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爹媽，真的是我克死的嗎？”
    突然的問話，仿佛一記重錘轟在所有人心上。
    就是叫的正歡的賈張氏，也被這句話問住，隨後看著四周人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罵下去。
    周圍人齊齊看來，而一臉怒氣的孫主任聽到後有些悲憤。
    雖然楊父是三車間的，他是一車間的主任。
    但他也知道楊父為什麽受傷，為何會去世。
    廠子裏更是給這件事做了定性，容不得任何人摸黑。
    看著麵前和自家兒子一般大的男孩，那帶著淚水的眼睛委屈的模樣，心裏不由的軟了起來。
    緊接著，那股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孩子，你爹是個英雄！”
    “他為了保護人民財產，為了工廠，才犧牲的！”
    “是我們學習的榜樣！”
    “任何詆毀革命英雄的人，都將會遭到唾棄！”
    孫主任借著心裏的火，看向賈張氏，眼睛裏的寒冷讓易中海都感到心驚。
    別看他是八級鉗工，在廠子裏就是廠子也要給點麵子，但實際上他仍舊是一個工人。
    自古民不與官鬥，哪怕是現在，工人階級最大，工人最光榮，但有些事總是要考慮實際的。
    作為頂頭上司，想要給人穿小鞋，總是有辦法的。
    何況，今天的一切他們本身就不占理。
    易中海看向楊小濤.
    這個從前不起眼的男孩，突然間變得陌生，陌生的讓他對這件事失去了掌控。
    到底發生了什麽？會讓這個小子變成這樣？
    這手段，這腦筋，絕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易中海還在尋思著，賈張氏聽到孫主任的話後，停下片刻，看著周圍輿論就要轉變，心下一狠，昂頭繼續罵著。
    哪怕身旁已經發現不對苗頭的秦淮茹拉了兩下，也沒有止住。
    “閉嘴，你個沒教養的老虔婆！”
    “我父親是對的起人民，為工廠做出貢獻的英雄。怎麽到你嘴裏就是被我克死的了？”
    “你在這裏顛倒是非，這般摸黑到底是何居心？”
    “難道保衛國家財產的人，為國家做貢獻的人就可以被你汙蔑青白？”
    楊小濤爆發出從未有過的力量，聲聲鏗鏘，如同黃鍾大呂在整個院子裏回蕩。
    正在失神的易中海被驚醒，仔細一琢磨心裏就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就要開口打斷。
    “楊…”
    然而聲音剛從喉嚨裏發出來，還沒繼續，楊小濤激烈的聲音再次響起，讓他有種憋屈的感覺。
    “王嬸，主任！她剛才的汙蔑你們也看到了，也聽到了！”
    “我覺得，這人存在嚴重的問題。”
    楊小濤說的咬牙切齒，周圍人聽得卻是冷汗直流。
    大冷天裏，打哆嗦的人一片。
    就是缺根筋的傻柱，身體也往後挪了挪。
    這個詞一出，不僅賈張氏慌了，就是一旁的一大爺易中海也麵色巨變，旁邊的劉海中更是身體打擺子，挺著的大肚腩也慢慢下降，噗通一聲坐在地上。
    原本身後的凳子，在他起來的時候移開了位置，這下可是坐了個空。
    如此變故，卻沒人理會，眾人都被鎮住了。
    至於另一邊的三大爺已經悄悄挪向一邊，拉開和賈家的距離。
    若不是坐在這張桌子上，他早就逃開了。
    而周圍其他人也沒見好。
    四合院安排三個大爺也是為了便於人員管理，發現情況及時上報。
    至於街道辦更是有監察行為的權力，隨時接受人民群眾的舉報。
    所以人們是十分敏感的，也是敬而遠之的，根本不敢有任何瓜葛。
    賈張氏張大著嘴巴，也被嚇了一跳，這時候腦子終於回來了，看著周圍人模樣，三角眼裏升起一股恐懼。
    “不，不是，我沒有。”
    “我不是，我不是。”
    賈張氏慌亂的說著，隻是話從口出，他辱罵的話在場的眾人聽得清清楚楚，根本無法抵賴。
    一旁的賈東旭也是被嚇住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易中海努力保持平靜，想要開口解釋，卻被王主任一個冷厲的眼神懟回去。
    心裏清楚，今天的事不能善了了。
    看著一副深仇大恨的楊小濤，更是心裏一突。
    今後，不知道還有什麽幺蛾子啊。
    此時，街道辦王主任麵沉如水，從楊小濤走進來時，就心裏咯噔一下。
    楊家的情況她也聽說了，上麵還特意打了招呼重點照顧，原以為這院子裏的三個大爺會讓她省省心，尤其是易中海拍著胸膛打包票，卻沒想到今天見了，會是這種情況。
    看向易中海，怒火燃燒。
    易中海自覺出來，眼睛不敢去看，歪頭看向一旁。
    二大爺恢複些許精氣神，自覺剛才的一幕太丟人，便重新站起來，將跌倒的權威重新樹立起來。
    “小濤，伱賈大娘隻是嘴碎，說的都是無心的，今天大好的日子，當著這麽多外人來，咱就不說這些了，入座，喝酒！”
