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皮鐵骨第一層大成的標誌就是全身布滿古銅色澤。
    達到這一步，薑凡整整用去了五個成就點。
    “值得！”
    薑凡一躍而起，落在了岩壁前，一拳砸下，轟隆隆作響，直接打出了一個深坑四周龜裂，好似整座山峰要崩塌。
    “相比先前，力量至少翻了兩倍。”
    “還有皮膚，堅硬的堪比豬皮，牛皮，韌性太強了。”
    薑凡激動。
    平息躁動的心情，望了望夜色，就一躍而起進入了山洞中，開始休息。
    上午的殺伐，下午到夜間不間斷的修煉。
    他也疲憊了。
    一個時辰後，薑凡醒來。
    已經精神奕奕，徹底恢複。
    解決個人衛生之後，就將肉燉上，然後來到一片空曠的地方，展開身法，拳、掌、指、腿法等等一一施展。
    掌風呼嘯，拳碎山河。
    磨煉武技的同時，也適應暴漲的力量。
    這一次，薑凡以腿法為主：爆岩腿，爆腿，還有烈風腿。
    另外還有雲步和爆步，疾風步。
    相較而言，腿法修煉的較少。
    沒過多久，一身暴漲的力量就掌握個七七八八。
    最後一躍而起，落在了一塊岩石上，閉目修煉玄元功，淬煉真氣。
    修煉之後，肉已經燉好。
    抬頭望天，月色如水。
    距離天亮明顯還早。
    山野寂靜，蟲鳴幽幽。
    薑凡吃著，旁邊有動靜傳來，扭頭一看，不禁笑了。
    金須鼠再次來了。
    不過這一次明顯距離近了，可還不敢上前，隻是蹲在不遠處，抱著兩個小前腿好似作揖一般。
    憨憨的，非常可愛。
    薑凡夾了一塊肉放在了一旁，就不再理會。
    金須鼠上前，抱著肉塊就走。
    很快，一鍋肉就被吃了個幹淨，薑凡刷刷鍋，清理清晰雜物，再次將肉燉上，為下一頓做準備。
    心有所感，發現金須鼠再次來了，抱著一塊漆黑的石塊，好似煤球，拳頭大小，不規則。
    將石塊放下後，就‘滋滋’的叫喚兩聲，看到薑凡看過來，一個小爪子指了指石塊，又指了指他。
    “給我的？”薑凡不禁開口。
    金須鼠竟然點了點頭，又指了指大鍋，轉身就走。
    薑凡一怔。
    “竟然能聽懂我的話？”
    “莫非成精了？”
    “聽說凶獸智慧很高，但從沒聽說什麽凶獸能聽懂人語啊。”
    “給我，指了指大鍋，明顯是吃肉的報酬。”
    薑凡真的驚了。
    幸虧金須鼠不大，否則，他非拔腿就跑不可。
    撿起漆黑的石塊，手中就是一沉。
    “比鐵重！”
    薑凡第一時間就有了判斷，使勁捏了捏，沒有變形。
    仔細打量，也沒有發現什麽特殊的地方。
    應該是一種金屬，可惜他不認識。
    也沒什麽用處。
    好歹是收到的禮物，就放在了大鍋旁。
    吐出一口濁氣，開始修煉玄元功。
    日常功課，不可懈怠。
    幾周天之後，薑凡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結合爆步，爆岩腿，爆退，開始進一步推演，同時以萬重浪和雷拳為參照。
    他要推演出一種全新的腿法。
    肉身之道，取力之狂暴。
    這是薑凡決定要走的路，有了發力技巧，可以舍棄變化多端的技法，隻一力降十會就好。
    簡單，狂暴。
    隻是相比拳法，腿法相對難很多。
    初步有了頭緒，薑凡就停了下來。
    暫時還是以大荒霸體為主。
    站起身，開始第二階段的修煉。相比第一層，這一次更難，樁功稍微調整，呼吸法也有了變化。
    變化最大的還是推動血液運轉，心髒跳動，快的時候，一吸一呼之間心髒跳動要達到三十六次。
    這才是最難，也是最危險的。
    薑凡不懼，哪怕心髒炸裂，他也能恢複過來。
    沒有後顧之憂，修煉也就無所畏懼了。
    第一時間並沒有使用成就點，因為要熟練節奏，隻有掌握之後再用效率才會高。
    以他強大的心神，等到了天亮時，才完全掌握練法，到了這個時候，就開始以成就點快速推動自我提升了。
    吸收成就點，提升快速。
    休息時，就推演腿法，一步步，穩紮穩打。
    稍微推演，就進行演練驗證。
    今天白英沒來。
