能眉眼之處是有幾分肖像,隻可惜身高,態勢,都不對。
那女子眼見事情敗露,自己的麵紗也被人揭去,一時間惱怒,準備隨時溜走,可陸雪淵早就想到了這裏,一拍手,隨即從
樹林後邊走出一個人。
那人身高五尺,身材魁梧,身著綠衣,一副將將睡醒的樣子,打了個哈欠,看著準備逃離的女子,一隻手撐在她麵前的樹上,一邊看著那人,懶洋洋道:「怎麽?一大早的是要準備往哪去呢?」
他說話的言語溫和,可眼神卻淩厲異常,一雙如錐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女子,教她不得脫身。
那名假扮玉辭師尊的女子幾次三番的想要從他麵前過去,卻被樓意輕而易舉的攔截住了。他也不使用法術,就隻是像貓捉耗子一樣挪動著身體,令那名女子根本無法逃走。
這下真是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她雖然假扮玉辭師尊,可看來卻並無那份功力,隻是空拿了樣子,如此幾番下來,也已經筋疲力盡。
她將手中的包裹丟摔在地上,橫眼看著陸雪淵道:「你們究竟想怎樣?!」
萬萋萋聽見此話,雙手負後走在前麵,望著她道:「不是我們想怎麽樣?是你究竟要如何?你為何要假扮玉辭師尊,騙我青崖山弟子拿走後山令牌,你利用她孝順師尊之心進行誆騙,你這份心可坐夠歹毒!我若是說你是魔族派來的女幹細,想要來我青崖山盜取秘籍,可沒有人會信你!等一下,你見到的可不是我們這小打小鬧的場麵,而是青崖山的酷刑,青玄台!」
她這番話一說出口,對麵之人直接麵露難色,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想必她也聽過青崖山最殘酷的刑法,青玄台重型,否則也不至於連臉色都嚇得煞白。
「你究竟是說還是不說?」陸雪淵一步步逼近,想要將那名女子威懾住,讓她對其吐露自己此番前來的目的。
可是她明明剛走了兩步,卻看見這名女子口吐白沫,抽風一樣的躺在了地上。霎時間,像是中毒一般,止不住地往外吐著什麽,接著卻像是陣風也似的,消失在了原地。
「傀儡術?!」厭離看著地麵上隻剩下一件衣服,對著陸雪淵驚訝說道。
陸雪淵此刻眼神中升起一股無名怒火,似乎要將人灼燒,她一動不動地看著麵前的衣衫,手在背後捏緊了拳頭。
「傀儡術是上等法術,能在青崖山之內遠距離的操縱者,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她冷冷地說出這句話,眼神卻看著衣服瞥了幾眼。
陸雪淵走上前,彎腰仔細的搜尋著什麽,卻從那件衣服中,找到一個木質的令牌,然後交給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萬萋萋。
「給!你的東西可要自己拿好,下回別再輕信別人了!」陸雪淵說道隨手將手裏的令牌扔到萬萋萋手裏。
剛才的一幕幕直接讓她應接不暇,此刻她似乎有些癔症,看著手裏的令牌不知要說些什麽好。
「她到底是不是玉辭師尊?」萬萋萋半晌才說道。
「你到底看沒看明白!她就是個傀儡,你怎麽還不懂啊?」厭離在一旁沒好脾氣的罵道。他雙手叉腰,站在她們兩人對麵。看著萬萋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厭離!」陸雪淵忽然出聲製止道。
她走近萬萋萋的跟前,將地上扔的包裹拾起來,交到她的手上,然後看著她的臉道:「你不必驚慌,這次的事情我會稟明祝融師兄,一起查看。與你沒有多大關係,你隻用交代實情就好。」
她說完後,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卻對著身後之人道:「你不是想要見師尊嗎?跟我來吧。」
她此話一出口,萬萋萋的臉色頓時好轉起來,一臉欣喜的望著陸雪淵道:「真的嗎?你真的肯帶我見師尊?」中文網
陸雪淵不用回轉身也知曉她此刻心中所想,是何表情,所以道:「是真的,無假。」
她說著便朝著竹林的方向走去。
萬萋萋快步跟在身後,抱著手裏的包裹,
一臉憧憬的模樣跟在其後,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生怕陸雪淵當場反悔,她就再也沒有辦法見到自己最想見之人。
厭離此刻也跟了上來,直接越過萬萋萋,走近陸雪淵跟前,說道:「你真的要帶她見師尊?你不怕……?」他話還未說完整,就被陸雪淵伸出食指,熄滅了他將要說下去的念頭。
兩人無聲地在竹林走著,期間山風呼嘯,竹葉翩翩翻飛落下,場景唯妙唯幻,讓人忍不住流連忘返。
不久後,他們三個人一起來到了白暮塵的洗仙閣前。
隻見門庭冷落,一改往日的熙熙攘攘之景,連半個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師尊就在裏麵嗎?」萬萋萋似乎有些不信。
陸雪淵站在門庭院外,伸手握住了萬萋萋的手。
「你幹嘛?」萬萋萋有些吃驚,下意識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被陸雪淵緊緊握住。
陸雪淵看了她一眼,隨後應聲道:「閉眼。」
萬萋萋雖然不解,可此刻也算是乖巧,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隻見陸雪淵的手掌中有一股藍色的靈力從裏麵滲出,轉而進入到萬萋萋的身體。緊接著她凝神靜氣,均勻呼吸,開始了無感之術的使用。
而此刻的萬萋萋,與她靈脈相連,頃刻間便能夠感受到陸雪淵現在感受到的一切。
山川、花草、樹木、鳥獸……所有的一切,從未像現在這般清晰。
她忍不住驚訝道:「這就是開光期所能擁有的能力!」可下一刻,她的心便懸在了天上。
因為接著闖入視線的,是一個纖弱的身影,一襲白衣,屋內的熏香煙霧繚繞,似乎要將那個身影圍住,白暮塵一個人呆坐在香爐之旁,手裏拿著一疊一疊的紙張,緩慢的放進香爐之中。
嘴中振振有詞道:「當初是我不好,你莫要怪我。」
他這般失魂落魄,身上還帶著大病初愈的憔悴和病氣。
萬萋萋的心頓時如針刺一般痛了起來。
「不要,我要進去找他!」她瘋也似的往裏麵衝,若非厭離在一旁攔住,她就真的衝進洗仙閣當中了。
「萬萋萋!你莫要不知好歹!」陸雪淵忽然沉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