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中場結束前的那個蒙眼罰球真的不是在挑釁嗎？”一名白人記者舉著話筒問道。
    “我為什麽要挑釁？我剛在這裏領了總冠軍戒指，而站在我麵前的也是我昔日的兄弟，我在這裏有很“美好”的回憶，你覺得我有什麽需要挑釁的人嗎？”
    莫聞在話筒前有理有據的說道。
    “可喬丹當然的閉眼罰球就是在回應挑釁他的穆托姆博，這你怎麽解釋呢？”那名白人記者還在不依不饒。
    “這不能一概而論，你要知道半場30分這是一個很偉大的記錄，但是對活塞來說這有點殘忍了，為了感謝這座城市，我蒙住了雙眼，同時作為一個職業球員，我必須要為我的薪水負責，所以我也認真的執行了罰球，正如你們所見，我把這個球的命運交給了上天。”
    莫聞掛著禮貌而和煦的笑容，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桉。
    那名白人記者還想再問什麽卻被莫聞身後的新聞官止住了，轉而點旁邊的記者開始提問。
    記者們的提問角度大都很刁鑽，問他和拉裏布朗矛盾的，問之前在活塞隊內衝突的，問離開活塞原因的。
    縱使莫聞有所準備，也差點說漏了嘴。
    還好旁邊的大鯊魚幫他分擔了大部分的火力。
    本來應該是這場發布會主角的奧尼爾並沒有嫉妒莫聞的人氣，反而不吝讚賞的吹捧著莫聞。
    “是的，莫是我見過最神奇的二年級球員，他給我的感覺就像像那些注定偉大的球員一樣，如果去年湖人把他選下來，去年的fvp獎杯大概還是沙克的。”
    他是真的欣賞莫聞，在之前的總決賽中，不少湖人的教練組就多次感歎選秀的時候沒有簽下莫聞是去年湖人最大的失誤。
    去年湖人次輪選的盧克沃頓雖然也是個球商很高的球員，但跟一個人就能碾壓上賽季湖人整個替補席的莫聞相比。
    今年他減了重，隊內既有韋德這種單打和衝擊力不亞於科比的球員，還有莫聞這種既有投射又有組織能力的球員，替補雖然算不上多好，但起碼能看過眼去了，這一切都讓一心想打出成績給洛杉磯看看的奧尼爾看到了希望。
    打完這場比賽後，熱火難得有三天的休息時間，按照賽程安排後麵直到聖誕節前熱火都不會再有這麽寬裕的休息時間了，所以範甘迪也少見的給球員們放了一天假。
    莫聞沒有跟著球隊一起飛回去，而是跑到了米利西奇家裏住了一天。
    這個想潤但是沒潤成的小夥子，最近因為心情不好，飲食不節製又胖了起來，現在已經接近1公斤，就是小一號的姚明，這還是他天天隨隊訓練還經常去拳擊館加練的結果。
    “你跟杜馬斯申請一下，去nbdl打球吧，同時找個營養師和專屬教練好好減重，以你的體格11公斤就足夠發揮你的對抗了。”
    “可杜馬斯先生說，nbdl的質量還沒有隊內訓練賽的質量高啊。”
    “別聽他胡扯，你現在在訓練賽裏能上場多長時間？能有多少球權？去nbdl，以你的順位肯定是球隊的核心，你光從這裏練個人技術沒有比賽你會廢了的。”
    莫聞很清楚這些個經理的想法，很多經理其實都不願意把高順位新秀下放到nbdl，因為不論是捂著還是在nba中上場了沒打出來，總會有自信的（怨種）球隊相信高順位球員的天賦，交易回來試著自己培養。
    要是放到nbdl上，萬一沒打出來，那可真就是爛手裏了。
    “以你的實力，當不了nbdl的奧尼爾也能當nbdl的尤因，回頭你在那打出來了，再讓休曼幫你報一個不大不小的傷病然後躲起來，回頭就等著交易消息就好了。活塞今年缺可以防沙克的內線，如果他們想奪冠不可能一直抓著你不放。”
