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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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個弟子穿著一身淺藍色的衣裳,可見是滄瀾派的弟子,他們幾個剛剛醒來後,似還有些昏沉,看著驛站門外站著的兩個人,也跟著出了來,看著明燭和木仁,道:「你們二位是有事出去了嗎?方才醒來時沒有在房間內看見你們,不知是何時出門的?」
「哦,我們也是剛醒來不久,見到你們還在睡著就沒有打擾。」木仁這般說著朝明燭使了個眼色,明燭隨即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那這麽說大家都中了迷幻劑的毒了?真是防不勝防啊!這好好的驛站怎麽會在食物中下毒呢?也不知道這玄天鏡中究竟是怎麽安排的!」那名弟子說著抱怨起來,早知道不來參加這個破選賽之類的話,木仁和明燭彼此看了一眼,朝著旁邊去騰出了地方。
忽然外麵淅淅瀝瀝下起了雨來,剛開始似是水滴,隻能粘濕頭發,後來如柱竟讓人無法繼續外出。
木仁看著傾盆而至的雨水越來越大,寒氣浸濕了身體,對著旁邊的明燭道:「我們被困在這裏了。」
明燭抬頭望著天空並未說話。可他聽到身後那些水係術法的弟子們議論不止,轉身對著他們道:「你們滄瀾派的弟子,可會降水術?」
降水術是滄瀾派的高級術法,隻有築基期以上的弟子,憑借著靈力天賦才有可能修煉成型,其他人也隻是聽說,別說會降水術,就是低級術法的門路也要摸索好幾年才能學的全。
「你是如何得知我門中的降水術的?」有個滄瀾派的弟子問道。
「嗐,我們四派緊密相連,原本就是兄弟派,他們朝暉派的離火術,蒼穹派的遁地術,還有和塵派的集陣術,哪個不是名響天下,想必他也是慕名聽聞的吧!」他左側的滄瀾派弟子解說道。
而明燭此刻臉色稀鬆平常,還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又問了一句:「你們誰會降水術?」
旁邊的弟子見他並無惡意,而且又是朝暉派的乾坤子明燭,於是給了幾分薄麵,說道:「我們這次來到玄天鏡中的弟子,隻有一人會降水術,就是瀾煙。可他還在昏睡中,你找他也是沒用的。」
明燭聽完那名弟子的話,轉身冒雨走進了驛站的屋子裏。
隻見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名弟子,昏睡一灘,全然不知道外麵的事情。明燭憑借著印象走到了之前幫助他們降伏火球流星的弟子跟前,看著他一身淺藍色的衣裳,下擺還繡著幾朵白色的波浪,於是伸出手來,凝出一簇紅色的火焰,直點瀾煙的眉心。
「誰?誰?!」瀾煙一下子驚醒,坐起來喊叫道。他看著眼前的那一身紅衣,方才的睡意全然消散無影無蹤了,這時他身後的明燈也跟著醒了過來。
「是你會降水術?」明燭看著瀾煙問道。
「嗯。」瀾煙點了點頭,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疑惑。
「跟我來。」明燭說著轉身往外走去,方才指尖凝聚的火焰也不知何時被熄滅了。
瀾煙不知所以,隻好跟著明燭也往外走去。而此刻明燈看著兩個人如此神秘,心中覺得奇怪,便也隨之跟了出來。
三個人冒雨來到門外的屋簷下,這時滄瀾派的弟子算是齊聚在一塊了,明燭和明燈挨個站著,隻有木仁一人站在一旁,看著這傾盆的大雨,心中著實難過,他的好兄弟真英此刻不知道在受著什麽樣的折磨。
可明燭叫瀾煙出來,原本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他站在屋簷下,指著天上的雨水道:「聽聞降水術可以呼風喚雨,亦能止雨停歇,你試試。」
瀾煙看著明燭的模樣,似乎是有要緊的事情要解決,而他此刻費力把自己叫醒,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大雨擋住了去路,而這裏滄瀾派的弟子中又隻有自己會降水術,所以才要自己幫他。
可他究竟是幫還是不幫呢?他們此刻雖然也有共同互助的時候,可畢竟是競爭關係,來到這裏的人誰不想爭奪第一名,就算不做青崖山和塵派的大師兄,可以在這裏的成績,名揚天下也是好的。
可是他又轉念一想,大家畢竟都是連著氣脈的幾支兄弟門派,此刻若真是危機關頭,有什麽要緊事,不幫忙倒顯得自己沒有風度,何況這裏會降水術的隻有自己,若真的不幫,傳出去的名聲也對門派有損。
左右轉念一想,瀾煙道:「這降水術的修煉頗要一些功力,我也隻是參透了其中幾級,到底能不能成功,還要看今日的運氣了。」
他說著從腰帶上取下一個白色的香囊,那香囊上繡著藍色的水波紋路,而後張開香囊的口,對著天上的方向,雙手輸出靈力,隻見原本荷包樣子大小的香囊忽然變成一個麻袋般大小,飛到了半空中。更神奇的是從裏麵刮出一陣大風,呼嘯著對著天空吹去,就連他們在底下的這些弟子也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躲在屋簷之下。
可是沒過多一會,天空的傾盆大雨忽然止住了,不一會烏雲散開,露出一點光線下來。
而那個香囊也忽的變小,重新回到了瀾煙的手裏麵。
站在屋簷下的弟子皆是震驚,有些驚訝道:「在滄瀾派呆了這麽久,我還沒見過什麽是降水術,今日可真是大開眼界!」
又有弟子跟著道:「折算什麽,若是從天降水那才算神奇呢!」
