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記裏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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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星河這姑娘,命也不怎麽好,她是天河的二姐,現在在外省的一個三流野雞大學,從小也是在家裏受盡了委屈跌跌撞撞地成長起來,天河唯一和姐姐星河的不一樣是她把命運交到自己手裏,沒任憑父親操控。
偏僻的大學被幾處大山圍繞著,正所謂環山環林,時常會有不正當人出沒,那裏人均文化素質偏低,就讀於這所大學的學生十個人中有六個都是高考時候“犯案”的。
星河在這裏,不相信任何人,唯一值得她開心的,就是脫離了父親母親束縛,有句古話:“將在外,軍命有所不受”,而星河是“女在外,父命有所不受”,也是這個理,但同時,她也時常感覺到一個人是多麽的孤獨、落寞,有些話總是找一個沒人的角落裏偷偷對著空氣說,事事都小心翼翼,從不討好,從不計較,也沒有安全感。
有一天,星河的日記本落在宿舍的床鋪上,然而世界上真有一種俠叫“偷窺俠”,有一位囂張跋扈的舍友叫安心,從洗漱間回到宿舍偶然看到星河床上的日記本毫不避諱的翻開看了起來……
年4月5日晴
剛剛開啟了大學生活,終於可以不用看父親臉色生活了,在那個家裏,我受夠了爭吵,受夠了比爭吵還可怕的冷暴力,我不想看見母親一如既往無奈的麵容,不想看見父親三天有倆天都是板著臉,連說話都是帶著命令口氣,從記事開始,很少看見父親臉上有過笑容,他最開心的事,就是掙了多少錢,談下了多大單的生意,我已經記不清一家人上一次和和氣氣一塊吃飯是什麽時候了。現在妹妹也上高中了,很擔心她,她會不會也會被父親安排進建築學校。
年5月26日陰
我期望的大學生活和我之前想象的還是有點不同的,但讓我開心的是,上個星期母親偷偷給我過打電話,說妹妹沒有被父親所“掌控”,她有自己的想法,雖然她挨了打,父親一年沒有正眼瞧過她,但我還是發自內心的提她開心。
如果我當初也“反抗”,就不會上這所破大學,更不會一個人在一個城市連一個朋友都不敢交,怕有人知道自己一直以來都聽著父親的話,走著父親走後門鋪下的路,進這所學校的人,沒有幾個是真正憑自己本事靠進來的,一想想還要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相處四年,一個頭倆個大。
……
安心本就不是星河的知心朋友,看了星河的日記自然不會幫她保密,一項橫行霸道的她,覺得星河在日記裏有意詆毀她和她的朋友及同學,於是在看完這連篇日記以後安奈不住心裏的火氣,把同宿舍的舍友都喊過來,大肆宣揚著日記裏的內容。
“這誰的日記呀?”
安心說:“還能有誰,誰不在就是誰的唄!”
“原來她是走後門才來這個學校的啊,還一天天的裝的特別愛學習,再學這裏就是野雞大學,不知道裝給誰看呢!”
“可不是嗎,不過她出生在這麽一個家也是挺不容易的,從小幫著爹媽帶孩子,哪有時間學習”
“……”
宿舍的還有一個姑娘,此時她正好從門外開門進來。
“吳望,你回來啦!我發現了咱們宿舍陸星河的秘密,你要不要來聽?”
安心特別得意的招手吳望過她那裏,還特意指了指手裏的日記本,她的樣子,像極了大小姐招使喚丫頭一般。
吳望當時皺了皺眉,不解的問道:“星河知道嗎?”
“都說了是秘密啦!她當然不知道了?”
幾個人在那裏偷偷地笑,特別得意以為她們掙了幾百塊錢一樣。隻有一個女孩,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倆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樣好嗎?是不是有點過了!”
“她平時和任何人都是一個態度,不相信我們,她日記裏也說到,她討厭我們,討厭這個學校裏的所有人,就這樣一個把所有人置之度外的人你還替她說話嗎?”
“哎,算了,我沒有看別人日記的習慣,我保持中立!”
歲的天河的憂傷是父親一年多沒有和自己說過話,那22歲的星河的憂傷,就是身處在“陰溝裏”,一直都是,在父親一直的束縛下,性格難免內向,不與人接近,不相信任何人,過早適應夾著尾巴的生活。原生家庭帶給星河的傷害,她恐怕得用一生的時間去冶愈了吧。
生活總是要一個人走下去的,沒有誰會自始至終和她共輿而馳,同舟共濟她才是自己生活中的勇士,正是她明白這個道理,才會在多次暴風雨的打擊後鎮定自若,她曾經也期待著誰會是她永遠的光,可惜期待就是期待,誰也沒有永遠。
夜晚給了星河片刻的寧靜,在告別了白晝的喧囂,星河走在她最喜歡的那條全院獨有的霓虹燈的小路上,覺得連夜晚都是有聲音、有溫度的,而那幾盞霓虹燈就是星河心中的光,永不熄滅的光。如果你覺得身在陰處,那是可能因為你背後有光的存在,而你卻不敢往回頭去瞧,更別提往回走,但生活不就是時而陰雨,時而冰雹,忽而轉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