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扶傾心髒突突跳了兩下，說不上什麽原因，忽然感到心悸。
    門內的“李女士”聽到霍起問出的問題後臉色突變，眸光不定地看著他們兩人。
    “你們是？”
    司扶傾挑眉，多看了“李女士”幾眼。
    霍起已經抬步進屋，司扶傾跟在身後。
    霍起進屋後，直接從包裏掏出一摞紙幣。
    司扶傾斜過去一個眼神，大概數了數，一共五萬。
    李女士瞪大眼，愣愣地看了眼桌上的紙幣，又抬起頭，目光發直地盯著他倆看。
    霍起在外人麵前很強勢，一隻手蓋在紙幣上，挑著一邊眉毛道：“李女士，當年你為什麽突然從機場離職，隻要你告訴我真相，這些錢就是你的。”
    司扶傾腦仁“嗡”的空白了一秒，隨後絲絲縷縷糾纏的痛意跟蜘蛛網似的又蔓延上來。
    李女士狠狠吞了口口水，瞳孔發直地盯著桌上的紙幣，“你們是到底是什麽人？”
    霍起笑道：“這不是你該考慮的問題，你隻需要好好回答問題。”
    “要不要說實話？嗯？”霍起等得太久，漸漸不耐煩。
    修長幹淨的指節撿起桌麵的紙幣，開始一遝一遝往回收。
    李女士連忙扯住他的動作，語速飛快解釋，“當年飛機失事前，我聽見機長給人打電話，要索求一百萬。”
    “後來我怕出事，趕在失事前一天離職。”
    “該說的真相我都說了，你……你可以給我了吧？”李女士目光急切地催促他。
    霍起眯眼，眸底風雲變幻，將所有紙幣全都遞給她。
    司扶傾心底掀起驚濤駭浪，腦仁又刺又痛。
    霍起得到想要的答案，站起身就往外走，“卿卿，該走了。”
    司扶傾反應稍微有些遲鈍，在沙發上坐了三秒鍾後才亦步亦趨跟上，腳下的步伐跟踩在棉花堆兒裏一樣不真實。
    出了小區，司扶傾終於喘過氣來，一直不穩的理智也漸漸回來。
    “霍先生，你真的相信剛剛那位李女士的話？”司扶傾抬頭看霍起。
    霍起回頭，司扶傾愣了下，因為霍起滿臉陰森戾氣，剛剛一瞬間的眼神，暴戾得簡直能殺人。
    霍起深呼吸調整情緒，再開口時，語氣恢複如常。
    “我去查過當年飛機場的監控，因為時間太久，所有監控記錄已經清零，沒有備份。”
    司扶傾若有所思，那也就是說，剛剛那位清潔工說的話並不完全可信。
    “不過，我今天過來，隻是想求個心安罷了。”
    霍起深感無力，當年的事，他介懷這麽久，每次想到卿卿在死前遭受的痛苦，他就發了瘋一樣難熬。
    總想著要揪出一個罪魁禍首，或許能為卿卿出口惡氣。
    司扶傾跟在他身後，兩人在小區外沒有上車，不自覺就走到小區外麵的公園裏。
    司扶傾沒有說話，一直在沉默。
    頭腦中似有若無的隱痛也讓她根本勻不出任何精力說話。
    “天冷了，我送你回劇組。”霍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司扶傾點頭，轉身往回走，路上淡聲道：“霍先生，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太久，要查證那些，困難可想而知。”
    “以後就不要再查下去了，本身就很難找出破綻，不必浪費時間精力在上麵。”
    霍起回頭，看到對方垂著眼睫，神情顯得落寞。
    他笑出聲，“都說了，今天沒事才過來，你就當作陪我出來散步吧。”
    自從開業宴會後，司扶傾陸續收到很多邀約，有慈善晚宴，有時裝會，還有一些電影首映禮。
    司扶傾都不太在意，將這些宴會全都推給米可。
    但今天她回到公司，得知米可在她辦公室等候了許久。
    “有事？”司扶傾挑眉。
    米可將收到的兩份邀請函遞給她，“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杳杳跟王磊竟然同時受邀去參加AR集團的紅毯。”
    司扶傾接過請柬看了一眼，確實是AR集團發出來的。
    那就說明，杳杳跟王磊的名聲也算是在圈子裏打出去了。
    “正好，他們倆一塊去參加，長長見識。”
    米可摸下巴，“是該長見識沒錯，但小鳶，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司扶傾示意她接著說。
    “杳杳跟王磊，他們兩個人目前對接的品牌服裝代言很少，要是出席紅毯，兩人都沒有辦法租到得體的衣服。”
    徐杳杳跟王磊是公司全心打造的新星，這樣的場麵，當然是刷存在感的好機會，硬件設施必然不能差。
    司扶傾道：“好辦，我替他們倆借一套。”
    米可點頭，“行，那我去給他們聯係造型師。”
    司扶傾以前帶出來過不少明星，手裏有一些工作室資源。
    打了個電話，對方答應會在晚飯前將選好的兩套禮服給她送過來。
    司扶傾放下心，那兩份請柬分別送到徐杳杳跟王磊手中。
    下午，她繼續忙著為公司談業務。
    直到四點鍾，到公司下午茶時間，司扶傾接到那家工作室打來的電話。
    “虞姐，你跟白星辰有仇？”
    司扶傾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白星辰？她怎麽了？”
    “哎，虞姐，你上午訂的那兩件禮服，我已經托人剛從品牌方那邊借到，但白星辰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風聲，給截胡了。”
    “兩套禮服全都被她給提前借走了，而且那邊的品牌方可能被下了死命令，說以後不接我的單子，不再跟我合作。”
    話筒中的聲音很無奈。
    司扶傾了解，“我知道了。”
    “虞姐，那你們現在怎麽辦？”
    距離紅毯不到兩個小時，這麽短的時間，要去哪裏再找兩套禮服。
    “白星辰做事也是真狠，明明自己手頭上資源那麽多，就偏偏要跟你爭搶，心眼小的都快比得上磚縫兒了！”
    對麵的人替司扶傾不滿地吐槽。
    司扶傾沒心思在這時候自找麻煩，淡聲說：“多謝幫忙。”
    掛了電話，她打電話給林棋。
    “林助理，杳杳跟王磊晚上要去紅毯活動，你幫我盡快訂到兩套禮服送過來。”
    林棋反應很快，“有品牌指標嗎？”
    林琪沒有猶豫，而是詢問這個問題，司扶傾就明白林棋肯定有自己的路子。
    “都可以，你自己看著來。”司扶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