    在米利西奇明確表示不想同活塞在未來續約後，杜馬斯不可能再幻想著把米利西奇當核心培養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及時止損。
    “那老大，你以後會一直在熱火打球嗎？”米利西奇希冀的問道。
    “不會，我會找屬於我自己的球隊——如果想著抱我大腿的話，就努力成長吧。”
    莫聞搖了搖頭，熱火是個好城市，但不會是他的歸宿。來利對球隊來說是個好的總經理，但對球員來說不是，他的冷血和理智都已經被後來很多事情給證明了。
    跟他合作可以，為他效忠就太蠢了。
    想著繼續請一天假，去現場看看奧本山宮殿大戰的莫聞最終還是被教練組的“十八道金牌”給召回了。
    奧尼爾回歸後，球隊的戰術肯定要進行實時的調整。
    作為球隊目前的頭號組織者兼不領工資的戰術助教，教練組不可能讓莫聞缺席。
    和活塞的教練組一樣，熱火的教練組也把自己更多的天賦點在了防守戰術上，論起防守頭頭是道，說起進攻戰術就一個隨緣，大多數時候都看球員的個人能力。
    曆史上熱火東決和奪冠的兩個賽季進攻戰術就一直很亂，大範的進攻戰術和小範一樣變來變去一直找不到真正明確的核心和打法，直到球隊成績變差，來利最後看不過眼去，接手了球隊教鞭，明確了韋德在戰術上的絕對核心地位後熱火才慢慢步入了正軌。
    不過比起拉裏布朗來說，大範甘迪有個優點，他雖然也固執，但起碼能講理。
    在熱火的會議室內，熱火的教練組連上核心球員討論了一下午，奧尼爾和韋德都忍不住出去訓練了，隻有想著摸魚莫聞還在留在屋子裏喝著咖啡。
    “沙克不在的時候打快攻，莫不在的時候就打三角進攻，韋德不在的時候打高位擋拆，首發都在場的時候拉開空間輪著單挑或者隨便打。先把核心戰術確定下來，再慢慢完善吧。”
    討論了半天，斯坦範甘迪拍了拍桌子，終於把核心的問題敲定。在黑板上將之前莫聞進會議室的時候就寫的幾個核心戰術圈了出來。
    有點木然的莫聞邊打著哈欠邊跟其他人一起鼓著掌。
    打工這事，是真是讓他們玩明白了，一下午消耗了十幾杯咖啡，就討論了他的一句話。
    要麽說nba老板的錢是真的好掙，很多教練團隊成員都很少請假，生怕休息一段時間後老板發現球隊裏沒這個人也是一樣的運轉贏球。
    “晚上活塞和步行者的比賽要一起看看嗎？”
    大範看著在辦公室裏摸了半天魚的莫聞，心裏有點不是滋味，便發出了加班邀請。
    莫聞的腳步一頓，好像自己一個人在家看也沒什麽意思，隨即順手把準備回家的韋德和奧尼爾也留了下來。
    “有什麽好看的，咱們剛贏了活塞，傑梅因也打不過偉大的沙克，兩個注定的失敗者有什麽好看的？”
    仰在沙發上奧尼爾抱怨道。
    他確實有這個底氣，因為小奧尼爾生涯每次對陣奧尼爾都沒能抬起過頭來。每次對陣得分被壓製不說，命中率也被奧胖爆的很慘，奧胖和小奧球隊交手時投籃命中率有6以上，而小奧麵對奧胖鎮守的內線，命中率隻有39。
    “那你覺得東部還有誰可看？”莫聞反問道。
    奧尼爾摸了摸腦袋，想了半天，都沒想出來一個可以作為對手的球隊。
    “那這麽說我們好像，無敵了？”
    聽到奧尼爾的話，整個放映室的人都忍不住笑了。
    ·······
    11月19日，曆史的慣性讓兩支宿命的球隊又在今天齊聚在了奧本山宮殿球場。
    步行者帶上了上賽季東決失利的仇恨，而活塞也繼續使用了他們在東決贏球的經驗。
    照理說小奧沒有像原本曆史上在東決遭遇韌帶撕裂的傷病，兩隊在季後賽也沒有打的特別的髒，所以矛盾應該沒有那麽大。
    但拉裏布朗並不滿意球隊現在4勝3負的戰績，在比賽前特別強調了“防守”的問題，讓這場對抗強度從第一個球開始就拉滿了。
