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消失的追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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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善心!很好!」陸雪淵說著伸出手指,輕輕一揮,裹挾著一道青藍色的光芒,隻見原本什麽也沒有的黃綠色符紙處卻突然從石頭縫隙和地上長出許許多多地枝丫來,接著變大變粗壯,縱橫交錯,如此這般藤蔓交纏生生築起一道帷帳,將此處地黑河徹底包圍了起來。
「如此這般,便沒有人再衝動掉落進去了!」陸雪淵冷冷一句話後,便繼續看向河麵上的追風鈴。
其他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尤其是剛才設下符咒地那個弟子,隻覺得陸雪淵此刻地法力簡直出神入化,對他們來說可能要修煉很久才能達到地成就,可是對於眼前的陸師姐來說,卻是輕而易舉,法力如此強盛,果然師尊選擇她成為青崖山的掌事是很有先見之明的。
下一刻隻見黑河上的追風鈴忽然異動發聲,「叮鈴鈴」的響聲等到很久才停下來,而鈴聲停止的下一秒鍾,追風鈴便消失在了眼前。
「陸師姐這……」有些不明所以的弟子指著消失的風鈴問道。
而放在那個在青崖會的弟子明顯比他們懂得更多,於是解釋道:「追風鈴消失並不是真的消失,而是追著方才那股魔氣去了,而追風鈴的行蹤全都掌握在陸師姐的手裏呢!」他說著眼睛看向陸雪淵,以示求證。
陸雪淵點了點頭,隨即冰冷道:「隻要有反應,就一定能夠追蹤到那團魔氣的去向,也就能找到那個叫做茯苓的弟子了。」她說著從黑河處轉身,雙手負後就準備往前走,邊邁開步子便道:「你們放心!這追風鈴的蹤跡我已經完全知道了。」
可是就在她準備朝著下山的另一條路走去的時候,卻突然見到黑河又刮起了一陣旋風,吹得旁邊的弟子差點睜不開眼,要不是有陸雪淵設法升級的柵欄圍了起來,他們可能真的要再次掉進黑河裏去了。
其中有幾個弟子驚慌失措地大叫道:「陸師姐!你快看,這河裏又起風來了!!」他們說著用衣袖捂住了鼻子,實在是這喝水的味道太過刺鼻難聞,倒像是什麽腐爛的怪異氣味,若是聞的久了則會讓人產生想要惡心嘔吐的感覺。
陸雪淵聞著身後的動靜,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從河中起來的大風,深覺怪異,方才往前走了幾步,卻被那難以入鼻的味道熏得差點要吐了出來。
突然那個青崖會的弟子似乎發現了什麽似的,指著黑河鍾的一大塊暗黑色的東西對旁邊其他的弟子說道:「你們快看,那是什麽!」隨著他的手指方向,其他弟子也都強忍住難聞,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誰知道這一望竟然令他們當場嚇得肝膽變色,原來那是一個已經被泡發的不成人形的浮屍。而那暗河中的屍體正好是臉麵朝下,身上的衣服也已經分辨不出顏色,所以乍一看卻是黑乎乎的樣子,實在難以辨認。
就在他們驚訝詫異的時刻,更多這樣的「方塊」,總暗河那邊漂了過來。緊接著許許多多的這樣形狀不辨,難以認清的浮屍堆積在了暗河之流當中,堆積的「方塊」碰撞在一起,發出比方才難聞百倍的惡臭氣味。
旁邊有一個小弟子當場沒有忍住,直接在暗河邊土了起來。
陸雪淵此刻的臉色已經差到極點,她先前覺得有魔氣進入青崖山境內已經十分出乎意料,現在看來與之相比,之前的那團魔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此刻的「方塊堆積」這才真正是血淋淋的災難!
