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我不是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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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陳嘉魚手指抬起了她的下頜,溫柔而堅定地吻上了她的唇。
蔡佳怡閉起眼,踮起腳,手臂也下意識地抬起,輕攬在他的頸後。
還未動過的蛋糕已經沒人在意了。
一把火在陳嘉魚的心間越燒越旺,過了半晌,他忽然暫停了汲取女孩口中的甜蜜,彎腰伸手,環住她的膝彎,將她攔腰抱了起來。
……
幽暗的房間內。
陳嘉魚邊投入地輕吻著女孩嬌嫩的臉頰,邊喃喃道,「我喜歡你。」
或許,說是愛更為合適。
「……我也是。」她妙目半閉,手指幾乎沒有力道的揪住他的衣服,低聲回應。
陳嘉魚伸出手,將她垂在臉頰旁的幾縷秀發輕輕攏到了腦後,而後低下頭,對著她小巧精致如白玉凋成的耳朵輕嗬了一口氣,拂過耳旁的溫熱吐息讓她忍不住挺直了背。
「好癢……」她忍不住晃動著螓首,輕聲說。
「是嗎?」這句話是貼在她的耳廓傳來的。
真的好癢,這股癢意從耳朵出發,沿著脊椎快速流遍她的全身,讓那即便是最底端的十根腳趾頭也控製不住的緊緊蜷縮起來。
「真的很癢……」
「這裏呢?」
「不要亂動……唔……」
幽暗安靜的房間內,不時傳出細細的如泣如訴的輕喘聲。
半晌後,感受到懷裏的女孩兒已經快化成了水,陳嘉魚低聲問:「可以嗎?」
「什、什麽?」
問完這句,她看到陳嘉魚不知從哪兒摸出的一個小盒子,忽然明白了什麽。
「……不,別這樣。」
她聲音太輕了,在暗色中顯得有些支離破碎的無力。
「……停下,不要。」
……
她聲音驀地升高,裏麵泛著一絲尖銳的哭腔,「不要!」
陳嘉魚猛地一頓,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集中精神,強行停住了手上的一切動作。
他低頭看向女孩兒,她在小聲的哽咽,微弱的光在她的眼眶裏盈盈打轉,像是從夜幕上墜下來的星。
一瞬間就將他拉回到了清醒的現實。
下一秒,陳嘉魚的心顫了一下。
就在不久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承諾著,會盡所能的對她好……
可是這一刻,他在做什麽?
是打算讓她成為她父親口中的那種「不自愛」的女生?還是說,用行動去證明她父親說得對,男人的本性就是管不住自己的,甚至連她的意願都可以強行無視?
盡管,他如此迫切的大半原因,不過是想在分開前,留下盡可能多的關於她的回憶。但卻沒有預料到她會拒絕的可能性。
看著女孩兒盈盈的淚眼,似是感受到了她方才那一刻的慌亂無措與絕望,一時間,既心疼又後悔。
「對不起。」陳嘉魚長長籲了一口氣,放開了她,抬起手,指尖輕輕地揩掉了她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低聲說,「是我不好……你不願意我不會勉強的。」
…
聽著他的話,蔡佳怡突然搖了搖頭。
「我不是不願意……」
她的手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脖子上,呢喃般地輕聲道,「我隻是想讓你等一等……」
對於跟陳嘉魚發生什麽,她早就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即便真的發生了那一步,她也絕不會後悔。
她在意的,隻是另外一件事……
「你想要的,等到高考之後,我會給你。」
陳嘉魚怔了怔。
她新的淚水湧出了,蹭在他的脖子上,濕濕的,涼涼的,
「我知道,你覺得我們會分開,所以你才想像剛才那樣……可是,還沒到最後一刻,你為什麽就認定了結局,沒信心能贏得了?」
「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一起去做,不是嗎?」蔡佳怡吻著他的脖頸,喃喃地說:「命運擲了萬億次的骰子,才讓我們有了在一起的機會,所以我相信,這一切並不是偶然,一定能找到辦法解決……」