    陣容已經補全的步行者並沒有像上個賽季那樣任人宰割，他們在米勒養傷，小奧和阿泰斯特輪番小傷輪休的情況下都打出了6勝負的成績，這也是他們“最有希望的一年”。
    果然從第一節開始步行者就在壓製了主場的活塞，阿泰斯特這個“複仇者”學莫聞頁完成了首節16分，給普林斯這孩子肘傻了。
    上場莫聞給他晃得精神恍忽，這一場阿泰斯特則是給他肘的鼻青臉腫。
    德智體全麵鍛煉
    而步行者的控衛汀斯利也在半場超神發揮，搶斷了個，上半場，活塞一度落後了步行者0分。
    “活塞也得了冠軍病，不用看了，他們得再輸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奧尼爾伸了個懶腰，看著屏幕上的比賽，一臉無趣。
    “冠軍病，那是什麽病？”韋德不解的問道。
    “一種奪冠了之後你大概率就會得上的病。”奧尼爾想了半天，忘了當初禪師是怎麽說的了，敷衍的回複道。
    韋德：？？？
    “大多數人都是在追逐總冠軍，隻有極少的人追逐的是更多的總冠軍，懂了嗎？”
    還是好心的莫聞幫韋德回答了問題。
    “啊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奧尼爾很滿意這個解釋，又伸出了手跟莫聞擊了個掌。
    被夾在中間韋德：你倆夠了！
    下半場，活塞為了追分，動作變得越來越大，但是分差一直被步行者維持在1分上下。
    莫聞瞅了瞅那個裁判，還真是吹罰上場比賽的那個裁判！
    在他的無視下，比賽也漸漸脫離了打球的範疇。
    大家都討厭“光頭”克勞福德，覺得他的嚴格吹罰讓比賽變得支離破碎，變得很難看。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裁判對維持場麵的理性還是有那麽一點點作用的。
    第四節6分鍾結束時，漢密爾頓這個老銀幣在回場時偷偷肘擊了汀斯利的後背，汀斯利直接被肘到了地上，莫聞看的很清楚，這是一個純發泄式的肘擊，因為這個時間這個分差以活塞的得分能力基本不可能追上了。
    放到1年後，漢密爾頓很可能就因為這一個肘擊而被禁賽。
    而此時那個“睿智”的裁判隻是吹了一個的無球犯規了事。
    韋德在旁邊直接罵了一句“狗屎裁判。”
    而在距離比賽結束不到兩分鍾的一次防守回合中，大本在封蓋阿泰斯特的時候動作沒有保留，直接把這愣頭青撞到了籃架下。
    而那個裁判直接沒吹。
    “你現在可以找個‘幸運兒’幹他娘的一炮吧，這群表子養的！”
    看著比賽快要結束，穿著西裝的雷吉米勒在場邊小聲的對路過的阿泰斯特說道。
    阿泰斯特點了點頭，目露凶光掃視著四周。
    他很快就挑到了目標。
    然後莫聞就看到了曆史的慣性，最後一分鍾，大本刷分式的上籃中，阿泰斯特突然從殺了出來，用力的推了一把還在空中的大本。
    失去平衡差點趴下的大本，當時就怒了。
    “狗崽子，你t想幹什麽？找死嗎！？”
    大本一把推向了阿泰斯特，做出了一副想要打架的姿態。
    遲鈍了一整場的裁判這回終於敏感了一會，瞬間切入了戰場，吹著哨子，把阿泰斯特拉開了。
    球員們的反應也很快，兩隊球員也很快頂在了一起。
    “有點意思了，要打架嗎？”
    原本扁著嘴的奧尼爾看到這一幕立馬就精神了起來。
    莫聞也皺起了眉，如果這時候能幹一架，對nba來說還是好事。
    球員打架，球迷看樂子，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但讓人有點失望的是，兩隊的球員還是克製的，畢竟沒有誰想要在這比賽都馬上結束的情況下再打上一場無關緊要的仗，回頭一套禁賽加罰款下來，少說也得幾萬刀的損失。