    楊小濤撇了一眼劉海中，冷冷笑著。
    “我早說了，賈家這口酒，我不稀罕！”
    “而且剛才我就說了，我們兩家老死不相往來！”
    “劉海中，你是耳朵聾了還是記性不好，有病就趕緊治，治不好也別占著茅坑不拉屎，讓出二大爺位子，省的說錯話害了自己的老命。”
    “還有，你也別做好人。今天我身上的傷，也有你家劉光齊一份！”
    說話間，人群中一個粗壯青年麵露凶光，正是劉光齊。
    “你，哼！”
    二大爺麵色鐵青，手臂抬起，可是看到孫主任終究是放下，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
    這回丟的麵子更大了。
    邊緣的三大爺根本不出頭，繼續低頭吃著桌子上的花生米。
    “楊小濤，你鬧夠了沒有！”
    穆然間，前方的秦淮茹開口喊道，一臉的委屈，眼睛裏都是淚水，讓人看了我見猶憐，生出一股保護欲。
    “你今天搞成這樣，我這婚禮還怎麽進行？”
    “我婆婆心情不好，說你兩句怎麽了？”
    “你怎麽就這麽不長良心？”
    人群中傻柱聞言，立刻出聲迎合。
    “就是，你這孫子壞人賈家的好事，還不允許說你兩句。”
    “要是擱我這，早給你兩拳了！”
    傻柱說著舉起拳頭，對著楊小濤的後背比劃著。
    周圍人也漸漸議論起來，顯然秦淮茹一句出氣的話將帽子掀掉，也讓楊小濤認清楚這白蓮花的戰鬥力。
    能夠在四合院裏隱藏白蓮花屬性，經營起贍養老人，照顧子女人設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王嬸！”
    麵對議論，楊小濤沒有回話，隻是看向王嬸。
    對這四合院早就了解的王主任，自然清楚賈張氏是什麽貨色。
    要說她好逸惡勞、無賴耍潑沒錯，但當什麽她是不信的。
    要是都這樣，那倒是件好事。
    不過，也就想想。
    可是看不上這種廢物的。
    聽到楊小濤問她，王主任點頭，隨後看向四周議論的聲音。
    霎時間，周圍一片安靜。
    這年頭街道處的本事可大了。
    不僅維護胡同裏的治安，還關係到他們每家每戶分發的糧食，更是管著先進、娶嫁、介紹信等等相關民生事宜，這要是得罪了人家那是純粹給自己找不自在。
    “張二妞！”
    王主任沒管其他人，直接喊道。
    “作為新時代的婦女，必須嚴肅對待。”
    “小劉，把她帶到街道處，等待處理！”
    話音落下，一起來的街道辦事處的劉幹事立刻走到桌子後麵，將賈東旭和秦淮茹推開，在賈張氏震驚的麵孔中一把將右手扭到後麵。
    身邊的易中海還想說什麽，但看著被抓起來的賈張氏，還是沒有多說。
    賈張氏反應過來就想反抗，但在劉幹事的拖拉下根本反抗不了。
    有心幹嚎著耍無賴，但劉幹事做這一行這麽多年來，什麽場麵沒見過？
    手上用力一扭，賈張氏立刻疼得不行，隻能乖乖的被押著，往外麵走去。
    “東旭，救我啊！”
    “我不要去，放開我啊，我不要去啊！”
    “一大爺，中海，救命啊，救命啊！”
    賈張氏哀嚎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卻沒人上前一步。
    一大爺易中海看著縮著腦袋的賈東旭，麵對親娘的呼喊連頭都不敢抬，心裏穆然煩躁。
    這就是自己這挑選出來的養老人？
    對待親娘都這樣，真的能養他們夫妻倆的老？
    這一刻，易中海陷入到深深懷疑中。
    “王主任，主任，我婆婆真是無心之失啊！”
    “主任！她就是嘴快，這麽多年了，她一老人，您就放過她吧！”
    啪嗒
    秦淮茹跑出來跪在地上，神情悲痛，麵色愁容。
    眼前的一幕，突然讓易中海回過神來，仿佛抓到了光明。
    看著趴在地上的秦淮茹，眾人心中也都是感慨，誇讚老賈家找了個好兒媳。
    傻柱更是心裏激動，“秦姐心地真好！”
    隨後又看向楊小濤，眼睛中閃過一道凶光。
    此時，看著秦淮茹賣力的表演，王主任也被觸動，隻是眾目睽睽下，想要收回成名那不是打自己的臉？
    何況賈張氏是賈張氏，秦淮茹是秦淮茹，作為公職著，就要公私分明，嚴於律己。
    看著秦淮茹，王主任沒有嚴厲，隻是冷靜訴說。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犯了錯，就要懲罰，這不是拉關係，攀人情！”
    王主任說完，停下的賈張氏麵如死灰，原本秦淮茹跪下替她求情的時候，她心裏有些感激，也希望能夠度過這個難關。
    可是現在，她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身體極不情願的被拉扯出去，消失在大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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