抬起頭,看著他,一字一字地說:「所以,你答應我,不可以放棄。」
陳嘉魚迎上了她倔強又溫柔的目光,過了半晌,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女孩兒定定地看著他,唇角漸泛歡喜:「嗯,我記得你說過,但凡是你答應過的事,都一定會辦到的。」
「嗯。」陳嘉魚突地心中豁然。
就算這一次他用盡全力也改變不了什麽,那也沒關係,等下一次,他可以主動去找這個世界的她。
即便找不到,那可以等下下一次,下下下一次……
也許某一天,她會突然奇跡般的再次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時,蔡佳怡不知想到了什麽,忽地用手臂支起了身子,變成了她壓在上麵的,略帶羞澀的:「雖然不可以那樣,但也不是不可以用別的方式……」
「……」
陳嘉魚忍不住問,「什麽別的方式?」
「比如說……」她臉頰微紅,眼波轉動,同時手指靈活地畫著圈圈。
陳嘉魚會意後,臉瞬間熱了,心跳也快了,喉結也滾動了一下。
「隨便、隨便你……」
「那我試試……」
片刻後,蔡佳怡將紅透的小臉扭向一邊,用比蚊子哼哼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問,「是、是這樣嗎?」
「等一下……應該是……」他握住她的手,言傳身教。
舒服了。
又過了會兒。
「夠……夠了嗎?」她總算敢於正視眼前,隻是已經開始小聲都囔,「這麽久,我手都酸了。」
「快了,馬上……」話音未落,陳嘉魚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
「啊!」她低低地驚呼了一聲,然後慌張地跳下了地,踩著拖鞋,跑去了衛生間。
過了會兒,房間裏的燈亮了起來。
蔡佳怡回來了,手裏還拿著包紙巾。
陳嘉魚過於不好意思,以至於第一反應就是想找個什麽東西擋住,後來發現那裏目前的狀況沒法擋,隻能用枕頭擋住自己的臉,把手遞過去,聲音低悶地說:「紙巾給我。」
…
蔡佳怡咬著嘴唇,笑了起來,「你這是在幹嘛……好像被占便宜的是你一樣。」
她都沒有這麽不好意思。
陳嘉魚:「……」
她沒有把紙巾給到陳嘉魚的手裏,而是用小手抽出了一張,在他身邊坐下了。
陳嘉魚反應了過來。
「我、我自己來吧。」
「剛才你怎麽不說這話?」
「……」
大致清理了一番後,陳嘉魚又去衛生間衝洗了一遍,再把用髒的紙巾扔進馬桶裏衝走,整理好衣服,才回去躺下,抱著了她。
此時此刻,他心裏不光還有些不好意思,更是縈繞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就像是……兩人之間原本就已經很親密的關係,變得更進一步了。
原本還有些拘謹放不開的地方,也似乎沒那麽所謂了。
此時此刻,抱著她軟軟的身子,再沒有任何亂七
八糟的想法,隻有充溢著全身的安定溫暖,無比舒適。
隻是偶爾回想到方才那一幕,心跳又會不禁再次加快幾拍。
過了會兒,陳嘉魚還是沒有倦意,忍不住將臉埋進她濃密的秀發裏,輕蹭著她的脖子。
「半夜不睡覺,還蹭來蹭去的,」她嬌嗔著,「你是小狗啊?」
「汪。」
蔡佳怡頓時笑得在他懷裏抽抽。
又過了會,陳嘉魚歎了聲氣:「我睡不著……」
「那我給你繼續讀睡前故事吧?」
「……好。」
她開了燈,找到書後,靠在床邊念了起來。
陳嘉魚邊配合地聽著,邊將手慢慢地放在了她的腿上。
「……不要亂動啊。」她提醒了句。
「知道了,不動。」
他隻是放在那裏,隔著睡衣,安靜地感受著下方的細膩光潔。
念完了第一章後,蔡佳怡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把書放下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
「嗯。」
等她鑽進被子,陳嘉魚抱住她親了親,「晚安。」
「晚安。」
過了許久,黑暗中,她細細的聲音突然又冒了出來:「陳嘉魚。」
陳嘉魚:「……嗯?還沒睡著?」
蔡佳怡低低地道:「要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啊。」
「好,我一定記得。」
……
時間一晃就到了四月。