    而就在所有人都“君子動口不動手”的時候，阿泰斯特找到了一個好地方——技術台。
    在那裏他可以躺著看隊友和活塞球員之間的激情互噴，大家忍了一場，現在有很多東西可以說道。
    技術統計員也沒見過這種情況，苦笑著看著阿泰斯特，有個膽子大的女統計員甚至還伸出了手摸了摸阿泰斯特的腹肌。
    阿泰斯特甚至還有興致給這名女統計員一個他自以為很迷人的微笑。
    “一會跟我來個專訪吧羅恩”步行者的隨隊記者馬克還在旁邊跟他發出了邀請。
    “打不起來了，沒勁！”看到大本和阿泰分開的時候，奧尼爾就意識到了這場爭端的結束。
    然而奧尼爾的話音剛落，一個裝著冰啤的飲料杯，從看台上落了下來。
    在電視機前以及現場觀眾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被冰啤點燃怒火的阿泰斯特起身一個大跨步就照著看台上衝去。
    混亂一如曆史中的那樣發生了。
    隻不過，阿泰斯特這回看到了那個給他扔啤酒的罪魁禍首。
    感受著看台上的混亂，站在活塞隊最後麵的米利西奇突然想到了什麽。
    當初莫聞在離開活塞前教給他了十條《高情商球員潛規則》，他記得好像就有那麽一條關於球迷的。
    “高情商球員潛規則第十條：不要在除了網絡以外的地方攻擊球迷，不要用除了語言和特殊的慶祝動作以外的行為去挑釁球迷，如果有人敢攻擊你的球迷，那就用你的拳頭教訓他們，不用講道理。”
    老實說，和莫聞一樣，米利西奇反感的是拉裏布朗，而不是活塞，雖然球迷中有很多人稱呼他的外號“人類勝利雪茄”讓他很不爽。但是之前獲得總冠軍的時候，活塞球迷也為他奉上過歡呼。
    活塞球迷，也算是我的球迷吧？
    阿泰斯特入場了，武聖入場了，小奧······
    突然間，莫聞好像看到了有個本不應該出現的人，出現在了鏡頭裏。
    13的米利西奇跨過半場，繞過了擠在一團的球員們，把憤怒的想要入場的小奧，直接拉過來就是一拳，正中麵門。
    原本殺了個七進七出的“武聖”傑克遜，此時也沒有殃及無辜的球迷，而是跟大本的哥哥打起了王八拳。米利西奇看到了他的球衣用大手扼住了傑克遜的後頸，沒等他反抗撲棱，米利西奇拉過來朝著他下巴又是一個側勾拳。
    注意到這邊動靜的阿泰斯特，轉頭看過來武聖的眼睛已經翻白，先是一愣，然後半怒半慫的放開了手中的約翰格林（扔啤酒的），正麵轉過身來擺出了一副拳擊的架勢。
    看著阿泰這專業的架勢（阿泰的父親是軍人和半職業拳擊手），米利西奇也愣了一下，這是遇到同行了？
    “我沒帶拳套，你要小心了。”
    米利西奇嚴肅的提醒道。
    “你特麽嚇唬誰呢，法克尤！”
    幾個回合下來，米利西奇一個眼泡一個嘴角為代價，打折了阿泰的鼻梁骨。
    而在阿泰掩麵倒地的時候，鬧劇好像被摁了暫停鍵。
    看了半天戲的保安終於緩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工作，開始洗地清場——拉開了已經沒有打架想法球員，安撫疏散著受到殃及的球迷。
    克忠職守的攝影師把鏡頭給到了他們那個高大的“英雄”身上，還給米利西奇受傷的麵部來了個特寫。
    “hero！”
    不知道是誰先喊出來的，接著就是整個球場的掌聲和歡呼。
    漢密爾頓衝上了看台，像是宣判拳擊比賽的結果一樣站在了米利西奇的旁邊，把染著他那阿泰斯特鼻梁血的拳頭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