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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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雪淵和全殿上下的弟子們都靜靜看著玄天鏡發生的一幕,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替裏麵的弟子捏了一把汗。還有些弟子輕癟的嘴角說明了此刻的心思:幸虧沒有到玄天鏡裏去,要不然自己的小命可要朝不保夕了!zbr>
    陸雪淵則是站在鏡子前,雙手負後,擰緊了眉頭。
    「這玄天鏡中為何會出現這類怪物?不是說玄天鏡乃天下至寶,其中神獸都是喜用神嗎?」陸雪淵在心中暗自思忖著,沒有將自己的疑惑說之於大庭廣眾。若是其他人知道了這個怪物並非玄天鏡中常見,好事者多,又會將罪過引到和塵派的身上,說他們私自動用玄天鏡,不知道到底藏了什麽樣的禍心,非要將這樣大的凶獸放進玄天鏡中,致使一種弟子麵臨此等險境。
    陸雪淵再清楚不過堂下之客是一群什麽樣的為人,還有上麵的那幾個師尊,看似是來主持場子,可是誰究竟藏了什麽樣的心思又有幾人知。
    而這玄天鏡中的人,可沒有這麽多的心思去想,因為他們正在經曆著一場生死搏鬥。
    隻見玄天鏡中,那些弟子原本是在沙漠上剛剛經曆了一場火球流星,此刻將被雨水熄滅了,沙漠裏的沙子也沒有那般的灼熱難耐。
    可眼下卻還有個更加棘手的問題正等著他們去麵對。
    方才的滄瀾派水係弟子使出水係法術,似乎是玄天鏡中有了感應,原本出現的沙漠忽然整個傾倒過來,成為了一片海域。而這裏麵的這幾十名弟子此刻都在同一條的大船上,揚帆前行。
    可是不知為何原本平靜的海域,忽然刮起了狂風,狂風四起,波浪滔天,將原本前行的大船吹的東搖西晃。若是隻如此還好,隻見在海域裏忽然出現一頭很大的鮭魚,其狀如牛,陵居,蛇尾有翼,其羽在魼下,其音如留牛,冬死而複生。(來源百度)
    「這是鮭魚鳥?可是為何會出現在大海裏?它不是應該居住在高山上嗎?!」有一個弟子指著鮭魚鳥的魁梧身材說道。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它居住在哪裏?!我看你是閑的!等下到這家夥的肚子裏,不妨你在親自問一問它!」明燈此刻站在帆船的一尾綁好帆篷,可是海浪一直撲麵卷來,周圍都是細蒙蒙的海水,白霧彌漫整個大海,就連幾米開外的人都看不清楚。
    他們一行人躲在船肚子裏,還有幾個人在甲板上修補帆船,還有剩下幾個則自告奮勇的想要去會一會那忽然出現在水麵上的鮭魚鳥來。
    可是那幾個衣著皆不一色的弟子們,剛剛立在船頭,還沒靠近那隻鮭魚鳥,就被它一個翅膀給卷到海底裏去了。
    其餘在甲板上的人目睹了這一切,急忙從外麵跑了回來,現在其餘的所有弟子都聚集在甲板後的船身當中,任憑這艘小船在風浪裏飄搖。
    「師兄,你說這下該怎麽辦?」青崖山的弟子真英對著稍微年長他幾歲的木仁道。
    「別怕,隻要是困難,就一定能夠克服的。」木仁沉聲在真英耳邊說道。
    「說的容易!若是真有你說的那麽簡單,就不會有那麽多弟子在外麵喪生了!誰知道究竟這是個什麽破法器,為何會有此等恐怖的凶獸,要不是我等明大,說不定也都要就入魚肚子當中去了!」明燭聽著木仁的話,正愁著一肚子的火氣沒有地方發泄,他剛才在外麵被海水吹的滿身濕鹹,此刻看著衣服和鞋子都幹幹淨淨的木仁,眼睛瞪的又圓又大。
    聽著他說的幾個弟子遇難的事情,其他弟子也都沉默的底下了頭來,不忍再接著討論令人如此沉痛的事情。
    「師兄,你倒是說句話啊!」在一旁的真英拉扯著木仁的袖子道。
    可是木仁卻是一聲不吭,任憑真英拉扯著,臉上的神情也有些木訥,看起來就像是進入了無
    人的世界一樣。
    「滄瀾派的?」明燈喊道。「你們既然會水係法術,那這個大海上是不是也歸你們管,能聽你們號令?你們快想想辦法,如何將這鮭魚獸擊退,將海水平息,否則你我都要葬身這大海之中不可!」明燈說著站在甲板的木門前,望了眼外麵的情形,隻見風雨飄搖,剛剛固定好的欄杆,此刻卻又是搖搖晃晃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來一樣。
    滄瀾派的弟子呆在最裏麵,聽著他口中叫自己的幫派名字,都豎起耳朵在聽,可是此刻各個的臉上卻都犯了難。還是瀾煙上前一步,說道:「明燭兄弟,現下雖然在海上不錯,可是我們滄瀾派的水係術法隻對河水有用,像大海如此寬大的水域,我們既不能填海,也不能引此水出去,所以我們水係法術的根本沒有辦法治理水域,還是要請其他幫派的弟子出一出力了!」瀾煙說著眼神晃過船身內的其他弟子們,麵容微微皺起,似乎有些無奈和苦惱。