大部分的時間裏,陳嘉魚都是和蔡佳怡膩在一塊兒,偶爾也會回家去看看媽媽和妹妹。對陳玉藻,陳嘉魚是以考前壓力大需要在外麵獨住一段時間為理由解釋的,至於她信不信陳嘉魚就不管了。
陳玉藻也快要中考了,不過這幾個月她成績進步不小,以藝考生的身份,過普通高中的分數線還是有把握的。
至於實驗高中,四月中旬剛進行了二模考。
距離高考還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整個高三的氣氛也愈發的緊張沉悶,不時還有學生因為壓力過大,會在課間偷偷躲到廁所裏去哭上一場,哭完再出來繼續做題。
…
高三(3)班。
教室內。
一個多月下來,學生們已經習慣了那兩個空著的座位,偶爾才會有人略帶羨慕地提到陳嘉魚和蔡佳怡的名字。
這個午休,侯子凡就邊做著試卷邊在那裏怪叫:「哎哎哎,好羨慕老陳啊,馬上高考了,還能出去瀟灑……」
【鑒於大環境如此,
尤其是,還有那麽漂亮的女朋友陪著,他卻隻能每天苦逼的在這裏刷題,就更讓他羨慕嫉妒恨到抓心撓肝的了。
「為什麽,為什麽老陳能有那麽多女生喜歡,我卻沒有?難道我長得不夠帥嗎?我每天照鏡子,感覺得我和老陳長得也差不多啊,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的。」
怨憤不平了半天,侯子凡又問旁邊正翻著一本物理資料的夏宇,「你覺得我醜嗎?」
夏宇聞言,隻是澹澹的瞥了他一眼,便一言不發的又將視線移回了書上。
侯子凡:「……什麽意思?」
夏宇:「其實外表什麽的不重要……」
侯子凡:「你就直說吧,你覺得我長得到底怎麽樣?」
夏宇沉思了會兒:「你要聽實話嗎?」
侯子凡:「說。」
夏宇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斟酌地道:「男人的價值並不僅僅體現在外表上,內在的價值更重要,所以,不要輕易泄氣。」
「
……」
晚自習後。
沉念初隨人群一起走出了校門。
沒多久,緩步走到不遠處的黑色奧迪8處,她伸出手,拉開車門。
等沉念初在後排坐好,奧迪便向前行駛了起來。
駱錦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從後視鏡裏看了沉念初一眼,問道,「二模的分數今天出來了嗎?」
沉念初垂著眸,輕輕地「嗯。」了一聲,沒待駱錦繼續問具體的分數,她已經柔聲地繼續說了下去:「總分690,全校第二,和夏宇差三分。」
「又是第二啊,690分……」聽到沉念初的分數,駱錦臉上卻沒有露出多少喜色,隻是沒什麽笑意的點了下頭。
片刻後,奧迪在路口的紅綠燈前停下。
駱錦再次開口:「690分,從去年高考的情況來看,你這個分數,距離最好的那幾所的金融係還是有點危險……嗯,還有快兩個月的時間,爭取在高考時再提高十分,就差不多了。」
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過了一會兒,沉念初忽然說:「媽媽,我不是很想讀金融。」
前方的紅綠燈數字跳動,映入了駱錦漫不經心的眼眸,她塗著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隨意地敲著方向盤,「不讀金融,管理那邊的專業也可以。」
「……」靜了靜,沉念初說,「我想,去人大學新聞。」
方向盤上的指尖頓住,過了幾秒,駱錦扭頭看向沉念初,眉毛蹙起,「你再說一遍,什麽亂七八糟的?」
沉念初抿了抿唇,迎著她的目光,輕聲沉聲,「我想去人大學新聞。」
駱錦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冷冷的逼視著她,「沉念初,你才剛好了幾個月,現在又是突然要鬧什麽幺蛾子了?好端端的,為什麽說要去人大讀新聞?」
「……因為,我比較喜歡這個專業。」
「不行。」駱錦毫不猶豫,用一種毫無轉圜餘地的語氣做出了最後的通牒,「金融,或者管理,你二選一。其他的不可能。」
她跟沉念初隔著奧迪的真皮座椅對視著,一個冷硬頑固,一個安靜而柔和。
絲絲縷縷的冷意在車廂裏漫延開來。
幾秒後,沉念初低下了頭,溫順地道:「好的媽媽,我知道了。」
我今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