陸雪淵氣的臉色鐵青,快趕上自己衣服的顏色,她的上齒河下齒緊緊地碰撞在一起,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給我查!這些東西,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是!是!是,弟子這就前去查尋!!」那幾名弟子已經嚇得屁滾尿流的消失在了暗河的旁邊,隻剩下陸雪淵和方才那名來自青崖山的弟子站在原地。
「你覺
得會是誰幹的!」陸雪淵半晌沒有出聲,看著那些浮屍的眼睛血紅,拳頭緊緊握住,隱忍了很久這才問出這一句話,對著旁邊的人說道。
那個青崖會的弟子向來是有幾分膽量在的,並未被這眼前的景象嚇住,而是從自己袖口處另外拿出一疊符紙來,正準備咬破手指往上麵畫一些符咒。
「別白費力氣了!你的靈力還是留著自保吧!」陸雪淵說著伸手一揮,就將他手中的符紙悉數拿到自己的麵前來,隻見她一手捏住符紙,一手從自己的眉心處點了一下,緊接著便有一股紅色的靈力出現在她的指尖,陸雪淵順著符紙的方向畫了幾個符咒,然後朝著暗河中那些飄浮的「方塊」上麵貼去,接著便看到原本大塊積壓在一起的屍體竟然慢慢消散,最後連著那最後一絲難聞的氣味也消失在了空氣中了。
「這是……?」旁邊的弟子突然好奇問到,眼神中是抑製不住的驚訝和豔羨之情。
「是焚化術,等你學到高階法術的時候自會修習。」陸雪淵平淡的說出這一句話,便又將手中的符紙交給了放才的那個青崖會的弟子手裏。
「你的名字」陸雪淵站在那人的旁邊,轉身回眸幽幽地問道。
「哦,回陸師姐!弟子元澈,是青崖會的首席大弟子。」那名弟子似乎有些驚訝,看著陸旭陽的臉色,驚喜的回複道。說完後,他直起身子,臉上竟然還洋溢了一絲欣喜的表情,那感覺不亞於被自己最崇拜之人問話時候的驚喜了吧。
「元澈」陸雪淵站在他麵前平淡的回複道:「我竟不知我們青崖山還有你這樣,隨身將符紙帶在身上的弟子,大家不都喜歡拿法器作法嗎你怎麽喜歡符紙」陸雪淵眉心微微皺起,似乎有些疑惑地問道。br>
「哦,是因為弟子體質特殊,尋常的法器於弟子而言並不適合,所以戚祝融師兄之前令我專門研習符篆,將符紙作為修習的訣竅,因此弟子身上也就常年帶著些符紙。隻是可惜,弟子靈力細微,法術不精,未能替陸師姐分憂一二!」元澈眼神雖然清澈,看起來該是個明亮活潑的孩子,可是行為舉止卻是十分的謹慎得體,生怕有哪些禮數自己做的不夠周全。
陸雪淵斜瞥了他一眼,冷聲道:「無妨,待到你開竅時候,自然可以知曉其中的訣竅,現在隻需要繼續修行即可。不過千萬不要急功近利,免得戾氣傷身,不進則退!」陸雪淵看著元澈的身子骨像,便知曉他命中木係過旺,靈根雖成可是一時半會兒還開不了竅,要等到合適的時機方可悟大道修正途,於是這般對他說道。
「謝謝陸師姐指教!弟子一定勤加修煉,謹記於心!」元澈十分開心的回複道。
「隻是水旺之處,木係必發達,你以後要多去有水的地方即可,有利於你修行參悟。」陸雪淵又補充一句道。
「是!弟子明白!」元澈說完後,忽然想起了什麽,於是放下手腕,看著陸雪淵道:「方才陸師姐問道這是何人所為,弟子以為這黑河中暗藏魔氣,定是與那魔族脫不了幹係,隻是還有沒有其他人等參雜其中,弟子倒是……」元澈仔細想著可能出現的結果,雖然心裏的想法十分清楚,可到底礙於麵子,嘴裏的話說的倒是猶猶豫豫。
「說!繼續說下去!」陸雪淵聽出他心中的猶豫,斬釘截鐵的對著元澈道,她想要聽得就是實打實的想法和猜想,哪怕是錯的,也要有人敢於說出自己心中的真正所想來。
「弟子愚鈍,不能得出全況,但是弟子認為,青崖山的山石炸開的很是蹊蹺!」元澈說著看向陸雪淵的眼睛,見到她並未有絲毫反對自己的神情,於是便接著說道:「原本山石損毀一為天由,一為人力,天由不可測不可知,可是人力卻是一定要有所為有所圖的,既然朝暉派幾次三番用離火將我們青崖山的山石炸開,雖
說最後也有人代領其門下弟子來修補一二,可是與之造成的傷害相比,簡直杯水車薪,而這其中最大的蹊蹺就在於堂堂一個門派的掌門不可能不知曉此事,可他竟然還如此放縱自己的門下弟子做出此等事情,就算是與我們青崖山有非同尋常的深仇大恨,也不能解釋的通,弟子覺得,一定是有人提前設計好的,卻以其他的理由將這件事掩蓋了過去,致使我們青崖山之內竟然毫無防備!」
元澈說著不禁一拳狠狠地敲打在旁邊的木樁子上,導致上麵的枝葉掉落下來大片,飄散在黑河之中。
陸雪淵看了一眼那黑河中葉子的流向,忽然嘴角洋溢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而後便將心事掩藏起,看了眼元澈道:「你說的十分正確,即使是猜想也與我想的完全一樣,看來這次,我們不用再費力去找追風鈴出現的地方了。走,元澈,跟我去一趟朝暉派,赤朱峰!」陸雪淵說著右手一揮,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出現在了黑河的最上麵,雖然是無形的,卻是能實實在在的保護過路的行人不會掉進其中。
元澈看了眼陸雪淵布置下的法術,頓時又心生起崇拜來,心中道:「不愧是青崖山的掌事陸師姐!這等防護是我要修煉很久才能學會一知半解的!真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