    他此話一出,像一顆小石子丟進水池,頓時洋氣一圈圈的漣漪。
    「這…這下該如何是好?總不能用火係術法來克此水吧?」有弟子在人群中發問道。
    「隻聽說水能克火,還未聽說過火能克水的?!」
    「是啊!如何讓我們火係術法的弟子去與這朗海一博?」火係術法的弟子反抗道。
    就連原本十分愛出風頭的明燈,此刻也犯了難,悄無聲息的站在的甲板前,看著外麵的動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時候,已經有不少的弟子開始在船艙中惡心嘔吐起來,這樣劇烈搖晃的船身,若非一個久習水性之人,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如履平地的。
    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一個人的身影動了動,他麵朝著門外道:「我去!」
    他話音剛落,就被同在一旁的明燈拉住道:「師兄,我們火係術法如何能抵擋外麵鮭魚獸?你一個人隻身犯險,若是有了差池我將如何與師尊他老人家交代!!」
    明燭聽著自己師弟明燈的勸告,卻絲毫沒有動搖自己想要出去船艙的心,拂過他抓住衣袖的手道:「今日若不解決此事,恐怕我們都將葬送與大海之中。況且你別忘了,師尊教我們到此是做何事的。」
    他此話一出,明燈阻撓的手,卻忽然放了下來。明燭眼睛也沒有炸一下,就從他的麵前走過,隨後船艙的木門被「啪」地一聲關上,他一人獨自出去,麵對那翻騰的海水和鮭魚獸去了。
    陸雪淵在玄天鏡外,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隻是將手攥緊了拳頭,遙遙看了一眼坐在大殿之上的赤燁師尊,將眼睛半合上一言不發。
    「玄天鏡中不能有意外發生。那些掉下大海的弟子們,多數已經返回到各自的門派之中,被淘汰掉了。可是若是被這個鮭魚獸吞下,就是真的再也無法從玄天鏡中出來了。若是出現意外情況,我必須想辦法製止鮭魚獸傷害他們。」陸雪淵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隻見玄天鏡當中,麵對著浩瀚大海的明燭獨自一人站立在甲板之上,旁邊似倒非倒的桅杆搖搖晃晃,差一點就要砸下來。明燭先是走近桅杆,將一根繩子從上麵揭下來,栓到了旁邊的船身上,將桅杆擺正。緊接著來到了船頭,看著正在大海中潛伏的鮭魚獸的身影,
    指尖一凜忽然出現一張黃色的紙符。
    他指尖夾著紙符,對著鮭魚獸翻出來的身體,手中法術帶著紅色靈力,隻見瞬間那一張黃色紙符帶著火光,就飛向了鮭魚獸在外的鱗皮上,出現一團紅色的火焰,對著它的皮膚灼燒起來。
    隻聽一聲撕心嚎叫,鮭魚獸將它的魚尾使勁甩進大海之中,接著蕩漾起無數的水花,整個大海海麵傾倒,濕鹹的海風帶著海水向著整個船身傾倒而來,眼看著就要漫過明燭的身體。
    這時候從船艙傳來一陣驚呼,裏麵的弟子們感受著船艙的劇烈傾斜,全都呼作一團。這時候不知道誰在人群中喊了一聲「冷靜」,大家才又慢慢恢複下來。
    青崖山的兩個弟子緊緊挨在一起,木仁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火把,將整間船艙照亮。這時候看清大家一個個的臉上的表情都是驚恐萬分。與之前信誓旦旦的樣子,十分不同。
    「大家聽我說,我們不能都被動地呆在船艙之中,大家都是名門正派的弟子,這個時候更是應該齊心協力,一起戰勝妖獸,倘若隻憑借一人之力,而獨自躲在這船身之中,就算最後贏了比賽又能如何?」木仁這一番話說完,原本恐懼的弟子們都默不作聲。此刻就連總是出聲反對的明燈也沒有了聲音。
    忽然船艙的艙門被打開來,明燈趁著人不注意,自己則走了出去。
    「我也去!」真英看到此,也跟著明燭的背影跑了出去。木仁則是一聲不吭的走在他的後麵。
    「我們也出去看看吧!」滄瀾派的弟子瀾煙對著身後的那一眾弟子道。緊接著也走出了船艙。剩下其他門派的幾名弟子也互相看了幾眼,彼此說道:「走吧,我們既然到此就應該共患難,我們也絕非什麽讓人幫護的軟弱之人!走!」說這話的人就是原本最先開口的那個蒼穹派的弟子,他長相蠻橫,身材魁梧,可是這幾日下來脾氣並沒有那般火爆,也不如外表一樣讓人害怕。
    他此刻帶領著剩下的弟子們魚貫而出,全部來到甲板上一起對抗鮭魚獸和大海的侵襲。
    陸雪淵在玄天鏡外看到眼前這一幕,雙手負手,露出了滿意的笑顏來,在她看來,到目前為止,玄天鏡才算是發揮了它真正的作用了,將這一群弟子全部凝聚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