那些滄瀾派的弟子覺得好奇,都去搶看瀾煙手中的那個香囊,瀾煙為人也大度,便將這個香囊傳給大家觀賞。可是他卻有點不放心,於是道:「莫要將這香囊打開,裏麵收集的天水之根是會傾灑出來的。」
他此話一說,其他弟子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再將這個天水放出來。
站在屋簷下的明燭和木仁看著此刻天已經放晴,便決定再次出門尋找真英,可是他們不願驚動其他的弟子,以免再出差錯,於是木仁上前一步,對著瀾煙道:「方才多謝滄瀾派的弟子將這雨水止住,可以令我等外出散心,聽聞玄天鏡中的驛站是最為安全的地方,若是有異動,絕對不會驚擾此處,所以大家若外出就盡早歸來。」
他話音剛落,對麵的弟子便商量道:「既然這裏是最安全,那嘛要外出去?反正呆在這裏,有吃有喝,沒事還能睡上一覺,我覺得挺好,我不外出!」
「我不,我也不!」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絕口不提外出的事情,正好合了木仁和明燭兩人的心意。
於是兩人告了別,就朝著上次去的山頭走去。可是就在他們走後不久,便有一人從身後悄悄的跟了上來,那人也是一身火紅衣衫,一看就知道是個朝暉派的弟子。
明燈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跟隨者,看著加緊步伐的明燈和木仁,心中疑惑道:「大師兄為何和青崖山的弟子廝混在一起,他們這是要幹什麽?」
緊接著兩個人便走到一棵大樹旁,轉身來到了樹後麵,可是明燈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出來,於是也來到了大樹後麵,這才發現此樹竟然是真空,裏麵有一個能稱一人的洞。他皺著眉頭,也低頭彎腰進了洞身,也如方才那兩人一樣,直接往下掉落在了一個街口處。
而這次明燭和木仁並未再碰到之前見到的那個叫花子,而是站在十字路口處,看著空無一人的大街,此時卻刮起了一陣陰冷冷的寒風,將這個街道掛的幹淨,卻又霧蒙蒙的透著一絲光亮,若是個視力不好的人,定要著急失措卻也什麽都看不清楚。
明燭從懷裏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後舉著往前小心翼翼的走去。他已經突破築基和開光兩層,五感俱通,就算是行走在黑暗裏也沒有阻礙,可現在木仁還在身後,他看得出來木仁也就隻是通過了築基期而已。於是他不
得不放慢腳步,等著身後的木仁慢慢跟上來。
他們這次主要是找到那一隻猴子和雜耍的人,隻要找到他們,就能夠將真英解救出來。可他們走了很遠的距離,愣是沒見一個人,就好像這是一座廢棄的空城一般,之前見得熱鬧非凡全是假象,而此刻的蕭瑟寂寥才是這個街道本來的麵目。
此刻明燈在身後跟著,忽然被一個黑影子的人捂住口鼻,他來不及聲張,便要被人托到牆角處,情急之下,他伸出手指點燃離火,這才將那個人燒的立刻鬆開了手。那人往後跑了沒幾步,不知道碰到了什麽東西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明燈此刻也放聲大叫道:「抓賊啊!抓賊!」
前麵的明燭和木仁聽到叫喊聲,立刻折回,來到了明燈的身旁。
木仁將仍在地上的明燈扶了起來,明燭朝著他們甩出一句:「呆在此別動。」接著朝著那個黑衣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使出手中的鐵劍,朝著那個黑衣人消失的牆角射去,隻見原本好好的牆屋,忽然間轟然倒塌,成為了一片廢墟之地。而倉皇逃走的那個黑衣人此刻正好被一塊磚石壓住了腳,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哎呦,哎呦,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那個黑衣人蹲著扶住腳,一邊向他討饒道。
就在這時,木仁和明燈聽到響聲隨即也趕到了此處,看著儼然已經無法逃走的黑衣人,心下這才鬆了口氣。
「說,你剛才為何捉我?」明燈轉動著手腕,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塊磚頭,一邊問話一邊走近那個黑衣人,看著他惡狠狠的道。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黑衣人拚命討饒,跪在地上懇求道,「請各位道長饒了我一命,我就是這座山上的農戶,我什麽都不知道啊!」說著便跪地磕起頭來。
「既然你說你什麽都不清楚,又為何大白天的要謀害他人。」木仁看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道。
「我,我,我並非謀害,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這個黑衣人說著,露出臉來,將麵罩一撕,起身對著他們說道:「我原本真的隻是這座山上的農夫,可是前幾個月卻不小心掉進一處山洞裏,那個山洞寬大像是能裝下十幾個人來,可誰知那個洞中竟然住著一個蛇尾牛身的山精,山精爺爺給我法器,名我建造一座迷樂城,說是人都可以用動物來冒充,可唯有這動物非要用真人來扮不行,於是常命令我抓一些在此落單的人,來充當這迷樂城的雜耍動物,供他們享樂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