    除了金須鼠聞到肉香到訪之外，再無他人。
    一天匆匆而過。
    腿法推演已經有了大致框架，成功就在眼前。
    銅皮鐵骨的修煉慢了下來，哪怕消耗成就點。
    又一天下午。
    夕陽西照，山穀靜謐。
    薑凡體外的青銅色光澤濃鬱到了極致，但這明顯不是第二層的現象變化，在體內，內視之下，骨頭上早就蒙上了一層黑色。
    黑如鐵。
    第一層，銅皮，皮如古銅。
    第二層，鐵骨，骨如黑鐵。
    如今周身上下的骨骼，都泛出了黑色光澤，無一例外。
    “第二層，大成！”
    薑凡收功而立，露出了喜色。
    拳頭一握，骨骼，肌肉，筋膜，皮膚，髒腑之中，都湧出了可怕無比的力量，肩膀一晃，都有種能將大山扛翻的感覺。
    “短短兩三天的時間，第一層和第二層就已經圓滿，太不可思議了。”
    若是正常修煉，哪怕有強大的心神之力，再加上菩提子，若沒有個四五年功夫，也休想達到這一步。
    說到底，還是成就點造化無盡。
    耳朵一動，聽到了山穀外有動靜。
    立即催動心神之力，感應飛速的往外蔓延，就察覺到了一道人影從外而來，薑凡卻豁然看向了大鍋旁邊的黑石塊。
    那是金須鼠送給他的回禮。
    “竟然能吸收心神之力。”
    薑凡露出震驚之色。
    心神之力籠罩之下，落在上麵，竟然被吸收了，卻不是消失，收斂之時，心神並沒有減少。
    “難道世間還有物質能夠影響心神？”
    薑凡集中精神，將心神之力湧了進去。
    在心神之下，在目光之下，黑色石頭竟然動了動。
    “這……”
    薑凡意外連連，加大輸送心神之力，竟然讓黑色石塊翻了個跟頭。
    正想繼續探索，來人已經站在了山穀外麵，小心的往這邊看來。
    “頭兒，來就來了，還這麽小心！”薑凡看了看黑色石塊，壓下心中的波瀾，就衝穀口招呼道。
    “嗐，這不是怕打擾你修煉嗎。”老馬走了進來，“你小子修煉起來還真拚，三天了，都沒有回去。這不，擔心你被狐狸精勾走了，我就來看看。”
    他背著一個大包裹。
    “嘿嘿，差點被勾走！”薑凡大為高興，鼻子動了動，“頭兒，我聞到了醬肘子，燒雞，烤鴨的味道兒。”
    “哈哈，就知道你愛吃，這不，特意給你帶了一大兜子，讓你解解饞。”來到這邊，老馬就將包裹給解開了，同時也看到了大鍋中燉煮的牛肉，不禁驚歎，“好家夥，原來你夥食不差啊！幹脆，以後我給你作伴算了，咱也好好的過過肉癮。”
    “想過肉癮，找你的小翠去。”薑凡拿起一隻燒雞，撕下一條大腿就開吃，連骨頭都咀嚼咽下，也含糊道，“香，這才是肉味，我煮的隻能說能飽腹。”
    “得了吧，你看看還有多少人吃不上飯？南邊地方，早先水災，麥子全部被淹完了，到現在大水都還沒有退去，聽說……”老馬神色一暗，就沒有說下去，轉過話題道，“天涯去了城裏一趟，剛剛返回。”
    頓了頓，他苦笑一聲：“先天心法沒有尋到，不過有了線索，還在努力中。”
    “沒有就沒有吧，也不是必須要有。”薑凡也沒有多少失望。
    從白英口中得知先天心法的珍貴後，對於薑天涯就沒有抱什麽希望。
    兩人吃著聊著。
    老馬絮絮叨叨，說了鎮子上不少事兒，比如韓立和酒劍仙斬殺萬獸門少門主的事兒，依然沸沸揚揚，就連縣城都人盡皆知。
    還有他的小紅得病了，可小翠病好了，他就好馬吃回頭草，去照顧照顧老相好的生意。
    “您老就做個好人吧！”薑凡無奈道，“去之前，至少也要好好洗洗手不是。”
    老馬臉色一紅，辯駁道：“這次小紅是嘴癢。”
    “給你舔的？”
    “咳咳……”
    “真會玩兒！”
    “這是情調，情調懂不？你個小處男，懂毛！嘿嘿，你連毛都見過。”
    薑凡臉黑了。
    老馬離去，又留下了一條消息：來時他見到白英麵色憂愁，猶豫著似乎想過來，又轉身走了。
    “白英嗎？”
    薑凡眉頭微皺，卻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黑色石塊上，心中一動，眼中驟然爆發出了無盡的精芒，拿起來就往山穀外跑：“頭兒，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